作者:红雀咸鱼
高空之上,希格露恩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下方。
虽说她就魔法的造诣上来说算不上登峰造极,甚至比起自己的丈夫来说都略有不如。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她都能察觉到下方‘不对劲’的地方。
魔法什么的,这种东西终究只能骗骗普通人。
对于真正的巫师、在魔法上有着超高造诣的人来说,仅仅是一眼便能看穿这不对劲的地方。
而就是在这种状况下,亨定一族的大军就此向阿姆斯特尔进军。
由头至尾,希格露恩都注视着那些满载战士的战船,而为首的几艘大船上则全是精锐,她的丈夫甚至就在第一艘战船上。
虽说因为战略的原因,明面上的主力军其实都安排在了莱茵渡口那里。
但是,在米德加尔特这个崇尚个人武力的世界中,人数最多也就是用来唬唬人而已。
如果真的让如今兵分两路的军队发生战斗的话,赫尔吉麾下的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可能还在莱茵渡口的那支‘大军’之上。
而理由实际上也很简单,因为他这里的瓦尔哈拉战士更多。
莱茵渡口那里堵着废城大门开战的军队人数有数万,但不惧死亡的瓦尔哈拉战士却只有200多人。
至于奇袭的这阿姆斯特尔海港的战士虽然不过一千,但其中却有一半源自瓦尔哈拉。
只要这些战士能成功的涌进城市之内,那势必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不过最大的问题实际上也在这里。
有着魔法遮掩的船队究竟能不能平安抵达城下?
“看起来是不可能了。”在将注意力摆在阿姆斯特尔的城墙上后,希格露恩不由叹了一声。
“这种东西我之前就玩过了啊。”
直接拉起了那散发着光辉的精灵长弓,霍德冷哼了一声。
‘嗡’
‘嗖’
伴弓弦震动、箭矢破空的声响,那飞跃而去的箭矢在半当中直接炸成了火花。
魔法的火焰就此席卷开来,城墙之前的海洋之上迅速燃起了一阵火海。
这就是魔法……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如果能得到完全的普及以及运用的话,一个魔法运用纯熟的巫师完全能制造一个军团都制造不出来的杀伤。
不过,这一次的敌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
在烟雾完全散去之后,映入士兵们眼帘的则是肉眼可见的壁垒。
这个壁垒完全是凭空制造的,而且没有用任何材料,因为任何铁匠都分辨不出这层壁垒的材质。
这壁垒就是呈现出一股晶莹剔透的模样,而它之后则闪烁着巨大的符文序列。
魔法的交手在这一刻就到此为止了,因为在以一人之力扛住了几乎全部的伤害后,赫尔吉只是朝着身后伸手。
“剑。”他喊着
然后,哈拉尔德便将一柄双手剑递到了他的手中。
这柄剑上早已刻录上了符文,不过就构造上来说,这符文明显是后期强行刻上去的。
不过没关系,只要它现在能发挥作用就好!
‘嗡’
伴随着符文闪烁出的耀眼光辉,赫尔吉手中的利剑被一缕光辉所照耀。
并非火焰、并非流水,缠裹在少年英雄的剑锋之上的是震动着的狂风。
此刻,这抹狂风仿佛形成了一层外壳、之后又演变成了剑锋。
它越来越长,直到最后成了利剑的衍生才停下。
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战船之上突然出现了一柄巨大的利剑一样,而这剑锋直接朝着这边突进过来。
“加速!我们一口气冲过去!”
然后,战士们开始奋力划着船桨。
瓦尔哈拉的英雄们在这一刻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船只的速度在他们奋力滑动之下迅速向前跃进。
最终,赫尔吉就此被送进了攻击范围之内。
“呼……”
英雄就此深呼吸着,伴随着刻意调整的呼吸频率、他的‘战士之血’逐渐开始沸腾。
这一刻,赫尔吉那本来如同翡翠一般瑰丽的双眸产生了某种质变,疯狂的猩红在这一刻占据了全部,将原本的瑰丽翡翠吞噬的分毫不剩。
“喝!”
少年英雄就此挥出了剑锋,就像是他在海牙堡垒那里做的那样。
“糟糕了,这样下去的话城墙会被破坏的。”
注视着那即将落下的剑锋,赫华勒的面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城墙被破坏什么的,这种东西可不单纯是‘城墙开一个口子’这么简单的事情。
因为在这一时刻,会被开口子的可不仅仅是城墙,守军也会被一同杀伤。
甚至,更重要的是,这道口子还会被开在‘士气’上。
这一击落下来,港口的守军士气就会像是被戳了一刀的皮球那样迅速泄出去。
“霍德……”她不由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的那个男人,而他此刻似乎有些出神。
虽说已经收起了手中的精灵长弓,但他看上去却没什么动作,目光好像一直摆在什么东西身上。
“真是会玩。”
“霍德?”
然后,在海盗女王的注视之下,战士直接跳了出去。
他的斗篷在这一刻被狂风吹的胡乱飞舞,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视线。
而此刻,伴随着符文的闪烁,他的手中符文重剑却是缠上了澄澈的流水。
他就是如此突兀的出现在了船队行进路线的中央、出现在了少年英雄的面前。
最后,延展的流水与狂风的剑刃发生了碰撞。
‘轰’
狂乱的魔法力量在阿姆斯特尔的壁垒之前迸发,风卷起水流,就连海面都有所影响。
最后,散落的水滴成了一场倾盆大雨。
它打湿了少年那耀眼的金发、也染透了贤者的斗篷。
第六十二章:奇袭战·对峙
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就此在特定的地方下了起来,而突然接受了水滴的洗礼之后,士兵们似乎都没反应过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是谁?
我在哪?
我怎么还没死?
面对两个远远超出常识的进攻比拼,很少见过风浪的战士们就此陷入了呆滞之中。
不过还好的是,他们也不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事了。
守城战士们中的一部分见过伏尔松格的末裔剑劈城墙的壮举、另一部分在城墙修复之前观摩过那道缺口。
而跟随着赫尔吉的战士们则见过那少年英雄剑劈堡垒的景象。
虽说见的不多,但好歹算是见过,所以很快,他们就此回过神来。
一方是攻击被打散,另一方则是成功守住了城墙而且没有任何伤亡。
所以,截然不同的声音出现了。
“噢噢噢噢!!”
城墙上的守军发出了欢呼的声音。
并非什么正义,也不是什么强烈、高尚的信念,仅仅是因为活下来了而已。
劫后余生的欢呼自发在城墙上组成了古老的战歌,而在这算不得好听的高歌之中,划船的战士们一张脸都黑了下去。
在这一刻,一股令人窒息的安静氛围迅速笼罩全场。
没有任何人有所动作。
划船的战士们在这一刻忘记了继续划动船桨,而居高临下的守城士兵们则忘记利用自己的优势。
一方战士举盾僵持、另一方士兵则握弓停滞。
在这个时候,仿佛呼吸都成了一种罪过,没有任何人敢大喘气。
而在这种窒息的氛围之中,终于出现了除去海风与海浪以外的第三种声音。
‘咔’
金属的那种碎裂的哀鸣逐渐蔓延开来,以强行刻画的符文为中心,少年英雄手中的剑刃就此碎裂。
金属的碎块就此沉入了海洋之中,此刻的少年手中只剩下了剑柄。
而他也没有在意,仅仅是随手将那剑柄丢了出去。
由头至尾,他都不曾注意手中的兵器,目光一直摆在那个人身上。
一开始,他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缩在角落之中。
虽说在场只有他一个人披着粗布斗篷,不过那斗篷也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所以一直甚至不曾引起他人的注意。
但自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成了所有人的焦点,他站在所有士兵的面前,甚至就站在城墙的石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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