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她其实很强。”
想到维达尔曾经死在了她的手上，霍德就此做出了判断。
“哪怕她的恶魔力量确实克制维达尔的自然神力，但斯卡蒂都能够随意离开约顿海姆、前往其他地方，她应该有足够的能力去往那片星穹。”
说白了，她自己就能够进行星际旅行，根本不需要如今的九界技术。
除非……
“她是不是有一定要这么做的理由。”
“……是的。”
黛德丽缓缓点头。
“因为我没有同意和她走，所以她也没有告诉我一些详情，不过……”
“什么？”
“她说过自己似乎没办法暴露，她好像正在被追杀。”
“啊……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她以前的一些状况就能得到解答了。”
第五十八章:责任与过错
仔细想想，默赫梅特身上的问题可不止明面上的一星半点。
虽然外来者的身份一开始就没隐瞒过，但现在回想起来，她最初的状态就充斥着各种问题。
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才会让一位强大的恶魔失去了原先的身体？
作为一个‘外来者’，在没有得到世界认可的情况下，她甚至都没办法触碰内部的‘造物’，只能以一种虚无的状态游离漂浮。
既不能单独离开这个世界，又不能接触到这个世界——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的状态就像是那些被世界树吸收了的灵魂一样，只是因为被排斥所以得以保留自我。
如果不是当初有人愿意与她订立契约的话，她甚至得飘荡、封存很久。
而现在，黛德丽所说的那些话却将那些存在的一些小矛盾与疑惑完美填补上了。
结合整个世界所给予的记忆，想要得到具体的结论并不难。
“她应该是在追杀中抛弃了自己原先的躯壳……说不定可能连灵魂都一同舍弃了，这才在九界之中躲藏了起来。”
她的隐藏十分完美，就连作为主宰者的阿萨神族都没能发现她的存在。
不然的话，黛德丽没有任何理由能一直以‘魔法造物’的身份留存到现在。
“所以说，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把她逼迫到那种地步？”
“我也问过这个问题，但她却看上去却并不想回答我。”
就连如今最亲近的女儿都不想说……
听到这里，霍德还真的感觉有些棘手。
“那你知道她想让下一艘飞船朝着什么方向前进吗？”
“这一点她同样没说，她只是告诉我，如果没办法这么安排的话，那么就替她安排一架穿梭机。”
“罢了，直接给她一艘船吧，反正她在这方面也帮了不少忙，如果没有她的慷慨，我们得再过很久才能在不依赖神力与高深魔法的情况下构建出那种小型生态系统。”
哪怕不去考虑她的身份和关系，也要考虑她曾经做出的那些贡献。
“不过话说回来，她看上去好像与我知道的恶魔……似乎不太一样。”
但是，他头脑之中的那些所谓的知识都已经是现代世界传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版本了。
至于阿萨神族那边的‘第一手资料’，其实也有些不清不楚。
唯一知道的便是那边的一位主宰世界的至高存在。
“虽然看上去掌控着难以想象的力量，但她的知识却出乎意料的丰富……应该也有着我们想象不到的经历吧。”
听到这番感慨，黛德丽只是无奈摇头。
她的心底突然翻涌起了一阵复杂的情绪。
“这么一想，我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就连她的过去都不怎么了解。”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多问两句不就行了，终究是你的母亲，即便现在不说，以后也终究会开口的。”
“……大概吧。”
虽然口头上是这么说的，但黛德丽心底却总是抱有那么一种疑惑。
她现在算是与自己的那位‘母亲’一直相处着的，但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能了解到她的反常。
“那种态度，应该和其他的那些事情完全不一样吧。”
就在她忍不住皱眉沉思时，却感觉额头有着细碎的疼痛。
分明就是有人趁着她不注意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你不要那么苦恼，时间还很长，有些事情可以慢慢处理。”
这种宽慰看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黛德丽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其他人说这话我或许还会相信，但是你……”
黛德丽又环视了一圈四周。
“你明明比我还着急，不然的话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了，不是么？”
“……哈。”
也没有想着否定什么，霍德只是笑着摇头。
“有兴趣陪我去里边转转么？”
他开口询问道。
“嗯……”
一开始，黛德丽确实想着同意。
反正她现在也确实没什么事情，哪怕是她的‘母亲’也没有直接缠着她。
与自己的爱人独处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么？
只不过，就在黛德丽要开口同意之时，她却抬头看着他那坚毅的面容。
那并不是什么轻松、喜悦的神情。
这也不是伪装，反而预示着他那有些沉重的心情。
“算了。”
明显意识到了什么，黛德丽缓缓摇起了头。
“你去吧，我在门口等你就好。”
“好。”
完全没有二度邀请的想法，霍德就这么长舒了一口气。
说真的，黛德丽的拒绝还是让他松了口气的。
无关感情的事情，只是有的时候，他指向一个人安静待一会儿。
他的身形很快便没入了群山之间，彻底消失无踪。
“霍德……”
注视着他那离去的背影，恶魔之女忍不住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她想说些什么，但现实却没有给她那个机会。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不等她那边调整好心情，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传来了。
循声望去，她见到的是那个头戴冠冕、身着长裙的女孩。
海拉……
不过现在她使用的却不是布伦希尔德的外貌，而是她自己的。
自从世界的运转踏上正轨后，她这位死亡女神的工作也变得越来越清闲。
世界逐渐死去、曾经划分的生死界线也不再如同以往那般单纯。
“所以说你不进去吗？你不进去的话我就进去咯。”
这么说着，海拉的身体就要朝着里边飘，但不等她挪动什么，黛德丽直接一把将她钳住。
“诶？！”
“别闹了。”
“嗯？”
听到黛德丽话语中的那种低沉，原先还想闹腾一下的海拉也不由安静了下来。
“所以说怎么啦？”
“没怎么，只是给他一点独处的时间吧，他想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会儿。”
“……”
海拉很聪明，只是有的时候她闹腾的过分时就不喜欢戴脑子。
而现在，她同样意识到了什么，那本应成熟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欲言又止的神态。
“所以说我搞不懂你们在纠结些什么，虽然我不怎么喜欢那些吟游诗人们写的作品，但像他们那样杀伐果断些不好吗？”
听着海拉的抱怨，黛德丽只是无奈摇头。
“他真是那种性格的话，也不会给如今统治的子民们留后路了。”
叹着气，恶魔之女那猩红的眼眸注视着正前方。
“其实，你根本无需自责与苦恼，这从来都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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