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这三天的时间,霍德几乎可以说是以一人之力将整个世界由头至尾‘清洗’了一遍,那些仅仅是过着日常生活的普通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不会知道,当一切都归于平静后,整个世界树集团已经在魔法的操作之下易主了。
那些底下的风波都没有在明面上掀起什么风浪。
而最后,当霍德和黛德丽带着自己的几位朋友重新回到了哥本哈根这里时,一些真相才被揭晓开来。
而对于一直以来都生活在一个平凡世界中的苏娜来讲,这种冲击性不亚于一颗导弹直接在脑袋里爆炸。
即便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快一整天的时间。
游戏什么的也不玩了,租来的电影也不想看了,除去一些基本的日常生理需求外,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缩在房间里的椅子上发呆。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这都与躺在床铺上的那个男人有关——她的兄长、她的哥哥斯泰克德。
哥哥回来了,他现在就躺在那里静静熟睡。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只是现在,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当她如同以往那样从睡梦中苏醒时,便被最喜欢的黛德丽姐姐叫到了客厅。
然后,那原本应当死去的兄长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过程也非常整蛊,根据具体的说法,还是他专门跑了一趟墓园,将他的尸体刨了出来,让它重新恢复了这才有了结果。
至于其他的,听上去更是有一种如天空崩塌的荒谬感。
世界树公司有阴谋,兄长遭遇到的车祸与后来的医疗事故全是为了夺取他的灵魂。
但是,这其实是假的。
真正被盯上的人其实是她——苏娜,只是敌人并没有发现这点,将斯泰克德当成了目标,而他也将计就计、为了妹妹献出了自己的所有。
听着好像很感人,但重新回过神来后,苏娜的内心深处却浮现出了诡异的不适感。
该怎么说呢?
发展不合逻辑?
但她又说不出什么话,只是盯着自家那熟睡的兄长的面容看着。
“哥……”
内心的大起大落之下,她缓缓将那本来觉得永远不会再说出口的称呼唤了出来。
而当那亲昵的称呼脱口而出时,苏娜的心头又浮现出了一抹明悟。
其实,那些东西根本就不重要吧。
无论是其中的那些违和感,还是自己的身份,又或者牵扯到的那些让她头疼的事情。
太阳。
神明。
灵魂。
魔法。
这些事情她都不想管,对现在的苏娜而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哥。”
不管怎么样,他回来了。
…………
与此同时,在另一座距离不远的咖啡厅内,某个已经脱离了卧底身份的男人则给出了锐评:“如果将我们的经历写成小说,这一定是一本最差劲愚蠢的三流作品……不,是连三流都不如。”
游乐是这么说的。
而面对他的那番说辞,其他人只是那么听着。
有人赞同、有人则无可奈何,偏偏没有人能反驳什么。
因为……这是事实。
开篇明明就是无奈之下消除记忆自保,为了确保妹妹的安全,甘愿献出自己误导敌人的目光。
为此承受了百般苦楚,意识即将溃散。
结果后来发生的却并不是什么团结一致、逆境翻盘的故事,而是友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强大的力量,直接将一切推翻重来。
“好啦,反正这些都已经结束了。”
穆思笑着打着圆场,但他的这种劝说却根本没有什么用。
游乐依然沉默不语,他只是将自己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接着随手将钱拍在了桌上。
“好了,就这样吧,既然公司还没倒,那我还得继续工作。”
游乐就这么瞥了一眼边上,在角落里,那个一直以来被称作‘菲’的女人。
而在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后,‘菲’抬起了自己的头,眼里流露出一抹笑意。
她似乎是在表达友善,但正是这种友善让他感觉到火冒三丈。
“明天我有去冰岛的机票,今天就先休息了。”
“……阿乐。”
穆思看上去还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他现在的状况却很尴尬。
当初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对游乐放了几句狠话,看上去好像将几年的同学兄弟情都粉碎了。
结果现在,他不好开口。
至于唯一能开口的人,他只是喝着自己还没喝完的咖啡。
“老霍……”
“行了。”
霍德开口说道。
“无论是我还是阿乐,这其中的事情很难用三言两语讲清楚。”
他低着头,漆黑的眼眸之中荡漾着一层漩涡。
“倒不如说,现在的这种状况也是必然的吧。”
就这件事上来讲,游乐承受的要比他要多得多。
结果,这些全都成了无用功。
…………
“我简直就是个笑话啊……”
走出咖啡厅后,游乐忍不住抬头看向了天空。
风有些大,云有些浓。
无论是月亮和星星,他都有些看不清了。
第十五章:迷茫、内疚与惩罚
为了计划的执行,他依照约定出卖了有过生死交情、并肩作战的朋友。
虽然从大局上来讲,这算不得背叛,他只是做了计划之中的事情罢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只是,计划与安排并不意味着当事人就能彻底接受。
而现在,游乐的内心却遭受着强烈的折磨。
对他而言,‘背叛友人’这件事完全是绕不开的阴影,而以叛徒的身份投诚世界树集团更是对内心的践踏。
如果说最初仅仅是失忆也就罢了,他至少还能通过自己的手段来为他们做点什么。
但后来呢?
孤身在世界树公司内沉浮,一年都没有,他便迎来了人生中最煎熬的抉择。
上边有人希望他能够证明自己的忠诚,方法便是对曾经的友人下手。
这一点同样在计划之中。
倒不如说,当初设想的最糟糕的状况便是这样。
斯泰克德已经有了牺牲的觉悟,为了转移世界树集团的视线、为了不让他们察觉到自己妹妹的存在,他宁愿自己承担起这份‘责任’。
但是,真的需要做好觉悟的不仅仅是他自己。
他勇于牺牲自己,那么其他人呢?
作为刽子手、作为执行者,游乐就能这么轻易的对曾经并肩作战的朋友下手吗?
他不知道。
是的,很可笑的是,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真正意义上对自己的朋友下手。
因为在当时,哪怕到了最后,他也没真正做到干脆利落。
一通袭击下来,斯泰克德没有如同‘计划’的那样直接死去,反而重伤进了医院。
不仅痛苦,最后还让他死于又一次的谋杀。
结果现在,这一切的牺牲似乎都没什么意义。
游乐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评价这种事情,原本以为这种煎熬的生活还会继续,原本以为自己只能抓住那仅存的希望在这幽暗的生活中蹒跚前行。
但突然间,这种灾祸就这么结束了。
真的很突然。
原本他还没接到什么任务,只是如同以往那样在各个门店里到处跑,偶尔为那些富贵人家提供一些技术层面指导、顺带接洽一下公司明面上的业务。
然后,他便看见原本应当尽可能远离的朋友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结束了,我把斯泰克德救出来了。”
这场让他承受了庞大压力的灾祸,就这样以一种无厘头一般的结尾收场。
计划没成,曾经的压力都如同过往云烟,唯有一件事成了烙印在内心与精神深处的事实:他终究还是对自己的朋友动手了。
没有什么赎罪,更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弥补自己内心歉疚的动作,所有的一切就都这么结束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对那个结束了一切的男人——自己的朋友都生出了一种捉摸不透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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