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嗯，讲。”
巴德尔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其实，我小的时候做过一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我被杀死了，这种梦没有任何缘由，就是突然出现了，而当时我很害怕、所以将这件事告诉了父王和母后。”
“然后，天后为了保护你，以至高王座为基点向九界下达誓约，至此保护了你。”
“是的，现在回想起来，我应该给母亲添了很大的麻烦才是……”
巴德尔仔细思索着。
“以前我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但母亲为了保护我，应该付出了很多代价。”
“将自己的意识接入整个世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她确实元气大伤了，所以也没有参加后来的‘巨人战争’。”
“……是的。”
沉默片刻后，巴德尔缓缓点头。
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想问霍德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父王也不愿意让我随意出战，所以我一直都在阿斯加德过着平静的日子，很多事情似乎就这样解决了，我也习惯了这种日子，直到那一天……”
“你闲的没事跑到中庭来，想利用你学习到的那些肮脏、龌龊的手段想一个可怜的女孩弄到手，顺带摧毁了无数家庭。”
霍德的言词一如既往的辛辣，而巴德尔也只是叹息着。
“当时我确实没有考虑那么多，不仅冒犯了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们、还冒犯到了南娜小姐，但是……”
一阵头晕目眩袭来，巴德尔不由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的那番沉默让霍德忍不住出声开口询问：“但是什么？”
“但是……我依然喜欢她，现在回想起来，她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仅仅是漂亮么？”
“……”
巴德尔沉默了下来。
他一时间也找不到其他的什么词汇。
“我毕竟没有和她怎么相处过，也没有那个机会，很多事情等我完全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想我已经失去她了不是么？”
“她从不属于任何人，巴德尔。”
霍德纠正着神明言语之中的那种漏洞。
“你们神明总是习惯性的忽略他人的独立自主性、进而忽略他们的意志。”
“对……虽然我想并不仅仅神明是这样，其实巨人还有其他的种族，哪怕人类都会发生这样的状况。”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吧，但巴德尔终究不是来这里辩论这种事情的。
他很快便转变了话题。
“总之，我看来是没有继续和她相处的机会了，也没有办法去改变我在她心底的形象，另外……我应该也没有什么机会去和我的那些朋友见面了吧。”
到了最后，巴德尔那疲惫的话语之间也充斥起了一种混乱。
没有什么目的性，就好像只是在纯粹的叙述着自己的经历。
“霍德……现在这样称呼你没错吧？”
“嗯……”
“我死去后，这世界便再也不会有温暖的光芒，春天也会消失……”
“想让我留你一命？”
“别把我想的那么胆小啊。”
听到霍德的话后，巴德尔只是无奈的摇头。
他愈发的困倦，也感觉到了某种冰冷。
“我只是想说……你应该能照顾好中庭的状况吧？人类并没有那么健壮的身躯，照顾好他们好么？”
“我是做了很多准备才来的，巴德尔，我比你想的更关心中庭的状况。”
“……也是啊。”
巴德尔无奈的笑着。
“别恨母亲好吗？我不奢求你能原谅父王，但母亲她……”
“我没资格去恨你的母亲，我也不在乎天后到底在想什么。”
光明之神没有再回应什么，他只是叹息着。
要说失望什么的肯定是有的吧，但以他的立场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最后，还有一件事。”
“你话是真的多啊。”
“就听我唠叨唠叨吧。”
“说吧。”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和平共处的场景？”
第一百二十八章:光辉陨落
和平共处？
在听到巴德尔那么说后，霍德只是笑了出来。
虽说人类应当是一种会本能思考的智慧生物，聆听到某些话语时，头脑缓缓转动、浮现出对应的想象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霍德的头脑之中却是一片空白。
但巴德尔显然不知道霍德此刻的想法与无奈，他只是继续用那疲惫且朴实的话语阐述着自己头脑中想象中的场面。
“我也不奢求我们的关系能多好，但至少不需要打生打死……偶尔能坐下来一起喝两杯什么的。”
“没想过。”
然后，霍德将那种完全不切实际的妄想粉碎了。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巴德尔。”
“……”
巴德尔心头只觉得自己那颗疲惫的心脏颤动着，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所有的复杂情绪最终都只是化作一抹叹息。
“也是啊，既然事情都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斡旋的余地，而你……”
“我会击溃你们的骄傲、将你们的统治完全粉碎。”
“嗯，那就去做吧，也许这就是无法回避的未来，漫长的王权也会有终结的那一天，只是……”
“什么？”
缓缓靠着霍德，巴德尔一时语塞。
思绪昏沉的现在，他想了很多事情。
比如说自己的死亡带来的那些结果，又比如说预言之中即将席卷九界的灾祸。
“诸神黄昏……啊对了。”
就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巴德尔呓语起来。
“你到底是用什么武器杀死我的？”
“……来自上个时代的武器。”
犹豫了片刻后，霍德说出了真相。
“这个世界已经轮回重启了无数次。”
“这样啊。”
没有怀疑什么，巴德尔叹息着。
“那么，我的死亡或许是既定的，绕不开的命运，哪怕父王和母后竭尽全力，我终究是被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杀死了。”
最后的时刻，巴德尔缓缓抬起头来，他看向了天空——但可惜的是，如今的天空却好像被迷雾覆盖，根本看不清来自白昼之神的太阳。
“连光都没有，这是因为我快要死了的原因吗？”
“没有，实际上云雾已经将这里完全笼罩了，如果不是我提前布置下的结界魔法，那我们周边也会被浓雾笼罩啊。”
重新抬头注视着天空之上那被隔绝在外的云雾，霍德轻轻叹了一声。
“你的母亲应该已经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她肯定正往这里赶过来，你要不要再和她见一面？”
只是，霍德却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该说是巴德尔现在已经虚弱到说不出话来了？
还是因为自己太累了、再加上确实给予了巴德尔致命一击，所以放松了警惕与感知？
到了这个地步，是什么理由都没什么所谓了吧。
“巴德尔……”
（此处以后会有插图）
念着这个属于光明之神的名讳，霍德只是抬头望向了四周。
不知不觉中，原本光鲜亮丽的平原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色彩，仿佛被一种寒冬的尘埃覆盖。
随手触碰着手边那从战斗余波中幸存下来的小花，却没有了应有的生机。
枯萎、腐败，这便是霍德眼里所见到的景象。
与此同时，那在平原上蔓延着的风也透露着阴冷之意。
以巴德尔为中心，这股阴冷飞速向周围扩散，哪怕是美丽的万年花园也不例外。
托尔、布拉基与维达尔此刻正聚集在一起，而一股颤栗出现在了他们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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