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哈蒙德失去了两位哥哥与父亲,齐格飞更是从出生开始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伏尔松格一族、伊尔芬部族的末裔,这个家族如今就只剩下了那么那么两三个人,哪怕将那个收养的小女孩乃至齐格飞未来的妻子一起算上也不过是一手之数。
而想当初,由齐格蒙德一手打造的伏尔松格一族是何等兴旺。
因为那个家伙本身那爽朗的性格,只要是被他所认可之人都能与他结交、成为‘兄弟’,当初一整个宫廷都被那血盟之约绑定在了一起。
也正因为是这样,才会有后来的那场屠戮。
齐格蒙德败亡后,伏尔松格一族也随之崩溃。几乎所有人都死在了莱格尼……不,应该说是死在了那些神明的屠刀之下,整座城市都血流成河。
“呼……”
每每想起这些,霍德那本该平稳的心绪就此浮现出了些许波澜。
他就这么一路走出了宫殿,一路上,也就只有那美丽的花园与孩童之树巴恩斯托克值得让他放缓脚步。
而现在,他就这么注视着那那座美丽的城市。
天怒王城。
他一眼望下去便能看到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景象。
毫无疑问,如今的尼德兰、如今的王城是繁荣的。
但隐约之间,他的心头突然浮现出了那么一种难言的虚幻感。
这一切似乎都是虚假的。
容易破碎、也容易消失。
这种繁荣明明是千千万万个家庭构成的,但此刻的霍德却莫名有那么一种无力感。
想要守住这份幸福、想要护住这份繁荣。
那么,应该怎么做?
它不能被摧毁,无论是外部打击、还是内部崩溃,这些都是不被允许的。
哈蒙德与齐格飞虽然猜到了他的那份歉疚,但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
实际上,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都很难理解霍德心底的那种不安。
“我希望无论是巨人、神明还是精灵、矮人、人类都能和平共处,世上不会再有什么利益冲突。”
不知不觉中,他的头脑中又回荡起这番话。
这是他对瓦利所说的,也是他内心所浮现出的那种难以通过正常途径达到的愿望。
他曾经指责过瓦利的那种‘力量制定规则’的想法,但到头来,他自己都好像跳不出这个圈。
也许他能够光明正大的驳斥瓦利,将所有的矛盾用‘受害者理论’一笔带过。
但在那之后呢?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当人类摆脱了‘受害者’的身份,终于以一种相对平等的姿态立在巨人与神明的面前,那又会如何?
私欲无法避免,所以必须加以约束、必须想方设法将那些存在的问题限制住。
但是,该如何限制?
如何约束?
靠自觉吗?
还是说,依靠规则本身?
霍德觉得自己已经做了不少了。
很早以前构思过那种仿佛烂大街了的议会制度,也考虑过将权力分散。
但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其实是不堪一击的。
人类内部还好,一旦扩散到其他种族、就势必会牵扯到种族优势的问题。
人类终究还是太弱了。
太弱了,弱到连讨论公平与阶级的资格都没有。
没有其他种族长寿、没有其他种族健壮。
而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和平仿佛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要么完全分开,九界泾渭分明。
而如果一旦混为一谈,甚至哪怕仅仅是在中庭之中加入一个种族——比如说矮人,那就不可避免会牵扯到种族层面的先天优势的问题。
隐约之间,黛德丽说过的那番话徘徊在他的耳边:“米德加尔特必将成为一体,到时候必然会诞生国王之上的存在,而这份职责与权力,我想除你以外,没有其他人能掌控。”
当时,她是这么说的。
“帝国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埃策尔尚未做好准备
国王之上、王中之王。
皇帝?
这看似是一个强而有力的称呼,但在霍德的眼里却如同恶鬼一样。
因为这会带来其他的东西:
新的王族。
新的统治者。
新的阶级甚至是新的……神族。
然后,就此循环往复,所有人都进入到另一个无二的大循环中。
也许只要保证自己本心不变就好?
但这种事情霍德不清楚,他依旧没能思考出一个答案来。
他确实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处理,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
到头来,就像是当初那样,这个问题仍然被他搁置了下来。
说摆烂……也没什么所谓吧,有些事情如今也只能用‘过于遥远’来推脱。
如今连阿萨神族都没有推翻,就去思考推翻神明以后的事情,这开什么玩笑?
太骄傲自大了吧?
在没有答案的现在,霍德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说服自己,让自己不再去思考,而是尽可能的着眼于眼前。
但问题在于,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情了——至少现在是这样。
就在那种颇为煎熬的平稳中,时间缓缓向前推进着。
天空之上日月轮转,大地之下没日没夜的动工挖掘,至于大地之上的人们则聆听着一个接一个劲爆的消息。
当安根提尔之女的‘热度’还没有完全过去的时候,冰岛与尼德兰又接连抛掷出了堪称重量级的‘炸弹’。
首先是统治着冰岛、令王国和平了数十年的智叟、贤王格里泼尔宣布退位、他唯一的女儿:冰岛公主希路达将加冕为女王。
至于理由也很简单:心力憔悴、身心疲惫,需要休息。
而对于这一点,也没有多少人表达反对的态度,毕竟格里泼尔确实老了,他的苍老与疲倦都被周围人看在眼里。
更别说,格里泼尔的表现一直以来都很完美。
也许在他自己看来,他有太多的事情都因为众神的存在而没能付诸于行动,但子民们显然不知道这些。
对冰岛的子民们来讲,格里泼尔完全就是在王国危难之际走马上任、一手将冰岛拖出战争泥潭。
不过,更重要的是因为他的女儿已经成长起来了。
对于希路达的继位,同样没有人表达什么意见,更没有人不识相的在这里讨论什么性别或者婚姻有关的话题。
没有人胆敢讨论这种事情。
因为希路达本身掌控的权力已经超越了这个层次。
且不说她本身就是格里泼尔唯一的孩子,单单她手中掌控着的那些势力早已让她成为了除去自己父王之外最为强大的实权者。
格陵兰岛上的冰山要塞、北方海域中的联合要塞都在她的管辖之下,这意味着她掌控了王国内部一大半的军权。
而这样一位女王究竟会为冰岛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所有人都在盘算着。
不过,还没有等冰岛内外的人们消化完这则讯息,另一则讯息便公开了:婚姻。
尼德兰之王齐格飞、冰岛女王希路达正式公开了双方的恋情与婚约,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冰岛的人们才知道他们的公主殿下、他们未来的女王早已有了情投意合的心上人。
只不过,这个过程之中确实发生了一些小小的风波。
比如说王国内部不是没有人质疑冰岛的独立性,他们似乎认为齐格飞会通过这种方式将冰岛吞并。
只是,这种质疑很快便被镇压了下去。
更多的则是祝福——因为除去祝福之外,他们也别无选择。
民众们图一个热闹,在他们看来,两位王者的结合必定会被传为佳话。
而对某些聪明人来讲,这更是释放了一个信号:冰岛与尼德兰将会缔结有史以来最为坚固的盟约。
而以此为基础,当放眼整个中庭时,就会发现尼德兰的那位万军之主已经将手伸到了不少地方。
冰岛女王是他的妻子、挪威女王是他曾经的老部下,而稍稍远一些的话,吉特兰德之王更是他曾经的好友。
在其中,显得稍稍疏远一些的估计只有哥特了。
那位凯旋王与尼德兰维持着的仍然是书面上的盟约。
但即便是这样也相当可怕了。
一个崭新的王国同盟已经跃然于地图之上。
更别说,知情人们明白那些更深层的东西,他们知道维系着那王国同盟的不仅仅纯粹的利益,而是一个共同的目标。
“这样一来,我就成了孤军奋战的那个人了。”
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那副崭新的中庭地图,埃策尔无奈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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