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眼见海拉并没有刻意纠结这方面的事情，黛德丽也表达了认同。
事实上这就是最好的结果，谁也不要干涉谁，最好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秘密……最好烂在心底。”
“我知道，我没想过要打扰她现在的生活。”
“嗯。”
“只是……”
“什么？”
“只是我想了解一下她，她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有没有如我所想的那样……”
迎着海拉的那番笑容，黛德丽的神情则有些尴尬。
“嗯，她可能……过的并不是那么顺心就是了。”
“嗯？”
“这种事情应该从哪里说起呢……总之，先从我知道的说起来吧，你应该知道了，那个叫做南娜的女孩，她是挪威的公主，是格瓦鲁斯的女儿。”
“嗯……”
“而我们在约顿海姆那边就提过，挪威是我们的敌人。”
“但她现在却在这里。”
“是的，因为如你所见，希路达是她的朋友。”
然后，海拉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
“真是复杂啊……”
“是啊，内情有些复杂，所以你还要继续听吗？”
“说吧说吧。”
海拉摆了摆手。
“不过……说重点就行了吧。”
对于那些过于漫长的故事，她本人也是敬谢不敏的。
第六十二章:要进军了?
就这样，在黛德丽那再朴实不过的描述一下，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些重要的内容都被讲了出来。
严格来说，这根本就不是在讲故事。
就语气上来讲，黛德丽就像是在汇报工作、叙述事实。
不过也多亏了她那精炼的话语，海拉也很快便提取出了那些信息。
而值得一提的是，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她已经知道的了。
比如说格瓦鲁斯篡权夺位、又比如说安根提尔被困北方海域什么的，毕竟她的部下可是与那些北风海盗缔结了深厚友谊的。
但在知晓南娜的存在后，海拉看待这些事情的视角终究有所不同。
“父亲篡权夺位，还想要将她献给那些神明以此来求得支持，但最后就这么死去了么。”
就这么叹息了一声，海拉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起来她也过的不容易啊。”
该怎么说呢？
这与她所想的肯定是有那么点差距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希望那个女孩能过的开心一些。
只是现在，她不仅仅是九界中最孱弱的人类，而因为自身的容貌与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被卷入了这场风暴中。
但问题在于她偏偏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她由头到尾就是一个被左右摆弄的花瓶而已，而比起她，赫华勒才是这场‘剧目’的主人公吧。”
海拉就这么拿自己听到的那些传统英雄故事随意套了上去。
而这些偏偏还全部讲得通。
赫华勒这边是什么？
是从小承担的压力与悲苦，是夺走了幸福童年的真正的公主。
说到底，格瓦鲁斯只是一个欺负别人孤儿寡母的人渣而已。
而那个叫做南娜的公主殿下所扮演的也不过是‘格瓦鲁斯的女儿’这样一个几乎被打上了反派标签的角色。
“是的，确实不容易，而现在她还得为自己的父兄干的那些事情善后。”
当格瓦鲁斯与他选定的继承人就这么死去后，她还得承担起这个身份带来的那种负担。
“嗯……”
听到这里，海拉抿起嘴来。
“而听起来，她本来可以不用做这些的，因为婚姻的事情，她似乎与格瓦鲁斯他们产生了极大的矛盾……如果她稍稍自私一些的话，她完全可以不管这种事情。”
“是的，但你之前也听到她说的了么不是么？”
之前，在那位贤者的面前，她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她曾经作为挪威的公主成长，这是她无法否定、也不会去否定的事实。”
黛德丽就这么凝视起了那已经闭上了大门。
“她到这里来，不仅是为了善后，也应该是为了与自己的这一层身份诀别。”
这应该是一种值得赞扬的做法。
没有选择逃避、也没有盲从。
她不喜欢父兄那种牺牲自己的幸福、当自己当成交易货物的做法，但也不会因此就彻底否定自己的过去。
但这里边却有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的问题。
“她到底有什么样的资本能与赫华勒讨价还价？”
犹豫了片刻后，海拉还是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是我忽略了什么吗？那个姑娘，我没有察觉到任何的特殊之处，她终究只是活在他人的庇护之下的一朵盛开的美丽小花（南娜）而已。”
虽然海拉的这番话听起来很不客气，但这就是败在明面上的事实。
“以前，她被公主的身份所庇护，可以说完全生活在父辈的羽翼下，而当父亲要将她交易给神明时，她又被自己的朋友庇护着。”
此刻，那位幽冥女王就这么注视着自己的好友。
“所以，她……”
她想要从那恶魔之女那里得到一个较为精确一些的答案。
准确而言，是想要得到那么一丝希望。
虽然口头上一直说着无关、不想打扰什么的，她海拉骨子里终究是没有办法否认那种淡淡的联系。
而因为这份联系，她也当然希望那个继承了她的名讳的女孩能展现出一些特殊的地方。
只是，这终究只是某种无法实现的幻想。
“她会很辛苦。”
黛德丽无奈的说道。
“我就知道……”
…………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注定是一场没有任何平衡可言的对话。
无论南娜想要什么，作为格瓦鲁斯的女儿的她都没有足够的筹码。
大义？
流程？
正义？
格瓦鲁斯本质只是篡权者，作为安根提尔之女，赫华勒自己所代表的就是大义。
甚至她本人站在那里所代表的就是这九界最为传统的正义。
至于利益，那就更是个笑话了，南娜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她能带来什么利益？
其实什么都没有。
如果她是一名手握重权、乃至统领一方的领主，那么说起话来或许还能有些份量。
但她却什么都不是。
而在这种情况下，这一切都只能寄托在赫华勒本人的道德上。
想起了那个经历了痛苦与悲伤的女孩，霍德忍不住轻叹一声。
南娜可怜吗？
当然可怜。
值得同情吗？
这是自然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都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兄长，哪怕他们本身是咎由自取、甚至还一度想要逼迫她做出牺牲。
但这并不意味她就能否定过去的那份亲情。
但她面对的却是赫华勒。
南娜无论如何都曾经有过一个美好的童年，而她连那样的童年都没有。
无论是实力、地位还是所谓大义与道德，她都无法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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