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同样是与奴隶商人对峙,这是如今这位安娜王后的出身。
在威提格的眼里,在这方面出力必然是作为国王的奥特瓦尔。
甚至,他都为此脑补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来。
虽然没有什么具体证据,但架不住这种故事吃香啊。
王族偶尔邂逅了一名奴隶少女,经过了一番本来就没什么必要的斗智斗勇将奴隶少女拯救出来什么的,这样的故事一直很流行。
威提格翻过很多诗人们撰写发行的故事书,有些主人公会依靠自己的智谋、有些干脆依靠自己的家庭背景,总之侧重点都略有不同。
而后出身卑微的奴隶少女就此倾心……好吧,说实话,威提格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但大体上应该是这样没错。
但事实却与他所想的不太一样。
“当初一阵闹腾、用自己的身份压迫那些奴隶商贩的,是你的母亲。”
“诶?我的母亲?”
“博德薇尔当时可刚烈了,当时硬是指责那些奴隶商人不给她面子,看上去要多恶劣有多恶劣。”
“诶?母亲她原来还有那种时候?”
这对威提格来讲当然是难以想象的。
半精灵一时间甚至感觉到有些茫然。
他记忆中那温和的面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变得嚣张跋扈起来?
他想不明白,但却也没有怀疑。
王后没有必要在这方面骗她。
“面对那些奴隶贩子,她真的是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嚣张跋扈的一面。”
在作为奴隶贩子们的商品,要被贩卖掉的时候,她亲眼目睹了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家伙那低声下气的模样。
可以说是相当解气了。
“因为她将事情闹大了,所以我和还有其他的一些奴隶便以一种极低的价格强卖给了她,然后我们便被收作私人侍从了。”
只是,在听到那奴隶事件的后续时,威提格仍然止不住的皱眉。
“母亲她没有直接还给你们自由身么?”
“没有,因为在那个时候在王城脚下让我们重新回归自由民的身份,那与直接谋杀我们无异。”
说到这里,王后殿下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她优雅的啜饮着其中的果酒。
“你以为,能在王城中做奴隶生意的都是些什么人?”
听到这里,威提格默然。
之前他的那番问题也没有过脑子,但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
所谓的奴隶生意,这种东西终究是沾点灰色的。
而明面上是奴隶的那些人,威提格仔细想想都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烧杀掳掠……
这种事情他在丹麦、挪威境内游历的时候也见过。
终究不是所有的奴隶都有着罪大恶极的背景,也不是所有人打从出生开始便一直在那个悲苦的阶层之中。
“也许以你的性格,会对此感觉到不舒服,但是,当王族的侍从,日子过的必然是一般的平民要舒服的。”
王后殿下平静的诉说着。
“我们可以在庇护之下得到学习的机会,开始识字、读书,身强力壮的甚至可以学习武艺、手握兵器成为侍卫,而且还不用担心遭遇到什么危害。”
“……”
威提格没有办法回应什么,他那本就透出一抹苍白的面色更是一阵青红变幻。
最终,半精灵就这么苦笑起来。
“我果然还是不适合思考这种事情,没有那种脑子啊。”
王后很聪明,她没有去接这番话,只是在那边笑着。
“你的母亲一直以来都很有个性,即便是在面对挪威的胁迫时也不曾妥协,不仅亲自上战场作战,绝境之时甚至一度以死相逼。”
“啊这……有些难以想象。”
“是啊,难以想象。”
注视着威提格那茫然的神情,王后低声说道。
“我其实也想不出,那样一个女孩当母亲的样子,你母亲当年的那种性情,可是很受人倾慕的,战争时期,比起美貌,终究还是强烈的个性更吸引人。”
听到这里,威提格也算是对自己母亲的变化有了一个相对清晰的认知。
“终究是生活环境不同吧。”
稍稍犹豫了片刻后,他开口说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世事无常?总之人总是会变得,而现在距离当初,真的过去了太久。”
“是啊,过去了很久,不知不觉之中,我们都老了,博德薇尔有了你,而我也诞下了三个孩子。”
紧接着,一阵诡异的沉默就此扩散,原本那种还算平和的怀旧氛围就此被一扫而空。
话题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来到了他们这些‘年轻人’的身上。
此刻,威提格感觉自己面对的已经不是一位长辈了,而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
面对着一位平凡的母亲,战士终于缓缓开口:“对不起,我没能将他带回来。”
第二十一章:叙述之事
王后安娜所诞下的三个孩子,分别是长子塞亚德、次子斯图达斯,还有一位威提格从来没关心过的、也没在乎过名字的公主。
但是现在,她却只剩下了两个孩子了。
对一位母亲来讲,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让她悲恸不已。
但是,她又不得不面对这些。
威提格知道,其实王后殿下本来就是要讲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但是,作为母亲的她恐怕都没有做好准备去聆听,所以之前就这么唠家常、所以只能先挑选没那么悲哀的话题。
威提格看得出来,王后所有的话语都是真实的,没有任何虚伪。
她没有理由去贬低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口中所说的关于自己的出身应当是真实存在的。
而她同样思念着曾经作为伙伴与救命恩人的母亲。
虽说他的父亲维兰德所遭遇的伤痛与曾经的奈达德王有关,但却因为曾经希尔特布兰德与奥特瓦尔他们的帮助,维兰德才能够真正逃脱那监禁他的囚笼。
他的精灵父亲与耶阿特王族的关系虽然看上去复杂,但他很显然并不厌恶如今的奥特瓦尔王。
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他想要外出游历时,想让他来找奥特瓦尔了。
很明显,这些人都是可以信任的长辈。
只是有些可惜的是,当时年轻气盛的他很干脆的回避了这个看上去非常硬的背景。
他没有选择去与王族认亲,而是带着父亲曾经打造的神剑、穿着父亲打造的银白蛇甲一路冒险。
他渴望凭借自己的力量提升自己的名望、缔造属于自己的冒险传说。
至于拜访亲戚、相认什么的,这件事就这么一拖再拖。
即便是他因为重伤还有其他各种原因回到了狼谷,而再一次出来时,他也选择直奔哥特、在那里以‘无名的白衣勇士’的身份偿还着曾经犯下的罪孽。
到头来,他第一个真正见到的亲戚反而是同事关系的斯图达斯,但因为性格原因简直水火不容。
接着则是塞亚德,但遗憾的是他并没有能早点认识他,导致他们只共事了半个月。
而当他终于见到了安娜与奥特瓦尔这两位值得信赖的长辈时,却再也没有了寒暄的心思。
吉特兰德被入侵、大王子塞亚德死守边境、奉献自身一切直到最后失踪。
这份悲恸注定会化作阴云、徘徊在他的家人们的心头。
那种悲怆就这么盘旋着,让威提格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煎熬。
他只是注视着王后那悲伤的神色,看着这位平凡的母亲捂起了自己的脸。
然后,作为幸存者与转述者的勇士听到了她的声音:“我的孩子……他表现的怎么样?”
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但王后声音中那压抑不住的颤抖仍然让威提格揪心难熬。
如果他陪同塞亚德战死在玫瑰城就好了……
这种想法在他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但他知道,这种想法其实也是意气用事、只是想逃避目前的处境罢了。
战士就这么仰起头来,那略微浑浊的眼睛注视着餐厅的天花板。
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后,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柔和一些。
“他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之一,也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继承者。”
想到这里,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曾经见过的一幕幕景象。
“他重视着自己的子民,无论是他的部下还是民众都爱戴着他,他们愿意抵死效力,即便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是谁,但他们却不曾有任何的后退,更加没有投降,我们凭借各种手段,坚持了大概有……半个月。”
说到这里,威提格的心情不由变得复杂起来。
他其实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在面对塞亚德的母亲、自己的舅妈时,他选择的是那个明面上的时间。
那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其实是从他抵达玫瑰城后开始计算的,但真正与挪威的军队正面碰撞其实才那么两三天,而算上他突袭的拿一晚上也就四天而已。
但是,有些话他感觉说出来却有些掉价了。
能怎么说?
我们拼尽全力、最终以拼掉七千名战士的情况下阻挡了挪威大军四天?
这种话说出来简直蠢的要死,甚至还会坠了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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