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时候他所展现出的那种坚毅。
他甚至不惜正面承受神明的一击、导致全身骨头碎裂。
就在赫尔薇低头沉默之时，耳边传来了好姐妹的声音。
“薇尔，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回头望去，赫尔薇便看到了亚尔薇特与洁萝露尔，她们就这么悬停在她的身后。
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就能处理吧？
她其实是想这么说的。
但望着她们那副担忧的事情，这种愚蠢的话语却无论怎么样都说不出口。
毕竟，她们只是不希望自己一个人孤单的待在这里而已。
想到这里，赫尔薇笑了起来。
她感觉到有些温暖，那是一种复杂却又悲伤的温暖。
她并不孤单，但痛苦却从未散去。
那两种混合的情感就这样徘徊在她的心头，如同阴云笼罩、但又像是这世界上最坚固的堡垒。
这让她备受煎熬，但却一直捍卫着她的精神与内心。
“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总之我们……”
完全投入到工作中后，赫尔薇将目光投向了正下方。
她注视着那些战士们的灵魂。
本来她是想按照原来计划的那样，直接将吉特兰德的死者全部指引去神域。
但现在，看他们这表现，这件事明显需要花费大力气去处理。
“总之我们先将那些吉特兰德的战士单独分离出来。”
“那些挪威人怎么办？”
“从国王开始，按照地位划分好，规划好‘重生’的顺序就行了。”
然后，赫尔薇突然将视线投向了洁萝露尔。
“露露，重生使用的‘素体’有库存么？”
“有，但不够用，因为之前根本没有考虑到会全军覆没。”
“那么重生事项姑且搁置，我会请示斯露德大人的，总之我们这里先将其他的处理好。”
说到这里，赫尔薇直接振翅而飞，她很快便来到了其他姐妹的身边。
“好了行动起来姐妹们，吉特兰德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我们之后再来处理这些事情。”
排除掉个人的事情，赫尔薇其实是很有行动力的。
她甚至具备一定的领导能力。
而在她的号召之下，本来还僵硬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女武神们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运转。
至于她们的主心骨：统领斯露德只是瞥了一眼她们。
在确认女武神们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后，她重新将视线挪回到赫尔莫德的身上。
而此时的神使在斯露德眼里不免显得有些憔悴，与她印象之中的那种热情、意气风发相去甚远。
在斯露德的眼里，如今的赫尔莫德不仅消瘦，而那种眼神里总是流露出若有若无的阴毒与怨恨。
“唉……”
女神就此长叹一声。
“总之不管怎么样，你应该克制住心底的情绪，不要将个人情绪带到这种公事上来。”
第九十八章: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赫尔莫德之前的那番行为就是在宣泄。
所有的开解都是在找借口，事实就是他想要将自己被愚弄的怒火发泄到那些吉特兰德士兵的灵魂上。
这是一种纯粹的报复。
虽说刚刚赶到的斯露德其实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赫尔莫德面容上的却已经证明了不少事情。
至少，她的那番说词并没有任何偏颇。
更何况斯露德觉得自己的用词还算是温和。
没有侮辱、更没有责备，有的仅仅是一种作为朋友的劝解。
但让斯露德有些意外的是，赫尔莫德却迟迟没有回应。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有什么建议或者提醒，赫尔莫德一向都是笑着承认并接受的。
但现在却不一样。
斯露德能清晰感受到赫尔莫德那并不稳定的情绪。
他很愤怒、也很憋屈。
虽然他之前想要将心底的怒火宣泄出来，但却被斯露德打断了。
至此，那股阴郁之气便一直在她胸口徘徊、如同梦魇一般困扰着他的精神。
总之，现在的他需要休息。
想到这里，斯露德就此叹了口气。
“总之，现在……”
“我知道。”
不等斯露德再说什么，赫尔莫德却突然给出了自己的回应。
没有什么争辩、也没有什么开解与保证，他就这么用平静且冰冷的声音回应着。
一时间，斯露德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回应。
现在的赫尔莫德给她的感觉很陌生，她甚至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错了。
到底是自己的视力出现了问题，还是说自己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自己的这位朋友？
“就这样吧。”
最终，在那种诡异的沉默氛围扩散开来之前，赫尔莫德就此说道。
由头至尾，他似乎都没有什么想解释的，更没有什么想说的。
用语无比简短。
“也行，这里交给我吧。”
思索了一番后，斯露德回应道。
“你也应该累了，先回去好好……”
不等斯露德说完，赫尔莫德的身影便消失了。
作为九界最为快捷的速度之神，当斯露德再一次捕捉到他那确切的身姿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云端之上。
“回去好好休息……”
注视着那消失的战争神使，斯露德低声说道。
这是她之前想要对赫尔莫德说的，但遗憾的是，那位朋友根本没心思听她讲话。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有了深深的隔阂。
而准确来讲，是赫尔莫德变了。
曾经在斯露德的印象里，赫尔莫德一直都是谦逊和蔼、彬彬有礼的形象。
他看起来与所有人都相处的很愉快，而无论是她的兄弟还是她的父母、甚至是其他的神明都愿意与他交朋友。
他经常出现在各个神明举办的宴会上，而且总是会活跃氛围、缔造宴会特有的那种热闹。
而且因为他本身的‘战争神使’这样一份职责，他与英灵殿中的那些英灵战士、还有经常一起行动的女武神也有着不错的关系。
斯露德仍然记得，在几十年前，在她刚刚成为女武神的那段时间里，赫尔莫德就是一个无比完美的人。
好像所有人都挑不出什么疏漏与错误。
他总是能将自己的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条，而在有人请求他的帮助下时，他也不会拒绝、甚至对此无比热情，甚至还会亲力亲为。
但是，他现在却好像变了。
从几年前那天怒之城的冲突开始，赫尔莫德便逐步迈入颓废、疯狂的状态。
他开始变得冲动易怒，原本那‘完美’的形象也被完全撕碎。
甚至，他还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他选择将自己原本的身体藏在神域的住处，在外奔波时使用的都是额外的‘容器’。
然后便是现在这样。
随意的发泄自己的不满，有不顺心的地方就一定要拿那些无辜者撒气。
在以前的话，斯露德都觉得这种事情是难以想象的。
难道说这才是赫尔莫德的本性？
那么他以前的那些表现又算是什么？
一时间，女神不由感觉到有些迷茫。
可能是工作忙碌、几乎抽不开身的原因，作为阿萨女神的她甚至感觉到有些疲惫。
也许她真的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就在脑海之中浮现出这样的想法时，她的头脑之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幽暗的战士的影子。
没由来的，它就这么出现了。
然后，斯露德就此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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