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此刻,他只是略微提醒了那么一声。
而很快,大王子殿下也很快回过神来。
“嗯,抱歉。”
从那番思绪与回忆之中挣脱出来后,塞亚德低声说道。
“总之,你是想说斯图达斯身上的‘诅咒’的事情吧?”
“嗯,这种东西其实就是类似于一种‘转化’,改变‘生命’的存在方式,最简单的手段是魔法,另外‘誓约’一类的东西也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说到这里,威提格忍不住多提了两句。
“一般情况下来讲,那些蹩脚学徒的诅咒与正常巫师的施法思路都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
“那些自称为巫师的蠢货只会照搬符文,将这种魔法的转化局限于外形,甚至必须一直维持,而最后的结果就是虽然成功将人转化成了什么动物,但这种转化却是可以被破解的,只要魔法解除便会恢复原状。”
所谓的魔法就是这样的特性。
就是通过符文施展出本不该存在的现象,而本不存在,也就意味着可以被‘取消’,只要魔法自身被解除,那么它一直维持的那个结果便会彻底消散。
但是,真正的巫师却不会那么做。
“真正优秀的巫师所降下的诅咒,是将魔法当成一个跳板,用以改变‘生命’的结构,将‘生命’本身所拥有的‘质量’转化成其他同等的存在。”
听到这里,塞亚德皱起了眉头。
对魔法没有多少了解的他当然没有办法形象直观的了解威提格所说的那些内容,但他听明白了一些一词。
“那所谓‘生命’的质量,这究竟是……”
“潜能、极限……好吧不说这个,最简单直观的表现,便是力量、体格与寿命一类的,所谓的生命质量就是由这些构成的,比如说巨人必然人类要强,精灵与矮人比人类要长寿,同样,巨龙也是如此。”
听到这里,塞亚德心底突然浮现出了一抹怪异的感觉。
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忽略威提格说的那些。
“你之前说同等的存在……也就说斯图达斯的‘生命’可以与火龙划上等号?”
“可以这么说。”
“……”
然后,塞亚德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该说惊讶呢?
还是说有些不甘呢?
在这个时候,他的心底突然浮现出了一抹古怪的想法。
“我和他好歹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他开口说道。
“那我能不能做到类似的事情?”
“不能的吧,毕竟你与他不同,我听他说过,他曾经在好友的帮助之下独自屠戮了一条火龙,并且沐浴了龙血。”
“是的,而在那之后,他好像变得力大无穷、精力充沛……说到底龙血的作用真的有那么好吗?”
“这一点就不知道了,毕竟龙与龙之间也是不同的,但是,其实也不用过多纠结于那种龙血,其实生活在这方世界的我们,由生到死都一直在‘汲取’这方世界的‘营养’,比如说能增强体魄的珍贵草药什么的,作为王族的你应该接触过类似的东西吧。”
“嗯,接触过,有些药水的确很神奇。”
然后,二人就这么对视着,最终还是塞亚德首先偏开了自己的目光。
“总之,你说的我大概了解了,那些狂战士,是通过某种方式干涉了生命的存在方式,是吧?”
“我的猜测是这样的,但具体,我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探查一番。”
“这样……那谢谢你了。”
塞亚德开口说道。
然后,二人似乎没有了其他的什么话,他们又注视着对方。
很明显,他们都有话要说,只是在等待对方开口而已。
而最终,打破了沉默的人是塞亚德自己。
“挪威以前并没有这种‘技术’,我可以确信这一点。”
第十五章:为什么?
有些事情其实并不需要什么具体的证据,单单凭借经验与现下的局势就可以做出这种推断。
而对塞亚德来讲,想要推敲出这最终的结论并不困难。
如果说格瓦鲁斯从一开始就有能批量生产那种横行战场的狂战士,那么挪威发动战争的最佳时机绝不是现在这个尴尬的时间点,应当更早一些。
比如说,在伏尔松格一族尚未复兴崛起之时,通过海路狠狠啃下亨定一族块肉什么的。
假设格瓦鲁斯当时便拥有这种技术与狂战士军团,这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到时候一旦伏尔松格一族就此崛起,那么挪威手里也有不是没有能打的手牌。
不说与齐格飞敌对,单单是将占领的土地归还什么的也能卖一个人情,说不定还能骗出一个合作盟约,让尼德兰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但是,格瓦鲁斯却没有那么做。
准确来讲,他手里根本没有什么能打的牌,而卡在哥特与尼德兰都已经强势崛起并相互结盟的这个时间点对邻近的吉特兰德王国发起进攻,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项技术(魔法)应该是后来得到的。
而一开始,塞亚德觉得这应该是格瓦鲁斯从某些地方挖掘出的属于安根提尔的狂化技艺。
但经过威提格的提醒后,他却不得不重新思考起这方面的问题。
“这种技术究竟从何而来?”
他开口问道。
而听到这里,威提格只是微微挑眉。
他没有直接开口回应,而是叹了口气。
“你觉得呢?”
他开口问道。
而顺着那银蛇勇士的疑问,塞亚德的头脑也在飞速转动。
“首先,如你所说的那样,这种‘改造’是优秀的巫师才能施展的。”
“嗯。”
“其次,格瓦鲁斯并不是会擅自发动战争的人,因为他没有这个胆量。”
“是的。”
“那么,格瓦鲁斯必然得到了某种帮助,他觉得自己能摧毁我们吉特兰德、甚至还可以进一步与哥特、尼德兰交锋。”
吉特兰德王国虽说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但却与哥特、尼德兰搭上了线。
而在有着盟约存在的情况下,不管站在什么样的角度上,哥特与尼德兰都不会坐视吉特兰德被就此摧毁。
这不是单纯的利益问题,某种程度也与脸面挂钩了。
但是,挪威却仍然那么做了。
“依照最坏的状况来考虑,格瓦鲁斯或许觉得自己有着足够的能力与尼德兰、哥特交锋。”
“嗯。”
然后,塞亚德就这么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这个时候,他其实很希望和自己对话的威提格能提出那么一些反驳。
这样的话,他自己也能好过一些,至少状况应该不会那么糟糕。
但现在的话……
“所以说,事情就是这样吧,格瓦鲁斯从某些人那里得到了足以发起战争的技艺,甚至还有相当多的底牌没有展示出来,对吧?”
以塞亚德的头脑,在将如今的尼德兰与哥特囊括进来后,不难看出这一点。
因为格瓦鲁斯并不是什么蠢货。
他也许短视,但绝不愚蠢。
要说为什么的话,毕竟早在之前,哥特的凯旋王与尼德兰的万军之主才展现过自己的力量。
那是无法用常理来形容的伟力,他们都是能够一人成军、攻城存在。
而在这样的他们面前,那些仅仅只有肉体力量的狂战士显然是不够看的。
更何况尼德兰的背后还有那神秘莫测的贤者存在。
想到这里,塞亚德沉静不下来。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言语之中也充斥着某种焦躁。
“所以说,挪威还剩下些什么底牌呢?”
他就这么笑了出来。
但是,这种笑容却没能带来任何的安定。
在威提格的眼里,这种笑容像极了那种自暴自弃的崩溃。
“呼……”
在这一刻,那银蛇斗士也不由叹了口气。
在现在的塞亚德身上,他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当初自己镇守哥特防线、面对着那惩戒之王时,心态也差不多。
面对神使赫尔莫德的劝解、面对神之鞭埃策尔的嘲弄,他与麾下的军团孤立无援,甚至就连背后的王国也无法依靠。
想到这里,威提格下意识便伸出手来。
他也没有做其他的什么事情,仅仅是轻轻将手搭在了塞亚德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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