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她知道对现在的她而言,尼德兰王国充斥着的是挥之不去的陌生。
甚至,在这个王国之中,她注定会遭受到非议。
也只有回到自己所出生的极北之地,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
但即便如此……
“呜。”
‘啪嗒’
不知不觉之中,希奥蒂斯只觉得自己的视野变得模糊起来。
接着又有泪滴从眼角滑落。
她很想就这么忍住,但却怎么都止不住那盘桓着的泪滴。
她就这么一个人坐在孩童之树下抽泣着,没有人打扰她。
后悔吗?
也许吧。
但她却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因为那现实就摆在她的面前,告诉她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后悔药。
但是,至少现在,她还可以稍稍畅想一番那种可能性。
如果当初,她能力排众议,甚至不惜与埃尔夫冷战、与洛斯格发生矛盾都要去接回齐格飞的所谓尸骨。
如果当初,她没有对此视而不见,而是主动与亨定一族开战的齐格飞沟通。
甚至,这个时间还可以往前推一些。
直接推到二十多年前。
尼德兰的天怒王城被击溃,她一时之间失去了归处,只能躲在草丛里
而在那个时候,如果她没有听从女武神的指引,而是选择跟随居无定所、第一印象就有些阴沉的那个男人。
这一切的结果都会变得不一样吧。
但是,像是自己这样的女人,明明什么都做不到、明明只能拖后腿。
‘啪嗒’
‘啪嗒’
不知不觉之中,她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在花园的草坪上、深入了那土地之中。
但是,这一刻却没有人能安慰她。
即便是那些侍女,她们也只能待在原地等待着。
因为就现在而言,不管什么样的话都是徒劳的。
“唉。”
此刻,近侍也不由叹了口气。
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好像察觉到了似乎有什么人在靠近这座花园。
而就在她回头的时候,见到的却是一个黑色的身影。
“啊……”
“嘘。”
还没有等侍女惊呼出声,她自己便捂住了嘴。
“万分抱歉。”
对于那发生在这花园之中的小小插曲,希奥蒂斯没有任何的察觉。
她只是低着头。
直到某个时刻,她察觉到天空好像逐渐变得昏暗,因为她感受不到任何光辉的存在。
但当她下意识抬头的时刻,便意识到身后有人。
只不过因为影子太大,那些光被遮住了。
不过,当她真正回头的那一刻,她那略显不安的目光才变得震惊起来。
即便衣着略有不同,但她仍然辨认出了那个男人的身份。
事实上,除了他,也没有其他人有资格随意在此处出入了。
“是你……”她低声说道。
那声音虽然带着惊讶,但却并没有那种憎恶。
而那种复杂的语气则让霍德莫名惊讶起来。
“我还以为,你的语气会更加强烈一些,毕竟对你来讲,我可是夺走了你的孩子的大恶人呢。”
而就在这话脱口而出的那一刻,霍德见到希奥蒂斯原本整理好的面色突然变得僵硬起来。
她明显有些愤怒,但这种愤怒却无比短暂。
最后,停留在她面容上的则是一抹惨然。
“我没有资格去憎恨任何人,这些是我自己选的,我也应当承受这些,是我当初没有勇气,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和您一同流浪。”
“嗯哼。”
“也是我自己蠢,听信了那些人的话。”
“嗯……”
对于这一点,霍德并没有任何的否认。
他只是低着头,接着长叹一声。
“如你所见的那样,他现在过得很好。”
“我知道,您将他教的很好,他很优秀,虽然我没有资格为他骄傲。”
而后,相顾无言。
他与她之间本身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而最后……
“贤者阁下,请问……能陪我在外走走么?我想亲眼看看这座由他治理的城市。”
也许,这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所能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没有问题。”
第七十章:尼德兰未来的支柱
希奥蒂斯没有任何恶意。
她更加没有什么阴谋。
而她之所以想要四处走走的理由也很简单:她想要将这里的一切烙印在脑海之中。
尼德兰王国。
天怒之城。
曾经,这两个词汇对她而言意味着熟悉,她甚至能轻易的根据某些词汇反应出某些地方的具体面貌。
但现在,在城市完全翻新后,这些便都不一样了。
她想要在这陌生的城市走走,记住这里。
即便她知道自己以后可能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但她仍然想要记住。
不因为其他,因为这里是那个孩子所统治的地方。
这里是尼德兰王国。
这里是天怒之城。
也许,就根本的原因上来讲,她只不过是想找一点安慰罢了。
她从来都不了解齐格飞,对那个孩子的成长、性格都没有任何的接触。
甚至,在之前的对话之中,她所能感觉到的也只有隔阂与陌生。
他无比礼貌,却流露出挥之不去的疏远。
而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便想要对自己的孩子有所了解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即便是她自己都看得出来,齐格飞的态度并没有任何亲近的意向。
所以,接触也就成了奢望,更不用说交流、了解了。
但是,在这方面,希奥蒂斯不会甘心。
她不想对他一无所知。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想要离他更近一些。
哪怕只有一点点,甚至仅仅是流传于民间的那种传闻,那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安慰了。
而带着这样的心态,曾经的尼德兰王后、万军之主的母亲一言不发的跟在贤者的身后,开始了属于她的游历。
她们走出了王宫,而在悄无声息的魔法的笼罩之下,即便是卫兵都好像没有看到他们的踪影。
她就这样缓步跟在贤者的身后,聆听着贤者那平静的声音。
“如你所见的一样,其实整个天怒王城的主体格局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那边有一家小酒馆,不过现在只有一个老人守着,他们家的年轻人将酒馆开到城外的集市去了。”
“嗯。”
听着贤者的话,希奥蒂斯缓缓点头。
紧接着,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记得那边应该是神殿的位置。”她开口说道。
但言语之间,她又不由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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