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簇西语
安妮说维多利亚女王就住在三楼的某间起居室,而父亲与母亲近一个月来临时的寝室,也就与她相隔了大半个长廊。
不过看这情况...
黑堡如今已经是处在教会的控制之下了。
我突然感到一阵心慌。
该死...
可别再来晚一步...
“呼——”
深呼吸一口气后,我拉着兜帽,转身绕过地上的尸体,快步走进露台后方的拱门,拱门之后是一段不算长的大理石阶梯,这里没有人把守,或者说把手的已经在刚才被我杀掉了,四周围显得有些安静。
等下了阶梯,就算正式进入到了城堡里,入目所及,是四楼不知通往哪里的环形长廊,长廊上铺着红色的地毯,两边墙壁灯火通明,照出靠着里侧墙壁的一扇扇屋门,有些是敞开的,有些则是紧闭,有些屋里还亮着火光,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呆着,我也没时间去理。
找到楼梯就下去吧...
我不清楚堡里此时都有些什么人,但他们一定很快就会对外面的动静做出反应,虽说有剑鬼在吸引着大部分注意力,却也难保什么时候,就会有厉害的家伙知道我已经闯进了这里...
父亲大抵是不可能还留在这了,甚至早都已经不在这座城...我现在最该担心的不是他,哪怕情况再怎么艰难,教会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父亲那边干净利落的收拾掉...
北境的斯卡利杰大公爵,可没嘴上说的那么容易对付。
我最担心的反而是母亲,她和父亲不同,纵使脑袋再怎么够用,终究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
假如按照安妮的说法...
加上如今黑堡外的情况,母亲很可能并未来得及跑掉,这时候早已经落入到了教会的人手中。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该死。
我必须尽快找到维姬,确认这些事情。
而现在,大概也只有她最清楚——
“砰”地一声,就在我想得入神时,面前不远处的一扇门扉突然间就被一脚踢开,随即有人陆陆续续、从门里不断走了出来。
“全部都到外面去,挨着墙站成一排!”
“快点快点!”
略显粗暴的喊声中,身穿华服的女子被人从门内推搡而出,她怀中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小孩看样子有些被吓到了,懵懵的不敢说话,而紧跟她的后面,几名教会骑士手举火把,带着一众看起来像是贵族的男男女女,呼喝着将他们赶到长廊,一字站定。
啊哦...
想的有些入神,竟然没注意到动静。
“骑士长,骑士长,我是特劳斯总管,我和你们的主教打过招呼...”
人群之中,有名肥胖的中年男子想要上前找那位发号施令的骑士说话,随即却被对方一把推开了:“站好,别动!”
“我们不是想对你们做什么,只是奉命要在今晚彻查黑堡,职责所在,还请委屈各位一下,我保证很快就会结束,没有谁会受伤...除非你们之中,有人胆敢窝藏北境叛军的首脑。”
那骑士长说完,将手向旁边的同伴一伸:“把画像拿来。”
另一名骑士马上就要递给他一张羊皮纸。
而就此时,他们的眼神几乎是下意识地摆了过来,与不远处站在黑暗中的我,悄然对视。
时间仿佛静止了两秒钟。
“...大人?”
那下属骑士先是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手里的羊皮纸还没有递出去,下意识地就想先对我行礼,然而下一刻,那骑士长猛地抬手将他拦住,眼眸圆睁朝我大吼:“不对!他不是圣徒...你是谁——!”
砰——
与此同时,我已然踏出月步。
“呼”地一声风啸,身影消失在原地,于下一个瞬间出现在骑士长瞪大的眼睛前方,狂风一路扫过,吹灭无数烛火,那骑士长眼睛还死盯着我原先所站立的方向,然而磐石般裹着霜冻的小拳头,已经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嘣!
“唔...”
这一拳直接将骑士长打得口吐鲜血、牙齿齐飞,身体如陀螺般翻滚着,倒飞出十数米,“轰”地装上墙壁,生死不知。
短短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其余几名骑士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他们不过是比普通人拥有更强健的身体,或许也会一点点的神迹,却又怎能跟得上我的速度。
电光火石之间,我脚步飞转连轰数拳,仿佛拍苍蝇那般,“砰砰砰砰砰”,将他们一个个打地乱飞起来,连拔剑的时间都没有,身体便在重拳之下撞上墙壁、撞在天花板,我出手几乎毫不留情,眨眼之间,骑士们基本已经全部倒地。
“入侵者...”
咦?
打完站定,我转头看到居然有人还能说话,正是先前递给骑士长羊皮纸的那个家伙,此时已经飞出到了几米之外,口鼻溢血,挣扎着想要爬向远方:“塔·拉夏...大人...有...入侵者...”
还蛮厉害的嘛...
嗖嗖——
随手一挥,射出两道尖锐冰凌,洞穿了骑士的盔甲,从后背刺入胸膛,他抽出几下,便不再动了。
不过...
他刚才说塔·拉夏?
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我朝那骑士走了过去,弯下腰,捡起那张还被他握在手里的羊皮纸,摊开眼前,借着火光看去。
...这是一张女人的画像。
一个黑发黑瞳、很漂亮的女人。
感觉上,女人样貌和我有点像。
而在画像的下方,我看到有写着这么两行小字。
[凯瑟琳·冬之月,北境叛军首脑,斯卡利杰之妻。]
[死活不论。]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维姬?
母亲...
粗略看过几眼,视线在扫过“死活不论”这行不大但却异常醒目的字眼之后,我面无表情地回身,察觉到那站立一排的贵族其中有人想跑,于是便一声轻喝:“站住,都先不要动。”
“哇——”
小孩子的哭声这时候才蓦然传出,将抱着孩子的妇女吓了一个激灵,神情惶恐,赶忙伸手去捂孩子的嘴巴,旁边那两名想跑的男子也蓦然间僵住动作,其余人皆是被吓地不敢出声,老老实实动也不动。
这总算得上是...
一个没那么坏的消息。
教会对母亲发出了通缉,恐怕早已经满城在找人了,然而这时候到了黑堡,却还在拿着画像盘问,说明母亲并未真正落到他们手里...尽管那上面写着的“死活不论”,让我在那么一瞬间里,升起了要杀光他们的念头。
但这总归不是个坏事...
只要我能赶在教会之前,先一步找到母亲...
“配合一下,我不会伤害你们。”
思绪转瞬万千,我走回到张皇失措的人们面前,望着一个个惊魂未定、煞白的脸,将手中的画像举了起来,淡声问道:“你们,有谁见过她吗?”
说完又顿了顿,眼睛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嗯,没关系,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实话实说,不要撒谎就行。一但让我发现有谁撒谎,那么你们所有人的下场,就会和这几个骑士一样。”
平静的、威胁的话,让这些人再次露出惊惧的表情,女人不断在试图缩往男人的身后,而男人们则显得小心翼翼、相互对视着,眼中透出极度的惶恐。
“...说啊?”
见他们一个个都不敢随便说话,我便露出相当不耐烦的样子:“我时间耐心有限,只给你们半分钟的时间。半分钟之后,要是我得不到想要的信息...你们都活不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
“我、我认识她...”
蓦然间,他们之中那名看上去颇有身份的肥胖中年男子开口了,像是为了壮胆一般,搓着手对我露出强笑:“那个,这位大人...我是黑堡的总管,我认识画像上的这位...这位夫人...”
男人的声音此时还有些发抖,一面说,一面小心斟酌用词:“她...她是斯卡利杰公爵的妻子,这两个月时常出入堡内,昨晚之前,我们每天几乎都有见过面的...只是平日里,我与她也不熟...我们不是叛军的——”
“不要说多余的废话。”我马上打断了他,“凯瑟琳现在人在哪,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就行了。”
“这个,这个...”
男人闻言,有些紧张地擦了擦汗:“大人,您看...我们都是原先就居住在堡里的,在白皓城负责过这样那样的琐事...直到北境军来的时候,城破了,堡主不知所踪,这里也就被他们征用...我们也没办法,反抗不了,也得不到谁的信任...”
“你还有十秒钟。”
“是是是...昨夜之后,教会军打了进来,准备清剿窝藏在城里的叛...清剿城里的北境军,事发突然,我们很害怕...天不亮,就想要找人商量商量该怎么办,然后突然发现,堡里的北境军竟然已经一声不响,全都撤走了...无论是斯卡利杰公爵,还是凯瑟琳夫人,都不见了踪影...”
“所以,你是想说你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呵、呵呵...”
见我语气不善,男人此时已经紧张到汗流浃背:“您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总管...出不去城,就只能和堡里的人老实呆在这里,什么也不敢问,哪里有机会知道...北境军首脑的行踪啊...”
“撒谎。”
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认真问道:“你是黑堡的总管,她离开没离开这里,你会不知道吗。”
嗖——
小手轻挥,尖锐的冰刺倏然飞射出去,伴随着呼啸的风声,霎时间凌空抵在了男人肉囔囔的脖颈。
“呃啊!”
这一下将男人吓地惊叫起来,脸上血色全失,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地,好在旁人眼疾手快,赶紧将他扶住。
“等、等等!大人,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您不能这么做——”
男人的脖颈被刺出了些许鲜血,血一流出来便被冻住,霜冻肉眼可见,沿着细小的伤口,慢慢攀附在那油乎乎的皮肤上。
他被吓坏了,哭丧着脸,拼命想要对我解释:“堡里的守卫,早就已经被山特尔军的猎人给接管了,到得今天早上,又换成了伊丽莎白女王陛下的人!”
“我、我被架空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只负责堡里所有人的饮食起居,像个没用的佣仆!就这样他们还是防贼一样防着我,我连凯瑟琳夫人住在哪间房里都不知道,我又怎能知道其他的事!我敢对神明起誓!”
他喊得越来越大声,快要哭出来似的,连旁边的孩子都被他的样子给吓到了,反而止住了抽泣声,那张软弱可笑的脸,让我觉得有些看得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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