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簇西语
随后就见维多利亚芊芊玉手向边上的书桌一指,我定眼望去——钥匙就放在那上面。
“钥匙就在门上插着。你自己忘记取下来了,小蠢货。”
“......”
她站起身来,这时我才看到被她挡在身后,喜笑盈腮的玛格丽特。
诶,连她居然也在吗!
干什么啊这是,过来玩叫起床游戏?
我有些不高兴了。
本来睡的很香,就非得硬叫我起来...起来做什么嘛真是!我困,就想好好睡觉。
大概是察觉到我目光不善,玛格丽特收起笑容,有些歉仄地低下头。
“希尔维嘉小姐,抱歉就这么擅自进来。只是有些不得不与你商量的事情,时间很紧迫,不请自来还请见谅。”
“呃...”
她这么一说,倒是把我冉冉升起的起床气给强行按了回去,心中难免有些郁结,但这个时候不好发作。因为我知道,以她们两人的身份,能这样同时来找我,一定是有着非常重要的事。
于是我转头看向维多利亚。她在起身离开我的床后,径自走到梳妆台前,面无表情地摸着鼻子照起镜子来。
她做干什么?
似是察觉到我的目光,维多利亚淡淡开口:“我昨天告诉过你,今天一早你要来宅邸找我,结果你睡到现在。”
“啊!”
我顿时一声轻呼。突然想起来,昨天在葬礼仪式结束以后,维多利亚确实对我这么说过来着。
我给忘了...
难怪她会直接找过来。昨晚我那副丢人的样子被她看到,结果今天没见到我,说不定就在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对不起。”
想通了这点,我就乖乖道歉了。
“你身体不舒服吗?”
维多利亚这样问道,果然是有些担心的。
我马上说道:“我没事,我就是昨晚没——”
“那就从床上给我下来。”
她似乎照完了镜子,站起身来将手上被咬掉一小口的蛋奶酥朝我晃了晃,也不说话,径自朝门口走去。
我的眼睛就盯着她的手挪不开了,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口腔里分泌出大量唾液,都被我咽下去,就这样呆愣两秒陡然一惊。
我发现我又想吃东西了。
我的食欲正常了!我现在又有了那种能吃掉一头牛的感觉。
开心哦!
“咯咯。”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玛格丽特也出去以后,我掀飞被子爬下床,拉上窗帘再褪掉皱巴巴的睡衣,换上崭新的碎花长裙,胡乱洗漱一番就“噔噔噔”地跑下楼。
来到客厅,我看见两个女人都在沙发上坐着。
维多利亚容貌绝美,此时正翘着腿气定神闲的模样,就好像一朵高傲到令人无法靠近的金色雪莲。相比之下,在她旁边的玛格丽特就显的温婉许多。不知为何她今天并没有穿修女服,而是看起来很舒服的嫩黄色天鹅绒齐膝裙,水蓝色的卷发正巧是搭在肩上的长度。她将双手垂在小腹,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乖乖样子,眉宇间那股英气却总是令人无法忽略。
但此时此刻,这两名风格迥异的绝色佳人,在我眼中远不如餐盘里那好大的几块蛋奶酥漂亮。
第二十章 神明的介质
盛着蛋奶酥的餐盘就摆在她们面前的茶桌上,黄澄澄的看着就软香可口,也不知道是维多利亚那边的的佣人做的,还是她们专程买来的。
反正我看到就是我的,一定要吃光它!
连蹦带跳地冲过去,伸手从盘子里抓起最大的那块,在两人中间一屁股坐下,踢掉脚上的小红皮鞋,将白生生的两条腿盘上沙发,双手捧着蛋奶酥美滋滋地咬下一大口,品尝着浓浓的奶香回旋在口中,心里都乐开了花。
就是这股美妙的感觉...好棒!
“贪吃鬼。”
耳畔传来维多利亚淡漠的声音,我马上朝她瞪上一眼。
“唔姆唔唔——”
嘴里食物塞的太满,一时间讲不出人话,维多利亚见状轻锁眉头。
“等会再吃。”
她趁我不注意,伸手抢过才被我咬下一口的美食,重新放回盘子里。
“说两件事,第一是关于特蕾莎修女的。”
维多利亚就这么若无其事的开始进入正题。我看着她呆愣了好半天才嘴巴一瘪,突然就有些想发脾气。可她那副直言正色的模样,让我明白现在不时胡闹的时候,只好先暗暗记在心里。
“王城这次事件的始末,佩伊洛,你是接触最深的人,把知道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
快速将嘴里的食物嚼完吞下,我撅着嘴巴老实点头。
“哦。”
回头把她庭院的草坪都冻起来好了。
这样一想我心里才稍稍平衡些,于是从发现笔记本开始断断续续的讲,一直讲到与维多利亚会合,然后站起来对她们说声:“你们等下。”
转身又跑上楼,从卧室把特蕾莎那本被烧的残缺不全的笔记拿下来,递到维多利亚手中。
“就是这个笔记。”我重新坐回沙发,对着两个女人说道,“很多页,都烧烂了,但是能看。那上面的记录,我觉得,异教徒、在很久之前,用人血做实验。”
眼睛下意识地瞄向茶桌上的蛋奶酥,脑袋里想的却是那些被砍掉脑袋,在大火中连全尸也留不下的孩子。
他们大概都没有尝过这么好吃的味道。
情绪突然有些低落,食欲也淡了很多。
可还是想吃,因为我现在的确很饿,肚子空空的有些难受。
身旁的两名女人很安静。维多利亚随手将笔记翻过几页就没了兴趣,转头递向另一边的玛格丽特,她接过之后却逐字逐句看的很认真。
等了一会之后,我就有些心急了。
“那个,脊椎骨。是什么?”
玛格丽特头也不抬地回答:“那就是王城的‘博斯韦尔’,神之遗物。”
果然...
我之前其实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现在从玛格丽特这里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可新的疑问就来了。
“那是,什么动物的、脊椎骨?”
只是一节脊椎骨就已经大到离谱,我不知道如果那种家伙如果还活着,将是怎样一种惊天动地的场面...大白在它面前可能都会显的像个三岁孩童。
眼前的玛格丽特将手中的笔记翻向下一页,开口向我说明:“那是神临时代巨龙的残骸。自神圣教会成立以来这千多年的时间里,尽管神明早已山栖谷隐,不见世人,但依然会赐予人类诸多恩惠,神之遗物‘博斯韦尔’就是其中一件。巨龙的躯体蕴含庞大的力量,哪怕死去也能作为‘介质’,因此神明将自身的力量以‘媒介’的形式倾注于遗骨。这样一来,即使像我们这般渺小的存在,也能瞻仰它们的伟大,这是神明对于人类的宠爱方式。”
“嗯...”我沉吟片刻,歪了歪脑袋,“嗯?”
有些听不明白。
“简单的说,龙骨是承载神明力量的介质,以便人类可以使出更为强大的神迹,比如‘博斯韦尔’。”维多利亚说道。
“不错。”玛格丽特闻言轻轻点头,将笔记合上,好看的眉头皱起来,“可是现在,遗骨就只剩下碎片,‘媒介’已经不在了。”
她舒一口气,望着我继续说道:“希尔维嘉小姐,你大概不知道。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去了卡塔洛玛,看到那条深陷地面的鸿沟。我在里面找到了被烧毁的遗骨碎片,确认‘博斯韦尔’已经被彻底摧毁,而‘媒介’...啊,也就是神明原本恩赐的力量消失了。我认为,特蕾莎是用了某种连教会也不清楚的方法夺舍了它。”
我满脸严肃地看着玛格丽特的脸。
“夺舍?”
“嗯...大抵是这个意思,我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它,这是以前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出现的情况。”玛格丽特将笔记放在茶桌上,脸色有些沉重,“笔记的内容我看完了,大概能推测出一些东西。”
她抬起手,在厚厚的封皮上轻轻一拍。
“我想,这个就是她夺舍‘媒介’的方法。特蕾莎之所以会选择杀人,并不是为了什么实验,她更像是在为某种存在‘献祭’着什么。媒介是伟大神明的力量,能够使之发生变化的也只有神明。”
说到这里,她稍作停顿,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又或许...还有某些我们都不清楚的邪恶存在,比如异教徒信奉的恶魔。”
“需要人血驱使的力量,也的确是只有恶魔才能做出的事。”维多利亚说道。
“恶魔...”
我记得,最早是卡洛斯和我提过的,没人知道异教徒信奉的真理之神到底是什么。他是东洲人,在那边呆了很多年也不清楚“恶魔”的真面目,连存在与否都是假说。倒是有个被剑圣,也就是他的老师斩杀过一个自称恶魔的人。
可现在看来,若玛格丽特的说法正确,那么真理之神...也许和神明是同一级别的存在。
血与火的力量,杀不死的异教徒,变成怪兽的特蕾莎...能够赋予人类如此复杂又可怕的能力,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一边认真思考着这样,一边自觉把手伸向餐盘。
“PIA”!
手被打落下来,磕到茶桌上。
“啊!”
我顿时又惊又怒,吃痛的揉着发红的手背,朝维多利亚撅起嘴巴。
“干嘛啊!”
“事情说完再吃。”
她淡漠的望着我。
少顷过后,许是看着我委屈的样子感到不忍心,维多利亚紧绷的脸孔稍有缓和,竟然反常的和我解释起来:“你说话本就很慢,再吃东西就更慢。圣女殿下时间很紧,忍一忍吧。那些都是你的,没人抢。”
“...哦。”
可是我饿嘛...这样的话就再不好意思说出口。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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