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出
“前辈……”
听咕哒子这样说，玛修稍稍睁大了一点眼睛。再之后，她便重新露出了笑容：
“是的，前辈～”
用阿瑟作为前进的动力，让玛修的斗志也大幅提升了。
想必再过不久，盖提亚就会惊恐的发现，自己无数年的努力将付诸流水，他的欲望，他的野心，一切的一切都会被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女孩的拳头轰碎。
⑧ 历史的延续
第一章亘古的世界
时代是亘古的从前。
人类的时间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无论是西里尔字母，希腊字母，希伯来字母或者楔形文字，象形文字……人类可以用来表述与时间，时代，空间相关的东西，在这里统统起不到任何作用。
因为这里，并不是人类可以说的算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人类仅仅只是附属品，是玩物，玩具，诸神的造物，或者类似的某种“东西”。
有智慧，会思考的动物。
就是这样一种东西罢了。
用型月世界的世界观来说，这个时代是“神代”。是神明自由活动的时代，神明随心所欲的时代。人类所认为的常识，真理，价值观念在这个时代一文不值。
神明就是一切，神明主宰一切，神明判断一切。所谓的人类，只要随着神明起舞就可以了。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一幅模样，尽管也有迷人之处，也有辉煌璀璨的一面。但仔细思考，以一个普通人类的眼光看，却让人觉得可悲而心生恐惧。
现在的阿尔托里乌斯·潘德拉贡，龙之皇帝，就处在这样一个时代。
“神代的最初”。
却又不是“泛人类史的神代”。
与“泛人类史的神代”似是而非的时代——
“新人类史”的史前神代。
一片更加蛮荒，野蛮，不开化，以及“自由”的时代。
阿尔托里乌斯所期待的，就是在这个世界，这个神代编写属于人类的“神话”。
那神话绝不应该是神明随心所欲，操纵与杀戮。而应该如同大禹治水，后羿射日，女娲补天一样的，慷慨激扬，积极向上，人定胜天的“人的神话”。
这样一来，神代与新人类史就可以连接在一起，新人类史将不单单是人类史。而是整个地球的智慧生物史。
世界上再没有“神代”。人类将成为过去，现在，未来，整个世界的唯一主宰。
“说是这么说，但是，究竟应该怎么办呢……”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不知道多久了，阿尔托里乌斯觉得很茫然。
周围的一切都是荒野，荒野，然后是荒野。他光是搞清楚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就花了相当多的时间与精力。
再之后结论是，这里是希腊。
并不是狭义上的希腊半岛。而是“希腊世界”泛希腊世界。
因为希腊半岛的土地贫瘠，希腊人总有对外殖民的欲望。整个泛希腊世界，东起高加索地区的科尔基斯。也就是美狄亚所在的那个国家，西至马赛——是的，就是法国南方的那个港口。同时还包括了意大利半岛，小亚细亚半岛各地的大量希腊化城邦。
当然，现如今这一切都不复存在。
在阿瑟的检测中，整个地中海区域都没有智慧生物的迹象。
有的，就只有大量的高能聚合生物而已。
或者说。
神明。
数量极多。与传说中那个神代很匹配。几乎每走出个三五步就能见到几个神明。
这些神明有强有弱。强大的如同阿瑟印象中的主神那样，弱小的甚至不如孩童。
神明们混混沌沌的生活着，非常原始，野蛮。过着超神话原始人一样的生活。完全没有神话传说中的那样辉煌璀璨。
比起神，他们更像是拥有强大力量的野兽。
“所以，这就是神明的真相么？一些自然生长出来的，毫无社会性的，动物性极高的怪物？”
阿尔托里乌斯感觉有些惊讶。
他很想要与人交流一下自己的所见所闻。但是很遗憾的，这些新生代的神明甚至没有语言，无法交流。只能用简单的嚎叫，一些简单的手势，表情，连比划带猜。
而且就算这样，也往往无法准确表达意思。
因为这些神明有很多，不具有人类的形状。他们更像动物。
鸟，象，鳄鱼，狮子。
其中一些则接近自然气候，或者说元素的结合体。
风，水，火焰，泥土。
还有一些，甚至连具体的形态都不具备。他们更接近一种概念，或者一种欲望。
愤怒，悲伤，沮丧，〇欲。
“所以接下来，神代会如何演绎，又或者说，我应该做些什么？”阿瑟思考着：“难道要我像神明一样‘创造人类’么？”
“又或者说，通过自然选择的方式，让猴子进化成人？”
如果连人类都没有，那么人类史自然无从说起。但是人类的起源必须要好好弄清楚。否则的话未来也是个事儿。
无论是哪一种方式，阿瑟都觉得很别扭，所以他觉得应该再多想一想，思考一下。
他感觉得出来，他还有时间，至少现在，这个神代的初期，还会维持相当长一段时间。
在这段混乱的神代初期，互相战斗，互相吞噬，互相交陪，生下与其说是神明，不如说是怪物的“东西”。这种混乱无序的野兽化，仍旧是神明之间的主流。
在这个时代，首先脱颖而出的是概念神明，这些无知无形的概念神明，不会被伤害到，反而能影响到其他神明。处于优势地位，而在这些概念神中，贪婪，杀戮，性欲三者是强大中的强大。
这些概念神只要一个念头，一个想法，就能瞬间影响，乃至控制数十万平方公里内的所有神明。让他们随着他们的念头翩翩起舞，或者互相厮杀，让他们吞吃，又或者来一场神代最〇的群〇〇。
这三位概念神明也知晓自己的强大，为自己的强大引以为傲。
这个时代还没有皇帝，王，或者任何一种后世的尊称。但是从现有已知的概念演化却毫无问题。
这三位概念神，便自称神上神。意味着祂们在所有神明之上。而祂们的行动逻辑也完全遵循三种概念。
为了强化自己，为了击败另外两位神上之神，成为唯一，至高。神代第一场神战开始了。
贪婪拼命扩充自己的军队，以及各种资源。
后世任何一样都能引发一场战争的天然宝物，被“贪婪”与他的属下不断收集，而后扩充，扩充，再扩充。
三名神上神中，贪婪的领地最广阔，也最富裕。
杀戮则拼命的发动战争，祂所控制的神明数量少于贪婪，但是实力却更强。也更加疯狂。
贪婪麾下的神明们，会因为“贪婪”而无视战斗，做与战争无关的事情。满足贪婪的欲望。然而杀戮不会，杀戮只需要杀戮。只要杀戮就能够变得很强大。
而〇欲也在进行自己的布局。祂利用任何有性生物都拥有的〇欲，通过生殖与勾引的方式扩充自己的军队。这让她麾下的人数，某些时候会超过前两位概念神。甚至一度达到了三者最强。
但是最强，却也是最弱的。
祂的实力只存在于纸面上，一旦战争爆发，那么祂和祂的属下，就会被贪婪与杀戮打得满头包。
三位神明的战争，持续了不知多久。
在这场互相厮杀的战争中，祂们也没忘记其它的概念神明。
最强的概念互相无法完全吞噬对方，那还对付不了其它概念神明么？
于是，〇欲吞噬了爱情与美丽。杀戮则吞噬了愤怒与恐惧，同时催生了“战争”。贪婪吞噬的概念则最多，代谢，欢乐，差别，恶劣，狂妄，愚蠢……
与〇欲和杀戮，只吞噬与祂们相关的概念不同。贪婪是无差别的吞噬，只要有机会就能吞噬。甚至不单单是概念神，贪婪还在使徒融合元素神，以及动物神。
祂的计划，是将全世界所有的神明全部吞噬。
祂不满足于成为神上神，成为唯一的神上神。而是要成为此世的唯一——
尽管任何稍微有理智的家伙都知道，祂这样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贪婪不在乎理智。
唯独“理智”这个概念，是混乱的此世最弱小的概念神，甚至为人不齿。
〇欲不喜欢理智，因为那会让人在迈向〇时迟疑。杀戮更不喜欢理智。他要人们全身心的投入到战争中去，忘乎所以。
贪婪更不喜欢理智，因为理智对于贪婪的反作用甚至比〇欲更强。
所以最终，理智被阿尔托里乌斯获得了。就像他从这场概念神明的战争中，保护了思考，智慧，团结，高尚，分享，牺牲……一样。
他几乎保护了所有“正面”的概念神。
在第一次于混乱中保护了“火种”这个“概念”时，阿瑟便有了灵感。
这些正面的概念，对于日后人类的诞生有用处。
阿尔托里乌斯有种感觉，从这些概念中，可以诞生出一种集合了所有正面概念，或者说“品质”的存在。
但阿瑟不太确定，这个存在是否是自己期盼中的人类。
而且，眼看着三位神上神的战争日益惨烈，现在也不是将这个“种族”创造出来的好时机。
同样笼络了无数神明的阿尔托里乌斯，理论上也算一位神上神的。无论是力量还是势力。
他甚至也诞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概念，一种目前看来非常弱小，但日后必成大器的恐怖力量。
这种概念，是“秩序”。阿尔托里乌斯·潘德拉贡。在这个混乱的神代所获得的第一个身份，是“秩序之神”。
以“秩序”为首的正面概念神明们，在这场惨烈，混乱，并且丑陋的神战中保持中立。
祂们冷眼旁观，观看着三位神上神与祂们的仆从之间互相撕咬。并且相信终有一日，这个世界将由祂们执掌。
这是秩序之神的预言，也是秩序之神的许诺。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第二章秩序与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