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月是你的谎言
“我把这些说出来，你应该明白了吧。这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矛盾，不像鸣神岛和海祇岛那样，打来打去最后大家还是一家人。就算我念着与雷神的友谊，也无法将国家的利益弃之不顾。你去和凝光谈，你最多也就是一些贸易上的让步，对稻妻来说也远远不会伤筋动骨。”
珊瑚宫心海抿着嘴，这件事确实是她想得太天真了。难怪鸣神说这是一次绝佳的锻炼机会，这位白先生确实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老师。
她缓缓向白银躬身，十分诚恳地说道：“多谢您的指教，我已经明白了。”
“嗯，去吧去吧，回去之后记得替我问个好。”白银点点头，目送珊瑚宫心海离去。
“阿银，看样子她这次璃月之行不会那么顺利呀。”
“嗯，等她回去，说不定稻妻的撒库拉都开了。”
“什么？”
“没什么，咱们回家吧，晚上吃什么？”
“想吃凉的。”
“行。”
——
群玉阁建设计划部，也是凝光目前居住和处理璃月事务的场所。
虽然自从送仙典仪之后她就一直在筹备，但目前还有不少材料没有备齐。又因为核电站的建设工程，她不得不先停止群玉阁的重建工作，全心去协调这件更加重要的事情，群玉阁的重建工程就这样暂时搁置下来了。
而今天凝光的书房里迎来了一位稀客，稻妻幕府护国宰相、珊瑚宫现人神巫女珊瑚宫心海。她此次前来意在修复稻妻与璃月的贸易关系，这些情报在她踏上前往璃月的商船时凝光就已经全都知晓了。
而现在珊瑚宫心海坐在办公桌对面，看上去就像被老师训话的学生，凝光直接在太师椅上一靠，慵懒地抬起眼皮问到，“之前你还去找了老师……是吗？既然你觉得你能说得动那位仙人，又何必来到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商人这里呢？”
“我、我……我是去向白先生请教的！将军大人她对白先生评价颇高，临行前特意嘱咐过我，若是遇事不决，可去找她寻求帮助，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她肯定会帮忙的。”
“是啊，老师是个喜欢念旧的人。你这个理由我勉强接受了，那么就开始吧。你……稻妻打算付出什么，来换回璃月的友谊呢？”
ps：昨天并没有休息好……发现了一个肉鸽类的黄油，一转眼就玩到后半夜了……
ps：但是放空了脑袋和**之后果然有了不少灵感，写出来的东西似乎也顺畅了一点。
027 逐月·等价交换
“那么，稻妻又打算付出什么，来换回璃月的友谊呢？”
面对凝光的质问，珊瑚宫心海早已准备好了腹稿，于是她说道：“想必天权星您也知道，如今的稻妻已经迈入人治，将军大人急流勇退，已经不再管理稻妻任何事务。就如璃月的岩神……岩王帝君一样，神明的时代已经过去，这可否认为是重获新生呢？”
凝光并未回答，只是抬头盯着珊瑚宫心海，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所以，我代表新生的稻妻，希望可以和璃月缔结新的友谊。此番不关神明之间的博弈，不关仙神之间的矛盾，只是人治之国与人治之国间的友谊。”
“……你的意思是，雷神作下的账一笔勾销？”凝光笑了起来，在珊瑚宫心海前来拜访之前白银和她通电话时还说过，珊瑚宫心海也就看上去聪明，实际上还相当稚嫩，想法也十分简单，内斗不算内行，外斗更是外行，所以她说出什么逆天的话都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签订契约都讲求平等和公平，最起码签订契约的双方看来这份契约的付出与收获得是平等的。而珊瑚宫心海却想着前面的事情一笔勾销，直接来了个空手套白狼。
就算是三岁小孩，只要脑子没问题都不会天真到这种地步好不好？
“是的，希望……天权大人您能接受这份友谊。”
凝光摆摆手，声音也沉了下来，“你先回去吧，容我考虑考虑。”
“可是……正如您所知晓的，稻妻现在还未完全太平，留给我时间并不多，还请体谅。”珊瑚宫心海站起来，急忙说道。
“体谅？你可否体谅过璃月？体谅过困居离岛的商人？”凝光皱起眉，她刚刚说得已经很客气了。字面意思虽然说‘考虑考虑’实际上只要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这事儿百分之百没戏，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哪里欠妥当吧。
但偏偏珊瑚宫心海就没听出来，她真的是传言中那个率领反抗军推翻了雷电将军的现人神巫女吗？
“这、这些大家都是一样的，不光是璃月商人，其他国家，甚至稻妻本土居民也深受困扰……”
“唉……好吧，那我回答你前面的问题。稻妻闭关锁国扣押我璃月商人，勘定奉行纵兵冲击我璃月千岩团营防，雷神袭击我璃月国之重器岩之威仪……你是不是觉得，这只是老师和雷神之间的矛盾？”凝光盯着珊瑚宫心海，沉声问到。而珊瑚宫心海讷讷地张着嘴，一时间脑子还没完全转过来。
“从根本上闭关锁国不都是将军大人的命令吗……”
“现在我告诉你，这是璃月和稻妻的矛盾，遭受苦难的人会记住，被幕府兵袭击的千岩将士会记住。这不关乎是谁的命令，这是一个国家的意志所作的决定。哪怕过百年千年，这也依然是璃月和稻妻的矛盾。至于你说大家都是一样的……很不好意思，我们只在乎自己人。”
“我、我们可以出让海权，保证璃月的航路，降低税收……还有……还有……”
面对凝光咄咄逼人的嗤笑，珊瑚宫心海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同时她也想到了之前白银的提醒，‘贸易上的让步’。于是她急忙开出自己的条件，希望凝光能够重新回到谈判席上。
“现人神巫女阁下，这并不是认错的态度。”凝光摇摇头，随手将毛笔放在桌上站起来，转身望向窗外，“我有些累了，请回吧。百识，送客。”
“是，凝光大人。”百识从门外走进来，停在珊瑚宫心海身边，作了个请的手势，“现人神巫女阁下，请吧。”
“……我还会再来的。”珊瑚宫心海抿着嘴站起来，望着凝光的背影，沉默了一下轻声说到。
“随时恭候。”
过了一会儿，百识回到书房，看凝光又重新坐回办公桌前低头工作，于是也没有多说话，走到办公桌旁，熟练地打理着桌上的文件。
“百识，你去请北斗过来一趟，她应该还在璃月港。”
“是。”
于是百识刚回来没几分钟又急着出门了，她就是干这个的早就习以为常了。而且比起另外两个姐妹她倒是觉得自己的工作距离凝光更近，得意的不得了呢。
过了几分钟，北斗手里提着个小酒葫芦，溜溜达达来到了凝光家里。
“哟呵？大忙人儿，不高兴啊？”一进门北斗就发现凝光的神态和平时有些微妙的不同，于是打趣着问到，随意地坐在待客的茶桌旁。她抬头瞅瞅凝光，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纯酿。
“是啊，遇到个脑子不好使的，有些担心。”
“噢——你是说珊瑚宫心海吧？哈哈哈……谁还不是从青涩懵懂过来的，我看那丫头倒是还蛮讨喜的。”北斗大笑起来，她替珊瑚宫心海说话无非有两点，一是珊瑚宫心海本心确实不算坏，在稻妻也算比较有名望；二是珊瑚宫心海曾经雇佣过她，算是有并肩作战过的情分。
“我跟你学学她是怎么说的，如果你听完还想替她说好话，那你就回去吧。”
“这么严重啊？”北斗混不在意地点点头，一边浅酌着自己的小酒，一边听凝光讲述刚刚的会谈内容。
听到一半上北斗脸色也变了，一拍桌子怒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是啊，这赖账手法我还真是平生仅见呢，你觉得如何？”又说了一遍也相当于又气了一遍，凝光捧着一杯香茗泯了一小口，缓了一口气问到。
“我也是平生仅见，唉，不上道不上道！白先生不是提点过她了吗，怎么还能说出这种浑话来？”
“大概是老师提点得太隐晦，或者……老师也漏算了一点。稻妻人和璃月人生活环境、所受教育、接触的人都大不相同。或许在他们看来这样是正确的，但在我们看来，却错得离谱……”说到这，凝光突然明白了一样抬起头来，脸上的些许不快也随之烟消云散，“哦，或许老师没有漏算，只是珊瑚宫心海根本没有考虑她的建议。"
“老师可能开出了一个天大的价码，吓得珊瑚宫心海不敢去找她了。之后我就可以把我的价码也提高一些，如果她知道自己绕了一圈反而让事情变得复杂，让稻妻平白多付出了许多代价，不知道会不会哭呢。”
“哇……你们这些玩心计的真是可怕啊。”
“谁可怕！”
“我可没说白先生！你知道我在说谁。”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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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逐月·晾晒咸鱼
“哎呀，钓鱼真是一件美事呀……你说是不是？”
白银举着鱼竿坐在藤椅上，旁边珊瑚宫心海有些拘谨地左顾右盼，似乎每个从这儿路过的人都会往这边瞅两眼，让她特别不舒服。听到白银说话，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道：“……抱歉，我不喜欢钓鱼。”
“啧，你们稻妻人就是这么聊天儿的？”
“您有没有感觉……大家好像都在看我们……”
“美女谁不爱看，习惯就好。”白银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她旁边的钓友天叔更是浑然不觉，和身边的年轻人聊着天，时不时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
“是这样吗？”珊瑚宫心海压下心里的疑惑，看美女的眼神儿和港口行人的眼神那是完全不同的，有些表情管理不到位的第一眼时简直是看神仙的眼神，随后虽然会装作无事发生，但依然会不停地往这边瞟。
“哎哟！上鱼了上鱼了！”白银一声惊呼，开始提线收钩，一会儿就拽上来一条肥美的大鱼。不过她也没将其收进鱼篓里，就是摆在地上拿奇奇怪怪的小板子照了几下，然后又丢回海里。
“这条是今天钓上来的最大的鱼了，嘿嘿，发个朋友圈先~”
珊瑚宫心海：？
收起最新款的幻梦交互终端，白银给鱼钩挂上饵，将其再次投入水中。旁边的天枢满脸羡慕，这半天他和知易这边是一条鱼都没上，到现在俩人的鱼篓里都是空空如也。
“剑仙大人，那个……天权星那边……”
“哎，今天我休息，不谈公事。”没等珊瑚宫心海说完，白银就已经打断了她的话。她和凝光早就商量好了，现在这孩子脑子太轴，谈也谈不出什么让人愉快的契约出来，所以她们打算抻一抻，给她晾上几天，让她好好反思，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这也是她们留给珊瑚宫心海最后的机会了，若是逐月节之后再谈还是这样，那就不好意思了。君子和而不同，但这也是建立在两方大差不差的基础上，这样才能求同存异，达成合作。如果全是“异”没有“同”，那也就没有谈的必要了。
珊瑚宫心海闷着头不再说话，就瞅着白银将鱼钓上来，随后又放走，半天时间下来鱼篓里依然一条鱼都没有，但她却还是乐此不疲。
“那个……剑……”
“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剑仙这个名头在璃月太招摇了。帝君人治的理念利在千秋，需我等慎重笃行，我可不想暴露身份。”
天叔身边的年轻人吭哧吭哧地咳嗽起来，他拿出一块手帕捂着嘴，一张脸憋得通红。
“知易？你没事吧？”
“吭……咳咳……港口风大，不小心呛到了。”
“瞅瞅你小子，鱼都吓跑了。”
“抱歉抱歉……”
往天叔他们那边瞥了一眼，珊瑚宫心海暂且抛掉心里的一些猜测，谦逊地向白银问到：“……呃，白先生，您为什么要把鱼都放走呢，这半天岂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了？”
“收获嘛……我收获了三十二个赞，你看。”白银把手机展示给珊瑚宫心海看，上面是她刚刚钓上来的那条大鱼的照片，下面写着“留云借风真君等人觉得很赞”的字样。
“这、这算是收获？”
“鱼是收获，开心也是收获。”白银收起手机，抬头看看日头又开始收线，一条大小远不如之前那条的鲤鱼被提了上来，将其随手丢进鱼篓，她收起鱼竿站起来。
“中午了，该回去吃饭了。”
“诶？不钓了吗？”
珊瑚宫心海也连忙跟着站起来，白银在前面走，她下意识地就跟在后面。
“嗯，该回去做饭了。今天七七坐诊，她回家之前我得给她准备好丰盛的午餐，好好犒劳下辛苦了半天的郎君才行。”
听了白银的回答，珊瑚宫心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玉京台，珊瑚宫心海犹豫了一下，停在接待外国使节的行馆门前，“白先生，既然您要回家，我就在这里告辞了。”
“……好，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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