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打出核弹的七七吗？ 第164章

“这样想的话……莫非帝君想借愚人众的刀？”

“没错，一方面是监管问题，另一方面就是魔物治理问题，根本上的治安不可能交给他们，在千岩团的监管下，他们只能像一把刀，帝君指哪里，他们就只能打哪里。”

凝光一抬头，看到七七正从二楼满满走下来。她有些惊讶地张着嘴，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见过师丈。”

“不必多礼，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帝君这个做法虽然稳妥，但也有不少弊病，如果愚人众发疯与璃月鱼死网破，他们安插在璃月港的钉子就会成为抵在心口上的尖刀，对民众造成极大的伤害。不过也别忘了，在璃月港定居的仙人可不止一位，他们想动手，就得考虑帝君和仙人的态度。”

七七在凝光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白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平时七七总是在闷头研究医术，让人感觉她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但实际上她比白银看得通透，只是有白银已经足够，所以她很少去过问而已。

“师丈，您觉得七星应该以什么态度面对愚人众？”

“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刀枪。”

“我明白了！多谢师丈指点。”凝光站起来，想七七一拱手，“我得赶紧回去把事情安排下去，就……”

“阿银说了让你在这儿吃饭，我在楼上都听见了。现在咱们的大家长肯定也紧盯着呢，你不必担忧，也不用如此匆忙。平日里阿银日子过得沉闷，好不容易才和孩子见一面，就当陪陪我们这两个老人了。”

这种老气横秋的话从萝莉外表的七七口中说出来，总让人觉得非常别扭，不过凝光已经习惯了，很自然地点点头重新坐下。

白银做饭还算利索，等了没多久桌上就摆了几样家常菜。凝光就喜欢这种简单清淡的食物，像那些价值昂贵的大菜硬菜反而不合她胃口，一顿饭下来到时也吃地很香。

期间主要负责凝光生活起居的秘书百识来过一趟，见凝光要在老师家里用餐，便没有再打搅，并且还告知凝光，下午的行程安排可以推掉大半，想要多在这里逗留一两个时辰也是可以的。于是凝光又在家里逗留了半个时辰，陪这两位“老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直到中午快要过去，才呼唤秘书百识和她一起回群玉阁。

送走了学生，白银也稍微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她换上方便战斗的暗殿礼服，将一把单手长剑挂在腰后，看上去带着一种剑拔弩张的气势。

“阿银，你去干什么？”

“理解帝君的想法，不代表我能忍得下这群眼中钉。高低总得给他们整点儿活，不能让这群虫豸破坏了璃月港的商业环境。”说着，白银就迈步往外走，七七连忙拽住她，小短腿蹬在地上被拽着滑出去老远。

白银停下脚步，脸色微红地扭头盯着七七。为了方便行动，暗殿礼服的裙子设计得很短，大腿也只能遮住一小部分，被七七这么一拽直接都撩起来了。七七此时也沉默了下来，抬头看看脸色越来越红的老婆，鬼使神差地在那圆润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别急，你先别急！”

034 制约

“帝君，打扰了。”

白银本来是打算下午出门，但因为重重琐事耽误，只能傍晚来面见帝君了。重新思考之后她的思想有所转变，仙人踪迹缥缈超然世外，应当留给凡人更多锻炼与施展的余地，所以她也应当以常人的身份去应对愚人众。于是她必须来问问岩王帝君，看他是否有这样的策略，免得以后动起手来撞车。

“嗯，坐。”此时帝君并没有处理公务，而是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璃月的万家灯火。

“帝君，您同意愚人众进驻璃月，是否保留着常规的制约手段？”

“常规的手段？嗯……你认为应当如何制约？”

“愚人众执行官富人是个商业天才，和凝光比起来不相伯仲，至冬商业规模虽远不如璃月，但涉及领域极多。这些年来他们的经济实力迅速膨胀，已经有了一定实力，能够左右璃月商业环境。所以我认为，应当从税务和经营上去制约。比如提高税率，对粮食、矿石等必需资源上进行限制……”说到这，白银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一丝冷笑，“呵呵，粮食。”

“怎么？”

“不，没什么。最好还是能直接想办法控制愚人众的行动，如果手里的刀不听使唤，那才是最危险的。帝君您认为如此限制愚人众怎么样？”

“嗯……你是否还有其他想法？”帝君回过头来，走到办公桌前。快速扫了一眼摆在桌上的文件，他随手将其中一份拿在手中。

“没有了。”白银站起来，向帝君一拱手，“我也只是过来问一问，并不打算干涉您对愚人众的处置决定。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告辞了。”

帝君盯着白银，眼中闪过些许审视和疑惑，但还是暂时没有猜到白银有什么打算。

“……嗯，去吧。”

“属下告退。”白银转身离开帝君的办公室，将房门轻轻关好，然后加快脚步走出了倚岩殿。

听着脚步声满满远去，帝君叹了口气。

“魈何在。”

“属下在。”一个身影如风一般悄然出现，单膝跪在岩王帝君面前。

“去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注意隐藏气息，不要被她发现。”

“明白。”

“去吧。”

魈点点头，瞬间又消失不见。

虽然仙众夜叉已经归隐山林，但也总得有人镇守望舒客栈，清剿魔物，保证璃月安定。于是仙众夜叉们决定轮流值守，剩下的人就想干啥干啥。而今年在望舒客栈值班的是铜雀夜叉，魈自己闲不住，于是就请求帝君，随侍帝君左右。

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帝君深吸一口气，又低头看向手中的文件。上面是愚人众要求璃月七星，允许他们在璃月港购买地产作为使馆使用的申请。

另外一边，白银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到倚岩殿外找到了一个中年书生。这书生站在倚岩殿门口，身边漂浮着一块由青石和浮生石雕刻的方形平台，显得格外显眼。而在这里的千岩军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不管这书生是在旁边散步，还是读诗集都是不管不问。

“我要一份摩拉肉，请问你这里有的卖吗？”

听到有人问话，中年书生一愣，看着站在眼前的少女，回忆着登上群玉阁的暗号。这个暗号他从上班以来还是第二次听到，头一次是百闻秘书和他交接暗号，里面就有这句。而密码本上并没有表明用这个暗号的人是什么身份，只是写了一个“白先生”，并明示要以最好的态度对待。

“原来是白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在下步云，乃是群玉阁的引路人。”

“不必多礼，我要去群玉阁。”

“当然，请由此登阁。”步云客客气气地说着，作了个请的手势。等白银站到浮生石上，步云取出一枚符篆，口中还不忘提醒一句，“白先生，路上风大，还请坐稳。”

“我这样就好，有劳了。”

“白先生客气，我这就启动浮生石。”步云不再多说什么，激活符篆，浮生石周围浮现出一圈由浮光组成的栏杆，随后浮生石缓缓飘起来，飞向远处的群玉阁。

在倚岩殿屋顶，一个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步云拿着符篆全神贯注，自然是毫无所觉。

从倚岩殿飞到群玉阁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浮生石稳稳停在群玉阁的甲板上，白银迈步从上面上走下来。

“白先生，群玉阁已经到了。若有其他需要，尽管吩咐群玉阁的护卫和侍者。”

“知道了，多谢。”

浮生石上下漂浮了一下，好似是在行礼告别，随后又缓缓飘回璃月港去了。

白银若有所觉地抬头望想群玉阁的屋顶，那上面却什么都没有。她摇摇头走到群玉阁门口，向护卫说明了要面见凝光。

“请在此稍等我，我这就去通知表姐……咳咳，这就去通知百晓秘书。”那护卫看上去有些瘦弱，脚步还算扎实，看上去也就是军学院普通毕业生的水平。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还是个关系户。

过了一会儿，凝光亲自出来迎接，客客气气地把老师请到阁内，那护卫小心翼翼地又观察了一遍白银的体貌特征，又站回自己的位置上。

“老师，没想到您会亲自前来，快请坐。我已吩咐秘书准备了上好的魂香花茶，还请稍等片刻。”

“有心了，你也坐吧。刚刚七七已经在催促我回去吃晚饭，就不必麻烦了。”白银在旁边坐下，继续说道，“关于愚人众的事情，我已经想帝君打听过了，如何制约愚人众，想必很快就会有个结果。”

“帝君他打算如何处置？”

“帝君并未向我透露，愚人众势力越来越大，未来说不定会成为璃月的心腹大患。所以在帝君的策略之外，我打算再增加一道保险措施。”白银眯起眼睛，沉声说道，“我打算碰一碰他们的粮食产业，由你来执行。”

“粮食……“凝光怔了一下，随后深吸一口气，略微点头，“我自当全力支持老师。”

035 为母则刚

五百年很短，短到坎瑞亚带给大陆的灾害还未完全平息，上一次战争阴燃的残害还未熄灭。各个国家虽然都在积极恢复发展，但依然物产匮乏，一些环境比较恶劣的国家更是如履薄冰、摇摇欲坠。

比如至冬、须弥、稻妻他们仨，不过人家须弥草神掌握植物生灵，又有金坷垃自然不担心粮食问题，稻妻人家有个好爸爸，只要屁股一撅什么都有。而至冬就比较惨了，不仅因地理位置问题天寒地冻，冰神偏偏还没办法改善这种情况，冻土上种土豆都不容易长出来，更遑论种植小麦、水稻这种不怎么耐寒耐旱的作物。

如果不是有个商业小天才拉了至冬一把，为冰之女皇赚来了大把的摩拉，恐怕现在她连点心钱都拿不出来了。所以至冬的粮食基本上全靠进口，只要稍微掐它一下，那就是直接窒息致死！

一提到粮食白银立刻就想到了这个，因为在地球老家就有这么一群畜生把持着世界粮食的贸易，如果不是白银的“娘家人”有大局观，手腕足够有魄力，囤积了大量的储备粮，恐怕也就着了这帮畜生的道了。

世界上总有百分之十的人在挨饿，每十秒就会有一个孩子因为饥饿而死，这并非是世界粮食产能不够，而是因为他们买不起！自己辛辛苦苦种植一年的粮食，自己却吃不起！

这是为什么？因为有人故意这么做，让大家觉得粮食不够吃，造成粮食恐慌，保持粮食价格，劳苦大众的血汗全都压榨出来，全都揣进自己的腰包。

不过白银没打算做那么绝，所以她只是打算轻轻捏住冰之女皇的喉咙，等她不老实的时候稍微用力捏一捏而已，并不用真就把她捏死。

这就像动物园里养老虎一样，不能让它太饿，饿急了的老虎会吃人，最后鱼死网破；也不能让它太饱，强壮到一定程度的老虎会撞翻铁笼，从里面跑出来，这无异于放虎归山。以后愚人众还是对抗深渊的重要力量，如果至冬真的困难揭不开锅，她还会打算帮助愚人众，用来保持愚人众一定程度的搞事能力。

除了粮食，白银还顺着这个思路想到了搞庞氏骗局，只要线稍微放长一点，说不定就能直接把至冬骗到破产。然后粮食恐慌和庞氏骗局结合起来，用至冬的钱买至冬的粮食，一股脑全卷回璃月……啧啧啧。

不过那就太损阴德了，愚人众罪不至此，不到迫不得已白银也不想用。

小猫坏心思可多着呢.jpg

看完白银匆忙写就的企划之后，凝光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过了许久凝光才冷静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老师，这么做的话……我们会成为千古罪人的。”

“我教过你魔神战争那段历史吧？大争之世，魔神伐交频频，强则强，弱则亡。”白银眼中闪烁着丝丝狠厉，沉声说道，“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不，我肯定能成功。”凝光手上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拿在手里的企划被捏得沙沙作响。

“你也不必亲自出面，若是有人查到，就把线索诱导到我这里。和神明比起来，你的分量还是太轻了。”白银笑起来，眼神也重新柔和了下来，在她长久的生命里，以村姑、家庭主妇生活的时间，远比起当仙人的时间要长。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血与火的战斗，而是普通而安稳的生活。但到了需要的时候，她依然是剑神，是血魔，是凌驾一切暴力之上的力量。

此时就是如此，虽然她的孩子即将执行或许会遗臭万年的计划，但她还是要为孩子准备好后路和保障，为她扛下这一切，不能让未来光明的孩子因此染上污点。

“老师，这……我、我做不到，唯独这点，我不能做，我……”听到白银这句话，凝光一下子就慌了神。不管老师的什么要求她都愿意去尝试，因为这是她与老师之间的轻易，亦师亦母的亲情。但要她逃脱责任，将污名甩到白银头上，她办不到。

“如果我懂商业，就不需要你动手了。若是你不同意，那我也只能想其他办法了，或者屠戮一部分至冬人，向他们展示一下肌肉；或者加入愚人众，从内部牵制他们的行动……”白银只是轻声叙述着，让凝光咬牙切齿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银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就像五百年前、千年前对付坎瑞亚，她能想到的也仅仅是未雨绸缪，大力发展自身实力。只要我实力够强，那么灾难就追不上我的脚步。而现在也是一样，她也只想到了两个答案，一个是灵光一闪得到的粮食遏制，另一个就是杀人，只要杀得人够多，那他们就没力气再搞事情了。

至于从内部牵制，那就是说给凝光听的，她都不知道愚人众内部是什么情况，更遑论牵制。

“若你要帮我，就按我说的做。若你不同意，那就把企划还给我，此事就由我自行处理。”白银想凝光伸出手，声音坚决而冷硬。

“我……”凝光深吸一口气，由反复深呼吸几次，抿着嘴将企划书攥在手里，“我会全力以赴，帮助老师的。”

在这件事上面，就算凝光强硬拒绝，拿着这份计划一意孤行，白银也没办法对她生气。所以就算她绷着脸好像在发火，实际上都是摆给凝光看的。此时凝光松口，实际上白银自己也松了口气。

“很好。你要记得，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你只是没办法违抗我，不得已而为止。必要的时候，你可以稍微漏一点机会给至冬，用来表达自己的善良。”白银笑着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又重新抬起来，“凝光，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今年二十五。”

“才二十五，多好啊。你的未来还有很远，决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而背负污名。帝君已经老了，我也已经老了，能留给你们的也只有一个相对安定的环境。未来很远，我已经快要看不见了，但未来很近，就在你的手里。”

“或许有一天世上再没有仙人，但璃月必定依然是璃月，是唯独属于……你们的璃月。”

036 天降大任于斯人

想要打垮一个国家的粮食体系实际上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种子和粮食贸易是其中的要害所在，要知道丑国为此也花费了漫长的时间，消耗众多人力物力，才勉强掌握这两样经常用来威胁诸多国家的武器。

但现在凝光最缺的恰恰就是时间，如果一味的用钱去买，很快至冬就会警惕起来，限制粮食出口，导致计划立刻崩盘。所以她只能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一点渗透到至冬的粮食行业。就像现在愚人众所做的，一点点渗透璃月的金融体系一样。

这件事帝君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道。既然他没有说话，自然大家就都当做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