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笨二点的小傻
“卫宫家的……”
“……家主？”
不愧是姐妹，凛和樱关注的地方都差不多，以几乎相同的角度捂着嘴惊呼一声。樱倒还好，只是笑着说谢谢前辈，凛却是两手叉腰，教训起来，“喂喂喂，士郎，家主是个什么意思？据我所知，卫宫家是从你父亲那一代开始，才在冬木市落脚的吧，传到你这里就只是第二代。不管你信不信，我，爱因兹贝伦，还有那个老虫子……我们三家，都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扎根在这块土地上的老家族，你一个人的话……”
“听上去或许有点不可思议，远坂小姐。”saber忽然一脸骄傲地开口说道，“但我认为，即便是现在的御主，也已经拥有仅凭一人重创间桐家……不对，应该说是任何一个魔术家族的能力。”
“家主二字，亦能担当得起，并不算戏言。”
……
尽管还不知道saber真实身份，但几天的相处下来，众人大概也摸清她的脾气。直率、认真、嫉恶如仇，拥有现代社会很少见的良好品行，对说谎有一种天然厌恶。
一言九鼎，绝无虚言。
也就是说……
……
“哈哈，还好啦……”士郎的性格倒是没怎么变，被人夸奖，依旧只是挠挠头，很谦虚地否认道，“我想，如果能慢慢沟通的话，那个间桐家的家长应该也能明白的。”
“如果他执意不想放樱离开，我就只好给他一个没法拒绝的条件了。”
“喂，红头发的小哥，问你个事儿……”胖虎冲他神秘兮兮地眨了两下眼睛，用混杂着崇拜和好奇的口吻问道，“你真的见到蝙蝠侠了？”
“见到啦，多亏了大雄呢。”士郎回想起被这位暗夜骑士操练的场景，不禁后背发寒，苦笑道，“他说什么……‘让身体最快记忆的办法就是挨打’，冲上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揍我，一直揍到我爬不起来为止。我也试着反抗，但是每次都差一点点，却又比上一次好一点点。所有徒手搏斗有关的课程，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传授的。”
“哇偶……好酷啊……”
“酷吗？”士郎嘴角微跳，一脸困惑，“刚田君，你大概是有什么误解，这可不是健身房里的训练啊。”
“第一天进去，差点把我的骨头都给……”
……
电光火石。
队伍中，只有两个人对此做出了反应。
察觉到危险逼近，士郎的眼神锐利起来，反手一掌将胖虎推开。与此同时，他展现出了一心二用的技巧，空出的左手一翻，投影出蝙蝠侠经典的爪钩枪，略一瞄准，朝高处稳定的树干开了一枪。士郎早已经被训练出了“下意识观察环境以防万一”的战术素养，即便是在普通的爬山过程中，他对周边环境的观察分析也是一秒都没落下。万一遭到突袭，那些树干比较结实可靠，足以承载他的体重……自然是早就做好考量了。
“嗤————！！”
钩绳喷出，游刃有余地一拽，士郎整个身体在空中旋转几圈，尽可能卸去力量，仿佛一个优雅的舞蹈演员。
双足点在树枝上，竟然只是压得树干微微一晃，掉下几片叶子。
平稳落地。
……
定睛一看，大雄不知何时已经瞬移到自己方才站立的位置，身体前倾，右臂伸直，手中堪堪抓握着一把不知何处刺来的鎏金色宝剑，同样是一脸惊异地看着他。
“连这种攻击都能躲开啊。”大雄远远看着施展身法，移动到树干上的士郎，松了口气，暗自笑道，“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
“哈哈哈哈哈……”
迷雾中，传来一阵肆意张狂的大笑。
再仔细看去，却见一道身影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上，双臂抱起，那双蛇一样的眼睛中放出欲念的红芒，即便隔着一层雾气都能看见。
“有点意思，看起来也不完全是大话啊，‘卫宫’家的未来的家主？”他捋了一把棕树叶一样的金色头发，使其暂时竖立起来，一边冷笑道，“有你这样的家伙在，多少能让本王有点娱乐可看吧。”
“吉尔伽美什……”
Saber握紧手中圣剑，眯起眼睛，俨然一副看到老熟人的样子，“背后释以冷箭，这便是王者所为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对于‘王者’的定义还是如此糟糕啊。”金闪闪似乎叹了口气，就像老师给幼稚园小孩反复讲解同一道题般，竖起一根手指，“听好，所为王者……”
“应当是世界上，最不受拘束之人。”
“我愿意讲道德的时候就讲，我不愿意讲道德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放冷箭，这才是王者所为。”
“胡言乱语！”saber遥遥将圣剑指向他，翠色的眸子里，战意翻腾而起，“你并非七位从者里的任何一位，突然对御主发难，又是何意？”
“哈哈哈……”
金闪闪扶额长笑，用无可救药却又格外惋惜的眼神看着她。
“不要误会了，骑士王。你的御主……在本王眼中不过是一只蚂蚁……也许稍微壮硕一点，但仍然是蚂蚁，本王对他毫无兴趣。”
“至于本王的目的……”
他的眼神死死定格在伊莉雅身上，舔了一下唇角，露出无比愉悦的笑容，“从一开始就很明确。”
“把她的心脏给我。”
第一百十八章：野比大雄，弱者的王
咚！
字面意义上的眼前一黑。
伊莉雅咬了一下嘴唇，心脏仿佛漏跳了一个半拍，吸气，手脚在一瞬间被寒意灌透。好比在大冬天想不开做冰桶挑战，一盆混着冰块的凉水从头浇下来，浑身直冒鸡皮疙瘩，两条本就纤细的腿也开始发抖，好像浑身力气都在数秒之内被抽走，站都站不稳了。
一直和她吵嘴的凛却在这时候站出来，托住伊莉雅的后背，一边昂起脑袋，高声道，“喂，金闪闪！（原作中，这个古怪而又形象的外号就是凛先喊出来的）你什么意思啊？！收集美少女的心脏，这种事情连最变态的连环杀手都不会做哦。”
“远坂……呵……”金闪闪眯起眼睛，细细观察了一下凛的样貌，不屑地摇摇头，“跟你的父亲一样，真是无趣呢。”
“同样参加战争，却连敌人的情报都没有做好吗？”
“我知道爱因兹贝伦家是人造人，那又怎么样？”凭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凛依旧没什么惧色，反问道，“这和你要取她的心脏有什么关系？”
“……哈……远坂家的小姑娘……”
金闪闪歪着脑袋，如同在看一场滑稽的戏剧一样，笑道，“你应该知道，这个人造人在他们家族内部……也被称作‘小圣杯’吧？”
“所谓小圣杯，即，拥有了圣杯的部分权能，可以保管已死从者灵魂的器具，乃是成就第三魔法的必要设备。有了她心脏，本王就能够提前沟通大圣杯。当然，对于所谓的‘愿望’，本王并无兴趣。”
“但是……”
他的笑声渐渐变得肆无忌惮，那股发自内心的愉悦，渗透出一种普通人无法理解的疯狂。
“想象一下，当早已被‘污染’的圣杯提前打开，承载着此世之恶的黑泥倾泄在大地上，那一幕……该是多么壮观。”
“可以毫不犹豫牺牲掉无辜者的性命，只为了让世界焚烧，满足你那古怪的兴趣。”archer远远盯着他，摸出一把曲弓，神色意外的平静，“说实话，挺令人作呕的，英雄王。”
“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呢，faker。”金闪闪的视线再度转移，一瞬间，他便看透了archer的全部身世，却也不揭穿，只是保持着肆意妄为的笑容，“无，辜，的，人？”
“……”
“只有神能够创造人类，所以，由人类这一物种衍生出来的人造人，只不是赝品中的赝品，根本没有作为人类权利。”
他的声音同神色一道冰冷下来，身后，数个金色的圆形传送门浮现出来，宝具如子弹一般上膛，遥遥对准伊莉雅的四肢，俨然是要将她钉死在路面上。这位英雄王好像完全没有“残忍”的概念，面带微笑，如沐春风一般，诉说着他认定的规则。
“道德的认定暂且不论，对一个完全不属于‘人类’的东西，和猪、羊没什么区别。需要的时候，人类会用猪或者羊心做下酒菜，从未见屠夫产生多少愧疚感。”
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优雅而残忍的弧度，“追古溯今，人造人本就是一群使徒为了探寻第三法而制造的仿品，类似于机仆一样。尽管她说的你们的语言、有着和你们相差不大的外貌，究其根本……这个东西并非人类，只不过是一件‘物品’而已。”
“对一件物品产生怜悯心，你们的同情还真是泛滥啊，哈哈哈……”
蛇一般狡黠的目光盯着伊莉雅并没有什么起伏的心口，目光刺穿布料、皮肤，直抵那颗跃动着的心脏。那种眼神仿佛要把她从内到外剖开一样，带着一股莫名威压，让伊莉雅顾不上家族间的成见，紧紧抓住凛的右手，呼吸都有些困难。
“绮礼说是要搞什么从者同盟，居然想让本王和其他低贱之人站在相同高度，简直是大不敬。想想就知道，本王肯定是不会随他摆布的，合作……呵……对本王来说，和侮辱没两样。吾乃统御万生万物的最古之王，如果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向来都是生杀予夺，别无二话。”
金闪闪活动两下脖颈，继续盯着伊莉雅的眼睛，冷声着施以威慑，“能够参与到本王的计划中，贡献心脏，应该感到无比光荣才是吧？”
“毕竟……你只是一个连‘人类’都够不上，赝作中的赝作……而已了。”
……
听完他那段极度自我中心的狂言，大雄并未出声反驳——他并不是那种适合长篇大论与对手辩论的人。比起开口，他直接迈开步子，走到队伍最前端，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金闪闪那令人不寒而栗的视线。
面对身居高处的对手，大雄不得不抬头与他对视。
双瞳中，那股酝酿已久的黑红色霸气瞬间涌出，以大雄为圆心释放出来，在空中生出一个向外扩张的半球体，竟然冲淡了金闪闪带来的压迫感。只一瞬间，坠在伊莉雅胸口的大石头好像被搬开了，她也得以喘息片刻，如同溺水的人死里逃生，再度脱离水面，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
“————”
真正动手前，双方的意志便抢先一步交战。
足足一分钟没有人说话。即便是方才还高高在上、口出狂言的英雄王，此刻也眯起双目，仔细打量着这个对他“大不敬”的少年。
无声的较量，慢慢归于平静。
……
“原来如此……‘弱者的王’，你是这种设定吗？”金闪闪好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嘴角扬起，微微摇头，露出不屑的嗤笑，“只为了捍卫弱者而存在，这样的王，反倒拥有万里挑一的‘霸气’，实在令人啼笑皆非啊。”
“不过，既然有‘霸王之资’，本王姑且承认你是王者。‘仰面视君’之罪，姑且就不追究了。”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露出毫不遮掩的厌恶表情，“本王方才所言，有什么不对吗？”
……
一句话，杀意尽显无疑。
金光中，【王之宝库】已然打开，方才的尖兵利刃此刻也是调整方向，锁定在了大雄身上。只要英雄王念头一转，这些足以媲美从者宝具的武器便会被当做弹药，飞射而出，以绝对的火力优势将大雄湮没。
“咯啦……”
拳头捏紧的声音。
大雄全无惧色，依旧盯着金闪闪红宝石般贵气的眼眸，沉声道，“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压根就是一派胡言！错的离谱！从最开始的地方就错了！”
“人造人也好，机仆也好……”
“和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人类并不比他们高贵，同样的，他们也并不比人类低贱！”
————
……
“呵，果然……”沉默过后，吉尔伽美什，这位人类最古老英雄王，终于露出笑容。
并非愉悦。
杀气腾腾。
“就算【盖亚意志】对你再青睐，本王……还是打心底里厌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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