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大雄来全C了 第163章

“不愧是起源科技，就是厉害啊……”

内心深处，小月亮有些不满。她本来想把这段围绕着樱之岛最重要、最古老的故事好好讲一讲，一路上也做了很多酝酿，正到关键时，却突然来这么一茬，她的故事自然也就不那么精彩了。

毕竟……这石柱上的文字，很大概率是当初战争亲历者的亲笔啊！自己的故事还能比第一人称叙述有趣不成？

带着好奇，她也抬起头，看向石柱上的文字。

第两百七十章：神明已死

由播种者神血中诞生的，无数孱弱生命啊……孤的兄弟姐妹们或许还无法理解，但是，孤早已遇见了这份未来……第一个抵达这里的，不会是神，不会是孤兄弟姐妹的继任者，而会是你们。你们将会以虫灾一样的速度在宇宙中繁衍生息，在不同欲望的驱使下，不断扩张你们的版图，最终，在某一天，踏上这座诡异的岛屿。

无需怀疑，孤对你们并无恶意。或许你们已经认识到，这个宇宙中的所有生命都是由播种者一手播种的，某种意义上，你们的“起源”相同，并无彼此之分。

即便如此，那也应该是在一个很远、很远的未来，远到让我们无法掌控。至少，此时此刻……【混沌】和【秩序】仍然在宇宙中占据了很大比重，双方麾下的文明都被绑在这两艘巨大的战船上……距离一方彻底压倒一方的日子，恐怕只会越来越远。

哦，对，差点忘了……尽管在这个时间点，吾等还是能止小儿夜啼的梦魇。但，不难想象，数亿年，甚至数十亿年后，在你们的年代，恐怕吾等的存在只会在恐怖故事……亦或是成体恐吓幼体时才有资格出现一下了……你们本就是健忘的生物，为了防止无人认识的尴尬，孤，姑且做一个自我介绍。

孤乃是【大渊帝】，混沌十二帝之一，就整个宇宙的角度而言，与五新神处在同一位阶之上。

————

“大渊帝？？！”小月亮吓得失声惊叫出来，整个人往后一窜，冷汗从额头上刷刷地淌落。

可是……貌似只有她一个人做出了这种反应，其余几人，大铁牛只是稍显震惊，而大雄他们，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大有要把这段文字当第一人称小说读的意思。

“你们……你们……”这回，小月亮是真的一点辙没有了，开口几次，众人脸上的淡定都让她无所适从，好像反常的是自己，“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可是大渊帝，传说中的大渊帝啊！”

“额……小月亮，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大铁牛有些尴尬地笑笑，移开视线，有些害羞地玩着自己的发梢，“刚开始的时候，角族是投入在混沌侧门下的，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转投到宇联下面，虽然还没正式宣布归属秩序侧，但实质上也差不多了。我们很早就知道大渊帝的存在，没什么好奇怪的。”

至于大雄一行人，连秩序侧的五个新神都只认得一个，更别提什么混沌十二帝了。宇联当然做过科普，大雄也全然没当回事，只是当做听故事一样左耳进右耳出，这会儿自然不可能产生多少实感。

某种意义上，正如大渊帝所料。

时间能冲淡一切。

一万年不够，十万年；十万年不够，百万、千万，亿年，大家渐渐也都忘了曾经还有这样的神祇存在了。

————

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孤已经快要死了。

说起来很可笑，孤一直以为……孤将会在一场浩大的战争中死去，就算不死，孤也要杀掉几个新神陪葬，为投入混沌侧的文明争取机会。从深不见底的大渊中，孤已经瞥见数十亿年后的未来……那个叫阿一的领袖让孤畏惧。孤有预感，他会以兵不见刃的方式，一点点瓦解掉混沌侧的战斗意志。

说实话，孤的兄弟姐妹都说过，孤未免过于劳心了一点。在那个过于遥远的未来，早已经没有了吾等的位置，又何苦去思考这些？

哈哈哈，也许他们才是对的……重申一遍，孤马上要死了。

孱弱的小生命啊，你知道真正有趣的地方在哪里吗？

躺倒在孤身边的战友，除了其余十一位混沌皇帝外，还有四个隶属于秩序侧的新神。

意志消散前的那一刻，这些家伙会不会也像孤一样，把什么字刻在石头上，或者用其他什么方法留下信息。亦或是……他们的意志已经彻底消亡，连这么一丁点微末的力量都没有了？

孤不知道。

在最后一场战争中，和秩序侧的神祇并肩作战，好像也还不错？

你们一定好奇，能让混沌十二帝和四位新神战死的惨烈战场，居然还能有幸存者？

答案就是，【播种者】从一开始就没有参战，这也是两边默认的共识。孤知道，当一个文明遇到足以灭绝的危难时，往往会极力想办法保住幼体——或许，在宇宙面临灭顶之灾时，混沌和秩序也做出了类似的决定吧。万一我们失败，能与祂抗衡的，就只有你们这些小小的孱弱生命了。

你没看错，灭顶之灾。

那种灾难在虚空中横行，已经烧却了无数个宇宙，如今，不出意外的，祂来到了我们面前。面对祂时，吾等这些宇宙原生的神祇，第一次有了“仰

视”的感觉。

聪明的你猜到了吗？这里，这片由混沌与秩序力量捏造出来的黄金大陆……

是本宇宙，同【火劫】第一次交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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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儿，众人纷纷抬头，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颇有种“竟然按着剧本发展了”的感觉。棺中人很早就给出预言，这一趟来樱之岛，多少要收获一点跟火劫有关的信息。没想到，在这片寸草不生的诡异荒地上，居然真的有关乎宇宙存亡的重要线索。

反之，小月亮则是看得一脸狐疑，念叨着火劫二字，一对秀眉也是渐渐蹙起。她试图在曾经翻阅过的文库典籍里找出和这两个字有关的内容，但无论怎么尝试，仍旧什么都想不起来。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抹除了这些对宇宙来说至关重要的记忆。

“秩序和混沌居然能联手，而且还是两边各自信奉的神祇，这种事情……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吗？”大铁牛第一时间就产生了怀疑，“两边在长发几十亿年的时间里，可都是不共戴天的敌人啊！”

“这有什么？”小月亮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们角族一开始是混沌势力的，后来又转到宇联下边，不也是在立场上来了个超级大回旋吗。”

“那……那不一样！”一说到冰锤氏族的事，大铁牛就显得激动起来，“我们是文明，他们……可是神啊！”

“是吗？”小月亮耸了耸肩，语气里全无多少恭敬之意，“我倒是觉得，混沌侧也好，秩序侧也好，这些所谓的‘神’，其实也并非不可理解的存在。你们有互相沟通的能力，只是因为力量属性的对立而互相争斗，这种对立，远远没有到不顾一切的地步。甚至于，在这场战争中，他们还达成了‘播种者不参战’的共识，万一失败了，也好让宇宙的火种继续延续下去。”

“我现在好奇的只有一点。”她仰起脑袋，凝望着阴云不散的天空，喃喃道，“如果说，在这场古老的战役中，秩序神和混沌神都死的差不多了……”

“那么这些年，出现在各个文明记录中的四新神和混沌十二帝，又是谁呢？”

第两百七十一章：威慑博弈，和平真谛

站在孤面前的孱弱小生命们，一定会感到困惑不解吧？

这个老东西在胡说些什么……混沌皇帝死了？五新神死了四个？他居然还一口一个“孤”，自称自己是大渊帝，简直让人笑掉大牙。混沌和秩序历来不共戴天，怎么可能联手，又怎么可能有东西需要他们联手？如果是如此声势浩大的战役，再怎么样都应该留下一点风声才对，为什么却连半条相关记录都没有？我看，这压根就是一个有点实力的老魔法师之类的家伙，临死前意志崩溃，疯掉之后在石头上刻下的呓语吧。

孤甚至不需要窥伺大渊，你们的反应是如此好预测，数万年来都没有变化。

听好了，游荡在宇宙间的孱弱小生命们，神祇的产生是有定数的。无论何时，宇宙中一定会有五位新神、十二位混沌皇帝，这一点是被写入规则里的铁律，任何人，用任何方式，都无法改变。我们这些初代种死了，宇宙会将神位空出来，然后再无限的时流当中，重新选取合适的生命体担任“神祇”一职——听上去很古怪，但这就是宇宙运转的方式。

你们看到的新神也好，混沌皇帝也好，都是后续被选中的“二代种”，如果二代种死了，那么久再选三代、四代……一直沿袭下去。茫茫宇宙，生命其实比地上的沙子还要多，等我们走后，会有新的混沌皇帝接任，同样，也会有全新的“大渊帝”诞生。

这么一想还真是可笑，对不对？

在意识消散前，最后往大渊中探一眼，我看到了混沌侧的衰败。或许让播种者活下来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在混沌侧尽皆换代的未来，他成了唯一一个“初代种”，又兼以众生之父之实，无形中就占据了巨大的话语权。在他授意下，由那个“阿一”成立起来的组织……将会在短短数万年内茁壮成长，把原属于混沌的文明蚕食殆尽。

投入吾等麾下的孱弱生物啊……在那个遥远的未来里，你们赖以生存的资源被不断挤压。那个阿一很聪明，他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规模调停混沌侧跟秩序侧之间的战争。是的……他不喜欢战争，战争耗费的代价太大了，但他会用战争之外的一切手段，用那种对你们这种小小生物适用的方法，来让你们摇摆不定。

经历了全体换代之后，第二任混沌皇帝统一采取相对保守的战略，近乎默认了这位秩序侧代表的行为。到最后，少数坚持留在混沌侧的文明，反而成了又臭又硬的钉子，遭人唾弃和鄙夷。

混沌侧的后裔、混沌的子民啊……身为汝等的信仰，未能庇护好你们，这是吾等的失职！不管你们在什么时代来到这座石柱下，在什么时候看到这行文字，切记，这是孤留给你们的，最后的杀手锏。

————

“轰——————！！”

行文至此，石柱上的光芒忽然聚拢在一处，就像吸饱血的水蛭一般，外形变得狰狞扭曲，逐渐从字变成画面，再变作几张星图。星图的构造非常简单，似乎是为了确保让具备宇航能力的混沌侧文明一眼看懂，做成了最简谱的方式。大渊帝甚至考虑到了长久时光之后，由于被宇联实行各方面的技术封锁，混沌侧科技水平可能会锐减，因此有意将星图做的通俗易懂。

在这支小小的团队中，能够不借助任何仪器分析，用肉眼读懂星图的人，便只有小夫一个。而在他看到这份星图的瞬间……立刻就变了脸色。

熟悉。

太tm的熟悉了！

“地球！”

“地球？”大雄顿时面色一惊，转头看向小夫，“这个坐标是……”

————

冗长的时光后，那颗星球上也会衍生出小小的生命，他们将那里称为“地球”。各种意义上来说，播种者都太偏袒他们了……得天独厚的环境，稳定的星系，年轻的太阳，甚至还有一颗单独的卫星，各种环境都完备到了极致。不仅如此，等待地球上的文明发展到下一步，需要从恒星上汲取力量时，完全可以从比邻行星上获得资源，做出能将恒星包裹起来的掠能器。

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是一颗边陲星球，上面的小小生命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的条件有多么得天独厚，尽情挥霍着这份优势，仍会深陷于内斗之中，无法自拔。再加上地处偏远，宇联暂时不会将其收入疆土，甚至不会投入太多关注。

在这场战争中，孤见识了前所未有、无可比拟的力量……可以这么说，我们的宇宙现在还留存着，纯粹是运气足够好，与吾等的实力没有太大关系，这一点……不光是孤，相信与孤并肩作战的那些“同伴”们，也都赞同。若非祂在最后关头忽然收手，最后的胜负如何……还尚未可知。

即便如此，火劫也只是被“放逐”，而不是被“杀死”。

祂的灵魂受到重创，被放逐到了宇宙深处，如今，想必也在冰冷的深空中游荡……孤要说的是，在战斗中，孤在祂的身体上种下一道信标，能够实时指出火劫在这个宇宙中的方位。

信标一旦埋下，即便孤魂飞魄散，依旧能起到作用。保险起见，孤不能轻易将信标泄露给你们，只需知道……在那颗边陲星球上，用那些小小生命的纪年方式来算，大概是21世纪前半叶，岛国之上，会出现一个同“大渊”有缘的孩子。

通过连接万物的大渊，孤已将信标，埋在她的魂灵深处。

汝等只需从她的魂灵中唤出信标，并将其激活，便能立刻知道火劫的物理方位，以及……祂现在是以什么身份、什么形态，活在怎样的社会形态中。

这是一颗尚未觉醒，却足以毁掉整个宇宙的炸弹。等到那个时候，按照孤的计划，得知了火劫的具体存在后，你们可以将这份信息放出去，用作“博弈”的基础条件。论点如下——我方掌握了火劫的一手信息，如果不同意我方的要求，就对该个体放出广播通信，促使其觉醒。

当然，这只是一种威慑手段，在文明发展的途中，经常会遇到类似的情况。只要拥有能“保证毁灭”对方的能力，不一定要真的开启战事，很多事情都可以通过谈判来解决。

如果说此前，逐渐被挤压到边缘的混沌文明无法寻找到相应筹码，那么，这份火劫坐标，无疑就是你们重新斩获的利器。这把利器比宇联压倒性的舰队和技术更加强大，就像是抵住了巨蛇的七寸，让它有所顾忌、无法动弹。切记，威慑战术的重点在于“慑”，即，要让对方觉得，你们真的有这个胆量和他们同归于尽。如果再逼一步，你们完全可以让大家都不好过，为此迎来一个双输的局面也无妨。

只不过……

以孤之见，用上此计后，汝等基本也就上了宇联的必杀名单。短时间内，他们或许会有所退让，但是在长期的时限内，他们会视汝等为宇宙内最大的敌人。汝等可一面持火劫坐标，以做斡旋；一面整理混沌侧的残存势力，大力发展科学、魔法技术，调整兵力，如果可以，最好能在混沌侧建立起一个和和宇联相似的庞大组织，将资源统合到一处，与之分庭抗礼。

等到那个时候，自然就不需要用火劫的信息做威慑了，自此，混沌侧最大的困局，将被一招盘活。

此计甚险，汝等若要用之，万望思之慎重。

……

……

……

孤的时候到了。

那么……未来的小小生命们……

祝你们……永远不用经历火劫之痛……

第两百七十二章：万一他是个疯子呢？

长文读完，众人皆是长出一口气，一个问题也是不受控制的，浮上了众人心间。

混沌，就是邪恶吗？

看看这位混沌皇帝，数亿年前就察觉到了后世的危难，不得不说，即便身居高位，他对未来局势的把控依旧非常准确，尽管这里头有那么一点点通过大渊开挂之嫌……阿一的发迹，宇联的崛起，秩序侧乘风而起，不断吸纳文明，相对的，混沌侧被挤到犄角旮旯里，这些竟然都被一个数十亿年前的古老存在料中。

本来嘛，文明都是从播种者的“种子”里诞生，一生下来都和白纸一样，哪有什么秩序、混沌之分。只不过被强迫绑上了两边的战船，下不来，打着打着，结下血海深仇，也不打算再下来了。然而现在……新诞生的十二位混沌皇帝都保持缄默，秩序侧这边，播种者也三缄其口，只让阿一当他的代言人。宇联一创立，立刻将许多原本隶属混沌侧的文明争取到他们这边，大铁牛缩在的冰锤氏族，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而这位混沌皇帝，竟然在意识消散的前一刻，为后世的子民留下了一条妙计。

威慑，博弈。

只能说，这一招……还确实是放之四海皆准啊。

————

“威慑……吗……”出木杉低头沉思，纵然面对混沌势力的头头，他眼中依旧闪烁出钦佩的神色，“很不错的设想。火劫苏醒的代价，整个宇宙都是承受不起的，以此作为要挟，即便是宇联这样的庞然大物也要受其扼制。只要有能够毁掉一切的能力，再强大的敌人，也不得不坐到谈判桌前，和你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