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哪个女人 第93章

“......”

漫长的沉默，以及浅浅的呼吸声。

原本装醉的乌衣睁大了眼睛，挪动着脑袋看向腹侧，哑然失笑。

她怎么好意思说狐撒完酒疯就睡，明明自己睡得更快。乌衣摇了摇脑袋，哪里还有先前眼中尽是迷离的样子，精神得能绕璃月边境跑十圈。

早知道就...算了，早知道狐还是会选择这种加料的烈酒。

乌衣摇了摇脑袋，他很少会后悔，也懒得后悔，最多是对留云借风真君的酒量进行感慨。

仙人们都是知道礼节的人，酒桌文化跟他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所以在难得一聚的宴会上也没有谁逼着谁喝酒，一切都是全看自己想不想喝，全程以茶代酒的仙人也不算少数。

乌衣一闭眼，回忆有关仙人宴会的片段，仙人醉酒的次数分外的少，这还是计算上自己的情况。反正在乌衣记忆里，留云借风真君肯定是没醉过。

淦哦，每次撒酒疯的人基本是狐，好丢人。乌衣低低骂了一声，狐狸耳朵都尴尬地折下来。

“还是别变回人形吧，省得她冷。”乌衣这么说着，身体有意盖住留云借风真君。

明明对方是绝对不可能着凉的仙人，他的动作和想法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下一秒，身后璃月港的上空传来震耳欲聋的烟花声。

砰——

这一刻钟还是走到了尾声，有对时间观念要求分外严格的未来七星监督下，海灯节的一切都完美遵循时间表。

一回首，绚丽的烟花布满了天空，组成不同的形状，仿佛有人将夜空作画布，烟花作蜡笔。

哪怕有些东西注定昙花一现，但也值得追寻刹那间的美。

突如其来且短时间不会停止的烟花声似乎惊到留云借风真君，乌衣抬了抬眼皮，展开结界将他们包裹其中。在结界散开前，来自外界的声音会按照一定程度降低，而外界的视线也无法直接目睹结界内的情况。

留云借风真君迷迷糊糊地睁开一丝缝隙，又被困意扯着精神，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又睡了过去。

如果有其他仙人路过，恐怕会惊讶此刻的留云借风真君姿态无比像是人类。

看样子，她是不想看烟火表演了。乌衣哭笑不得用尾巴盖住她，当对方温暖的小被子。

事实上，留云借风真君也接受了多条尾巴，睡得比往日都要沉。

“结果到头来，只有狐一人看啊。只能说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睡得也太快了。”乌衣又嘀咕了几句，才看向烟花。

除了官方定制的呈现美好寓意烟花样式，其中也混杂许多普通人提供的定制形象烟花。

例如绽放后形成短暂的大拇指形象烟花，例如看起来像是小猪的若坨龙王烟花，这一切都是人们美好的祈愿。

乌衣静静看着，他的年龄和阅历注定不会像是小孩子一样感到兴奋，但烟花背后所沉淀的历史和记忆又让他移不开眼睛。

直至他看到一个鹤和狐狸在一起笑的烟花。

“......欸？”

这不在乌衣的预定计划内，而他的错愕数秒也足以让自己错过叫醒留云借风真君看烟花的机会。

乌衣眼睁睁看着烟花消散后数秒，才像是错过什么珍贵宝物一样沮丧地用狐狸脑袋拱了一下留云借风真君：“所以说，别睡得那么快啊...算了，沾酒就醉的狐也没资格说什么。”

烟花的尾声将至，也伴随来众多霄灯，明黄色的霄灯与烟火齐放，处于某种特定的平衡内，竟没有互相干扰，更没有霄灯受到烟火的干扰燃烧坠落的情况。

从高处看着霄灯渐渐升起的感觉截然不同，乌衣怀里早就多了一个留影机，尽可能留下这段记忆。

乌衣听见了异响，说是异响也不算准确，更像是鹿蹄子奔波踩地的声音，只不过是朝着更高处飞驰而去。

今年的仙人霄灯宛若活物向天而奔，乌衣的视线晃了晃，那明显的霄灯破绽在这一刻消失，当年逝去的仙人似乎真的回来了。

然而最后的爆炸声还是绝了乌衣的心思。

死者终不可能复生，尤其是在提瓦特这种“死者归来”为一种禁忌的世界。

“...所以狐才要说最后的爆炸太扫人兴。”乌衣垂低着眉眼，不像是之前那么兴奋了，“即便是这样，这样的日子也比那时候有盼头太多了。”

带着这样的感慨，乌衣决定继续留宿野外的计划。

在结界的庇护下，哪怕是带着同样心思上山的人，也没有察觉到自己与仙缘擦肩而过。

......

璃月港内。

申鹤望着不再有烟花的夜空，明黄的霄灯暂时还不能寄托她的心愿，陷入短暂的沉默。

“小姨在看什么？”

“烟花。只不过我们的已经放完了。”

不只是重云在这里，他们一家子都在。

申鹤不太习惯他们热切而关怀的目光，但还是忍不住问身旁的重云。

“他们看得到吗？”

“肯定看得到。”

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时 : 第171章第一百六十五章一定会找到他（4K）

至冬国，某座实验室内。

前来送新一轮检验报告的实验助手下意识环顾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四周，哪怕是以至冬国富强的国力做底蕴，这座实验室的占地规模与它所陪衬的实验器材都属于超一流，随便一副仪器的价值都足以支持一家三口富裕地活到自然死亡为止。

一想到这里，实验助手行动更加拘谨了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碰撞到仪器，再让仪器滴滴两声报废——若是发生这种事情，博士一定会愉快表示用他的身体赔偿费用，还是那种还没有仅处于起草阶段的实验，前期投入多少人，就损耗多少人命的情况。

至冬国崇尚价值主义，能为至冬国制造价值的人也会有着对应的权力和资金支持。

是的，这种程度的实验室只能属于是执行官博士。

然而博士并不是很在意人命，哪怕是自己的助手。作为他的助手，最好只有聪明，没有其他奇怪的抗性或者特异能力，否则保不齐哪天博士的实验项目就多上自己的名字。

“博士大人，这是这次的检验报告。”助手递交着报告书。

“放在那里吧。”与乌衣有过几面之缘，但年纪维持在人类巅峰时期的博士显然心情不错，连说话的语气都温柔了不少，配上一张不错的脸，也能蒙骗不少无知的少女。

至少在他还是多托雷，也就是教令院学生时，就靠着这张脸让暗恋自己的女性放松警惕，好蒙骗拐走做实验。

助手瞥了一眼今日，或者说是这段时间的实验品，刺眼的红色逼迫自己快速收回视线，开膛破肚的画面足以拉入限制级。

更重要的是，那个人也是博士，只不过外表上更加年轻。

从头到尾，实验者和被实验对象都是博士本人。

一想到这里，哪怕是见过不少残忍场面的助手也忍不住背后生寒，再一次刷新对博士研究欲的认识。

为了研究，博士可以不顾伦理，不顾阶层，更不顾自己。

博士似乎没有注意到助手脸上的变化，持着手术刀，看着裸露反卷在外的腹部，眼中满是好奇心。

哪怕博士力量上超越了人类的极限，与魔神级别比肩，身躯内外却和普通人类没有区别，肠子、胃部...五脏六腑随时都可以从大开的破口 NJ裙liu伶 两两 ③私VIII鲅④.拉扯出来。

如果换做普通的人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因为感染致死。

而作为实验体的博士仍然活着，只是偶尔会因为疼痛微微颤抖着。博士的性格偏向疯子，但不代表他免疫痛感，但这份痛感颤抖中又包含了多少作为新研究方向的兴奋感，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有趣，不依靠任何已知物理层面，贯通所谓‘灵魂’性质进行传染。”

博士上下打量着身为另一个切片的自己，眼中满是欣赏，仿佛在他眼前的不是正在颤抖的自己，而是一块千载难逢的原石，正在等待自己切割外面无价值的皮层，好剔出真正价值非凡的翡翠。

这已经是第十个切片了。作为实验者的博士粗略扫视着检查报告上的数据，却下意识想到这点。

乌衣低估博士的谨慎，却算对了博士的疯狂。

在作为感染源的博士切片感染到第三个切片时，博士就发现感染源身上的问题，并顺利将其扣押进行研究。

按理来说，借助他人之手迅速将感染源杀死才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然而未知的感染源性质，外加妖力的特殊性，让博士找到久违的好奇心，就像是最初被乌衣杀死的博士切片一样。

能让疯狂科学家跟着自己的计划走，就必须提供让他感兴趣的实验方向。正如疯狂科学家会不在意自己的死亡，但他不能接受活在一切都已经没有未知性的世界。

博士拆解自己，将自己付诸于其他项目实验体的手段用在切片身上，不管同为的自己是后悔还是恐惧，更或者是赞同，都无法阻止这份结果。

出于忌惮，也是出于更长远的循环利用，博士的切片们以1V1形式进行研究，即使身为研究体的切片死去，作为研究者的切片也能在研究过程中成功被感染，作为下一轮实验体。

至于让其他研究人员进行研究？博士轻蔑地看着那些光是跟上自己十几年前留下痕迹都十分吃力的研究学者，从容拒绝了这群废物。

“你们究竟是好奇这份诡异的诅咒来源，还是合理付诸憎恨。”到最后，博士留下玩味的询问，彻底灭绝了其他人的心思。

回到现在，博士暂时放下手中的研究，好让作为实验体的切片缓口气，毕竟以现在的感染程度来说，他撑不了多久了。

本该需要十几年才能完成的死亡，却因为博士急于知道结果，主动加快感染进程而导致其它切片的快速死亡。

博士看着自己的手腕，从半个月前起，诡异的凸起红线就从心口处蔓延到手肘，看红线的缓慢蔓延程度，恐怕再过三天就会蔓延到腕处。

“感染速度越来越快了。”博士目中闪烁着好奇而又兴奋的光芒，“上一个切片用了两个月，而我只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是‘病毒’会随着切片死亡数量增快感染，还是个体素质的影响？”

一想到这里，博士就遗憾着切片数量的稀少，远远不足以完成对照组的对比。

不管是哪个博士切片都对杀死自己没有心理负担，这个“自己”自然也包括自己。

“不过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和切片，也得到了眉目。”博士看似随意一抽相关数据表，实则视线熟练落在一组数据上。

根据种种研究表现，感染切片们的“病毒”源泉都与数年前研究的“妖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和残页上的无根妖力不同，困扰博士们的妖力似乎有着源头，以至于能保持源源不断的活力。

“当初杀掉‘我’的人就是真正的妖怪吗？为了避免我研究下去，所以选择彻底杀死我？”

博士不自觉地靠上了一旁的桌子，未拿着报告的手掌撑在桌面，有规律的律动敲打着桌面，组成诡异的节奏感。他并不在意同样在场的助手，绝大多数时候这些助手都只配做跑腿的活，以及牢牢锁紧自己的嘴巴。

“曾经抓来的妖怪也测试过了，虽然都是‘妖怪’，但源头上却不等同。”

提瓦特的妖怪再怎么使用妖力，其本源也是元素力的改用，归于元素运用的一种方式。

“又或者是高阶妖怪的异变？权能？”博士大脑闪过多种可能，即便是疯狂如他，也很清楚自己对魔神权能方面的研究仍处于皮毛。

但仅是皮毛的研究成果，就足以让自己获得魔神级别的力量，还能维持人类的模样。

现在的博士和魔神的唯二区别，在于指定性的权能绝对领域和亡语影响。

“又或者是...降临者？”

博士反复咀嚼着“降临者”这个词汇，这是仅在愚人众高层才能知晓的名词。哪怕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所代表的含义时，也为自己曾经的愚昧感到悲哀。

对愚昧的羞愧让博士选择快速往上爬，在得到足够的权力后对应愚人众内部的“世界发展表”，与自己所知道“真实”进行对照。

人类的底蕴在可以岁月史书修改的世界树面前宛如一个笑话，至少博士是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