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哪个女人 第9章

哪怕是全息投影，留云借风真君也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酒臭味，眉头不由得一皱，下一秒酒臭味消散，直接关掉无意义的气味模拟。

“还得调一点声音。”留云借风真君说道。

十来秒后，一声声哀嚎贯通她的大脑。

“狐最讨厌那群白毛狐了！讨厌讨厌讨厌到死了——”

“青丘来得了不起啊，凭什么红毛就天生比白毛低人一等。”

“一个个都欺负狐是红狐狸，红狐狸怎么了，红狐狸也很好看啊，你们通通偏爱那群白毛狐狸！”

“呜啊啊啊，在老家也是，以前是书生偏爱白狐狸，往后就是影视红狐狸全是炮灰，还说什么白毛红眸冲国人特攻，红发都是傻白热血少年，有勇气但好傻——”

“来q 群::陆 邻二 er弎私巴疤四这里也是，帝君你这不公，神之眼给的都是白毛，我勤勤恳恳帮你打工这么久，还抵不过一撮白毛。”

“隔壁稻妻的神明也是，还以为她的眷属是狐狸。狐会有机会，雷系男的全给了白发的狼崽子们。”

“你们都在欺负红狐狸呜呜呜呜，嗝。”

“白毛都去死好啦，不管是狐还是人，看着就烦！”

全息影像中的“乌衣”哭诉着，声音夹杂着呜咽声，念叨久了，酒疯也撒起来，到处打滚着。

酒坛子打翻了，皮毛脏了，换做平常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一旁的岩王帝君默默看完了全程，轻抿一口茶水，装作不懂：“哦？因为白毛发放神之眼？从未听过此事，有趣。”

乌衣哀嚎得更惨了，满是对白毛的控诉。

留云借风真君看了好一会，心情是肉眼可见地好。

看到乌衣哀嚎够了，体力也在酒精消磨下所剩无几，渐渐安静下来，留云借风真君才拔出光盘，让一切回归原状。

等她准备收拾现场时，余光瞥向窗前，看见一双怨念无比的狐眸。

出关之时 : 第14章第十四章摆烂

乌衣从窗外爬进来，一副等久了的模样，红狐耳抖了抖，一见到留云借风真君那一瞬间，就好像打算龇牙咧嘴，宣誓猎人身份。

事实上，留云借风真君能看出问题，乌衣又怎么可能被蒙在鼓里，从申鹤屋外偷听到转移到这里。

留云借风真君播放往日影像开始，乌衣就在外面忍耐着。

他一度想冲进去毁掉光盘，转念一想自己闯进去，岂不是证明自己真的很在意，在意到不惜偷听任何被揭露老底并及时销毁证据。

最重要的是，留云借风真君绝对有备份！

他一想到留云借风真君像是卖片般一手抓着十几个盘，喙不能像是人口一样勾起嘴角，也给乌衣一股坏笑感觉，就忍不住恨得牙痒痒。

总有一天他要把留云借风真君鸟毛扒光，确定无处可藏备份。

想到这里，乌衣勾了勾嘴角，道：“天气也要冷了，申鹤衣服恐怕来不及做好，留云你要不贡献点羽毛，做条羽绒服给她，想来仙人的羽毛也会比寻常衣物保暖得多。”

乌衣不仅嘴上说着，心中也在谋划下次留云借风真君去泡温泉的时候，提前准备一些切好的菜，怂恿申鹤倒进去。

“本仙倒是觉得你这身狐毛更暖和。”

他不是没想过反录过留云借风真君窘态，但留云借风真君的酒量意外的好，至少比一杯倒的自己强，再加上成天不出门，哪来黑料可爆。

爆她是毒唯帝君厨吗？那全仙人不都是吗？

乌衣耸了耸肩膀，自作轻松：“要不我们各退一步，直接去打一场无机关，谁输了就拿自己的毛给对方做一套衣服。”

留云借风真君直接翻白眼，这和让她认输有什么区别，一个擅长用刀的人，你让他赤手空拳跟你打。

想薅我的羽毛就直说。

翻完白眼，留云借风真君又端详起那张哪怕是熟悉也觉得百看不厌的脸，忽然转移话题：

“你还没放弃？”

“嗯？放弃什么？”

留云借风真君怀疑乌衣是装作不知道，整理了下语言：“...摆烂。”

准确的说，是抱着有权有势的人大腿摆烂到底。

乌衣特别在意凝光，原因无他，有钱有权，还是个女的。

可惜是个白毛，看着就不怎么顺眼。

从留云借风真君认识乌衣第一天起，他就在以这个目标努力着，且不掩饰告知给留云借风真君。

乌衣哦哦了两声，敷衍至极，直接变出一个沙发，懒散地趴在上面，仿佛体力耗尽般：“人生在世，能抱大腿何必自己努力奋斗，难道不是吗。”

久久没得到留云借风真君回话，他懒洋洋偏过头：“毕竟狐的偶像是妲己大人。”

留云借风真君沉默，不禁回想起乌衣讲过的话。

在他的故乡，人类王朝不断更替，帝王座椅更替了一代又一代主人，每到更换当家姓氏时，总会蒙上一层非人传说色彩。

在某个王朝末期，一个名为妲己的狐妖把当时王上迷得神魂颠倒，朝纲大乱，民不聊生，最终灭亡。

那些道士、通灵者看到的是妖怪祸乱人间，而乌衣看到的是钱权倾尽一时的爽快，以及名留千史的荣耀。

对，荣耀。

他是妖，不是人，不是仙，不受人伦道德束缚，随性而活才是天性。

妲己所做之举，已经是九成九妖怪穷尽几生几世都不敢妄想的伟业。

哪怕是追寻所谓仙途，大多妖怪也只是束缚平时行为，不杀人不造杀业，没几个是真认为自己能成仙。

原因无他，所谓的仙途实在是太难走了，成仙妖怪寥寥无几，更不要提那些没什么特殊血脉的妖怪。相比之下，成仙又能怎么样，只要不是成为数一数二的仙人，这漫长历史长河里也不会留下多少痕迹，还没人家妲己出名。

话是这么说，能从弱小妖怪得道成仙者，也没有默默无闻之辈。

求仙，要求漫长到难以预估的功德积攒，天劫的阻碍，血脉的束缚等等因素。

乌衣不是没有尝试过回报那位点化自己的人，走上他所期待的仙途，只是他努力了几百年，才堪堪修行到六尾，然后目睹了某位天生九尾，不管是血统还是天赋都远超过自己的人死在天劫下，直接明悟了。

他摆了。

比我天赋好比我努力的人都得死无全尸，赌千年苦修换成仙的机会，这路上九成九会死于各种原因，不如趁现在就放弃，好好享受作为狐妖的生活。

他选择放弃，修炼速度突然飞速提升，直接十年内有了第七尾，更加坚定摆烂之道。

至于高人指点之恩，乌衣暗暗发誓，就算他有机会爬到妲己那般高度，也不会去怂恿皇帝掏人心，研究新酷刑，安安静静做一个西方龙习惯的狐妖。

给他躺在金子堆里喂好吃好喝就行了，狐妖胖不了。

啊，争宠好麻烦，要是真有机会，还是做一个嗑瓜子看戏的人算了，金子少一点自己分不出来，反正都是花不完的数字。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首先，他是一只红狐狸，在追求白发红眸的故乡并不算热门XP。

其次，他是一只男狐。

最后，他无龙阳之好。

在他的世界，不，范围缩小到以国家为单位，他所出生的国家历史长河中，仅有三位女皇帝，真正算得上名留千史的女皇帝更是只有一人。

就算降低目标层次，在以男性为主导的社会体系面前，自己想吃软饭的目标也是少得可怜，还得算上一些XP怪异、高一米六，宽一米六，体重比过年杀的猪还要重的存在。

乌衣摆烂到现在，其实对这个目标也不怎么抱有希望了。

毕竟他还要点脸，实在是比不上那些肯化女体，忍得下未来科技滤镜都未必救得了的人。

对于那些贪钱贪权，不惜付出身子的同类，乌衣是敬佩的。

至于来到提瓦特，乌衣气愤地发现另一件事：看上的两个神全是白毛控。

罢了，摆了吧，修什么仙，找什么富婆，不是看不到尽头，就是全白毛，不给一条活路。

乌衣懒散地翻个身子，看着天花板：“人生在世，总得有个盼头，哪怕不可能实现。人类不也天天妄想中个五百万，一朝翻身做主人主人吗？”

“执念太深，容易成心魔。”

“心魔就心魔，反正狐懒得动弹。”

乌衣刚说完，又像是想到什么，忽然盘坐起来，一脸兴奋：“这样吧，留云你出山，下璃月港赚钱当富婆养狐好不好。”

“白住本仙的洞天还不够吗，滚！”

留云借风真君直接操控机关，把乌衣丢了出去。

“别急着赶狐走啊，考虑一下啊，狐那么好看你也不吃亏啊——”

“你连脸都不要了么！”

“你以为狐为什么把自己养得那么好看？不就是为了骗富婆养狐吗！？”

出关之时 : 第15章第十五章你看看都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申鹤不仅天赋超然，脑子更是聪慧，一举反三不在话下。

一年下来，留云借风真君有关方士一脉就无东西可教了，这也和她主修仙家机关术，不太了解方士驱魔要术离不开关系。

乌衣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教不了申鹤，不管是人类还是仙人，还要不是要学他那些旁门左道比较好。

留云借风真君三思后，谨慎将一把翠钿白玉梳交给申鹤：“本打算等你年纪大一些，再让你做出考虑是否拜本仙为师......是本仙小觑了你的天赋，没想到这么快就学完那些咒术，再拖下去，也不过是浪费年华。”

把前因说完，留云借风真君顿了顿，语气沉重，希望感染眼前的小巧黑发萝莉“你的命格凶险，哪怕不近凡人，也会伤到自己，仅凭方士咒术恐怕是压不住。最好的方法，就是拜入仙门，与本仙一同修仙，直至压制住命格。”

“以你的天赋，若无他物阻拦，跟随本仙修成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旁陪听的乌衣抬起头，直接白了留云借风真君一眼，有些不爽后半句话。

他摆烂归摆烂，妖还是很想成仙。

留云借风真君无视乌衣的白眼，目光集中在申鹤身上：“修仙，就要有斩断凡缘的觉悟，你若下定决心，便用这玉柄梳梳三下，算作拜师礼。”

对人类而言，修仙最显眼的变化就是寿命的增长，斩断凡尘缘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百年之后，那些人类友人、家人都会化作一撮灰土，深埋地下，回归地脉的循环na nj in群馏 邻二 er三 丝ba鲅斯。

为了那时的自己心不痛，现在就必须有对应的觉悟。

然而申鹤生时丧母，幼时被父亲抛弃作祭品，所居村庄也少有人在意她，所谓的凡缘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