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哪个女人 第5章

乌衣缓缓在脑袋上打出一个省略号，年轻的大脑快速搜索黄色废料，只是模拟对象从他人变成了自己，一抖一抖的狐狸耳尖似乎发生了颜色变化——都是红色，不好辨别。

可能红了，也可能原本就是红的。

紧接着，他几乎是位移般的速度到申鹤身边，厚重的双手捂住申鹤两耳，看留云借风真君就像是在看家里那些满口带荤段子的长辈，可恨又不能跨辈分说她。

乌衣捂住申鹤耳朵一会，觉得还不足够，索性直接提起申鹤，跑了群 浏 陵两②34鲅叭司。

全部过程不足十秒，看得留云借风真君发愣，等她回过神时，乌衣早就带着申鹤逃到洞天最偏僻的界限处。

看似广阔无垠的洞天，又透出一股孤寂的寒冷。

“本仙有说错什么吗？”就算有错，也该是想穿本仙所做黑丝的乌衣错才对。

留云借风真君甩了脑袋，自知跟不上乌衣脑回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索性让两人独处一会。正如蒙德人也没有习惯艾莉丝作风，但普通人是拦不住艾莉丝的破坏行为，索性当做看不到，让合适的人去束缚艾莉丝。

本打算直接离开的留云借风真君，脚步忽地一顿。

她想到一个需要很严谨很慎重的问题。

乌衣的化形是完美的，但在不同人眼中又有着一定变化，大概是兽耳娘到真福瑞的变化范围。

是纯人形的乌衣穿黑丝好看，还是保持狐狸腿部更有趣？

留云借风真君思索许久，最终承认一件事：她的幻想能力全部贡献给机关术（理科），这种艺术性的画面是构思不出来。

“他若是想穿黑丝，本仙也不是不能帮。”留云借风真君喃喃自语说出高情商的话。

至于低情商说法，则是“本仙想不出他狐狸模样穿黑丝的样子，直接让他穿了看算了。”

......

仙人洞天看似宽阔无垠，也终归是有界限。申鹤只觉得风化作枕头般的实质感，一路上往自己脸上打，有点疼。

乌衣落在一处还没有装修建筑的浮岛上，把吹得闭上眼睛的申鹤放下来，又忍不住替她理了理乱掉的头发。

替申鹤理着头发时，不小心碰到睫毛，看着她一扇一扇，清澈到底的蓝色眸子宛如浅塘，容不得一丝污浊，乌衣下意识移开视线，又很快移回来，直接确定接下来话题：“明天我下山给你买衣服，有什么喜欢的款式？”

在女性眼中，一条裙子能分作上千种类别，乌衣当然要问清楚。

然而申鹤和留云借风真君很像，直接歪了下头，并不能理解乌衣的特殊关心。

乌衣秒懂，感慨：“还好你天资貌美，即使不梳妆打扮也是美人胚子一个，不会也没有关系。”

申鹤更惑。

偌大的洞天里，唯一会穿搭打扮的人还是个男人，乌衣万分心累。

挥去那点心累，乌衣蹲下身子，勉强与申鹤平视，问她：“那申鹤想和我一起下山买衣服吗？”

申鹤瞳孔一缩，哪怕眼中的光很快就暗淡下去，那也是真实存在过的光。

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成天只能一个人闷葫芦，确实是难熬。

“不行......”

理论上来说，以申鹤听话懂事的性格，这句话应该是一句陈述句。但她面对的人是乌衣，是一个随行所欲、很不着调又很关心自己的狐妖，本该坚定的陈述句转变为满怀遗憾的未完话语。

我想和你一起下山，但我的命格会伤人。

乌衣哼哼一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抬手揉着申鹤头发：“没事的，我陪你去，不会伤到人。你看留云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命格，不照样养着你。只要我够强，再糟糕的命格也伤不到我，也休想在我眼前伤人。”

好像是这个道理。申鹤有些意动。

“久久去一次人类城镇没关系的，难道你不想吃糖葫芦、桂花糕、棉花糖......”

乌衣一口气报出十来样不重复的小吃，全是人类孩童时期最能耳熟能详的小吃，直接说得申鹤眼睛直了，喉咙不受控咕噜一声，分明就是想吃。

“可是...”申鹤的理智想要拒绝，情感却在与乌衣对视的一瞬间决堤，那鼓动自己的眼神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只是一上午，应该没有问题？”

“嗯嗯，所以申鹤今晚要早点睡，不然明天起不来床。”

“嗯。”

乌衣跟着哄了几句后起身，现在才苦恼自己是不是逃得太远。这就像是稻妻某处人家的豪宅，上下不同层数都要切换机关，走上微信步数一万步才能到茅厕一样麻烦。

其实留云借风真君曾经的洞天并没有这么广阔，只是随着乌衣本性暴露，不善速度的她决心整改洞天，将洞天制成一个巨大的机关。

机关没有启动前，一切如常，随意直行。

机关启动后，洞天会出现本该不存在的阻隔，必须解开机关才能前进，那就是晕3D患者噩梦。乌衣曾被留云借风真君坑得三天三夜才得以逃出。

为了更好关住乌衣，留云借风真君开始增加需要破解机关数量，也就是拓宽乌衣能逃跑也必须解密的空间。

至今为止，留云借风真君还没有制造出乌衣无法对付的机关空间。

“跑得太远了，唉，希望留云不要开机关，申鹤我们走...嗯？”

乌衣一低偏头，发现申鹤在拉着自己的衣角，一副有问题想问的样子。

“怎么了？”

出关之时 : 第8章第八章幻术重重

“我想跟着你学习。”

申鹤简单描述后群馏 麟二 ② 散斯捌芭是又觉得不够准确，清澈的眸子闪了闪，表示好奇心：“我从来没有见你展现过仙术。”

如果换做别人，申鹤断然不敢直接这么问，哪怕是曾经对展示友好的其它仙人们。

但乌衣是例外。

其它仙人的友好是切割成一次次的短暂会面，而乌衣对她的好贯穿了半年多的时间，尚且看不到终点。

乌衣好得让申鹤一度迷茫自己与他的关系：如果自己和乌衣没有血脉关系，为何他对自己关切至此。哪怕是留云借风真君，也是有收徒意向，大可推托给师徒关系上。

申鹤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是乌衣对任何孩子都这么纵容，但这个答案又让申鹤情绪莫名低落起来。

原来我不是独一无二的吗？

而现在，这份关怀也让申鹤敢于在乌衣面前“放肆”一点。

乌衣真的很摆烂，申鹤从来没有见过他施展独具一格的仙术。

没有如传闻夜叉般迅疾的速度，也没有留云借风真君随意彰显的机关术，类似刚刚腾云驾雾，换哪个仙人都会的基本能力。

哪怕留云借风真君说他是同行，申鹤也没有见过乌衣摆弄机关。

正所谓大隐于市，或许是乌衣故意隐藏了自己的力量呢？申鹤下意识把乌衣想得很强大。

听完申鹤的想法，乌衣哑然失笑：“狐不施展力量，是没有材料也没有必要。至于要跟狐学习仙术，狐是教不了你，因为狐根本不会仙术。”

闻言，申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乌衣是一个白板仙人。

回应她的震惊是弹向额头的弹指，乌衣强忍着笑意：“狐都说了多少次，狐是狐妖，不是狐仙啊。”

这个申鹤当然知道，但她觉得狐妖和狐仙是一个概念，就像是远在海外的稻妻，那国神明眷属就是一只狐妖，雷霆之下，邪祟退散。

“原来你一直以为狐稻妻来的吗？”乌衣半开玩笑一声，又看申鹤难得认真，也没继续开玩笑下去，而是认真跟她解释狐妖和狐妖之间的区别：“还记得方士一脉，本职是什么吗？”

申鹤迟疑：“...降妖除魔。”

乌衣微笑，本就好看的脸，笑起来自然是迷人，让申鹤的思维都迟缓了些：“在璃月，特别需要称作是妖的存在，都是什么东西？”

“...必须斩除的邪祟。”容不得与人类共存，存在即是污染的敌人。

心中答案一出，申鹤表情直接一变，直接想起了扮作所谓许愿仙灵的魔神残渣，下意识后退半步，下意识想摸出母亲留下的驱魔遗物。

这一退，头也没有扭开，仍看向乌衣。

“.....”

申鹤松了松握住武器的手掌，又放了回去，认真看向乌衣：“你是那种存在？”

申鹤不愿意相信这个答案，如果乌衣真是那种存在，又怎么可能和留云借风真君和平相处。

“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是。”乌衣已经很少跟人谈及过去，毕竟仙人们都知道了：“狐是唯一的例外，因为狐不属于这个世界。”

申鹤因为吃惊而瞪大眼睛的次数有点多了，眼睛涩了。

“在狐的故乡，妖怪是一个灰色词汇，我们可以积攒功德，一步步修仙，成为你理解的那种仙人，也可以杀人吃人，乃至自相残杀壮大自己的力量，成为一方妖王。”

乌衣说着，又蹲下身子，伸手碰向申鹤手里的武器，只得到象征意义的挣扎。

本在申鹤手里无事的武器，落入乌衣手里，便滚上常人难忍的温度，申鹤似乎听到烤肉滋滋的声音，难免担忧地看着乌衣的手，却发现乌衣手掌只会凭空冒烟和烤肉声，不见一点烫伤痕迹。

“狐这种妖怪就是介于仙人和妖魔邪祟中间的存在，人类是学不了，强学也只会被狐的妖术伤害，但狐对杀人、带来灾厄又毫无兴趣。”

“你的武器能伤到狐，哪怕不怎么痛，也是狐不被所谓正道承认的证明。”

“但，这个又是世界承认狐为理智存在的证明。”

乌衣手心一翻，变戏法般变出一个玲珑珠子饰品，与申鹤身上那枚神之眼极为相似，只是元素力代表不同。

那是柔和的绿色，让人想到春日的温暖，是风元素的象征。

申鹤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乌衣，不知道他先前藏在哪里。

神之眼乃神明对自己的承认，一旦获得，非神力量不可拆毁，不可丢弃，所以神之眼持有者佩戴在身上不是炫耀，而是无法丢在一旁的无奈选择。

申鹤把想法写在脸上，让乌衣看得一清二楚：“哼哼，我可是一直都有带在身上。”

“不可能。”申鹤下意识否认，“我从来没有看见过。”

“你看见的东西，究竟是狐想给你看见，还是你能看到的极限？”乌衣意味深长地看了申鹤一眼。

这一句话直接点醒了申鹤，她想起乌衣讲过的故事，故事提及的狐狸总是狡诈，擅长迷惑他人心智。

“...是幻术？”

“你可以自己试试。”

申鹤思索数秒，迟疑地向乌衣施展了一个破障术。

不只是仙人喜欢设障迷惑寻仙人的双眼，妖魔邪祟也喜欢骗人耳目，以便污秽肆意增长而不被知道，所以如何一眼破除那些虚假伪装是申鹤的必修课。

因为乌衣是蹲下来平视申鹤，所以两人距离很近，方便了申鹤观察。

在破障术加成下，申鹤还真发现乌衣一处不同。

——乌衣的双眸。

他居然是异色瞳。

不过他是一个不怎么显眼的异色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