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茶诶
他骗仙人可以，别人骗仙人不行。
愚人众士兵审问了一会，确定半仙没有从仙人口中套出有关妖怪残页的信息，也没有暴露愚人众的情况，领头的讨债人点了下头。
半仙见同伴们确认完了，终于松了口气：“快带我回至冬吧，我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了......”
“回去？你为什么要回去？”领头的讨债人奇怪地问他。
“你们不是来带我回去的吗？难道博士大人还要我留在璃月执行什么任务吗？”半仙茫然地看向讨债人，几秒过去后，半仙依照原主的思维迅速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等等，我没有背叛博士大人，你们不能杀了我！我是这批实验里最好的成功品，没有了我也没有残页的话，博士大人的实验也无法进展了——”
在半仙的记忆里，愚人众对无用的士兵和背叛者，一向来以最优方式解决。
然而，它的争辩没有任何意义，本就虚弱的半仙最终还是被同伴处理掉了，甚至有同伴庆幸它的骨头里混着非人骨头，模糊痕迹要比常人更轻松。
乌衣始终链接着视线，任由愚人众将假半仙骨头分散处理掉，又在揣摩博士除掉半仙是为了什么。
他忽然想起博士切片的设定，根据菲尔戈黛特的说法，博士拥有切片的能力并不算广为人知的秘密，就算是愚人众士兵也需要到一定等级才能知晓。
其次，博士切片和切片之间并不完全是友好的，这源自于博士的性格问题。
“会不会是其它切片下达的命令？又或者那个切片博士认为既然半仙没有找到残页，实验即使继续下去也不足够合算，干脆及时止损。”
乌衣脑袋中跳出一个又一个可能性，不管认同还是否认，都不会影响他准备做的事情。
如果说原本要将所剩下的实验体变回人类是个人愿望，那经历愚人众士兵的对话，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璃月仙人性情淳朴，即使被抓也不用担心被发现源头，好人很好欺负是吧。
乌衣冷笑一声，跟上愚人众，大摇大摆出现在面前。
“什么人？！”
“你爹。”
出关之时 : 第71章第六十七章一箭三雕
乌衣又不是仙人，而是妖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凭依附身、读取记忆，甚至是暂时夺舍身体不过是寻常手段，那些志怪小说里，就常常有狐妖傍身良家女子，狐媚床边人，又夺精气又操控人心，只不过乌衣不怎么喜欢用。
片刻后，他直接坐在附近的石头上，思索着刚刚读取的记忆。
他猜对了，这些人是博士直属部下，忽然接到任务处理掉最后的实验品。
最后这个词很有意思，这意味着其他实验品不需要再净化了，他们很有可能已经被处理掉了。
从领头讨债人记忆里，乌衣读取到他其实在怀疑这个命令，因为不合理，但身为属下的他还是执行了。
“原来如此，大头在后边阿。”乌衣若有所思着，没有直接处理掉这些人，而是放他们离开，并在讨债人身上留下自己的力量，方便随时同步视线，甚至是控制身体。
他想借着这些人，见一见博士。
不管是哪个博士。
......
等待猎物上钩是需要时间，幸运的是乌衣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按理来说，附身影响的强弱和目标距离有关，从璃月到达至冬，效果已经微弱得可以暂时忽视了。
但乌衣仍时不时凭依目标，去看看他们什么时候回到至冬国，什么去向博士报告。就算不去找博士报告也没关系，他会找上门。
“终于回到至冬了， 裙liu林两 er 散私八捌 丝该去见博士了吧。”乌衣闭着眼睛，同步着远在至冬的影像。
乌衣一一记住着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象，他曾去过七国，对至冬还是有点了解，正在对应记忆中景象时，后脑勺忽然被人狠狠打了下。
同步暂时打断了，乌衣捂着头转过去，发现留云借风真君来抓他摆烂了。
“你最近连门都懒得出了。”留云借风真君一连看着乌衣“睡觉”数十日，都懒得动弹。
“狐这不是学你吗，宅宅也好。”乌衣打了个哈欠，抽出一部分精神同步情况，又和留云借风真君打趣：“嗯...既然你也承认自己宅了，那也多出门啊。”
“本仙和你不一样，本仙可是在制作机关。”
“你是指用不到二十分钟，就被狐耍得只会回为所欲为的机关造物吗？”
乌衣斗嘴着，继续分神看另一边。
......
愚人众某处研究所中，博士其中一个切片见了自己的直属部下，从他口中了解到半仙的情况。
“很好，你们做得不错。”这个博士切片意外的年轻，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甚至没有讨债人肩膀高。
但论自傲，他应该属于切片中前列。因为他拥有着不亚于不同时期的自己的智慧，因为这个年龄段本就容易目中无人，以自己为中心。
而乌衣附身着讨债人，注意到他的情绪波动，似乎有点惊讶，又或者不安。
愚人众执行官都有着自己的直属部队，这更加方便他们执行自己的想法，然而博士的直属部队是最怪异的部队。毕竟士兵们忠诚于博士，可是博士的切片有很多个，他们又不完全接受对方的意志，导致直属部队听命这个博士执行任务，但也有可能忽然被另一个博士调走去执行别的任务，两个不同切片下达的命令优先度会让直属部队十分犯难。
讨债人先前认为的任务不合理就是在这里，怀疑是其他博士切片下达命令。
显而易见，这个讨债人先前追随并服从的博士切片，并非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博士切片。
讨债人心中甚至有一丝后悔，他意识到忽然传达命令让他销毁半仙的博士切片，并非自己应该执行的命令，至少优先级没那么高，他当初就该多犹豫一下，坚定自己的怀疑。
毕竟年轻容易冲动，不同切片的博士在愚人众的权限也不尽相同，与能力、性格有关。
年轻的博士示意讨债人跟上来，向他展示了培养仓，这里面本应该放着白骨妖怪化的实验体，却只剩下一些没有意义的零散骨头，连头骨都没有几个。
“呵呵，我做得果然是对的，每一个年龄段的我切片提供的视角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年轻的博士隔着钢化玻璃，看着里面的残存体，冷冷笑着：“如果没有切出年迈的我，我又怎么会想到就连自己也会有一天和普通人一样惧怕死亡，试图给自己多增一个筹码。”
“大人......”讨债人现在确定自己听错命令了，哪怕于事无补，还是想为原先的博士切片辩解：“那位只是想增加人类的新可能性。”
“如果自己寿命走到极限，该怎样才能苟且残喘的可能性？”博士嘲笑着另一个自己。
“这与原材料提供的妖怪数据有关......”
年轻的博士停下脚步，冷冷瞥着讨债人，嘴唇微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毕竟在众切片中，他的权限并不算高，他的存在更多是作为提供这个年龄段看待事物的视角。
讨债人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例如去反驳博士的猜测，迅速低下头，然后想起眼前的博士还不够高，更慌了。
“呵。”年轻的博士冷冷笑了一声，不去指责讨债人的亡羊补牢行为，“即便是在这里，我们的资源也不是无限的，可他却为了自己的私欲，浪费资金、人力物力去测试这个。”
显而易见，执掌妖怪化实验的博士切片和这个年轻的博士切片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
紧接着，年轻的博士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富人最近也很爱卡我们的研究经费。”
他说的是执行官代号富人，北国银行的创立者， 也是愚人众最有钱的执行官。相关经费都要从他手边走上一轮，当然，如果你能直接从女皇口中得到允许，自然无需理会富人。
但哪怕是眼前这个年轻气盛的博士，也不觉得自己手里的研究值得专门找女皇一趟，这让他显得像是要不到钱只好找更高辈的长辈求助，这也太蠢了。
“听说抓走半仙的家伙，是一个人间名字叫做乌衣的仙人？”年轻的博士忽然想到了什么，直接问讨债人：“还很喜欢找富婆？”
讨债人点了点头，这也属于他的任务信息收集范围。
“呵呵，你传我的命令，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富人。”
“呃...？”
“这家伙不就是得不到岩神的注视，才气得跑到我们这里来吗？正好这家伙叫做富人，人也长得不错，随便化妆一下，套个女装应该也不错，改叫富婆直接勾搭那个仙人来至冬好了。成功了富人就恶心到岩神，没成功也不打算做就恶心富人。”
年轻博士用最灿烂的笑容说道：“不管有没有成功，总会有一个人会被恶心到，多棒，一箭双雕。”
“不，是一箭三雕。”讨债人忽然接话。
“哦？”
乌衣控制着讨债人抬起头，嫌弃十足：“我也被你恶心到了。”
出关之时 : 第72章第六十八章标准过头的人设
“你是谁？”
年轻的博士后退半步，迅速意识到眼前的讨债人不对劲。
即使讨债人再不满自己的做法，也会因为他是博士之一而低声下气，先前的否定已经是讨债人能做到的极限。毕竟他是博士，而博士是人体研究狂魔，对于没用的手下，要么当做废品处理掉，要么当做下一批实验的素材体，恶名显赫。
这么自然地吐出不满语言，绝对不是一个能爬上领队级别的讨债人能说出的话。
“一个顺道除掉你的...人。”乌衣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自称是妖怪，生怕这里有什么窃听器或者微型针孔。
乌衣的犹豫没有改变年轻博士的结局，这个切片身体素质格外的差，轻轻松松被制服了。看样子，他不仅是没有足够的权限，更没有本体该有的力量，始终如一当年该有的素质。
年少轻狂，没有底线，以及能被教令院驱逐的弱小无力。
这就是所谓永久保留那一时期自己的视角，保证不受到外界的影响吗？爱了爱了，免费捡人头。
乌衣单手掐住了博士的脖子，逐渐乌青的痕迹和博士极力挣扎的迹象。
年轻的博士表情扭曲着，他瞥了乌衣附身的讨债人附近一眼，在短暂的惊讶后竟然没有多少害怕，努力顺着气撑着，心中迅速做出判断：“...实验室里的报警器居然没有响起来，这意味你控制他的法子要么不是用传统元素力，而是更高一阶的法则权能，要么就是科技。”
博士热衷于人体试验，更热衷于给予人类使用元素力的机会，愚人众人手一个的邪眼，他功不可没。但在反复的实验时，过量的元素力也很容易出现危险，直接把建筑都扬飞也不奇怪。所以每间实验室里都有着元素浓度勘测仪器，甚至能用来勘测个体所含有的元素力，而现在勘测仪器数据表明内部元素浓度处于正常范围。
不对，被乌衣附身的讨债人身上元素力还下降了一截。
本该直接掐断脖子的手忽然松了下，给博士喘气的机会，乌衣想要看看嘲讽年迈的自己恐惧死亡的切片，会不会也在死亡降临那一刻感到恐惧，想要说一些讨饶的话。
“你在研究所附近，所以才能短距离控制他？”博士问他。
比起所谓的恐惧，眼前这个年轻的博士更多是研究的热衷，热衷于乌衣是怎么即时覆盖了讨债人的思维。
哪怕是博士，也不得不承认精神是生物最神秘的区域，能插手的地方相当有限。
乌衣本想立刻解决博士的切片，但对方的反应太过...标准了，简直是小说里的标准狂热研究学者，以至于乌衣有了其他心思：“不，我在璃月。”
“你是仙人？”博士恍然大悟，眼中的光芒更加热切了：“你是怎么做到？所谓的璃月仙术，还是机关术？更或者是某种权能？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即便是博士的切片们，彼此也要在一定距离内，得到双方允许，才能交换脑袋里的信息和想法。
唯有在切片死的那一刻，才能跨越空间的距离，直接把最后的遗言传达到其它切片精神里，等同于回归。
而年轻的博士直接相信了乌衣的说辞，这令乌衣十分诧异，转念一想，对方相信的不是自己的说词，而是相信这种可能性，存在即代表可以研究。
“哦，堂堂博士居然猜不到原理？难道你们自己之间都做不到？”
“只要给我充足的时间和经费，我总会做到。”这个的博士身上有一种年少轻狂的自傲感，仿佛没有受到过挫折。
“很可惜，你没有时间了。”乌衣再度捏紧博士的脖子，逐渐加重的力道会上升到活活掐断的程度：“对于你这种研究疯子，难得遇到想要研究的事情却不能研究下去，才是最痛苦的事情。你永远不会知道原理......”
“不，我们还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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