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哪个女人 第38章

把她很在意乌衣送的礼物一事、把她在这千年借着相似模样说过的喜爱之情给吐出来......

要傲娇把私底下直球和懊悔都翻出来，这比杀了留云借风真君还痛苦。

小留云做得好，也做得不好。但留云借风真君无从指责。

早知道就不让它恢复如初了。留云借风真君心中满是懊悔，只能换一个法子：“有办法清空它的记忆吗？”

“可是它似乎想告诉有趣的乐子诶？”乌衣似笑非笑地看着留云借风真君。

出关之时 : 第64章第六十一章可持续发展

“乐子？能有什么乐子，它一直跟着本仙，能知道些什么。”留云借风真君心虚地否认实情，甚至捏造小乌衣的处境：“本仙都懒得理它，一直放在柜子里没怎么见过光。”

乌衣诶了一声，露出有些伤心的模样，委屈极了：“除了你，狐从来没送过别人同样的小人，居然这么对待吗......”

“本仙...唔...”

留云借风真君骑虎难下，这要她怎么改口承认真相，承认其实自己一直以最高规格照顾小乌衣，上油涂漆换最好的能源，尽可能延续它的生命时间......

傲娇的那张嘴啊，是常年养成的习惯，硬得连大炮都炸不成灰烬，这也导致一时半会也不受到主观能动性影响，会暂时软化。

乌衣装作可怜受到伤害一会，就变回平时的懒散劲，仿佛刚刚觉得自己真心被糟蹋的人不是自己，紧接着又将目光投向被迷昏的小乌衣，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景象，嘴角一直上翘着。

“嘛，不过以留云你不怎么喜欢坦诚的性格，说不定小乌衣很享受呢？所以还是来问问当事人的感觉吧。”乌衣轻飘飘说着，视线一直不离开小乌衣所在的地方，等了好一会后，见它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轻哼了一声：“再装的话，我就撤掉幻术，让你没皮没脸。”

原本被迷昏的小乌衣直接吧唧一下站起来，精神抖索得离谱，仿佛刚刚被迷昏的人不是它。

而一旁的小留云震惊不已，忍不住看向自己刚刚拿来的小布块陷入沉思。

是它下的蒙汗药太少了吗？难道对应的机关人偶，也会有对应的抗性吗？！

“提醒一下，蒙汗药是利用人体生理机制起作用的，不管它们看起来再怎么像是人，也不是带血肉的生物。”乌衣点醒着震惊的两人，小乌衣更是拿着扇子半掩着脸，只露出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嚣张气场。

闻言，留云借风真君莫名松了口气，大脑第一想法是还好蒙汗药还有用，转而一想，又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怎么第一想法是这个。

她明明有更好的方法让乌衣忘了此事，例如制造出一个记忆忘却机关。

趁着留云借风真君失神乱想时，小乌衣像是跳舞般表达自己看到的一切，而这一次小留云有些无力地不去阻止了。

乌衣越听，脸上的表情越怪，不知不觉中远离留云借风真君，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完蛋了。留云借风真君只能这么想。

“留云你居然想......”

“对，本仙就是这么想的，怎么了本仙就是——”留云借风真君破碗破摔了，打算迈向傲娇毕业的那一步。

“给狐做过巧克力？？？？”乌衣以一种非常夸张的声音质问着，“还做失败了，怕被狐发现，自己吃光了？”

“嗯？是啊，不对，等等，好像是的？”

本打算直接说自己喜欢乌衣的留云借风真君，像是舌头打岔了般，一会说对，一会说错，连自己都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只能把目光投递给同样能听懂小乌衣说过的话的小留云。

小留云也是一样懵了，她本是对现状感到无力，才自暴自弃不想管了，结果听到一半，她就觉得不对劲而不去管了。

被留云借风真君瞪久了，它才注意到本体渴望求解的目光，连连点头，以及投以同样惊讶的视线，对本体这种想法感到不可思议。

留云借风真君脸色一白，她是真没说过这种话，也没有这样的念头，可是现在这样的局面，必定要小乌衣说几个大活证明情况。

比起曾经的话被一并曝光，留云借风真君更愿意承认这个并不存在的虚假谎言，甚至变本加厉：“还不是你这狐狸天天嚷嚷着什么异国他乡情人节，连送块巧克力的人都没有，本仙每年都被你烦透了，干脆做一个所谓义理巧克力，塞住嘴好了！”

她一脸痛苦地说着自己根本不这么认为的谎言，义理巧克力是她最后的退路。

噫——

乌衣看怪物般的眼神盯着留云借风真君：“你居然吃下自己做的巧克力，还没有胃痛到在狐面前出现破绽？”

“本仙就不该心疼你没人送巧克力”留云借风真君表面咬牙切齿，心中大大松了口气，哪怕察觉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也顾不上了。

留云借风真君忙着掩饰真相，没注意到乌衣和小乌衣相互对视的眼神。

那种合作愉快的默契眼神。

从乌衣曾经施展的生态管理来看，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很注重长远发展的人。

既然小人偶们都是本体性格的延伸，只不过更加纯粹，那小乌衣自然也有着同样的倾向。

直接曝光留云借风真君对乌衣的喜欢？

才不要，这样也太不可持续发展了，狐还没看够留云借风真君努力遮掩真实心思，然后支支吾吾用蹩脚理由搪塞的样子。

就像是这样，一边用可怜自己的口吻去承认小乌衣的假话，一边视线躲躲闪闪，真可爱。

乌衣甩了甩尾巴，一点也不害怕留云借风真君注意到他的真实心思。

在留云借风真君“百般狡辩”下，此事勉强落下了帷幕，每个人都得到美满的结局......那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申鹤就收到了小乌衣还有小留云，被留云借风真君以“既然要玩过家家，那就凑完全套给她玩好了”的借口搪塞过去。

应付一个乌衣已经够留云借风真君受的了，再来一个随时都会揭露自己的小乌衣，留云借风真君实在是放不下心，还不如快点把麻烦送走。

至于监督小乌衣，就交给小留云好了。

然而申鹤对过家家没有兴趣，本来那天就是配合乌衣迫害才玩过家家，等接手了两个小家伙，索性放到小申鹤身边，让它们三个照顾彼此。

在多年之后，这几个小人偶生存环境变为单独占据一个浮岛，与机关兔为伴，过着没有本体也能很开心的生活，那就是很久以后的后话了。

出关之时 : 第65章第六十二章丰富的被迫害经验

接下来半年，乌衣花了不少时间做了一个惟妙惟肖的半仙人偶。

因为半仙是白骨妖，除了头都是裸露在外的骨骼，乌衣不得不放弃所喜欢的木机关轴，而是骂骂咧咧去了一趟往生堂，询问当时收编的非人骨头是否还存在。

往生堂的答案让乌衣大大松了口气，他凭着回忆拼着大致的人形，再削非人骨施加幻术，制造出受到自己控制的假半仙。

将先前留下的半仙气息注入其中，原本纯粹的死物渐渐绽放出微弱的光芒，删改过的记忆让假半仙依旧以为自己活着，不仅是活着，还是首身同在，而不是单单被带走了脑袋。

乌衣看着在囚禁地苏醒来的“半仙”，它挣扎地动了动躯体，又无能为力的样子，不由得让乌衣满意地点点头。

不管是外人，还是假半仙都不会怀疑本身真实性，哪怕是抽取记忆，乌衣也有着一定保障。

话是这么说，抽取记忆不可避免要碰到大脑，以半仙那时的情况，大脑是唯一剩下的正常器官，那位博士还执意开颅检查记忆......那不管乌衣有没有消灭半仙，半仙都是注定要死的命运。

依照乌衣对博士的了解，这逼估计做得出这种事情，所以博士准备开颅时，就等着吃炸弹吧。

随后，他去了一趟望舒客栈，拜托她加强有关半仙被仙人囚禁在某处的传闻。

事实上，早在捕获半仙时，乌衣就拜托菲尔戈黛特放出类似的消息。只不过那时乌衣告诉往生堂半仙已死的消息，两个消息对撞，除了想要找回半仙的愚人众，其他人都更应该相信有着确切情报源的往生堂。

哪怕曾经受到半仙恩惠的人，听到这家伙不仅杀人还拆骨控制，直接脸上煞白地撇清关系，巴不得半仙死得不能再死。

乌衣吩咐完要求，敲了敲桌子，心想接下来就是守株待兔的时间了。

菲尔戈黛特整理这乌衣的要求，思考怎么将这些要求表达给上司们，又忍不住看乌衣几眼。

乌衣绝对是找她帮忙最多的仙人，使唤菲尔戈黛特根本没有任何心虚成分，理所当然得就像是体制里的上司。

虽然乌衣总是把自己是狐妖挂在嘴边，但他的坚持底线本就是灵活波动的，说自己是仙人能得到极大便利时，自然不会嘴欠说自己是狐妖。

在菲尔戈黛特写好要寄给总务司那边的信件时，一抬头便对上乌衣异色的眼睛，似乎注视自己很久了。

好在乌衣很快就收回视线，随意问了一句：“魈呢？”

“小爷还没有回来。”

“真的？可是狐在上楼时，怎么感觉到他的气息？”

“您知道的，仙人们偶尔会将不该杀又暂时不想入轮回的鬼魂暂时安置在客栈，但又怕他们徘徊阳间太久失去理智，所以会设下结界。最近那位小爷加重结界的效果，应该是那个吧。”菲尔戈黛特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这样啊，还以为魈在故意躲狐。”

“怎么会呢。您说话幽默风趣，人又好看。”

乌衣笑得更开心了，他喜欢别人夸自己好看，和菲尔戈黛特闲聊了一会，开开心心地走了。

狐妖的快乐很简单，把所有人都踹到普通的容貌层次，唯有自己独领风骚。

“如果有其它情况就通知狐。”

半晌过后。

本打算回到本职算账的菲尔戈黛特忽然感觉前面有微风拂过，轻不可闻的风声硬是钻入耳中，提醒着她继续抬起头，满眼无奈看着几乎是瞬移过来，顶替了乌衣所在位置的魈。

“他走了。”魈仍是清冷的面孔，可语气里却有一种心腹大患远离自己的舒畅感。

紧接着，魈转了转视线，落在菲尔戈黛特身上，莫名透出一股紧张感，似乎有事情要确定。

按照魈对乌衣的了解，乌衣即便找不到自己，也会留下一些迫害他的存在。

例如所谓的相亲对象，例如增高秘籍，例如高等数学。

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魈刚刚在躲着乌衣，仅能判断他还在客栈里，却不能确定乌衣都做了什么。

“有留下什么话吗？”魈从菲尔戈黛特的眼眸中看到自己不同寻常地态度，理了一下心绪。

“有，他说好无聊，最近有兴趣来绝云间打牌吗，顺便介绍新女朋友，这次据说是须弥那边的。”

“没有。”魈斩钉截铁，仿佛这是什么决不能接触的事情。

仙人本来就是不贪钱财，所以摩拉储量有限。而夜叉仙人更是贫苦，他们只会杀戮，不会祝福财运、幸福，乃至安康，所以很少受到人类供奉，虽然魈也不在意这些就是了。这也导致身为夜叉的魈在仙人里也是比较贫困的那一批，根本不敢上赌桌。

一不小心输了一把，可能这几百年攒下来的钱就输完了。

输了也就输了吧，乌衣是及时享乐类型，赢来的钱不到三天时间就会转化成奢侈品，当着你的面穿金戴玉，更气了。

现在还加上介绍女朋友，万万不能答应了。

菲尔戈黛特没有想到这么远，单纯觉得魈也不像是喜欢打牌的人，继续问：“他还托我转问您，有兴趣当他新小说的主角团成员吗？他打算尝试写一次原创，还是取材身边的人比较好。”

“不可能。”魈继续拒绝。

“为什么？”这不是乌衣托问，单纯是菲尔戈黛特在好奇。

她看得出来，魈很抗拒有所有关乌衣的提议，搞不好只要提议者是乌衣，魈都会一律拒绝。

魈的眸子沉了沉，声音无比冷淡：“因为我不想变成八重魈子，魈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