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哪个女人 第2章

留云借风真君沉默片刻，也不想生气，想了想道：“伤势好了？”

乌衣消失了三百多年，正是因为受了伤，闭关修炼去了。

“差不多啦，我这人没啥能力，就是命硬，总是活下来那一个。”

“本仙看也是，怎么说也不改，破了点脸皮，半天时间就好了。”

乌衣笑笑两声，不做反对。

留云借风真君带他去一座浮岛上，进了建筑，除去那些讲究的装修布局，便属蜷缩成虾米状的人类女孩最为扎眼。

若不是魈告诉乌衣，这个女孩曾与魔神残渣战上一天一夜，就瞧那粉润精致的小脸蛋，连睡觉姿态都是毫无安全感的蜷缩态，乌衣只会把她当做一个希望被关注的可怜女孩。

乌衣坐在床沿，撩了撩掩住半张脸的黑丝，发现她手中拽着一枚闪闪发亮的神之眼。

在提瓦特，人类是无法直接使用元素力，必须通过各种媒介施展元素力，例如炼金药剂，例如阴阳术。

但有少部分人类的愿望足够强烈，受到神明的注视，被投以名为神之眼的装饰物，从此摆脱外物的累赘，直接使用对应的元素力，身体素质也会翻倍成长。

眼前这孩子就有着冰神之眼，乌衣想了想，生死之间渴望活下去的愿望，确实足以打动神明。

“所以，怎么回事？”乌衣问留云借风真君：“就算有着神之眼，这么小的孩子想要打败魔神残渣，可能性也几乎为零。”

更不用提绝大多数神之眼的降临，更像是马后炮，非要人从险境中脱险，才会欣欣然降临。

也就是说，这一天一夜的死战中，近大半时间申鹤全靠孩子体能和魔神残渣搏斗。

“她是方士那边的血脉。”

乌衣眨了眨眼睛，明白了些。所谓方士，就是类似道士、阴阳师，先天血脉就对这些肮脏邪物有所克制。

“我听说，她命格......”

“孤辰，劫煞”

“懂了。”

以璃月卦向看命格，有两种命格令人们避之不及。

一是孤辰之命，命定亲朋离散，孤寡一生。

二是劫煞之命，命定多灾多劫，命途凶险。

申鹤的命格既犯孤辰，又冲劫煞，杀性极重，是千年难遇、伤人伤己的大凶命格。

难怪打得过魔神残渣。乌衣替之哀叹一声，这种煞气重的命格，全是老天爷的戏弄。往往这类人都会活得很久，饱尝命格的捉弄，眼睁睁看周边人皆去，偏偏自己还活着。

某种意义上，这种命格也是一种护身符，老天爷是不会让你这么快死去，省得白发一套特殊命格。

“可怜的孩子。”乌衣看她眼神怜悯居多，“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办？”

“先放在我这养一段时间，等长大些，就按她的意愿选择。”留云借风真君说，“......至少要教她一套如何压制命格的法子。”

“哦，那我也住下了？”

“你住下作甚？”留云借风真君险些炸毛，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你会做饭吗？”乌衣惊叹的问：“我闭关这些年，你学过？”

“既然要压制命格，还贪那些人间口欲做什么？琉璃袋、清心就够了。”

乌衣花了点时间，才把那句“不会做饭就直说，说那么多借口干嘛”，改口道：“......鹤鹤，这是人类崽子，不是麒麟崽子，人类是做不到把清心、琉璃袋当饭吃，还能吃得体态滚圆的，当尼姑都没你说得那么惨。”

留云借风真君眼露许些迷茫，她确实没有养过人类孩子，只知道甘雨好生养，确实不挑食。

“甘雨为何不回来，你也没点数。可不就是在璃月港吃香喝辣，回来只能吃仙草，还要被你念叨家常往事。”乌衣说上瘾了，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别的我就不说了，人家当尼姑的，还是准吃鸡蛋。怎么，你愿意去掏鸟蛋给人家孩子吃？”

留云借风真君动摇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鹤啊，吃看不出原来模样的蛋类还行，让自己亲自做就有些为难人了。

出关之时 : 第3章第三章送子鹤

半个月后。

虽然乌衣早有预料，但自己真面对小崽子一个赛一个难养的现状，也愁得掉了几根头发，心疼得每日多护理一次头发才能安心。

或许是亲爹那档事，申鹤似乎对成年异性格外不亲，或者说是警惕十足。

每天自己换着法子做四菜一汤，留云借风真君吃得兴起，申鹤也只扒拉几口米饭，最后说句谢谢，就入屋歇息了。

看着黑发小团子快速逃离现场，乌衣只觉得看似奢华的屋内尽是冷风吹，尝遍世间冷暖。

“这是其他两个山头仙人不养她的原因？狐还以为男女授受不亲，最多像是狐这样混个做饭大哥哥。”

乌衣喃喃自语着，他知道仙人不喜欢挪窝，一住就是上千年，奥藏山另外两个山头邻居皆是男仙人。

一个名为理水叠山真君，一个名为削月筑阳真君。

留云借风真君不置可否，他们将申鹤托给自己，自然要考虑诸多因素。

乌衣看着的留云借风真君，心有感慨：“说真的，流云，你现在到底多重了？”

留云借风真君翅膀一顿，鹤型无齿，否则乌衣就能听见她后槽牙狠磨的声音。然而她看着满桌美食，又有种吃人嘴软的心虚感。

这绝云间的仙人，留云借风真君最不忌口，也只有她山头上能找到供给寻仙人做饭的篝火和锅。

寻仙者若能触动山头机关，还能上到更高处，在空中楼亭找到有关仙跳墙的食谱。

所谓仙跳墙，顾名思义，是仙人闻到香味都忍不住跳过墙来，想要大饱口福的佳肴。

总而言之，留云借风真君相当喜欢人间美食，本人却是懒癌患者，宁可尝试做自动做饭机，也不考虑学做菜。

留云借风真君从最开始不满乌衣住进来，到天天换着新菜式大饱口福，只有一句“真香”能总结心路。

“本仙懒得你的无理。”留云借风真君冷哼一声。

“安啦安啦，重点没事，狐喜欢，不管是什么样子狐都喜欢。”

乌衣张口就来，为了让自己的说法更加真实，两指点在红唇前，送了个秋波，眉眼扭得让留云借风真君看不下去。

天知道他说重点会更喜欢是指哪种喜欢。

留云借风真君不想在体重问题上纠结，又或者说有哪个女星希望在自己体重上被争论，余光瞥向申鹤离去的方向，眼神担忧起来，半转移话题半真担忧：“你说得也没错，申鹤此番沉默下去，恐成日后的心魔。”

“就是就是，哪有看到成年男性就跑了，那以后岂不是只有炼男童和百合两条路可走。”

乌衣附和着，不想自己未来会一语成谶。

留云借风真君直接白了他一眼：“你若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哎呀呀，狐这不是关心那孩子嘛，不过小孩子也很好哄，说几个她喜欢的故事，就能拉近距离。”乌衣一手托着腮，碗中饭落了大半，也是一个贪恋五谷的妖怪，他又道：“今晚的夜间故事，狐来讲如何？”

留云借风真君虽恼怒乌衣嘴上欠打，但也深信他的品格：“随你，别吓着她就好。”

“安啦安啦，到时候你别打狐就行了。”

“嗯？”

留云借风真君疑惑一声，浑圆的蓝眸盯向乌衣，见他迅速改口：“气狐靠几个故事拐走了申鹤，以后跟我更亲。哼哼，你这女人肯定会这么小肚鸡肠。”

“真的？”

“瞧，现在就开始小肚鸡肠了。”

留云借风真君不怎么信乌衣那张狡辩的嘴，他那张嘴和故事寓意里的狐口一样，没一个字可信，全是为了让自己逃避罪责。

要么是在转移注意力，要么就是在胡扯。

她且按下怀疑的心思，挺了挺胸膛，羽毛抖了抖：“随你。”

乌衣瞧了会，默默移开视线。

移开视线时，眼底闪过一丝嫌弃感。

......

仙人洞天都是一方小世界，并不随现实世界时间而日夜流转。

若是留云借风真君想，她就能让这片天地永远处于白昼，无处有阴暗私藏。

再加上仙人需要的休息时间远少于人类，所以留云借风真君的洞天多是白昼。

等申鹤来了，考虑到申鹤精神紧绷程度，留云借风真君才控制这片天地与外界同步，开始日夜流转。

很快就到了夜晚，申鹤在房间内打坐，一片昏暗下，也没有半分惧怕。

留云借风真君没有打算现在就引申鹤入门，只是魔神残渣在申鹤体内留下瘴气，不除不行。留云借风真君除完后，以防万一就教导申鹤如何吸吐气，运转一周天，剔除体内污秽。

门外响起咚咚咚几声，申鹤缓缓睁开眼，疑惑说了声请进。

等乌衣探出头，挥了挥手，申鹤身体不自然地紧绷了下。

他人家，无亲无故弱小萝莉，无血缘成男，深夜闯入.JPG

“今天是狐来给你讲睡前故事。”乌衣为了避免事情向更不可挽回方向狂奔，赶紧表明来意。

申鹤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反对意见。

她看着乌衣开机关灯，推着她上床，还熟练替她拉了拉被子，一切都无比自然。

就像是她父亲还没有疯癫时。

乌衣深吸了口气，手中无书也打算念咒，哦不，是讲睡前故事。

“你听说过送子鹤吗？”

在乌衣的故乡，流传着不少有关送子鹤的美好传说。

申鹤抿了抿嘴唇：“没有。”

乌衣轻点下头，用低沉的嗓音，讲了一个有关送子鹤的传说。

“在某个地方，流传着一个传说：未出生的孩子躺在水池旁做梦，等待着送子鹤的到来，将他们送去渴望得到孩子的父母家中......”

乌衣很会讲故事，将声音放得恰到好处，原本紧绷精神的申鹤渐渐放松下来，当她听到“如果孩子脑后有着一片红，那便是送子鹤送来的象征鹤吻痕”时，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脑后，紧接着又意识到光是触摸是无法看到是否有颜色。

乌衣看申鹤听得入迷，勾起一丝得逞的笑容。

所谓送子鹤，学名为白鹳，身形似鹤而得名。

鹤是鹤，鹳是鹳。

他铺垫那么久，一直说是送子鹤，不过是为了最后一击：“所以说，送子鹤也算是孩子的第二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