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茶诶
不知道是不是申鹤的错觉，留云借风真君脸上似乎闪过一丝被抢了东西的神色。
错觉吧。
申鹤再看，留云借风真君仍是亦师亦母的仁慈感，叮嘱着自己：“先去换身衣服。”
先前练武所流的汗水把一身睡衣浸湿，申鹤后知后觉感到浑身不舒服，衣服和肌肤黏在一起。
乌衣瞥了留云借风真君一眼，打了一声大哈欠，似乎困倦了，整个狐狸都趴在地上，恨不得瘫软成一滩水，懒得跟她们换衣服。
......
申鹤本就是一时睡不着才出屋练武，转个身走两步路的功夫就是自己的屋子，奇怪的是换衣服这么简单的事情，留云借风真君也跟上来，硬是让申鹤从鹤首中看出一丝犹豫的想法。
申鹤压住好奇心，把新睡衣换好，再见留云借风真君时她已经下定好决心。
“申鹤，本仙待你如何？”
“真君待我极好。”申鹤说的都是心里话，乌衣和留云借风真君好比她的第二代父母，乌衣慈父不着调带她到处玩，留云借风真君严母列下诸多要求，又体贴她的承受力。
要是哪一天乌衣开玩笑问她，自己和留云借风真君谁更好，申鹤想也不想就选留云借风真君。
无他，乌衣沮丧得快，好得也快，问这种问题也没有表现中那么在意，只是平日喜欢夸张化自己的情绪。
相比之下，留云借风真君看似更加靠谱，实质更加脆弱。
“那帮本仙一个忙。”留云借风真君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不知哪里变出两个日落果，“这个给乌衣吃，就说你饿了，吃点果子再休息。”
可是真君你不是让我忍耐口腹之欲吗。申鹤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保险起见还是问了一句：“吃了这个会发生什么？”
“没怎么，只是理山叠水真君平时培育的普通果子，非要说不同，就是吃了会和喝酒一样。”
申鹤隐隐约约抓住线索，但大体情况又不足够清晰，毕竟她不知道乌衣是一杯就倒的酒量，换成这种果子也是一颗果子就能醉倒的下场。
她只好进一步发散疑惑：“那真君自己不行吗？”
“仙人都不行，几百年前他们为了知道小说后续发展骗乌衣吃了太多次，本仙给的他不上当了。”
申鹤：“......”好像听到什么三观崩坏的八卦了。
留云借风真君喃喃自语，遗憾至极：“现在想想，当年的诱骗之举反而给乌衣这家伙太监的借口，说着什么反正你们都知道后续了，正好我就不用写了。”
偷听到后续大纲内容，却丢了后续几十万字的正文，把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发挥到极致。
出关之时 : 第26章第二十六章******肉！
乌衣眼皮垂得快要粘合在一起，狐狸耳朵几乎是垂下来，快和八重神子同款，显然是困极了的样子。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头就看见正吃果子的申鹤。
不知为何，乌衣睹见申鹤手里抓着果子时，忽然升起明显的警惕感，好像猜到她的意图，有种下一秒就要应激反应蹿起来，冲着申鹤龇牙咧嘴的既视感。
申鹤咬着果子，平日总摆着一张冷淡脸发挥出作用，即使面临乌衣疑似看破的态度也没有半分变化。
“肚子饿了。”申鹤头次知道自己有骗人的天赋，冷静得不像话，递过果子：“吃吗？”
都说狐狸最会骗人，寓言中骗乌鸦骗老虎，无所不及。偏偏乌衣对熟人都抱有极为高的信任度，成为了反面例子。
爪子接过果子，嗅了嗅没闻到酒味，直接扔到口里，咔嚓咔嚓两三下就解决了。
毕竟他现在体长三米多，勉强巴掌大的苹果也只是够塞牙缝，一旦张开恶口，连申鹤都能活吞下去。
数秒后，乌衣啪的一下倒下了，仿佛吃的不是含有酒精效果的果子，而是毒果子，惊得申鹤脸上破功，有些慌张地转头问还藏在屋子里的留云借风真君。
“...真君！”
“莫慌，常规情况，他醉了要么在撒酒疯再睡，要么就是直接睡。”
留云借风真君像是幕后大BOSS般将计划推行到最后，才欣欣然出来，扫了眼正在尸体软化的乌衣，并不是很惊慌。
很快，这份不惊慌的常态就被打破了。
本该如死尸般的乌衣忽然抖了抖尖而长狐耳，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个鲤鱼打滚再四足落地，异色的眸子迅速扫清周边，最后凝固在留云借风真君身上，成功唤醒了本能。
“（难以理解的语言，像是用32倍速快速吟唱过的句子，隐约可以听出‘肉’的字样）！”
与此同时，乌衣腾空而起，猛地扑向惊而又平静的留云借风真君，被一招借力打力给甩出去。
“冷静点，是本仙。”
乌衣似乎冷静了点，从本能中挣脱出来，甩了甩脑袋：“咕，头好晕...”
留云借风真君一惊，以为自己这一摔把乌衣摔醒了，结果乌衣摇头晃脑一会，再定睛看她，顿时又上头了。
“（总之还是奇怪的狂啸，隐约可以听见肉的字样，如果不能理解，请上B站搜对角色发情经典话语录）！”
“没完没了是吧！”你到底是多馋我的身子！
申鹤看了一会，默默走到最近的可坐岩石上，捧着果子看着犹如斗牛者与斗牛激战的画面。
“原来理水叠山真君说的馋身子都是真的......”
申鹤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一旦抬头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明白。
最后是理智在线的留云借风真君拿下胜利，但申鹤看着留云借风真君仿佛闯入土匪寨子，把人家大寨王打趴下当做胜利者拉走回去娶了的画面，又觉得可能这不算赢了。
真的没法算赢了，留云借风真君彻底失去仪态，拖着大型红狐狸其中一只尾巴，一路拖着合适的位置，气喘吁吁......这种画面不管怎么看都很怪异啊！
申鹤犹豫了几秒，已经吃完果子的她还是乖乖到留云借风真君身边，看着彻底没了意识的乌衣。
这到底算是醉了自己昏迷，还是算真君打昏迷。申鹤心中嘀咕着，从乌衣那边学来的八面玲珑心又深知这种问题只能想想，绝不能问出口。
“休息吧。”留云借风真君说。
“...嗯。”
难道真君让乌衣又醉又昏，只是想让自己睡个好觉吗？可是乌衣本来就同意自己靠着他睡了啊，这算不算多此一举。申鹤脑袋上冒出诸多问号，哪怕是习惯性不追求答案的她，都几次想要开口，一抬头又被留云借风真君新操作给镇住了。
留云借风真君正在给乌衣戴黑眼布。
“真君在做什么？”
“加上一层防范。”
“防...什么？”
“他醒来看见本仙。”
留云借风真君回答得越理所当然，申鹤眼中的困惑色越浓。
这一切都在留云借风真君准备好一切，将申鹤拥入怀中，倒在乌衣时解开谜题。
——她看见飘逸柔顺的白发盖住一张女子的脸，隐约可见女子眼中带着许些不忿。
有时候，留云借风真君也得承认人形有着无可替代的方便之处。
前提是这头恶狐不是反白毛控！
“不准说。”
入睡前，留云借风真君以命令的口吻向申鹤下达要求，先申鹤一步闭上眼。
可能是睡了，也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与平时端着的仙人架子格格不入，不好意思对上申鹤的视线。
申鹤瞪大眼睛一会，直至意识到不管身旁的大红狐狸还是合上眼的仙人人形版都不会回应时，才有些不甘心地尝试入睡。
然而让小孩子控制大脑思维沉淀太难了，申鹤闭了眼睛很久，止不住大脑的精神风暴，全是原来他们的关系是这样吗。
申鹤开始怀念只见过一次的甘雨姐姐，心想着等到即将到来的海灯节甘雨就会回来，自己到时在问她就好。
却不想，一连等了十多年，甘雨就没有回过洞天，一心只想工作。
......
“...呼。”
乌衣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此刻的思考能力与三岁幼儿没有区别，花了一点时间才从断片的记忆中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想起还好，一想起就是恼怒羞耻尴尬等情绪齐上阵，炖成一锅难以具体描述的情绪，整个狐狸都跳起来，大吼大叫。
“留云！”
留云借风真君早早就醒了，人都不知道哪里去，只留睡得香甜的申鹤被惊醒，两眼茫然地看着暴躁中的乌衣。
她不醒还好，一醒来就跟乌衣对上视线，本来暴躁中的乌衣看见他，翻脸跟翻书一样快，变成丢弃在路边没有人要的犬科动物，委屈起来：“你也跟着留云骗狐了，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狐不就是拖了几百年稿子吗？”
乌衣越说越难过，一不小心透露真心想法：“别的狐都是被哄骗喝酒骗美色，怎么到我这里全是骗我喝酒骗小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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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关之时 : 第27章第二十七章就靠你了
乌衣原地抱怨一通，几次用狐首摆出共情感极强的情感流露，与留云借风真君截然不同，甚至让人毫不怀疑他会为了这种事情气得满地打滚，要留云借风真君过来啄他几下才会乖乖起来。
他不仅是在抱怨，更是不甘不愿地刨地，仿佛这样能减少自己的不满。
就这样维持了一会，乌衣的声音忽然一停，变回人类的模样，直接变出一根木棍和绑在棍尾的包裹，坚定告诉申鹤：“是狐退让太多了，必须让那头鹤意识到狐也是有自尊心的。”
“您这是要......”
“离、家、出、走。”乌衣一字一顿，坚定无比，“你告诉她，狐去找别的富婆了，让她和自己的机关过一辈子吧。”
如果申鹤也属于乌衣的故乡，她就会从乌衣的口气读出熟悉感，就像是女朋友忍无可忍摔门而走，丢下一句“你自己和那堆高达模型过吧”，然后理所应当反问“笑死，怎么会有女人觉得自己能跟高达比，女人只会打扰我开高达。”
申鹤想起自己也是共犯，犹豫了下，抓着乌衣的衣角，彷徨问道：“那我呢？”
乌衣的眸子闪了闪，似乎和以往一样轻易被动摇了。
随后，他蹲下身子，轻轻拍着申鹤肩膀：“申鹤，狐对你好吗？”
申鹤：“？”
这个问题是不是昨晚有人问过我了。
申鹤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复杂感，用力点了点头。
乌衣满意地颔首，给予重任：“还记得狐曾经是怎么教你利用年龄和外表搞事吗？现在正是你实践的最好机会。去，把狐刚刚说过的那些话用最好的感情告诉留云，然后狐不在这些天闹着想我，让她服软向狐低头。事成之后，狐带你去码头吃薯条，不带留云那家伙。”
申鹤瞪着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
为什么他们总拉她当共犯啊，连拉作共犯的前奏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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