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明洛
她此刻面色苍白,表情十分痛苦。行走泰拉多年,这么毫无防备地中箭还是第一次。
箭头喂了毒,伤口处已经发黑,流出黑紫色的毒血。
毒药虽不至于让人死亡,但箭头射入的位置却过于接近心脏,给塔露拉的性命带来了威胁。
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就算是感染者的强大体魄,她也一定会死。
米娅感到非常绝望。因为通缉令的缘故,她们不能去正规医院就医,只能硬捱着,除非想要被抓捕。
就在几分钟前,这个人明明还好好的,跟自己谈笑风生,一起躲避骑士的追捕。
可现在,她因为保护自己而倒下了。否则,以塔露拉大人的武艺,怎么可能让那些家伙伤了自己?
“塔露拉大人……对不起……都怪我……”
米娅的眼眶里闪动着晶莹的泪珠,最后还是伏在主人的身上嚎啕大哭。
一些围观的人看不见下去了。
一男人拍拍米娅的肩膀。
“你先别哭,我替你找医生,你的同伴现在最需要的是及时治疗。”
皮肤黝黑,牙齿洁白又性格淳朴的当地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他站在中央,大声喊到:“这里有没有医生啊?有人受伤了,情况非常紧急……”
喊话的音量很大,但医生却迟迟不见来。
米娅的心中百般焦灼。她看着怀里虚弱的人,恨不得倒下的是她自己。
在关口的人,大多是旅客和司机,哪有什么医生?
塔露拉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码头上嘈杂的说话声。
大多都是“多好的女孩子啊,居然这么年轻就要死了”之类的感叹。
对于塔露拉已经没救了这个事实,米娅显然无法接受,哭得更加厉害了。
眼泪淌在塔露拉的脸颊上,带着灼热的温度和情感。
人,你……绝对……我……不让你死!”
米娅因为哽咽,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但大致意思很明了。
她舍不得这位美丽又温柔的新主人。
但也无可奈何。
可能是她以前的世界想要将她从泰拉召回,于是要把她带走了。
建立一个完美后宫,撩到漂亮女孩子们的梦想已经不可能了呢。
塔露拉很不甘,鼻头一酸,眼泪也很不争气地流下。
“我……我也不想死啊……可是……我已经……顶不住了……”
从家里逃出,直到现在,为期数年的旅行,非常艰苦,到此也落下帷幕了。
她好累。
如果闭上眼睛,她也许就不会再看到养母严厉又充满怒气的脸,也不用跟乌萨斯的皇女结婚了吧?
这还真“划算”。
这一次,她是真的想要闭眼了。
她咳出一口黑血,头顶上的天很湛蓝,吹来的暖风很舒适,但塔露拉似乎已经没有享受的福分了。
这时,一个人拨开重重人群,来到最前面。
这同样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简朴的米色长衫,裙裾处绣着淡红色的花边,仅此而已。
柔顺的雪白色的长发用一根丝绸发带扎起。
她面无表情,眉眼间全是倨傲。
这女孩是什么来头?
米娅停止哭泣,偷偷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果然,她也好美,跟塔露拉大人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人群又开始沸腾了,焦点从受伤的塔露拉移到了这个女孩的身上。
她却对身后的议论声置若罔闻。
在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时,女孩心里一沉,眼里的情绪变得复杂起来。
挣扎了几分钟后,她恢复平静。
“我是药师,同时也精通医术。不想她死的话,先把她带到我的房间里。”
这话当然是对身为女仆的米娅说的。
“诶?”
这女孩居然是药师?
也就是说,塔露拉大人有救了!
米娅破涕为笑,用衣袖擦着眼泪和鼻涕,心脏激动得狂跳。
“我……我马上……”
她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塔露拉身为骑士,肌肉的密度比常人要高,米娅的小身板,根本扛不动她。
她向周围投以求助的目光。
几个热情憨厚的旅人帮了忙,将塔露拉抬到了一艘客艇上,这是可以在沙漠或者废土上行驶的交通工具。
雪白色长发女孩的房间,是飞空艇【类似罗德岛陆上航母的迷你版,民用版】上的贵宾房,等米娅带人过去,那女孩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他们了。
旁边的桌上摆着药箱,包扎伤口的绷带和手术用具一应俱全。
塔露拉的背上还插着那支箭。这里的人不懂医术,谁也不敢乱拔,万一不小心弄死了人怎么办?
因此,她以一种很滑稽的姿态趴在床上,等候治疗。
这时候,塔露拉已经神智不清了,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你们都出去,这里交给我就行。”
依旧是那种凌驾万物,俯瞰众生的傲气,看样子完完全全是把其他人当场了碍事的家伙。
几个旅人很识趣地离开了。毕竟男女有别,治病总要脱掉衣服,诸多不便不言而喻。
可米娅是女孩子
啊!
“我……我能不能……”
她向高傲的药师提出请求,但对方却态度强硬,用力挥着衣袖。
眼睛微眯,双手抱胸,表情冷若冰霜。
“你会妨碍我做手术的。如果你希望她死掉的话……”
一听到这话,米娅垂下眼帘,乖乖地离开了房间。
我已经害塔露拉大人受伤,不能再妨碍她介绍治疗了,她心想。
女药师关上了房间的门,上了锁。里面的情况,完全被隔绝在外。
米娅靠着房门坐下。
如果手术做完,她一定能第一个知道。
房间内。
女药师戴上手套和面纱,拿出医用的棉花,放在伤口周围。
左手拿着棉花,右手已经握上那支毒箭的箭尾。
深呼吸,然后用力。
整支箭从塔露拉的身体内拔出,一时间,血流如注。
“咻——”
利箭拔出体内,背上传来的钝痛让塔露拉闷哼一声。
虽然意识还不是很清醒,但疼痛感真实存在,折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这个拔箭的家伙到底是谁,下手居然这么重,是嫌她还不够痛苦吗?
塔露拉迷迷糊糊地抱怨着。那个人的背影和面容很模糊,只能看到她修长白皙的双手拿着止血的棉花,沾了毒血的棉花扔了一地。
真是触目惊心。
“你这家伙能活下来,还真是个奇迹。不愧是感染者,身体比普通人就是强悍。”
女药师看着深度足有五厘米的伤口,捏了一把冷汗。
箭头再偏离一厘米,心脉就会受损,塔露拉也会当场死亡。
好在她身体硬朗,硬是没让箭头伤到心脏。
可是体内的毒血需要有人吸出来。
为人吸出体内毒血这事儿,女药师从来没有干过。没人知道这是麻药,看着恐怖以为是什么慢性毒药。
床上的人受了伤,上衣已经褪去,光溜溜的脊背完完整整地呈现在她面前。
无限春光,一览无余。
加上那好看得过分的迷人侧脸,实在是让人脸红心跳。
女药师发觉自己不淡定了,心脏开始突突地剧烈跳动,脸颊飞上一抹红晕。
“我到底羞涩个什么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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