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明洛
零心里对火神送自己就医的事情耿耿于怀,当即呛到:“那个小妞肯定是被我骂到心态爆炸,暂时躲在哪个角落里哭鼻子吧?”
那天一个口无遮拦,什么过分的话都说了,包括要杀了她的话。自说自话破坏别人的努力,该骂。
“反正一定在哪里躲着不敢出来,不信的话我待会儿就去看看,反正还有一周就能出院,我提前一周也无所谓。”
她把苦涩的啤酒灌入喉咙中,啤酒的味道跟心情一样。
那天发生的不愉快,最终塔露拉还是没知道得太详细。涉及一些深层次的理由,塔露拉问了对方也不会回答,叮嘱几句便准备自己去想办法找人。
房间内又只剩下零一个人,她的心从刚才开始就躁动,点烟的手好几次没能点着。
“啧……区区一个小妞而已,我到底在烦躁个什么劲儿?”
会被几句气话吓得不敢出面的胆小鬼,太逊了,简直是逊毙了。
想是这么想的,心里倒是在意得不得了。
“为什么我非得操这份心?”
零讨厌自己产生这种心情,讨厌自己的思绪被谁的一举一动所牵挂。这跟她所追求的自由相悖逆,浪荡的心一旦被谁束缚起来,便会觉得痛苦。
这绝对是暂时的新鲜感,荷尔蒙的大量分泌所导致的错觉,她这么告诉自己。
……
等到夜幕降临,医院里的医生都分批次去吃饭的时间点,“守备”松懈,零绕路到休息室偷了某位医生的便服和白大褂,乔装打扮一番,趁着夜色溜出医院。
她非得给某个不知所谓的小妞一点颜色看看,才能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三百零三 真就大小姐啊
火神乘坐在通往中心浮空城密斯特里的长途列车,现在旅途才过了三分之一。列车需要花费的时间最多,比不上效率高的空艇,价格也比较便宜,列车日程表上的行驶时间是十天,要花去一个月的三分之一时间。
沿途的风景很不错,有一望无际的原野,低洼的丘陵和山地,经常能看到连片的海洋和雪山。浮空城内看不到的东西,地面都一应俱全。
她购买了一个单独小包间的车票,价格比普通座位的稍贵,却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如果为了省下那一点点钱,去跟那些满身异味,乱七八糟的人挤在一节车厢里,绝对无法忍受。
现在是傍晚,晚餐还没做好,她趁着这点时间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写旅行手札。
“今天在草原上看到了奇怪的生物,四条腿很矫健,身上的皮毛黑白相间,像监狱里的囚服,有尾巴和耳朵……”
火神从没见过,只知道其他包间里的人有点兴奋地把那个生物称为“斑马”。她倒是知道斑马线是什么,却不清楚还有这样的动物。
会发三种光的生物,大概是这样吧。
她附上了拍立得相机拍下的照片,贴在日记的文字下方,准备再多记录点个人心情。突然,包间的门被人“刷——”地一下拉开,包间内闪进一个灰色的身影。
那家伙迅速解下身上的外套扔进车座底下,把头上的黑色鸭舌帽也一起扔进去,然后……
“嘘——”
不速之客是一位水蓝色长发的少女,神色惊慌又有点狠戾,示意火神不要大呼小叫。
“配合我一点,否则就杀了你。”
对方的靴子里面藏了把小折刀,那把刀就搁在火神的喉咙前。再往前一点点,就要被割破喉管。
也许是被某个地方的治安官追捕中的逃犯,又或者是哪座城市的通缉目标,正在躲避赏金猎人的追杀也说不定。
又惹上麻烦了呢,火神心想。
很快,包厢外传来列车员们穿着厚底靴子在木地板上“咚咚咚”跑过的杂音,他们似乎在挨个包厢寻找某个人,火神很确信就是自己腿上这个。
她搂着火神的脖子,双脚紧扣腰部,很像要跟恋人亲吻的少女。两人现在的姿势就是这么奇妙,在狭小的车厢内,看到的人都免不得要浮想联翩。
“待会儿假装跟我接吻,借位的就行,你这种丑女本……咳咳……我可看不上,要不是为了逃过那些混蛋。”
凶狠少女,姑且这么称呼她。这家伙一边低声抱怨,一边把脸贴近火神的脸,心脏狂跳。火神能清楚感觉到对方身体在颤抖,心脏因为紧张跳得非常快,甚至额头上的冷汗都看得很清楚。
如果没在害怕,不可能有这种表现。
她到底是什么人?连环杀人犯?江洋大盗?还是别的什么?
这么戏剧化的场面,稍微有点有趣。火神倒不是特别慌,用刀和枪威胁要弄死自己的人很多,99%是威胁老爹用赎金来换她的命,否则撕票的绑匪。
当然,父亲基本上不会答应绑匪的要求,他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于是绑匪产生了自我怀疑,怀疑自己绑错了人……
“我不怕你,只是好奇你的经历。”
火神挑眉一笑,默认答应对方的要求。
当列车警察打开这间包厢的门,想询问某个可疑人物的时候,看见正在“接吻”的两位少女,脸红这说了句“对不起,打扰了,请两位继续”,落荒而逃。
包厢内灯光昏暗,伴随着一些微妙的声音,(虽然是那个女生自己装出来的),那些人完全没认出他们要找的可疑人物在哪。
嘈杂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那人的心跳和呼吸也平静了许多。
她快速从火神腿上离开,坐到另一侧的座位上,跟她面对面互相打量。凶狠少女长得很漂亮,美中不足是表情不够和善,给人下意识想敬而远之的感觉。
冷漠,狠戾,一看便是个有故事的人。
“刚刚谢谢,那些该死的列车警察,非得抓着本……抓着我补票。我身上莫得钱,偷钱包的时候被发现了,才一路被追到这里,烦死了。”
少女接着是一通抱怨。
“所以……你只是单纯没钱买票,为了逃票才这样的,不是什么在逃嫌犯?”
火神打了个哈欠,顿觉无趣。
原本想着自己能遇到一个江洋大盗和匪徒,能够跟她交谈一些有趣的事情,为自己的旅行手札增色,看来是真他娘的想多了。
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不像普通人一样害怕那些混江湖的,就算是连环杀人犯坐在自己旁边,也能淡定地吃饭,只要对方不杀自己。
“嫌犯?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八成能吓死,考虑到你只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丑女,暂时不告诉你。”
少女抓起桌上的巧克力夹心饼干,丝毫不见外,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大口咀嚼,把没开封的啤酒撬开瓶盖用力猛灌,然后……
“噗——”
混着饼干碎屑的啤酒全都喷到了火神脸上。
“呸!什么玩意儿,好难喝。”
对方一脸嫌弃地擦嘴,吐着舌头,希望能把那股难闻的苦涩气味给消掉。火神扔了一瓶矿泉水给她,暂离包厢,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清理。
emmm……她想打人的说。被人吐了一脸,真的超不卫生,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口水里有没有很多细菌,今天有没有刷牙。
“嘶……好恶心。搞什么啊那个混蛋,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她扭开水龙头,把凉水用力洒在脸上,用毛巾360°无死角清洗一次,还拿出洗面奶再洗了几次,把脸皮都洗掉的节奏,才就此作罢。
洁癖,的确是件麻烦事。
火神返回包间,准备给那个人下逐客令,让她滚到喷水喷不到自己脸的地方去,不曾想,离开的几分钟内包间被那家伙弄得一片狼藉。
那瓶喝了一口的啤酒全洒在少女身上,她的衬衫变得透明,露出底下的紫色bra,苗条的身材若隐若现。
白色的泡沫粘在脸上……不可描述。
“美女……你谁?”
两人异口同声问到。
“我……我是这个包厢暂时的主人,刚刚被你喷了一脸的倒霉鬼。话说,色诱这招不管用,你该滚还是得滚,所以现在你可以滚出去了。”
火神是个相当记仇的人,刚刚的一口啤酒,弄脏了她新买的衣服,还得换下来让人清洗。如果要洗衣服的人必须是自己,心中的愤怒早已经把她淹没。
能够心平气和地对待这个女生,已经是很心胸宽广。
“那个,你不能赶我走……因为,看了我身体的人,按照我们故乡的习俗,要……要娶我……娶我为妻。”
少女狠戾的表情不见了,换上一张娇羞十足的脸,白皙的脸颊快速染上一片红霞。
她在害羞,双手护着变透明的衣襟,耳根子也跟着红透。
“真的……你这样,我以后真的要……嫁不出去了。我朋友都说,被别的女性看到身体会怀孕的……”
……
这是什么混账逻辑?
“真是残念,你到底是哪家的待字闺中的大小姐?不如回去问问你妈妈当年是怎么怀上的。”
火神感到头疼。
这种被人看了一眼不是果体的身体,就哭天喊地要求以身相许的女孩,没想到是真的存在。本以为这种生物只存活于小说和漫画作品里,真他娘的想少了。
“这种事情……我妈妈早就去世了……难不成要去天堂问她么?”
提及去世的母亲,少女的表情又变得很失落,眼眶泛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涌出。
哦吼,踩雷。
“咳咳,抱歉,这些必要的生理知识,我会慢慢教给你的,用身体……不,是用教科书。女孩子出门在外,多懂一些必备知识能有助于防备侵害。”
火神迅速转移话题,在自己的随身行李里翻找出一件宽松的黑色T恤衫。
“借你的,待会儿去前面的浴室洗个澡,我……我先去帮你补票,免得那些列车警察再找你麻烦,洗好了我们一起去餐厅,我要知道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否则没得商量,你今晚就给我下车。”
这还不够,为了树立威严,火神还想再吓唬吓唬她。
“列车沿途的站点大都是些荒无人烟的荒原和深山老林,每到晚上就有凶恶的野兽出没。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你就只剩下一具骸骨了。”
她憋着笑,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这趟列车经停的地点当然不会选择那种不毛之地,全都是些人口较为稠密的城镇和地区。那女孩对此一无所知,刚刚的态度也挺恶劣,居然威胁到自己生命,不“礼尚往来”一下似乎不妥。
对方果然中招,脸上是不可名状的惊恐。
“我……我知道了,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别把我一个人扔在那种地方,再怎么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有舍得把妻子扔在路上的丈夫么?”
少女的表情在娇羞和惊恐中来回切换,似是心有不甘又无力吐槽,拿着换洗衣物和毛巾之类的东西进了车厢尽头的浴室。
火神松了口气。
零那种轻浮的流氓就已经够难以应付,这家伙似乎是个性格强势的天然呆,就连最最最基础的生理知识也不懂,思想居然停留在“看了身体就要以身相许”的年代,到底是哪里来的远古人类?
“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当老婆,开什么玩笑?”
她,火神,莫得爱情。
在这段时间内,火神先拜托列车清洁员打扫一片狼藉的包厢,自己则去找了列车长和检票员,给那家伙办了补票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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