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明洛
该死，地面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除了塔露拉以外，她们都不是。
之后，慌慌张张回家，火神衣衫凌乱地出现在修理铺门口，塔露拉手里的扳手再一次脱手，“咣当”一下砸到了右脚。她听到脚趾骨清脆的高分贝，却没心情叫苦连天。
别的事情更令她在意，比如……
“怎么了……为什么你会……”
后面的半句话过于尴尬，实在不好直接发表。
大约两小时前，零把火神给“抢走”，拍着胸脯说会好好照顾她，顺便让她变得焕然一新。双方达成协议，零保证不会做下作的事情，塔露拉才勉为其难地松口。
这个小混蛋居然背信弃义！
“是不是零对你做了什么？”
塔露拉要急哭了，一蹦一跳来到火神身旁，把自己身上油渍斑斑的衬衫给解下，披在她身上。
一个女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身体，太不体统了。
她身上除了一件崩掉几颗扣子，完全扣不上的衬衫，就没剩下什么衣服。结合脸上幽怨到想毁灭世界的表情，根本不难猜出零做了什么。
“……”
火神嘴角动了几下，一言不发。
那件事情，要在别人面前复述一次，无异于二次伤害。她选择沉默，慢慢消化自己的愤怒，跟以往一样闷在心里。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想说。”
无悲无喜，脸上的表情只有冷淡和麻木。想找个地方躲着，把发热的大脑冷却下来，仅此而已。
塔露拉的脚趾，她实在很抱歉，姑且在心里跟脚趾道了歉。
在转身要上楼一个人呆着前，瞥见塔露拉一个人捂着脚趾疼得龇牙咧嘴，顿觉不忍，又折返回去。
“刚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得你被扳手砸了脚。”
她低下头，搓着衬衫的衣角，两只沾满污泥的脚，脚尖蹭在一起，心情杂乱得如同搅在一起的麻绳，一时半会儿解不开。
在塔露拉的请求下，火神从二楼找来她的医药箱，对脚趾进行简单处理。上药，正骨，包扎……整个过程看得心惊肉跳，总之是很疼就对了。
末了，塔露拉还开了个玩笑，以期缓和气氛。
“这扳手太滑了，下次换家店买吧，免得每次都砸到脚。”
然鹅问题不在扳手上，大家都清楚。
火神这副狼狈样，塔露拉直接联想到了很污的剧情，不断斟酌用词，才勉强开了口，心里慌如老狗。
“零她……是不是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就是那种，要脱掉衣服的事情……”
闻言，火神深深叹气，点头。
塔露拉脸色微变，咬咬牙继续问。
“那……疼吗？”
火神撩起左边衣袖，手腕上有明显的勒痕。
“当然疼啊……第一次（去机械竞技场）就被这么过分对待，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而且……还是一次来了二十几个女人……”
那场景，简直欲哭无泪。
塔露拉的嘴巴张开至一个夸张的大小，能塞进一个拳头，眼珠子也快从眼眶里迸裂而出。
听火神的描述，她绝对是被做了很不妙
的事情啊，居然还来了这么多人……
禽兽！
“那些女人简直是疯子，不由分说就撕扯我的衣服……最后把我扒光了。零居然在旁边看着，无动于衷。”
……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都不说话。
塔露拉的脸色很不好看，她捡起扔在地上的扳手，卡在腰带里，下定了某种危险的决心。
“我……我会为你做主的。就算她们对你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我也不会嫌弃你，我保证。”
火神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塔露拉突然母性泛滥，抱着怀里的少女不肯松开，用极其温柔的手劲儿揉她的发丝。这很突然，却不令人讨厌。
“我……我没事……”
火神脸颊泛红，略感害羞。
两人短暂拥抱片刻，塔露拉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松开手，一瘸一拐地拎着扳手离开修理铺，挂上了“有事外出”的牌子。
她要去找那个小混蛋，用手里的正义扳手狠狠教训她一顿。
“竟敢……竟敢玷污我们罗德岛的内定干员……不可原谅！”
塔露拉心里认定了某件事情，十分愤怒。至于事情，当然就是零带着火神离开，假意要免费教授机械斗技，实则带着阴暗下作的目的。
现在覆水难收，都是自己的错。她能做的……就是用这把扳手打爆零的狗头。
二百七十一 背锅
塔露拉找了好几个地方，酒吧，零的住所，还有商店街的店铺，都没能如愿以偿找到人。
她硬着头皮去黑街的风俗店，风俗店的姑娘们也都摇头。其中一位长得有点妖冶的女孩鼓起腮帮子，跟塔露拉抱怨，
“Zero小姐最近都不来光顾生意，人家真的好寂寞啦。不过……塔露拉小姐要来光顾的话，人家也很开心的说~”
说着，那女孩用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抚上塔露拉的脸。那只手温暖柔软，带着些许香水和脂粉的气息。这气息过于浓烈，塔露拉有点受不了。
她躲开了。
“不……不了……我继续去找她。”
塔露拉坚决婉拒加入风俗店常客的行列，那么做是不对的，她这种正经人不会去那样的鬼地方。
离开黑街，塔露拉再度变成没有目标的无头苍蝇。
今天地下竞技场没有零的机甲比赛，她很有可能离开永夜城到别的城市去，有时一去就是几天，甚至一个月。
想到受了委屈，却不得不独自忍耐的火神，心中的愤怒就无法平息。零的行径越发荒唐和过分，不教训只会犯下更离谱的错。
她抱着侥幸心理去了永夜城西边的普通训练场。被上级机械师们视为“垃圾场”的不入流之地，在底层挣扎的普通机械师聚集的场所。
零果然在这里。她在驾驶一台从别的城市运来的新式机械，据说是浮空城兵工厂处理掉的残次品，火力十足。
自从卡西米尔骑士竞技风靡泰拉，就有不少地方争相相仿，给有钱但是生活没有乐子的人观看厮杀，寻找快乐。三米高的人形机甲，表面没有涂装，呈现金属最原始的银色，在太阳系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真棒……机甲什么的才是女人的浪漫啊。”
零心动了，她想买下这个玩意儿，留着以后跟人干架时拿出来，揍人的同时还能炫耀。
满心欢喜并沉浸在机甲中的她没注意到身后慢慢接近的危机。塔露拉握着扳手，用力扔到这台机甲的头顶，准确命中目标。
“当——”
金属与金属相吻，发出巨响。
机甲头部留下一个小小的凹痕，虽说不影响使用，从卖相看并不美观，零在买下它之前得赔偿修复这部分的钱。
反正她有钱，塔露拉一点也不担心她赔不起。
“谁啊……哪里来的沙雕？”
在驾驶舱里的零低声骂了句脏话，解除了驾驶模式，离开这台爱不释手的机甲。同样面带愠怒的塔露拉在机甲前的空地等着她，一副想找她吵架的态势。
那把扳手就在地上，零认得是塔露拉修东西最常用的那把。
“你扔的？”
零瞪大眼睛，怀疑自己看错。
那个以脾气温和出名，对机甲的爱护程度像爱护自己孩子一样的塔露拉，居然对着新机甲扔扳手……
“就是我干的。你对火神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简直下流！”
突然的责难，零的大脑还跟不上节奏，于是低头沉思自己最近犯了什么恶行。但……她除了不做好事，什么都做。
“那个家伙吃错药了吧，还像幼稚园的孩子一样喜欢打小报告。”
总之，检查身体的事情不算是坏事。
此举被理解为不思悔改，塔露拉捡起地上的扳手，准备打爆她狗头。
“你……二十个人……真是太禽兽了……二十个……她一个女孩子……以后还怎么见人？”
那场面想想都厉害，塔露拉无法以平和的心态和普通的语气表达自己的愤慨，说话时不免舌头打结。
她后悔死了，就差用这扳手敲死自己。
“二十个人……很多吗？”
零歪着头，勉强想起自己干了什么。上午在西训练场，那个叫火神的小妞被其他机械师扒光检查身体来着。
新人必须遵守的铁则，她也没办法。
“永夜城有永夜城的规矩，竞技场也有竞技场的法则，半吊子的心态是没办法在这里活下去的啊……”
检查个身体而已，至于吗？
“你……你试试看一天之内被二十个人墙抱……是什么感觉？”
塔露拉终于忍不住说了那个词。
误会辣么大，检查身体跟墙抱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那个是……那帮人只是检查她是不是女装大佬而已……”
在头被打爆之前，零忍着麻烦解释来龙去脉。虽然塔露拉还不完全相信她，心中的火气姑且压抑了一些。
解释到最后，整个人口干舌燥。
“我自己都没享受，怎么可能让她们那群加}{１{0}1//７+4|一@-①&=〇~}①-⑦#④{⑤<⑨%④*⑨~-⑧零@①}⑦&*④/五%*酒~④{|⑨>@⑧|5>9-4~9=$8货色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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