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明洛
看来这个家的主人并不喜欢光亮。
面前的高塔,无疑藏着伯爵府最不为人知的秘密。
恶魔的传闻吓跑了所有好奇的人,因此人们都信以为真。
塔露拉硬着头皮推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门。
一股潮湿的气息掺杂着铁锈扑面而来,有些难闻。
她用左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扶着螺旋楼梯的扶手。
墙上点着火把,光线十分微弱。楼道狭窄而陡峭,每一步都要小心,以免重心不稳,华丽地滚下去。
管家所言非虚,塔楼内部有许多房间,房门都上了锁,显然是将所有的人拒之门外。
有管家的嘱托,塔露拉并不敢轻举妄动。
初来乍到,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好奇心打乱了整个计划。
她耐着性子一步步往上走。
也不知道自己转了几个圈子,终于,塔露拉踏上了最后一级楼梯。
尽管楼道很黑,她却不怕。
某间房子的门前透出一点光,看起来应该就是伯爵放置藏品的房间。
她轻轻敲了几下门。
“进来吧。”
屋内传来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手,门没关。
同样是一间拉着黑色窗帘的房间,看起来很宽。
几个巨大的柜子靠着墙摆放。
柜子里,摆放着精致的少女人偶,几乎跟真人一模一样。
“她们”睁着眼睛,目光呆滞。
那位伯爵大人正靠着躺椅,抽着雪茄。
“真难得,居然能找到符合条件的女孩。”
他起身,面对着塔露拉。
细长的眼眸打量着她,血红色的瞳孔骤然瞪大。
“真棒。”
斯塔夫伯爵的目光异常炽烈,仿佛要将人烧成灰烬一般。
此举让塔露拉很不自在。
这个猥琐的大叔不会要逼迫自己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吧?
看他的眼神,根本不像是招聘女仆,更像是在找一个能陪睡的对象。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她一定会先将他揍一顿,然后杀掉这lsp,逃走。
斯塔夫伯爵将嘴里的烟雾吐出。
他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吓坏了面前的女孩。
自己似乎太操之过急了。
他收敛了刚才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跟几分钟前判若两人。
“抱歉,你长得实在是太美了,让我完全移不开眼睛。”
伯爵朝着塔露拉道歉。
刚刚不舒服的感觉消失无踪。
是错觉吗?
塔露拉回以一个微笑。
“伯爵大人您好,我是新来的女仆,塔露拉。”
斯塔夫伯爵看起来非常满意。
“管家的眼光不错。从今天起,你就负责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伯爵交付了重要的任务,笑得意味深长。
“谢谢您,我会努力的。”
塔露拉苦笑着接受。
一开始,就要面对事件中最棘手的大boss,肩上的压力很大嘛。
但是,这也有好处。能够接近这座神秘的塔楼,就离真相越近。
塔露拉开始怀念在铁皮屋的生活。
大家畅所欲言,气氛轻松,基本不用担心会尴尬之类的问题。
现在的状况让她非常不习惯。
在鸦雀无声的餐厅里,跟着一群不言不语的佣人用着味道非常一般的晚餐,周围只有吃东西的声音。
啊,好压抑,好想逃离。
这样的想法充斥着整个脑海,但查案的决心和责任感抵制着逃离的欲望,在脑中搅成一团。
她开始觉得头疼。
管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背后。
“你跟我来。”
正好,塔露拉需要一个理由可以离开。
那群人举止怪异,并不会跟人说话,包括基本的打招呼,也是不会回应的。
她们只是各自扒拉着盘子里的面条,把新来的同伴当成空气。
塔露拉很犯愁,如果要跟这样的一帮人一起住,她一定会压抑到发疯。
谁能做到长时间一言不发呢?
得多说一句话。少说话,多做事的原则深植他的脑海。
提醒这个女孩多注意些什么,也不过是让她苟延残喘的时间多一会儿,活久一点。
塔楼里的食人恶魔,迟早都会将她吃干抹净。
走路的功夫,塔露拉并没有闲着。当公爵继承人期间,她接受过手绘地图的训练。
跟着带领者走过一段陌生的道路,仅仅靠着眼睛和大脑记住路线和显眼的路标。
到达终点后,根据脑海中的记忆绘制出一份简易的地图。地图包括路线和路上的路标,力求准确。
重点是位于宅子角落里的旧书房。
旧书房,虽说是书房,规模却不亚于一座小型图书馆。
通往二楼的楼梯在屋外,书房的侧面。
陈旧的木楼梯,踩上去后发出“吱呀”的脆响。
塔露拉紧紧握着扶手,避免自己踩空楼梯。
真想不通,为什么伯爵这么有钱,却连修缮书房楼梯的钱也舍不得掏。这难道是所谓的厚此薄彼?
塔露拉实在搞不懂这些有钱人的心里想的什么。
书房一共三层,塔露拉的房间被安排在三楼,也就是阁楼。
一串沉甸甸的钥匙交到她手中。
“除了照顾老爷的生活起居,你还需要打扫这间书房,这是钥匙。”
弱弱地瞄了一眼书房的占地面积,可是比德洛丽丝的铁皮屋要大上好几倍。塔露拉顿时有种心如死灰的念头。
那个笨蛋中校,根本不是笨蛋嘛!为了报复自己打的那一拳,居然将自己骗来这里义务劳动!
估计还没有让案情水落石出,她人已经累死在这里了。
打扫书房,并不只是打扫这么简单。清除书架和封面上的积灰,以及除虫,都涵盖在“打扫”这两个字里。
她曾非常不屑打扫书房的工作,对叫苦叫累的女仆们无法理解。
“不就是扫扫地吗?你们居然累成这样!”
自己头顶烈日,在校场上挥汗如雨,这才叫真的累。
这帮有幸能躲在阴凉处吹风的家伙,应该千恩万谢了,怎么可能有累的说法。
但经验丰富的女仆长呛了她一顿。
“大小姐,您有所不知,打扫书房的内容包含诸多项目。”
女仆长深深叹了口气,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
“像您这样娇生惯养,不会做家务的大小姐,是不会明白她们的辛苦的。”
以区区一个女仆的立场,用说教的口吻跟大小姐说话,是大不敬,然而她的确有这个资本。
从小看着塔露拉长大,跟管家一起料理整个府邸事务的女仆长,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
女仆长的话让塔露拉有些羞愧。
“大小姐,当您亲自体验到的时候,大概就会了解了。”
这是很久以前她对自己说过的话。
现在,她或许真的感到后悔了。
打扫一个非常宽敞的书房,一边吃着比肩82年拉菲的灰尘,一边淌着汗水,跟科西切安排的常规训练比起来,辛苦程度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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