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One＇
“小月……不要走，行么？”
“哥……”
“陪陪哥……”
“嗯。”
被小月轻轻抱住，自己也抱住了小月，小小的身子，小小的肩膀，带着小月独有的气息，从出生开始，从小到大，都无比熟悉的气息……
“哥，怎么了？是病吗？”
“不知道……小月……”
悲伤，悲伤，无尽的悲伤感涌了上来，像是伤口被割开，鲜血如注，止不住，凄凉感，寂寞感，从心底的最深处，连自己也不曾意识到的地方，全部一下升起，几乎要将自己压垮般，终于忍不住，眼泪倾洒，从脸上落下。
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哥……哥……？哥不要害怕，好吗？”
“小月……小月……”
神情一阵恍惚，像是回到了往昔，神社里，山中，荒无人烟，没有一人，只有自己和小月，大殿里，自己向小月低头下跪，磕头……害怕，自己在害怕。
即使是换了场景，从神社，变成了家中，即使是现在周围到处都是人声，只要一打开窗户，就能看见人，只要一出房间，就能见到清卿，一打电话，就能听到温筠同学的声音。
即使被喜欢上，即使也有了喜欢的人……只是悲伤感，依然浮现出来，无尽的孤独感，让自己想要搂住小月，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小月……”
出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都带上了哭腔。
“小月……小月……”
“哥。”
“小月，不要走，不要离开，留下来，陪着哥，不要走好吗……？”
“不哭，小月不走，小月会陪着哥。”
完全嘶哑下来的声音，从嘴里发了出来，哀求和哭腔，不断颤抖的身体，没有丝毫被安慰的感觉，只是想到小月离自己而去，离开自己，丢下自己一个人。
无尽的恐惧，攥紧了自己的心脏，大口大口的喘息，仿佛缺氧窒息的感觉，却得不到丝毫缓解，仿佛被打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永永远远，一个人，孤独中，黑暗里……
“哥……”
只是脸上，忽然，传来了温暖……那是，小月的脸颊。
第三十章 爆发
被小月的脸颊贴住之后，温暖的感觉，从冰凉的脸上传了过来，同时响起了声音。
“哥，不用怕，小月会陪着哥，什么地方都不会去，小月不谈恋爱，不会离开哥，不去其他任何地方，不会再朝哥发脾气，过去陪着哥，现在陪着哥，将来，也会陪着哥，所以……哥不要害怕，有小月在，好吗？”
“小月……”
不仅是脸上的温度，虽然是那样平静的话，但是也仿佛有着温暖，一直传到了心里。
身体的颤抖开始停止，被恐惧和孤独淹没的理智，也开始回归，回过神来，自己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全是泪，冰凉的感觉，身体也是，像冰块一样，僵硬无比。
一脸茫然，只是忽然狠狠打了几个冷颤，心里残留的孤独感，那样的孤独感觉，被小月抛弃。
“小月……”
“哥，好了么？”
“嗯，好像是……”
“嗯，已经没事了哥，小月在这里，好吗？”
“……”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病，竟然再次发作了，怎、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的？
手脚冰凉，心头发冷，病，又发病了……最近的生活，都没有和病有关的事情，差点让自己都忘掉了，自己，还是个病人。
只是没想到，这次的发病，竟然会是在家里，还是以最开始发病的情况，崩溃，大哭，像是被遗弃的婴儿一样，无尽的恐惧和悲伤，身体不能动弹，什么也做不了，只有悲伤和孤独。
无穷无尽，没有尽头的悲伤感，和孤独感，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一样。
手脚仍然冰冷，呆呆地看着小月，想要伸手拥抱，只是这样轻微的动作，都感觉到身体在颤抖，做不出来，身体没有力气，差点就要掉落下去的时候，小月的手，忽然握住了自己。
以往都冰凉的手，这一次，却温暖起来，仿佛一直传到心底的温暖。
“小月……”
“哥，哥在害怕么？”
“害怕……”
脑子里茫然一片，害怕，自己在害怕么？感觉脑子里有什么画面，慢慢清晰了起来，那是……小月。
小时候的小月，面黄肌瘦，沉默寡言，身材瘦小，内向也怕生，几乎没有和什么人有过来往。
和现在的美少女，黑色长发，眸子乌黑，身材娇小，却双腿修长的样子，完全不同，是真真正正的，判若两人。
渐渐浮现出的画面，自己牵着怯生生的小月，一起外出，一起散步，一起上学放学，回家，拉着小月一起打闹，直到镜头调转，自己一场车祸，意识模糊起来。
随后，自己和小月，两人的位置，开始调换，牵着手走在前方的人，变成了小月，拉着自己的手，向前走着。
在家里，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被小月搂住，家里吃早饭，小月帮忙端盘，一起出门，被小月牵住手，一起上学，逛超市，买零食……
目不转睛看着电视的小月，牵自己手的小月，走在黄昏街道上黑发扬起的小月，一起步行上学，一起回家，一起睡觉，从未被分开，从未分离。
看着自己的样子，叫着自己的声音。
仿佛自己的另一面镜子，镜子中的，是另一个自己，自己和小月，是分开的两个灵魂，少了任何一方，都不会完整，心里，渐渐升起了感觉。
不是悲伤，不是害怕、痛苦和孤独，是占有。
如同排山倒海般的占有欲，从心底，疯狂地涌现出来，填充了整个内心，如同暴戾，大脑几乎要爆炸的感觉。
不想，不想小月离开自己，不想小月和其他人说话，和其他人聊天，不想，不想小月在自己面前，向其他人示好。
要小月陪着自己，想要小月只看着自己，眸子里，只能有自己的身影，陪在自己身边，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分开！
“小月……”
“哥……嗯……”
一声呼喊，小月抬起头来，然后下一刻，自己就毫不留情地，将小月狠狠推到在了床上。
“哥……”
“……”
不说话，只是喘着粗气，看着小月，宛如毒药的小月，让人上瘾……心中暴戾感直冲头顶，几乎让自己眼睛也红了起来，心头的占有欲，完全没有半点消减。
将小月压在了床上，扣死了小月的双手。
“哥……”
“……”
不说话，说不出话，只是看着小月的眼睛，清澈如溪般的眼神，干净，没有丝毫杂质，往里看去的时候，仿佛一潭泉水般，几乎能看出自己的倒影。
喘着粗气，眼神赤红，几乎是瑕疵欲裂的感觉，听着小月的声音，从来没有一刻，觉得小月的声音如此好听过，如山间溪水般，叮咚作响，清澈见底。
占有欲，疯狂升腾了起来。
“哥？”
“……”
小月在身下，黑色的长发也铺在小月身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香甜的气息，柔美的感觉，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张开，吸收，**……那样的感觉，几乎刺激得自己当场发疯。
“怎么了，哥？”
“嗯……”
伸手，抚上了小月的脸颊。
温润，犹如羊脂玉膏般的温软，只是刚接触到，就再也离不开，而且明显一刻，能感觉到，小月的呼吸似乎都急促了起来，占有欲，更加升腾。
仿佛无穷无尽般的占有欲，暴戾，升腾的感觉，让自己理智全失，柔软的感觉，气息，刺激，手上的力气愈发加大。
握着小月的腰，不足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以往都怕稍微用力，就会折断，现在，却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半点不留情。
“……”
只是血……忽然，传来了一丝熟悉的味道，腥甜，是血的味道。
浑身瞬间冰凉，仿佛掉入冰窟，脑子里，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看清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脸茫然的自己，看看小月，接着又转头看看房间，明明是一直生活的地方，不知为何，现在却陌生无比……然后，刚才发生的一切，终于重新，在脑海里放映起来。
先是身体一点点的，冰冷下来，感觉不到了温度，然后，再是手，颤抖了起来，痛苦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 喜欢
“啊啊啊啊啊……！”
心脏被痛苦攥住，浑身上下都颤抖起来，被脑海中的景象，不断地，一下一下地，鞭打着内心，自己，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自己还是个人吗！？竟然、竟然对小月做出那种事情，小月，可是自己的亲妹妹啊！
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痛苦地嚎叫，完全不似人声……赔罪，赔罪，必须要向小月赔罪才行！
“小月，小月……是哥不对，哥的错，全是哥的错，我、我是个畜生，小月，小月对不起，对不起……”
抬起手来，不断抽打着脸，疼痛不已，几乎让自己面目扭曲的感觉，头脑发昏，几乎晕厥过去一般。
但是，还是不能停下，不能，必须要以此，来向小月赔罪才行，必须，必须要那样做……红肿起来，甚至都感觉嘴角渗出了血，但是不行，还不够。
这样的伤势，完全不足小月刚才受到的万一，怎么能停下，怎么能，痛苦，愧疚，痛苦，愧疚，脑海里的画面，不断放映，不断重复，来回往返，自己的视角，小月的视角，头顶上的视角……小月的遭受。
小月的内心，肯定比现在的自己，还要痛苦一万倍吧？竟然被自己的哥哥，做出那样的事情，自己，自己怎么对得起小月？怎么对得起？！真不是个人！！！
手上再度用力起来，使劲，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抽打着脸颊，终于，当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达到顶峰，仿佛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超出了承受极限，整个人直接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意识也是，陷入了黑暗，脑海里，只残留了最后一个念头。
自己，可真是该死啊……
……
正在门口，等着小月。
“江端，要一起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