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流月火
“老师已经跑掉了，真是指望不上……她是不是叫你要小心？”
“是的。老师还说，等她回来找我……”
尼娜看着索尼娅，温和地问道：“索尼娅同学，你听见了什么？如果不是的话，你不会第一时间找到我的吧？”
“是的。”
索尼娅叹了口气，说：“我本来打算从校门溜出去的……我听见了，但是应该还没有其他人知道，你大可放心。那些警察要找尼娜·瓦尼亚·诺维科娃。”
……
明岳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乌萨斯男人，一身警察装束，嘴角叼着卷烟，右手揣在怀里。
“停下！向我出示你的……”
仿佛有火焰在炙烤她的内心。
她迫切地想要马上到达柳德米拉的身边——不详的预感正在猛烈地膨胀。但是明岳出人意料地平静下来，就像是已经站在悬崖边上，她停留在微妙而脆弱的平衡点上。
“好，我给你看。”
她握住了剑柄。
ps：太困了，真的要睡了
pps：原来持续保持清醒是那么折磨的一件事情。我想起打更人里面，某一境界的突破就是不能睡觉……我现在只是保持清醒不到三十个小时，感觉整个人就要被掏空了，疲惫的就像是跑了二十八个马拉松一样。
ppps：明天，明天一定爆写（？）
第一百二十三章 内卫（4k）
柳德米拉的移动速度似乎稍微减慢些许。
明岳无从得知这种变化是由于她已经甩掉了追兵，又或者是她已经受伤了。所以她用利剑贯穿面前穿警服的乌萨斯军人的胸膛，连同他怀里尚未取出的手弩。
男人用右手抓住剑刃，猛地后退两步，靠在墙上。他的嘴角流出鲜血，双眼圆睁，一副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
“抱歉。我希望你是个坏人，这样能稍微减轻一点我的负罪感。”
明岳温和地对男人说道。她打了个响指，火焰从男人前胸的伤口处迸发，把男人变成一个熊熊燃烧的大号火炬。街边的女人好像终于注意到这里有凶案现象，无法抑制地尖叫起来，另外两名穿着警服的军人已经向这边奔跑过来。
但是他们完全跟不上明岳的速度，于是从怀中掏出手弩，果断地射击。明岳仿佛后背上长了眼睛一样，一个突兀的变向，那两支弩箭便落在空处，其中一支箭甚至没入一名路边的正装男人的右手手臂。
“该死！她为什么这么快！”
“去哪儿了？”
两人丝毫不顾行人的惊恐与无辜者的哀嚎，向着明岳的方向追去，却发现已经不见了踪影。其中一人面色阴沉地从怀里掏出通讯器，低声说：“有个女人拒绝接受讯问，杀人后逃走，似乎是术士。她穿着黑色的衣服和裤子。”
“她正在往……第五大道的方向跑。”
……
柳德米拉站在原地，双手撑着膝盖，剧烈地喘息。在呼吸稍微均匀一些之后，她直起身，在拐角处背靠着墙壁，屏息凝神。
在一个警察跑过的时候，柳德米拉递出匕首，刺进了他的胸膛。
但是那名警察似乎在警服内穿了什么防御用途的贴身衣物，柳德米拉在刀尖感受到不小的阻力，但还是坚决地将匕首用力地按进去，然后抽出来，向后大跳一步。那名警察的长刀划过柳德米拉的左臂，带起一串血珠。
柳德米拉捂着左臂，头也不回地继续奔跑。那个警察就算不死，也不可能再有追击她的机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离开现场。
还没跑出几步，柳德米拉的心底泛起莫名的警兆，她猛地向前扑，卧倒，接着又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几圈，躲过了一发致命的弩箭。
弓弦的声音再度响起。柳德米拉从地上弹起来，以一个不自然的姿势躲掉这一箭，又警惕地退后两步，举起匕首。另一个警察的身影从另一侧的转角浮现，他收起手中的弩。
“我只带了七支箭，但是全部都被你躲掉了，该死的老鼠。”
他抽出刀。柳德米拉讥笑道：“那你可真是不走运。我看你们也不像切尔诺伯格的警察吧，又是哪里来的军人？”
“死人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男人向前冲，挥刀，柳德米拉敏捷地闪开，向前递出匕首，却被男人用刀背招架。男人再次出刀，柳德米拉用左手的匕首格挡，却感觉到左臂一阵剧痛，手中的匕首脱手飞出。
柳德米拉猛地后退，用右手扶着渗出鲜血的左臂，深呼吸。她没有时间去检查左臂的伤势，但是她的左臂没办法发力了，最好的情况就是只伤到了肌肉。
“受伤了？你居然敢杀死我的同伴！这是代价！”男人咆哮道：“肮脏的臭虫！你们根本就不是乌萨斯人，滚出切尔诺伯格！滚出伟大的乌萨斯！”
他冲过来，用力地挥动手中的长刀。柳德米拉紧紧地握着右手的匕首，不退反进，迎着刀刃冲了上去。
男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他看着自己的刀离眼前的女人越来越近，似乎在下一秒，就要从右肩把这个鲁珀一刀砍成两段。
但是突然出现的烟雾遮蔽了他的视线。他慌乱地想要改变劈斩的方向，但是在失去目标之后，他壮硕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扑。
柳德米拉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男人的背后，右手的匕首刺进男人的后颈，抽出，带起一蓬灼热的血花。
扑通。
男人无力地扑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柳德米拉弯下腰，剧烈地咳嗽，然后挥手使那些烟雾散去。即使有阿撒兹勒提供的部分药物，但是使用源石技艺一直会使她的身体受到非常严重的压力。
她已经很久没用过自己的源石技艺了。喉咙里的感染气管仿佛针扎般疼痛，但是又很快隐匿下去。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有时候，在过度使用源石技艺之后，那种剧烈而如影随形的疼痛会让柳德米拉恨不得把自己的喉管抓破。
这里是切尔诺伯格下城区的街角。在这个警察异动的特殊时刻，下城区居民的嗅觉比起上城区的老爷太太们来得更加敏锐，现在街上几乎空无一人，柳德米拉也就没有再处理尸体的必要。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另一把匕首，左手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些，仅在不需要用力的情况下。这里也不能久留，要赶紧离开……后方估计不会有多少追兵了，最好现在就折返回去找明岳……
在上城区，像这样的“警察”估计还会有很多。即使柳德米拉一直在下城区躲藏，也不能保证那些警察就不会搜过来。她也考虑过能不能去阿撒兹勒避一避风头，但是，她也有些担心会不会连累到那些医生和患者们。
正在犹豫的时候，柳德米拉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有人在刻意掩藏，但是并没有瞒住在潜行方面颇有造诣的柳德米拉。她警觉地四处张望，背后渗出冷汗。
下一刻，那脚步声就戛然而止，伴随着铁器咣当落地的清脆声音。明岳从暗处转出，长剑带血。
在看见明岳的那一瞬间，柳德米拉紧绷的弦骤然松弛下来。她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却被快步上前的明岳一把扶助。
“你受伤了。”
明岳皱着眉看着柳德米拉的左手。柳德米拉摇头，淡淡地说：“左手而已。没事，不影响行动。我们要赶紧离开。”
“我知道，那些警察正在搜过来。”明岳蹲下来，柳德米拉自然地趴到明岳背上，一如她初见明岳时一样。
“他们应该是从西面入城的，从乌萨斯的内部进入切尔诺伯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在早上就已经搜过了西面的城区……东边的这片城区不能久待，他们很快就会过来的。切尔诺伯格本来的警察应该在协助他们维持秩序，全城戒严。”
柳德米拉的语速很快，但是条理清晰地把自己的分析告诉明岳。
明岳面色阴沉，低声说：“那些乌萨斯军队都疯了吗？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平民。”
“相信我，大部分人都不会出什么事，真正的警察会先他们一步让大多数市民待在家里或者办公场所。他们的恐吓战术非常有效，除了演技太好的高手，其他的异类会被他们一眼看穿。”
柳德米拉冷漠地说：“当然，这种见鬼的方法肯定会误伤市民……但那绝对是少数。只要堵上少部分人的嘴就可以了，乌萨斯就擅长干这种事情。”
明岳背着柳德米拉继续向东奔跑。在一个不起眼的商店门口，明岳突然停住脚步，四处张望了一下。
“你在找什么？”
“一个入口。”
“什么入口？”
“我来时的入口，通往切尔诺伯格的下层结构。”明岳犹豫着说：“我不知道那里能不能直接通往上城区……或许要走很多的弯路。我来的时候只是从这里上来而已，但要从这里去到上城区，说实话，我并没有这个把握。”
“或许我们应该在这里躲一个晚上？”
“有难度。”明岳摇头，说：“并且我还要回去看看尼娜怎么样了。我很担心她……瓦尼亚现在从切尔诺伯格离开了，很难让我没有别的想法。”
“那我们……”
“别说话。”
明岳猛地停住脚步。她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对她产生了呼唤，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的感觉……或许，与那份礼物中的邪魔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你先藏好，不要出来。”
明岳小声说道。她一剑切掉路旁一家商店门上的锁，又在锁头落地之前敏捷地弯腰伸手将其接住。商店里连灯都没开，光线暗淡。她猫着腰溜进去，将柳德米拉放下。
“不要出来，等我进来找你。”
柳德米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妨碍她听从明岳的指令。她坐在冰冷而坚硬的地板上，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她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好。长距离奔跑带来的副作用开始显现，她的肺像是有烈火烧灼，喉部的病变器官仍在隐隐作痛。她挪动了一下身体，十分勉强地站起来，扒在窗沿，悄悄地往外看。
她看见明岳站在街道中央。另一头，一个“人”缓缓地朝着明岳走来——很难看出那具抽象而古怪的盔甲下方，究竟是什么东西。
……
“我觉得你应该逃跑。”
“怎么跑？”
尼娜反问，而索尼娅无言以对。尼娜探出头看了看校门的方向，一名警察守在校门口，那个催促着保安把大门关上，而另外两个警察径直朝教学楼的方向走来。
“我已经出不去了，索尼娅同学。别担心，只是警察而已。我问心无愧，那些警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尼娜温和地对索尼娅说。她放下明岳的书，又犹豫了一下，把这本书收进自己的书包里面，又将其他东西都收拾好，拉上书包的拉链，放在椅子上。
“你要出去？”
尼娜站起身，苦笑道：“不然呢？”
“我跟你一起去……不对，你还是在这里等等。”
索尼娅把尼娜按在椅子上，沉声道：“你等他们来找你。不然，你没法解释为什么自己知道这一回事儿……你的书呢？快拿出来，装出你在认真学习的样子。”
等待的时间总是使人感到格外漫长，尤其是在已经知晓结局的情况下。很快，没过两分钟，一名年轻老师就从外面走进教室里。他看见尼娜，伸手招呼道：
“尼娜同学，出来一下，有人找你。”
尼娜放下手中的书本，深呼吸，然后平静地站起身。索尼娅也从旁边站起来，对那个老师问道：“我跟尼娜同学一起去吧。”
那老师的脸阴沉下来，冷冷地说：“索尼娅，你知道是什么人在找她吗？是警察。我劝你不要在警察面前拿出你揍那些学生的态度，给我放老实点。”
“警察？警察又找尼娜什么事？”
“你这种嚣张的态度……”
“吵什么？”
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拨开站在门口的老师，挤进门里。他的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大声说：“谁是尼娜·瓦尼亚·诺维科娃？”
“是我。”
尼娜回道。索尼娅向前一步，对那个满脸横肉的警察说：“警察同志，你找尼娜同学有什么事情？”
“嗯？你又是谁？”
那个胖警察用鼻子看了看尼娜，又转身看着“挺身而出”的索尼娅，眼中闪过一道奇怪的光，脸上露出恶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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