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流月火
“在寻找你的同伴吗？”
明岳笑了笑，轻松地说：“放心吧，你们之中有很大一部分都会直接被识破——不过不识破估计也不会怎么样。你们在这个难民营里能翻出什么浪来？这里几乎都是切尔诺伯格人了——你们杀的切尔诺伯格人还不够多吗？”
卡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她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我说了，我是明岳。”
明岳懒洋洋地说：“你难道想要我给你报身份识别嘛？就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你可以简单地把我当成近卫局的一员。”
“……你想干什么？”
“哦豁，这是承认了对吧？”
明岳笑着说：“虽然你也没有不承认的机会，但是，大家开诚布公总还是一件好事，卡娜小姐。你是雪怪部队中的术师吧？”
卡娜沉默半晌，然后不甘心地点点头。
“好，那我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告诉我，你熟悉你们的指挥官吗？那个代号霜星的感染者，博卓卡斯替的女儿，叶莲娜？”
卡娜猛地看向明岳，又惊又怒地吼道：“你想做什么？我绝不会允许你对大姐——”
“啊哈，意外之喜。”
明岳点点头，悠然道：“那我就当你对这个问题做出回答了。卡娜小姐，别紧张，我并不讨厌你们整合运动——我知道的，我有不少感染者朋友，你们都只是迫不得已罢了。”
卡娜沉默着，听着明岳看似随心所欲地侃侃而谈：“在乌萨斯这种见鬼的地方，就凭那个感染者法案，感染者在乌萨斯的生存环境就一定及其艰难——极北的冻原可是会吃人的。为了自己的生命，反抗乌萨斯，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所以，即使你们在切尔诺伯格犯下了那样的暴行——好吧，我很难说对你们的行为表示赞许，但我至少还能理解你们这种报复式发泄背后的理由。但是，但是，卡娜小姐，如果你还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告诉我，为什么你们的领袖要攻打龙门？”
卡娜不服气地说：“是首领拯救了我们！我们都相信首领的决定！”
“愚蠢。”
明岳不屑地说：“当你拒绝判断对错，转而讨论领袖本人的时候，你们就已经没救了。你们把一个人捧上神坛，她就能把你们拉下地狱。”
“当然，或许你不认同我的话，这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说，我不是憎恨感染者的人，我也不完全反对你们整合运动——或许我们有合作的基础。”
“合作？”卡娜冷笑着说：“我绝不可能与敌人合作。”
“你应该先听我把话说完，卡娜小姐。首先，你现在落到近卫局的手里，而我可以保证，你不会有生命上的危险。其次，我相信你在这里一定肩负着某些目的……我可以答应你的一些要求，与你做一些公平的交易。”
一时兴起，明岳甚至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看着卡娜，摊开手说：“卡娜小姐，如果我真的一心一意站在近卫局一方，那我就应该马上把你扭送到龙门城内，把你关在牢房里面严刑拷打。既然我还在这里对你说这些，不就说明我……”
监控室的灯光很明亮。
但是，在明亮的灯光中，却更方便隐藏某些东西。晶莹剔透的锋锐冰棱从卡娜的掌心射出，瞄准了明岳的咽喉；而另一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层细霜已经爬上了监控室角落的电线外表。
就在这一刻，卡娜看见明岳露出笑容，就像在说：
终于来了。
她只做了两件事。
明岳的右手隐秘地掐了个指决。很难看出这种奇怪的手势究竟有什么现实的作用，但是当明岳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卡娜觉得自己操纵冰霜的能力突然一滞，然后就在大脑的刺痛中丧失了继续施放源石技艺的能力。
接着，明岳踏出一步，那枚冰棱在明岳改变位置的情况下只命中了她的右肩，然后无力地掉在地上。她擒住卡娜的右臂，迅速地将卡娜拉到自己身前，背身——卡娜只觉得自己像腾云驾雾一样，然后重重地被摔在地上。
砰！
五脏六腑一阵剧痛，再加上大脑的不适，卡娜忍不住干呕，然后蜷缩着身体剧烈地咳嗽。明岳拍拍手，满意地点点头，似乎对自己施放招式的流畅度感到十分满意，又好整以暇地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
“但愿你还能听见我的话。”
“合作嘛，前提当然是双方都要同意。换做我是你，我一定会马上答应这种奇怪的请求——因为我相信我自己的智商。在已经处于弱势的情况下，在这种合作中几乎是稳赚不亏的，只要保守好我最重要的秘密，然后吃掉对方抛过来的所有的诱饵。”
“但是嘛，唉，也算是我考虑不周。你放弃抵抗的速度太快了，导致我还没有机会向你展示我们实力的差距，于是就给了你一点渺茫的希望。希望你真的能意识到，你的生命现在掌握在我的手中。”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说完，明岳就重新带上耳机，开始切换频道，随机听着那些所谓“切尔诺伯格市民”们的自述。大概过了很长时间，卡娜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用衣领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迹。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无法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信息，近卫局也一样。”
明岳耸耸肩，说：“随你的便。那我们的合作？”
“好啊，我同意合作——但就像我说的一样，我不会透露任何信息。”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明岳从椅子上站起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卡娜看着明岳脸上惬意的笑容，还是很难把她与刚才那个出手迅疾如雷霆的战士联系起来。
“走吧，先陪我去吃饭——这是命令。”
ps：说服、话术、快速交谈——在不同场合，这种技能好像有不同的称呼。
pps：甚至于，在小x文里的催眠术、世界调制和尝试替换说不定也属于这个范围（？）
ppps：对于卡娜这个名字，其实我第一时间想起来，有一个厨卡娜的朋友……车万里面的那个卡娜。反正他也不会看这本小说，就让我对他喜欢的角色的名字做些好事吧（笑）
第二百六十四章 钓鱼执法
虽然说是去吃饭，其实明岳就只是带着卡娜去拿盒饭而已——在这个刚建好的难民营，连食堂都没有，更别提什么食材了。
“嘿，有啥吃的？”
“啊，明岳小姐……您要拿两份是吗？”
“我的是什么特制的吗？难不成只有一份？”
“那倒不是。”近卫局成员摇摇头，说：“但是确实有两批不同的盒饭，咱们的伙食还是比那些难民的要好一些。”
“按人数算好的吗？如果没有多的，就给我两种各来一份好了。”
“还是有几份多余的。”
明岳从他手中接过两个明显大一号的一次性饭盒，又随口问道：“今早的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特别的。还有，进度比想象中还要快一些，可能只要一天半就能全部搞定了。”
“还不错嘛。”明岳望了望大厅那边，问道：“你们不打算给这些难民做身份识别吗？就这样把他们都弄进去？”
“按照队长的说法，身份识别是我们后续的人物。”年轻的近卫局成员想了想，笑着说：“我觉得队长的意思应该是，只要先给他们地方住，让他们吃上饭，大部分人就不会闹事了。剩下的事情可以一步步慢慢来。”
“有道理，辛苦了。”
明岳拍了拍年轻男人的肩膀，他似乎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有些腼腆地点点头，说：“这是我们该做的，明岳小姐，也辛苦您在这儿配合我们了。”
“那你们下午继续加油，我回去了。”
就在明岳与近卫局成员交谈的时候，卡娜一直站在明岳后面几步的位置，并不上前。年轻的近卫局成员也并不是没有发现卡娜，但是他却表现得熟视无睹，就像是对明岳抱有完全的信任一样。
“卡娜小姐，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里是不是跟监狱有共同之处。我们跟你们这些狱警，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要是监狱的条件都这么好，犯罪率肯定得往上再涨几个点呢。”
明岳不咸不淡地讽刺了一句，想了想，又笑着补充道：“不过，对于你们这些已经被抓出来的人，倒是跟监狱没什么区别了。”
回到监控室里，明岳随手把两个饭盒都摆在桌子上，拿了其中一个。卡娜就在冰凉的地板上盘腿坐下，拿了另一个饭盒，打开，脸色却突然变得有点难看。
明岳瞥了卡娜一眼，随口问道：“干嘛？因为饭菜太豪华了，所以要感谢我吗？”
“……我不吃鱼肉。”
“真挑剔啊。”明岳啧了一声，拆开自己面前的饭盒看了一眼。
“这个是鸡腿。要跟你换吗？”
“不必了。”卡娜生硬地回答道：“我不吃这些鱼肉就是了。”
“那多浪费。并且，你不吃的话，这盒饭里面就没有肉了哦？”明岳笑眯眯地说：“要不这样吧，我可以把这盒鸡腿的跟你换——但是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你在加入整合运动前的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无关紧要的故事换两个鸡腿，公平交易，随你选。”
卡娜咬牙，带着敌视的目光瞪了一眼明岳，又看了一眼饭盒里的鱼肉。她站起来，把手里的饭盒盖上，推到明岳面前，又伸手直接拿走了那盒鸡腿饭。
“合作愉快……或者说交易愉快？差不多吧。”
明岳拆开一次性筷子，夹了块鱼肉送进嘴里，含糊地说：“说说看，你是怎么加入整合运动的？卡娜小姐，你的名字听起来可不像乌萨斯人。”
“我的父母都是乌萨斯人，但是他们曾经都在维多利亚留学。”
“听起来不错。”
卡娜将温热的饭盒放在腿上，眼神有些恍惚。
“在我被感染之后，他们仍然庇护了我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晚上，父亲把我叫到他的房间，告诉我，如果我仍然在这个家里的话，他们不仅保不住研究所的职位，甚至还很有可能被判处罪责。”
“听起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乌萨斯故事。”明岳耸耸肩，毫无波澜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任由我从家里拿了一些钱，并在我逃走后的第二天向纠察队检举了我。我被迫逃到北方，辗转在许多村子里，过了一段东躲西藏的时间……直到我遇到了整合运动。”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研究员的女儿可不那么容易被感染。”
刚说完这句话，明岳就忍不住笑了笑——这并不是在讽刺卡娜，她只是想起柳德米拉也是一位研究员的女儿。在泰拉大陆上，或许所有人都有被源石感染的风险，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平民百姓。
“护士。那是一次有关感染者的医疗事故……但是直到我被检举后，他们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一场事故。”
“真不幸。或许这种时候我应该敬你一杯。”
“接下来就准备问我，整合运动的人员名单与兵力分布了吗？”卡娜冷笑道：“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别做梦了，你从我这里是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的。”
“那是近卫局的事情。或许你今晚应该对近卫局的警员说这句话，而不是在这里对我说……我只是个编外人员罢了。”
卡娜仍然冷笑着，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肉，不知道是不是把这块肉当成了明岳来泄愤。明岳也不在乎卡娜此时信不信，只是一边吃，一边抬头看着墙上的监控屏幕。
午餐时间，近卫局成员们也都到别处暂歇，或是去给难民们发午餐，只见大厅内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在墙角的画面中，突然有一个瘦弱的年轻男人探出头。
他鬼鬼祟祟地从后门进入大厅，四处张望，随后快步向桌子那边走去。在那些简易的办公桌上方，摆着几沓看起来厚厚的资料。
年轻男人走近桌子，正向这些资料伸出手，门边就突然冲出来两个穿着近卫局制服的警员，二话不说把他按倒在地。画面中，年轻男人满脸无辜地哭喊着，但是那两位近卫局成员似乎却无动于衷。
“看到了吗？”
明岳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卡娜，低声说：“多么粗浅的钓鱼执法，多么愚蠢的咬钩。虽然近卫局也只是一般——但是，看起来你们更杂牌一点呢。”
ps：为什么是钓鱼执法呢？因为近卫局根本就还没打算编档案（笑）
pps：刚玩了把月度小队……特米米这个特性我真的是适应不了，就很弱，个人感觉不如史都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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