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流月火
小夜提着盒子，非常耐心地敲门。好一会儿，能天使才披头散发地开门，嚷嚷道：“我们不打算买保险……噢！是上次的那位大厨！”
小夜礼貌地点点头，问：“我可以进来了吗？”
“可以可以，请进请进。”
能天使点头哈腰地把小夜请进来，顺手接过了小夜手中的盒子。
“我们今天刚刚搬到附近。这里是是刚刚烤好的蛋糕。我记得拉特兰人应该喜欢甜食……如果不担心热量的话，请收下吧。”
“哎呀，真是太客气了。”
虽然说着近似于婉拒的话，但能天使还是两眼放光，非常忠于欲望地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小夜扫视了一圈，问道：“能天使小姐，德克萨斯和可颂她们不在吗？”
“去加班啦。今天接到了新的委托，虽然是周末，但为了薪水偶尔跑跑夜班也不是不能接受……”能天使一边回答小夜的问题，眼神却钉在蛋糕盒子上。如果不是小夜还站在旁边，说不定会在同事们回家之前一个人先解决掉。
“是很紧急的委托吗？那也没办法……”
能天使点点头，说：“看运送的内容好像不太紧急，但他们的态度好像挺着急的……是个叫罗什么岛的药企来着。很奇怪吧，医药公司一般来说会叫这种名字吗……”
小夜一愣，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罗德岛？”
能天使惊喜地看着小夜，说：“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你怎么也知道？”
ps：哇！感谢这位老板……才怪啊，这是我自己打的啊（捶桌）
pps：当然也不会算在加更里面的（笑）
ppps：我印象中，蛮多人吐槽过猫客的推荐机制的，我也有点好奇这个宝箱能产生多大作用呢……比如说，先回个本？
第一百七十八章 数学课上的娜塔莉娅
当明岳去行政处报道的时候，负责的老师公事公办地告诉她，她此前提交的申请已经被第四中学通过了。那位老师还补充道，第四中学的一位新教导主任在这份审批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位前数学老师曾发表言论，对目前数学教育不受重视的情况感到痛心疾首。
现实情况也的确印证了这一点。明岳最近翘了那么多班，那些教历史和文化的老师也只是理所当然地接管了明岳的数学课，无论是校方还是学生都没有任何意见。
她拿到了允许临时进出第四中学的放行条。应该说不愧是贵族中学吗？就算是这样普通的条子上，都印着绚丽而华贵的花纹。因为有效期是整个十一月，所以明岳打算今天就去看看。
在彼得海姆中学吃过午饭，她就搭了个车去第四中学，很轻易地找到了那位新上任的教导主任。年轻的乌萨斯男人对着明岳滔滔不绝，义愤填膺地讲述自己在数学教育改良上的付出，以及不被重视的怀才不遇。
……他不会见到每个人都讲这个吧？
不过，明岳还是耐心地听完了前半段，接着就打断了这位教导主任的阐述，礼貌地请他带自己去将要试讲的班级。
按照他们的介绍，这次参加公开课的人选是通过自愿报名选出来的，所以明岳也理解这个场面——在一个中等规模的普通教室里面，零零散散坐着二十几个学生，将将填满教室的一半。
明岳并不在乎有多少人会来听她的课，但仍然有些事让她感到惊喜——教室的第一排座位上，一位穿着整洁校服的，端庄大方的大小姐正认真地注视着她。这位拥有白色长发的大小姐脸上带着充满亲和力的美丽微笑，简直就是完美的贵族女性形象。
明岳认识她。
娜塔莉娅·安德烈耶维娜·罗斯托娃，罗斯托夫伯爵的长女，号称“第四中学的明珠”。现在的娜塔莉娅还风姿勃发，优雅而知性。
明岳仅仅是打量了娜塔莉娅一会儿，就移开了眼神，并没有投入会使娜塔莉娅感觉到异常的注意力。她在讲台上翻了翻讲义，就对节选的某一章稍微超过中学进度的内容开始讲解。
这是她在公开课上的日常——为了避免不同学校之间的进度差异，干脆就一律讲超纲的内容。她感觉到只有几个学生是真的对此有兴趣的，而剩下的大部分都只是礼貌性地倾听着，包括娜塔莉娅。
普通家庭的孩子不会太想学数学，因为这个学科的变现能力确实有点儿差劲；而贵族家庭的孩子也不屑于学数学，他们更喜欢礼仪、历史和军事，这就变成一个近乎无解的难题了。明岳讲着讲着，突然瞥见那名教导主任正用热切的目光，看着她在黑板上的板书。
他或许才是这间教室里，最认真的那个吧。
下课后，明岳与热情的教导主任握手，接着解答了一下那几名热心学生的问题后，才继续跟教导主任闲聊了几句。
“我看这些学生，并不是都对数学感兴趣的。”
“确实如此。”男人感慨道：“因为学校的制度，参加这种公共活动的能有一些积分上的奖励，对于奖学金的评选十分重要。”
“原来是这样啊，那也怪不得他们。”
明岳停顿了一下，装作随口地问道：“那个坐在前排的学生是谁？”
“您注意到她了吗？这也难怪，她是第四中学的学生会长……”
紧接着，就是一段对娜塔莉娅的高度评价与热情赞扬。明岳点头称是，突然想起衣服画面——这位白发的贵族大小姐拿着攻城器械发射弩箭的模样。
……好像，画风有点不太对吧？
又敷衍了几句，还在第四中学参观了一圈，在食堂蹭了一餐不算丰盛，但绝对传统精致的晚餐，明岳就溜之大吉了。
作为将来的“乌萨斯学生自治团”的最后一名成员，娜塔莉娅几乎为明岳补全了所有剧情的拼图。这些乌萨斯的孩子们……就快要经历她们本来将要经历的惨剧了。
在明岳不干涉的前提下。
不过，她记忆中那些所谓的“剧情片段”，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呢？她已经把柳德米拉从整合运动拐走了，索尼娅也受了她许多影响。蝴蝶翅膀的扇动已经能使大洋彼岸刮起飓风，而这种程度的改变，应该会使事情的走向大有不同吧。
彼得海姆中学这时也已经放学了，明岳想找索尼娅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白天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回到家后，她收到了柳德米拉姗姗来迟的简讯。
“我们已经把家里收拾好了。尼娜的病情仍然稳定，体表未出现源石结晶，也没有不适反应。企鹅物流已经与罗德岛接洽，进行一些重要物资的运送，具体情况不明。我已经见过了星熊警官，明天将会参与陈警官在贫民窟的作战行动。”
“罗德岛还没有在龙门靠岸，但应该已经抵达龙门与切尔诺伯格附近。需要我通过企鹅物流直接与罗德岛接触吗？”
听见柳德米拉平静的话语后，明岳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没想到，她竟然与罗德岛的信息失之交臂……就在她离开龙门后一天。
她思考了一会儿，严肃地给柳德米拉回复。
“你自己看着办吧。”
十多分钟后，明岳再次听见柳德米拉无奈的声音。
“你确定吗？我以为你很重视他们。”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即将在切尔诺伯格的行动并不是公开的，就算你去了也没用。但毕竟你和尼娜都是感染者，如果你觉得情况不太对，最好还是联系他们，做个全方位检查什么的。你的情况怎么样？”
“没用恶化的迹象。我知道了，我会找德克萨斯谈谈。”
如果柳德米拉和尼娜只是以感染者的身份去找罗德岛，请求诊断与治疗的话，想来并不会有多大问题。但凯尔希一定是认识柳德米拉的……但是，已经几乎放下仇恨的柳德米拉，至少不会与凯尔希产生什么冲突吧。
明岳在重重的心事中睡去。她想到罗德岛那些宏伟的理想，又想到谢尔盖告诉过她的，仍然埋藏在某处的，神秘装置的地址。在五光十色的幻梦中浮沉，明岳终于揉了揉眼睛，满脸困倦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向窗外。
下雪了。
ps：下雪了捏
pps：但是南方的天气已经热起来了。我这是写着什么反季节剧情啊……
第一百七十九章 雪落与中止的警报
细小而绵密的雪粒从天而降，纷纷洒洒。这并不是如未见过雪的稚童所想那般，美丽而规整的雪花。它们微小而不规则的丑陋样子，恐怕要使孩子们大失所望。
但这确实是雪，并且，是今年冬天切尔诺伯格的第一场雪。或许是因为干燥，也有可能是工业化导致的气温升高，这场雪姗姗来迟，却终于在今天落下来。仅仅是看见这一片银白飘扬的场景，就使人感到些许寒意。
这也是明岳第一次在切尔诺伯格经历下雪的日子。她在卡西米尔时与砾一起堆过雪人，打过雪仗，但在切尔诺伯格却还是头一遭。她从床上翻起来，胡乱套了件外套就奔出门外。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了，却远没有到能够堆出雪人，或是打起雪仗的时候。
明岳不禁叹了口气，感觉到有些遗憾，可是又想到现在并没有人陪自己打雪仗了，整合运动的大举进攻或许也近在咫尺，那瞥见落雪的雀跃一下子就全部消退干净，只剩下淡淡的愁绪了。
然而，无论见着雪景的心境如何，学校还是得去的。即使她现在已经不怎么上班，也不从财务处领工资，但索尼娅和罗莎琳还是照常在上课的。收拾好东西，又比平时加了件更厚的外套，明岳才踏着雪出门了。
街上，切尔诺伯格的市民们似乎比平时要更有兴致，都带着笑容议论着这场雪。若是以一个外地人的身份加入他们的讨论，他们准会告诉你，乌萨斯的雪多了去啦，一年到头下几十场雪都不稀奇。再过两个月，还有真正的鹅毛大雪——漫天的雪花就像洁白的鹅毛一样……
由于地理位置的缘故，乌萨斯多雪，乌萨斯人对雪也别有一番感情，无论大人小孩都是如此。踏进校门，明岳便看见有幼稚的男生或者爱好浪漫的女生，在操场上来回地走着，为洁白的雪地留下痕迹，或是要拼凑出什么别出心裁的模样。
在看见明岳的那一刻，操场上的学生们似乎有些骚动，却又很快平息了。即使已经两三个月没有好好上班，明岳的威信却还隐隐在学生之中流传。更不要提从九月新生入学后，这些尚未目睹过明岳事迹的孩子们听着师兄师姐添油加醋，便对这位老师既敬畏又好奇了。
明岳径直去了索尼娅的班级，却没见着人。索尼娅一向不像尼娜一样早到的，于是她也只是回办公室里等待。自从她不规律上班之后，在同一间办公室的同事们对明岳也疏远了，明岳也乐得清闲，她本来就对这些同事丝毫不感兴趣。
看了会报纸、杂志，又去自己的班里转了一圈，宣布这节课仍然由历史老师接手，明岳就又回到办公室里。熬到中午放学前一会儿，她才起身，在下课铃响的时候堵到了索尼娅。
见到明岳，索尼娅好像有些惊喜，却又只是用很不爽的语气说：“嗯？老师，你今天居然来上班了啊？”
“我昨天也来了哦。”
“那你下午为什么不来找我？！”
索尼娅的语气中，似乎带了些恼怒。明岳笑着拉索尼娅的手臂，说：“走吧，找个地方说话。你要在你们班门口谴责我吗？”
于是，明岳把索尼娅拉到无人的角落，告诉她自己昨天去鲍里斯第四中学交流的事情。索尼娅点点头，并不去问明岳的理由——她已经接受这位老师神神秘秘的行为了。
“索尼娅，你最近还有跟别人打架吗？”
“什么叫跟别人打架——”索尼娅不满地说：“我只是偶尔教训一下那些欺负人的家伙而已，别说的我好像很喜欢跟这些学生打起来一样。”
“嘿，你难道不还是学生吗？”
“但我能打十个！”
“是的，是的，我当然知道。”明岳笑着摸了摸索尼娅的头，又在她发怒之前把手抽开。
“希望你真的像你说的那么能打。”
“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索尼娅突然警觉起来，说：“我听妈妈说，去买烟丝的老爷们已经很少了，她的朋友——那些贵族的女仆，好像在找新的工作……”
“哦，是吗？你还听见你的爸爸妈妈聊了什么？”
“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聊这些事情。有人说，这些贵族贪了我们的钱，都被抓去骏鹰堡砍头了……但他们都只是随便聊。难道真的要发生什么了？”
“……或许。你的父母会听你的话吗？如果你让他们离开切尔诺伯格的话。”
索尼娅冷笑了两声，并不回答。
明岳耸肩，说：“好吧，我就知道是这样……把你家里的地址告诉我吧。别把这些事往外说，放宽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索尼娅哼了一声，然后却突然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着明岳。
“尼娜在哪里？她还在切尔诺伯格吗？”
明岳实话实说：“她已经走了。跟柳德米拉，小夜一起，现在在龙门。”
索尼娅似乎长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倚在墙上，双手抱在胸前，问道：“那我要干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干。每天上学，然后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的话等我来找你。”明岳拍了拍索尼娅的肩膀，说：“就这样。大人的事情交给大人去做。
索尼娅反问道：“尼娜呢？”
明岳苦笑，说：“那是我的失职。她现在情况还好，你要找个时间去龙门看看她吗？”
“如果我的班主任，和我的父亲批准我请假的话。”索尼娅摇摇头，非常少见地露出一丝微笑，说：“她没事就好。”
“怎么搞得那么凄凉，就像以后都见不到了一样。尼娜还专门让我跟你说，不要天天打架，要以德服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动手……”
“我……唉，她是这么跟我说过啦……”
索尼娅变得有点无奈。明岳笑道：“怎么样？要我怎么回复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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