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147章

作者:晏梓宸

作为安室透的他是随和谦逊的,即便头脑依然聪明敏锐,在待人接物方面也总能给人舒适的感觉。可是波本不一样,波本整个人都透露着锋利冷峻的气质,普通人甚至连呆在他周围五米内都会感觉拘束和不适,路上的行人在路过他的时候会下意识地避开,而这样的气质也能让信繁一眼就注意到他。

信繁深伸手摇下车窗,很平静淡漠地说道:“上车。”

波本背对着阳光勾唇一笑:“好久不见,梅斯卡尔。”

“你没有其他打招呼的方式了吗?”信繁瞥了他一眼。

“总比有些人离开都不打招呼要强。”

噫,不会吧,这家伙居然还在为上次借住他家的事情生气?至于这么小气吗,又没有吃你家大米!

不过信繁大概是因为几乎天天都能见到安室透的脸,所以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但对于波本而言,他每次和梅斯卡尔见面都是让人记忆深刻的经历。

面对波本的嘲讽,信繁用冷漠至极的语气直接点题:“我们可没有时间寒暄。石川雄志最近有外出计划吗?”

“啧,一见面就谈工作的事情,真无趣。”波本坐进后座,然后立刻夸张地感叹,“行动组就是不一样,来复枪就这样随意地丢在座位上,但凡是个警察从旁边路过都能看到。”

卡尔瓦多斯已经开着车离开第七歌剧院了,闻言他依然是那副古井无波的呆板表情:“警察可没有机会接近这辆车。”

对于大多数组织成员而言,警察基本上和弱小没用画上了等号。这点从他们张扬的生活和工作作风就可见一斑。

不过……

波本耸耸肩,对这句话不置可否。啧啧,公安警察就坐在你后面也没见你警惕起来啊?

信繁用右手撑着脑袋,一副无聊至极的模样。他应该对此有什么反应吗?诸伏景光的事情跟他梅斯卡尔有什么关系?

可怜的卡尔瓦多斯还不知道,现在车里除了自己之外全都是他瞧不上的警察。

讲真如果不是为了卧底任务,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现在就可以分分钟教卡尔瓦多斯重新做人。

不过在真酒面前,再厉害的假酒也难免会感到心虚。更何况这两瓶假酒之间还“互”不知道对方的成分,结果车里最坦然最放肆的那个人反而成了卡尔瓦多斯。

信繁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登录一边提醒道:“你就一点不着急赶快做完任务回美国吗,波本?你在日本的工作应该已经全部结束了吧?”

“你的消息还挺快。”波本不甚在意地掏出他查到的资料,翻到了记录石川雄志行程计划的那一页。

他在梅斯卡尔面前提到过还有美国的任务急需处理,但却从没有说过他是被调回去的,梅斯卡尔如此确定倒是让他意外。

“只要看到你上传的琴酒和工藤新一的调查报告就知道了。”信繁颇为不满地抱怨说,“你的时间卡的真准,琴酒刚放出来就找我算账。”

闻言,波本立刻嚣张地笑了:“我可是很期待什么时候再回来日本调查你。”

他从没指望自己的第二个任务能瞒着梅斯卡尔多久,当初不说明只不过是因为工藤新一的死亡确认是梅斯卡尔和雪莉一起执行的罢了。

信繁笑着说:“随时欢迎。”

第258章 疯子不可怕,就怕疯子有文化

波本没再就这个问题跟梅斯卡尔纠缠,他将手里的资料顺着驾驶位和副驾驶之间的空隙递了过去。

“我们最近这段时间只有今晚的一次机会。”波本见梅斯卡尔已经在浏览文件了,便解释说,“石川雄志明天清晨要接见来自美国旧金山的代表团,为了表示对代表团的欢迎,他凌晨会亲自前往机场接机。”

资料上还附着一份大阪市的地图,信繁一边看一边随意地问:“新机场还是伊丹机场?”

波本的眼睛微眯,语气也略微有些不善,如果不仔细听甚至察觉不出语气的变化:“当然不会选择旧机场了,不过伊丹这个名字还真是让人讨厌啊。”

信繁从倒车镜里看到了某人的脸色。

他知道零为什么生气。大阪国际机场之所以又名伊丹机场,是因为它曾作为美军的“伊丹空军基地”存在了将近十年。对于像是降谷零这种从心底厌恶美国尤其是FBI做派的人而言,他们非常厌恶伊丹这个称呼。

但是换个角度想,伊丹机场的名字也是因为它位于伊丹市附近的缘故,总不能因为一个空军基地就叫人家城市改名吧?

日本和韩国在某些方面很像,他们一边清楚地意识到本国存在的问题是什么,一边又不肯下定决心去改变,或者说他们暂时还没有能力寻求改变,只能在夹缝中苦苦挣扎。

“所以是关西国际机场?”信繁用红笔在关西国际机场的位置画了一个圈,他一看附近的地形就乐了,“旧金山代表团降落的地方选得真好。”

关西国际机场这座建成没有几年的机场,完全由填海造陆的方式在汪洋中建立。所以它跟大阪市只靠着机场跨海大桥相连,周围空旷得除了海洋什么都没有。

卡尔瓦多斯非常隐晦地看了信繁一眼,虽然他很快就又默默地移开视线,专心开车了。

他是一名专业的狙击手,太清楚那种一目了然的地方有多不适合狙击。不过在这次行动中他只负责开枪,具体行动计划的制定和安排,卡尔瓦多斯自认为他还没有资格置喙。不参与也有好处,万一失败了他就可以甩锅给梅斯卡尔或者波本。

不过波本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他必须尽可能多地参与进来,才有可能找到机会救下石川雄志。

于是见自己没搞明白梅斯卡尔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波本便很理直气壮地提出质疑道:“跨海大桥并不是适合狙击的地方,附近没有掩体。”

“暗杀目标的方法又不是只有一个。”信繁奇怪地看了波本一眼,语气比他还要理直气壮,“我们可以炸毁跨海大桥啊!”

波本:“……”

卡尔瓦多斯:“……”

轿车在公路上一阵扭曲,气得后面的车辆疯狂按喇叭。

波本默默在自己心中给梅斯卡尔的危险等级添上了一个加号。

说实在的,一般人还真没有那个魄力敢提出这样的建议。他以前认为整个组织也就只有琴酒能干出这种事了,却没想到原来还有一个梅斯卡尔深藏不露。

朗姆作为组织二把手往往顾虑的损益比较多,很少会冲动地做一些事,波本又常年混迹在相对和平的情报组,真的很少有机会直面如此疯狂的同事。

“我觉得不太行……”不想参与进来的卡尔瓦多斯还是没忍住提醒道,“炸毁一座大桥所需要的炸药量太多了,而且我们也没有时间安装。”

团队的大脑失去理智时,没有一个工具人是无辜的。

拨乱反正,你我有责。

然而卡尔瓦多斯怎么也没有想到,听了他的话的梅斯卡尔非但没有放弃这个想法,反而开始认真思考行动计划了:

“炸药的话我这边倒是有渠道可以立刻提供,安装这种事也完全不必让我们亲自上阵……”

“咳咳!”波本很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其实跨海大桥是可以拿来当作狙击地点的。”

卡尔瓦多斯眼前一亮,连忙配合地问:“怎么做?”

“我们只用开着车从石川雄志旁边经过就可以。在移动的地方狙击移动的目标虽然很难,但对于优秀的狙击手而言应该不在话下。”

“好主意!但是市长出行,所在道路应该是要清空的吧?”

“不,其实并没有。石川雄志本身是一个走亲民路线的人,更何况通往关西国际机场的道路只有这么一条,封路根本不现实。”

“哦……但是目标身边的位置应该还是会被警察控制吧?”

“嗯,所以我们要走对面的那个车道。”

“相向而行?”卡尔瓦多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两车交错而过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机会只有一次……”

这种狙击难度堪称地狱级别!

信繁冷漠地旁观着旁边和后面那两个戏精一唱一和。不就是炸毁一座跨海大桥吗?身为组织的成员怎么可以因为这点小事就一惊一乍??

而且现在……你们的视线为什么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信繁平静地提醒道:“卡尔瓦多斯,你要撞到路标上了。”

卡尔瓦多斯连忙猛地打了下方向盘,后方果然又响起一阵刺耳的鸣笛声。他紧紧皱着眉头,强忍下打开窗户给后面车辆一梭子弹的冲动。

“梅斯卡尔。”波本的语气就像是拐卖小孩子的怪蜀黍,“我听说你的狙击能力不亚于赤井秀一,算得上是组织中狙击手的最强者。既然卡尔瓦多斯没有自信狙杀目标,那就由你来完成这件事吧?”

信繁鄙视道:“我还是觉得炸毁跨海大桥最可行。我们只要找准时机多点爆破,绝对能让石川雄志的车辆连带着爆炸的真相一起,石沉大海!”

“……”

波本没想到他部署了那么多计划,却在这样一个基本没有争议的地方遇到了最大的困难。

梅斯卡尔的脑洞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标准来衡量。

疯子不可怕,就怕疯子有文化。

刚刚听了梅斯卡尔冷静的计划,波本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梅斯卡尔真的有把握用炸毁跨海大桥的方式暗杀目标,而且他也的的确确是如此计划着的。

恐怖如斯。

第259章 挚友的名字

波本第一次在与同事的相处中感到由衷的心累,他无奈地决定退而求其次,提醒梅斯卡尔该上套了:

“好吧,距离石川雄志前往关西国际机场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可以把行动计划先放一放。”波本故意装作不经意地透露,“其实关于旧金山代表团降落的机场,我得到这个情报也很偶然。”

谁能料到梅斯卡尔根本不关注他的话,某人仍在自顾自地说:“如果要安排炸药的话,我们至少需要六个小时。而且日本这边琴酒比我熟悉,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一只修长的手稳稳地按在了梅斯卡尔的手机上,顺着手往上看,是波本那张眼角抽搐的脸。

波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保持笑容的,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地点这个东西还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弄错了的话我们的所有计划就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信繁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刚刚想到了什么:“说起来,波本,我倒是得到了一份与你完全不同的情报。”

波本暗暗松了一口气,表面上却有点生气:“你是在质疑我提供情报的准确性吗?”

“那倒没有。只不过正如你所说的,地点这个东西对于我们的行动而言至关重要。我可不希望出一点错误。”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波本的眼神渐渐热烈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在向他招手。

石川雄志近期的行程安排得很紧张,而且基本上都是里三层外三层地被保镖和工作人员保护着,像是今晚这种大多数安保都集中在机场和代表团附近的情况少之又少。

可以说一旦错过今晚的机会,至少一个月内组织是别想对石川雄志动手了。当然,那是因为石川雄志还不值得组织动用更多的力量,否则不管你有多少人保护,组织想你今晚死,你就不可能看到明早的日出。

对于降谷零而言,让石川雄志免于今晚这一难的方法有很多。最简单的就是他直接给公安打个电话,阻止石川雄志出门就行。不过诸如此类的方法不是会让波本的身份暴露,就是会让那位先生觉得波本的能力下滑。

如何能在救人和卧底任务中寻找一个两全之策,这是降谷零过去几年做的最多的事情。过去的每一次他都做得不错,今天也不例外。

最终降谷零很熟练地决定卖队友。

把任务失败的锅全部推到梅斯卡尔身上,这不仅可以解决他的苦恼,还能降低那位先生对梅斯卡尔的信任和重用,一举两得!

梅斯卡尔还在说:“很不巧我在日本也有一些情报渠道,他们给我提供的地点可不是关西国际机场。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波本?”

“你真有意思,让我负责行动的情报,却又不相信。既然如此,何必让我协助这次行动?”

降谷零心中的波涛汹涌与表面的冷漠截然相反。

他一直都在等待这样的时刻。

降谷零在调来日本之前,刚得知自己很有可能要与梅斯卡尔合作时,他就已经开始调查他了。

梅斯卡尔从一开始出现便是以最醒目的姿态被组织里的成员所知道,波本即便是距离北欧十万八千里,也总能时不时地得到有关他的消息。

有这样的情报积累,降谷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整理出了梅斯卡尔的全部资料。

所以他知道这个男人缜密得可怕,在将情报的任务交给同事负责的时候往往还会留一手。

梅斯卡尔手里掌握的情报网也让大多数人望而生畏——这个情报来源于贝尔摩德,那个女人很佩服梅斯卡尔在日本都能掌握美国情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