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猫菌
“咳咳没事，实际上他们自己也没做多少事...”
老聂头明显知道灾应科的内幕，不禁露出一些揶揄的笑容。
“总之，我想竭尽所能，或许能从这具恶魔爪牙尸体上得到一些有用的讯息。”弗里克的神情很认真，“十分钟即可，不会久留。”
“...十分钟啊，好吧，其实待久一点也没关系。”老聂头说着，替弗里克开了门，“我后面会跟厉平说一声，你直接进去吧，焚化炉过会就该启动了，在启动之前离开就行。”
一位科主任的请求，并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聂头也不好阻拦。
更何况十分钟能做什么？
或者更应该说，不过是一具恶魔爪牙的尸体，能出什么事？
在无害化处理之前，调查科已经检查过，尸体里已经没有了“嫉妒魔女”意识残渣的气息，要不然也不会轻易进行无害化处理。
“多谢聂先生理解。”
弗里克再次戴上圆顶礼帽，走进了老聂头身后的门。
随着深入内部，周围机械的轰鸣声越来越响，盖过了其他的声音。
空气的温度也逐渐升高，仿佛是在靠近某座火山。
周围的调查科成员并没有对周围风衣男子多加留意，即便他们不知道男子的身份，也不认识对方。
反正能走到这里，都得通过老聂头的同意才行。
向下穿过几层工作区，弗里克慢条斯理地走到了最底部的焚化炉附近。
一具扭曲丑陋的矮小男子身体静静地躺在铁床上，身上杂七乱八地夹杂着艳红色的布料，就像是嵌在肉体上一样。
男子狰狞的面孔无比干枯，却又覆着一层厚厚的劣质脂粉。
甜腻的香水味和令人作呕的腐尸味混搭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反应。
这是足以让所有嗅觉正常者发疯的味道。
但弗里克却面不改色地靠近了过去，周围设置的屏障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果然是...嫉妒。”弗里克伸出手，稍微扒拉了一下这具尸体，然后手指放在鼻尖处微微一嗅，“恶魔的味道...可惜，已经不知经过几手了。”
“呵，若不是被耍了...”
弗里克已经知道他被耍了。
但两份报告同时出现在他桌面上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破晓干部的障眼法，和“沉怨璧”的被入侵痕迹。
如果不是例行的士兵偶然间发现沉怨璧的附近有非制式长靴的脚印，顺藤摸瓜进行检查，还发现不了。
整个炎城对此都是一头雾水，厉平这段时间的额外加班很大程度便来源于此。
但弗里克却是很清楚，入侵“沉怨璧”的是谁。
...只可能是“先生”。
因为“沉怨璧”里存放的冰棺武器，就是破晓组织里对外宣传已故的“大先生”。
弗里克能得知此事，完全是出于偶然。
之前在“诺亚”里他曾经接触过一些比较机密的档案，其中就有九位先生的已知能力，还有推测的大致去向与结局。
而在解决幽灵小镇事件时，炎城动用“冰棺武器”的场面他看得一清二楚，并因此联想到那份机密档案里的一些情报。
为了印证此事，弗里克还花了大力气，拿到炎城冰棺武器档案，最终确定了这件事。
尽管资料里记载的破坏程度只有“殆”级，但毫无疑问，这只是“她”无意间泄出的威能而已。
与其他的“冰棺武器”不同，“她”已经死了。
“她”陷入永恒沉眠的冰棺，是世界上第一具冰棺，也是真正的冰棺。
——“冰棺”本来就是棺材，为了保存“她”的危险遗体才被制作出来的封存装置。
至于“冰棺武器”这种用法，完全来自于自由联邦，已经背离了破晓组织研发“冰棺”的初衷。
不过，正因为“她”已经死了，无力再去主动驱使“她”生前那骇人恐怖的能力，所以造成的破坏只有区区“殆”级。
要是“她”还活着，并且意识清醒，恐怕连“灭”级支柱在直面“她”时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资格。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会被‘诺亚’疏忽才送到炎城的吧？”
但这样的解释未免过于牵强，既然就连自己都认得出这是“大先生”遗体，“诺亚”里面应该不至于连这点都看不出。
至于炎城？
不过是乡下地方而已。
一个开拓还不到百年的巨型城市毫无底蕴可言，就算亲眼见证了“大先生”的恐怖能力，都未必能认出来是什么。
“我已经错失了一次机会，但下次机会不知何时才能到来。”弗兰克伸出左手，轻轻地掰着食指，“但是，我已经等不及了。”
“炎城和破晓的小把戏，我已经受够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随即便用力一折，左手食指被应声折断。
断开的手指粘连着筋膜，血肉模糊又滴落着鲜血。
鲜红色的血液缓缓地落在丑陋尸体上，逐渐渗入几乎成为干尸的血肉里。
“禁忌？恶魔？”弗兰克伸出折断食指的左手，缓缓探入丑陋尸体，“于我而言，不过是可供利用的力量而已...”
他用手挖出一块腐烂发臭的尸肉，举到嘴边，慢条斯理地咬下一小口，细细地嚼着，
“美味的力量，不堪的食物。”
他又挖出一块，这次一口吞了下去，连嚼都没有。
“可惜最为稳定的恶魔力量，应该是来自于恶魔感染者，只是计划失败，现在只能勉强以这种被‘杀死’的恶魔力量为食。”
断开的食指缓缓地蠕动着，似乎是在新生。
“真是，丑陋啊...”
他大快朵颐了起来。
......
“弗兰克主任，这么快？”
才过去不到五分钟，老聂头便看到弗里克已经出来了。
“提前做了些准备，所以就快了些。”
弗里克难得地浮现出淡淡的微笑，立刻就让老聂头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这个素来难缠又阴沉的外城人竟然笑了起来，似乎心情还不错？
“怎么，是调查到些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老聂头饶有兴致地问道。
“啊...没错，很有趣，”弗里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稍稍推了一下圆顶礼帽，“放心，我会整理成报告，交给厉先生...还有你的。”
“哦？拭目以待。”
老聂头本就没指望弗里克能发现什么，但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就随口奉承一句呗。
“嗯，我就不继续打扰聂先生了，之后有时间的话...我们再好好聊聊。”
弗里克向老聂头伸出了左手，出于礼貌老聂头只能伸手跟他握了握，
“有时间有时间...”
“告辞。”
弗里克转身离开，走出了调查科的大门。
“怪了，他的手怎么黏黏的...”
跟弗里克握完手之后，老聂头总觉得自己的手有种莫名其妙的粘稠感。
就在这时，一名调车科成员从门后冒出头来，说道，
“聂主任，好像是因为我们操作失误，让焚化炉提前启动了。”
“提前？算了，提前就提前，又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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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因为剧情内容的原因只有3k，今天5k补上
“零”先生，她与她的故事 : 第三十九章 梦中少女
下坠。
不断地下坠...
洛烟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不，不能睁开双眼，会出事的...
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睁开了。
可是...这是在哪？
视野里全是黑白灰暗的画面，还有无尽的荒原，开裂的大地...
无数的悲鸣与哀嚎从天际线处渐渐传来，痛苦与绝望在所见之处蔓延，似乎触手可及。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
“所有的灾难，所有的苦痛...都因你而起！”
“——把你彻底毁灭，就能拯救这个世界。”
缥缈虚幻的低语在洛烟的耳边响起，她猛地回头望去，看到的是一个高挑沉默的身影。
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她的容颜...
但洛烟能够感受到，对方仇恨的眼神，刻苦铭心。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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