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出罗德岛,龙门桥洞盖小被儿 第497章

作者:墨汁炒鱿鱼

一旁的麒麟半开玩笑询问,结果令真的变出了笛子古琴等等奇妙的器伥化物。

“我听说左将军其实善弹古琴,而青天师对笛子颇有了解,二位不如……?”

令笑吟吟的看向麒麟,而刚刚还在起哄的麒麟,这时候才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这样,白毛麒麟不情不愿的吹起了能自动换气的笛子,而左将军也不端着架子,弹起了能帮忙打拍子的古琴。

在伴奏之下,夜晚的玉门关响彻歌声。

变出器伥乐器的令本想离开,但她回头又看到了在旁边傻乐的白桦,片刻思索过后,还是决定今夜就这样加入篝火聚会,直到结束为止。

就这样,‘挑战30人同时劝酒’(结局是令干碎了所有参赛的),‘白桦人体水墨绘画’‘龙门惊奇断案事件簿’(白桦吹逼),‘麒麟霹雳(物理意味)布袋戏’等等活动分别端了出来。

喧闹一直持续到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睡在地上的众人纷纷被令和麒麟用器伥机关给搬回营帐,原本欢闹的营地,也只剩下篝火燃烧后的灰烬。

令坐在了地上,身边是已经醒酒的白桦。

“我啊,其实一点也不厉害,只能活在当下,每天都会被各种各样乱七八的事情给折腾来折腾去。”

片刻沉默后,白桦轻声开口。

“但如果所谓的‘超然洒脱’,其实就是用‘一切终将虚无’来自我辩解,同时不和任何事物产生交集的话,这反而是另一种逃避吧?”

白桦看向身边的令,揉了揉耳朵。

“既然还没见证过分离,既然还没有彻底变得冷漠,那就在这之前痛痛快快的过好每一天,不管是好的记忆,坏的记忆,分别的记忆,全部都尽量刻在脑子里。或许最终它们都会消散,但只要有那么一瞬间能够回忆起来——我觉得这就足够了,你说呢令姐?”

蓝金色的异瞳和淡蓝粉色的彼此对视,最终是淡蓝粉的眼眸微微合上,接着移开视线。

“哈啊,真是败给你了呢,白桦。明明说好了拼酒,结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关于那个……实在是抱歉,但如果令姐你觉得自己终究只是过客的话——别忘记还有我,实际上我也拥有着巨兽的力量,换句话说,假如你觉得自己找不到能够一起走下去彼此见证的人,那么我不介意帮这个忙,因为你永远不是孤单一人。”

“不是孤身一人么?或许你说的没错,或许你说的也不过是片面的一家之言,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也许会去尝试一下。”

令笑着歪头,额头抵在了白桦的头发上。她蹭了蹭身旁的灰狼,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305.令姐不要啊!

不知不觉,在玉门关的‘军旅生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虽说时间远远比不上白桦在婆山镇的那段经历,不过因为隔三差五就要冲到战场上拼命,并非是和阿咬的那种友好互动,而是真真正正从潮水般敌群中寻找夹缝生存的机会,正因如此,这段时间对白桦来说也算是格外的令人记忆深刻。

虽说一开始的时候,因为‘连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来历’,‘奇怪的服装’‘未知的身份’等等原因,导致白桦在营地的时候即便得到了左将军允许暂时停留在这里的背书,却还是会走到哪儿都要被一群人给尾随,而且这群人的目的基本都是偷偷找个机会把白桦打晕拖走丢进荒野里面……

当然后来随着时间推移,白桦也逐渐从‘心怀不轨的奇怪家伙’变成了‘特能打的全能吉祥物’,同时称呼也从“晃尾巴的”变成了‘小白’。

如今白桦在玉门关的生活也算是完全适应稳定了下来,除了后厨依旧看到他就当场拉响警报切换一级戒备模式以外,白桦已经很自然的成了营地内的一份子。

不过唯独有一件事情,哪怕到了现在白桦也依旧还是有些搞不定——

“呼噜噜……唔嗯——”

清晨,躺在床上的白桦准时睁开了眼睛。

“好热……”

白桦迷迷糊糊的从行军床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抱怨自己此刻的体感温度似乎要比平常更高一些。

灰狼将身上的被子扯到一边,结果只听见短促的一声‘嗷呜’,等回过神来的之后,白桦看到一只麒麟双手拽着被子的边缘,因为刚刚自己的拉扯而被跟着拽到了白桦身前。

“……怎么又跑我床上来了啊喂。”

白桦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白毛麒麟叹了口气,他先是小心翼翼的将身子和双腿抽出去,接着把搂着被子的麒麟给拖起来,丢回名义上属于他自己的床铺。

和早早起床的灰狼不同,麒麟貌似还睡得死死的,就算被拽回自己的床上,也只是稍微翻身抖了抖尾巴,之后继续沉浸在梦乡。

把每天起床都有一定概率刷新到自己身上的年轻天师给送回老窝之后,白桦静静穿好衣服,看着不远处营帐的大门吞了吞口水。

之前也说过,虽然白桦来到玉门关也有了一段时间,但有一件事情直到现在依旧还是没法适应,那就是清晨出门。

实际上对于白桦来说,每天起床都是一件惊心动魄的事情,因为没办法知晓门口蹲着的是谁。

在白桦成功晋升为‘吉祥物小白’以后,几乎每天都会有人试图在白天蹲泉水复活点,等到白桦出门的时候第一时间将其诱拐,然后趁着闲暇时间来拉着白桦去搞各种事情。

一开始白桦倒也还好,虽说有时候会遇到被人用“这屋子里有宝贝你去看看”这种借口忽悠把脑袋伸进去,然后被趁机揉尾巴的情况,不过更多时候,白桦也只是帮他们处理一些繁杂琐事顺便聊天而已。

不过后来,随着‘蹲泉水’机制逐渐传播开来后,每天来白桦门口蹲点的人也越来越多,到后面甚至会发生规模大小不一的大逃杀格斗擂台,几人到几十人不等的士兵们齐聚于此,为了争夺吉祥物白天使用权而大打出手。

每天睁眼出门发现躺了一地尸体,唯一站着的人鼻青脸肿血流满地对自己发出邀请,这画面不管看到几次依旧对心脏不好。

当然偶尔也会有特例,左将军亲自登门造访,利用职权威压把其他人都赶跑,在众人嫉妒和不爽的视线下带走白桦,还要一本正经说“吉祥物只配强者拥有。”

还好,白桦鼓起勇气掀开帘子之后,今天门口并没有尸横遍野,门口站着的就只有一名脸上带着微笑的令小姐。

“早上好令姐,今天……呃,今天大家都不在么?”

白桦先是跟令打招呼,之后有些好奇的询问为何没有其他尸体在。

“嗯,大家今天都有事情吧。总之和我稍微转转如何?”

令笑着回应,同时伸手邀请白桦,似乎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好啊,倒不如说我早就习惯上午被人拽着跑来跑去的节奏啦……”

白桦揉了揉耳朵接受令的邀请,二人就这样离开营帐开始了闲逛。

与此同时在白桦营帐不远处的角落里——

“噫呜呜噫!!!”“噗呜呜呜……”“唔唔唔唔!”

数十名士兵被化作器伥的绳索给五花大绑丢在角落,任凭如何嚎叫都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吉祥物就这样被拐走。

“我本以为自己这样突兀的拉近距离会造成很明显的距离感,但其实大家似乎意外地都不怎么在乎我这‘岁兽’的身份啊。”

走在营地里的令一边看向周围对二人挥手的士兵们,一边微笑着和白桦说道。

从那天被白桦强行拽去篝火庆祝后,令在平常慢慢也会逐渐出现在营地里闲逛了。

令原本认为士兵们在非战时会对自己这个岁相碎片带着距离感,但实际一段时间相处下之后,令发现大家对于自己这个特殊的存在并不排斥,也不会过分亲近,就只是普通的相处模式。

“是啊,不管是我还是令姐,其实感觉大伙儿还真是接受能力很强呢,只要认定了是同伴后就能够好好相处起来……呃,只不过我倒是希望大家能更理智一点啊……”

白桦说着说着叹了口气,自己每天早上都是吃鸡大逃杀奖品,这事情确实遭不住。

看着灰狼少年的吐槽,令露出了笑容。

“不过说起来也真是奇妙,我虽然很久之前就感知到了白桦你拥有某种力量,不过没想到竟然也是巨兽的一种。”

令伸手搓了搓白桦的耳朵,不管怎么看也想象不到,这只灰狼竟然也拥有‘巨兽’的力量。

“毕竟力量性质稍微有些不同啦,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不是巨兽本身——唔,不知道为啥饭粒儿这次没有苏醒,否则的话感觉倒是能够让它和令姐聊聊。”

白桦趴下耳朵闪躲令的手掌,同时有些好奇为什么巨狼这一次没在‘梦境’中出现。

“那还真是有趣……你知道么白桦,‘永远不是孤单一人’——这句话从我诞生了意识,到徘徊至今的这段路途中,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令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白桦,重复了一遍白桦那时对自己说的话语。

“唔……抱歉了令姐,当时我可能还是有点没完全醒酒,所以顺着气势就这么说了,当然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白桦有些尴尬的撇开视线,毕竟这话当时听着虽然帅气,不过过后回想一下只会觉得尴尬。

“呵呵,我明白。”

令笑了笑,脸上的这份笑容并非是平日一直挂着那种余裕的悠闲笑容,而是更为纯粹的情绪表达。

二人再度行走在营地上,因为玉门关一直深处荒原边境,因此大多数时间,营地周围总归是静谧平稳的状况。

“感觉真是很安静呢,周围也没有邪祟的身影,大概是把兵力都放在别的地方了吧。”

白桦小声感叹此刻的宁静。

“说起来,之前我和夕一起在婆山镇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现在的时候呢。”

白桦想到了跟家里蹲画师还有黎一起生活的那段画中时光。

“夕——我家那瓜娃子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原本表情平和的令,在听到夕的名字后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日的微笑。

“没有没有!夕虽然一开始确实喜欢闹别扭,但其实是个很善良的笨蛋呢。那段时光现在回想起来我也觉得很开心——呃,令姐你没事吧?怎么感觉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

白桦感叹着回忆过往,然后发现一旁的令虽说依旧是挂着微笑,但那笑容看着似乎无比僵硬。

“没有这么一回事,总之和那画中世界相比的话,在玉门关的生活感觉如何?”

令摇摇头微笑询问白桦。

“果然还是画中婆山镇更有趣吧,毕竟在那儿我能够用令的能力去做饭,而且当时每天虽然都有些胡闹,但果然还是——”

“白桦,你能站在原地闭上嘴巴面向我么?”

白桦的追忆说到一半被令打断,岁兽笑着对白桦提出请求。

“没问题,这样就好么——噗呜呜呜汪汪!?”

“没错,这样就好!”

白桦老老实实按照令提出的要求面对她站在面前,结果还没来得及询问姿势是否标准,令那能够代替毛笔和墨汁的尾巴就直勾勾对着白桦脸颊拍打而来。

噼啪啪叽声伴随着狗叫不断回响,周围的士兵们虽说在听到吉祥物小白的哀嚎后第一时间就凑了过来,但看到眼前的画面后又只能假装无事发生。

而结果就是白桦一边思考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惹到令了,一边被令用尾巴狠狠地拷打发出惨叫。

“令,白桦。正好你们都在——呜!这,这是怎么回事!?”

路过的左将军似乎找白桦而令有事,但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原本白皙干净的灰狼此刻浑身上下黑的冒油,就像是一脚踩空跌进了染缸似的。而一旁的岁兽则是一如既往带着微笑,举起酒葫芦一边喝酒,一边用尾巴缠绕白桦已经垂下的狼尾巴,如同拧抹布似的将其中吸满的墨汁给拧出去。

“什么事都没有将军,对吧白桦?”

“对对对!”

令贴近白桦(非洲ver)脸颊发出了极道胁迫,而被缠住尾巴的白桦也只能吞了吞墨水,拼命点头,但依旧没搞清楚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这位酒蒙子。

骚动本来到此为止就应该结束,然而好巧不巧的,从营帐中穿着睡衣晃晃悠悠走出来的麒麟似乎是还没睡醒,他迷迷糊糊凭借本能吸到了白桦身边,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手对准白桦的尾巴扑了过去。

“别乱动,让我再抱30分钟……Zzz”

麒麟就这样拽着白桦和令缠在一起,沾满了墨水的尾巴又进入了梦境。

“……”

白桦和令面面相觑,一时间只能听到麒麟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