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出罗德岛,龙门桥洞盖小被儿 第489章

作者:墨汁炒鱿鱼

——我一口吃了你这狼崽子!

虽说巨狼确实拥有高贵的血脉和碾压般的力量,不过在互相嘴臭这块实在拉胯,去了抗吧祖安估计不用3分钟就会哭着回来打滚。

“总之就是说令姐只是和酒盏上寄宿的‘那东西’力量层面有相似性,所以才会出现这些器伥,大概了解了。”

把巨狼气的下线后,白桦点点头大概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看样子自己之后确实要去找一下令才行,虽说这些器伥本身拥有智能,不过它们对于自己存在的原因也是一知半解的,继续这么放任下去的话,旁人观察不到的器伥也会逐渐显露身形,到时候估计尚蜀会陷入不小的麻烦。如果令还不知道这件事的话,到时候十有八九会被司岁台找上门问责。

“妈妈妈妈,那边的大哥哥为什么怀里捧着一个可爱的玩偶蹲在理发店前对着灯带喃喃自语呢?”

“快走孩子!那人是载着理发店……过去的话也会变成笨蛋!”

“……”

毕竟器伥目前还只有白桦能看见,因此白桦收集情报的行为,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对着理发店装饰自言自语一样哈人。

总之眼下还是和慎师傅打个招呼,然后就动身去望岳峰才行。

毕竟此行一别十有八九就是天人相隔,还是打个招呼比较好,如果埋在了尚蜀的话,来年没准还能多一个给自己上坟的。

之前跑路的时候白桦约好了,如果自己这边办完了事情就回码头,眼下慎师傅应该就在那附近才对——

“哈,终于被我找到了,你这个混蛋侦探!”

“哎?”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发出来,白桦甚至都不用回头,抬起手顺势就将丢过来的木棒给拦了下来。

“你这次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啊……杜遥夜小姐,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么?”

白桦将木棒扔到一旁,叹了口气转身,果不其然看见了行裕镖局的‘掌门’,小老虎杜遥夜。

“哈,这算什么缘分。而且你这家伙别小看镖局!在尚蜀找个看起来像是无业游民,但尾巴跟锦帛一样的灰狼,要比你想象中简单的多哦?”

杜遥夜‘哼哼’的双手叉腰,对着白桦炫耀自己的情报网络有多么强大。

“总之这下你应该知道了吧,逃跑是没有用的,我劝你还是乖乖——”

“反正东西我都送到了,你有本事就正面上我,直接来吧!”

“嗷呜?!”

杜遥夜很明显被白桦的行动给吓了一跳,自己前一秒还在对灰狼放狠话,然而在下一秒,这家伙就突然直接往地上一躺,四肢摆成了‘大’字形态,一副完全不反抗,任由你随意蹂躏的架势。

“那边咋回事啊?”“我不到啊”“是不是那姑娘想要把那鲁珀少年给拐了当压寨的?”“啧啧啧,现在的小年轻啊……”

因为白桦这么一出,周围的群众们纷纷都凑热闹看了过来,顺便对两人的关系开始进行猜想。

“什,什么啊!真是的——给我站起来!谁会对这种家伙有兴趣啊!”

被周围流言蜚语搞的面红耳赤的杜遥夜连忙把躺在地上摆烂的白桦给拽起来,同时对旁边人解释。

“总之你……你跟我来!”

杜遥夜不由分说,拽着白桦的胳膊就来到了旁边一处无人的凉亭。

“杜小姐,除了尾巴不能薅,其他你就随便来玷污我吧……!”

来到凉亭之后,白桦依旧停留在‘要被抓走压寨’的版本,摆出一副‘你虽然能得到我的身体,但是得不到我的心和尾巴’架势。

“你你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行走江湖见过老赖,但是没见过纯度如此高的老赖,白桦一套操作彻底给杜遥夜整不会了。

“总之……我知道你已经把货物给送到委托人那边了,而且我也知道你只是代替跑腿的家伙,我这次找你不是为了寻回货物,而是想要请你……帮我个忙。”

杜遥夜视线微微撇开,语气有些不好意的对白桦说到。

“我的父亲其实你也看到了,当时在客栈那个老头就是了。他其实不仅是一名客栈的掌柜,也是行裕镖局曾经的老大。只不过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准备让我逐渐接手这个镖局。”

“这不是挺好嘛,家族企业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呢。当然我身边貌似认识的几个人好像都不太喜欢老老实实继承家业就是了……”

白桦想到了被内定龙门接班人的陈晖洁,被内定诗怀雅家族接班人的小老虎,雷神工业合法继承人猫猫头,还有贫民窟的林小姐。

这些人貌似对于自己原本安排好的人生轨迹都不是特别感冒,反而都在致力于做自己认为更有价值的行为。

“老老实实继承?哼,我才不要那么做,这镖局终归是本小姐的,但绝对不能是‘父亲安排好一切后交给自己’这么个剧本!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接过行裕镖局的招牌才行。”

杜遥夜有些闷闷不乐的说到,看样子和她老爸之间有点冲突。

“这份创业精神我多少也能理解,所以杜小姐找我是?”

白桦搓了搓耳朵,同时怀疑自己难道说除了‘看起来就像是无业游民’这个滤镜之外,还存在着‘看起来就像是那种有任务就会无脑接受然后帮忙’的老实工具人滤镜么?

之前是梁知府,现在杜遥夜也过来凑热闹……自己明明只想早点处理完这些事回罗德岛汇报自己调查的收获来着。

“爹他前段时间接下了个委托,内容和你的委托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行裕镖局要做的是夺得酒盏交给朝廷,只是途中遇到了你们这些半路杀出来的家伙……总之这票生意确实算得上大买卖,但我不希望用爹他安排的渠道门路来接过这单子,所以——你能不能协助我,故意把这单给搞黄了?虽说酒盏已经送达,但我清楚,这件事还远远没结束,爹他还会用自己的人脉来处理。”

——这谁家的孝顺女儿啊

听着杜遥夜的邀请,白桦叹了口气。

“杜小姐,我不是不能理解您的心情,想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证明继承权,而不是在父母的指引下按部就班完成既定事项,确实更令人兴奋,但——我只是个路过的,而且手头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您看……”

白桦委婉的表示出‘关我屁事’这几个字。

尚蜀这地方真的邪门,白桦从一开始就隐约觉得这地方会有不少麻烦事冒出来,因此他的中心思想自然是‘能润赶紧润’。

“你这家伙……哈啊,果然这种要求太蛮横无理了些。我明白了,不得不说,你作为那个‘鲤氏侦探社’的成员,业务水平确实要远远超出我最初的预料。”

杜遥夜皱眉叹了口气,不过倒是没有因为白桦的拒绝而生气,反而是称赞了白桦一句,接着摆摆手,示意自己要说的就这么多。

“这样吧,杜小姐。我今天要去一趟望岳峰,不知道会待多久。但如果等我办完事以后回到尚蜀,到时候还有能做的事情的话,我会尽量帮忙。我知道局面瞬息万变,但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白桦想了想,临走前还是稍微留了一点余地,如果这关于酒盏引起的事态等自己从惊蛰那边活着回来后依旧存在的话,自己到时候也会帮忙。

“这就足够了……实际上我一开始都没觉得你会帮忙,看样子你其实并不是什么横插一刀抢夺生意的坏蛋嘛。那个,这个——之前对不住了。”

得到了白桦折中的帮忙后,杜遥夜眨了眨眼睛,语气眼神都有些恍惚,犹豫了半天总算是短促的说出了道歉话语。

“我也算半个相关人士嘛,不过杜小姐已经决定好要对抗令父所铺好的道路了么?”

“……嗯,因为我想要用自己的方式,走自己的路来继承那老旧的镖局。”

杜遥夜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作出回应。

“自己的路啊。”

听到这句话,白桦倒是有点感慨。

仔细想想,自己还从来没有选择过‘自己的路’,倒不如说,自己光是四处跑来跑去帮助同伴和恋人们,这就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

总之作为答应了协助杜遥夜的回报,镖局的小年轻们也不会再追着白桦到处跑了,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处理完了杜小姐的事情后,白桦来到江边,不出意外看到了那名头戴斗笠,白色蓑衣的老船夫一如既往坐在江边垂钓。

简短的打了个招呼,顺便闲聊一阵后,白桦表示自己目前完成了委托,想要趁这段时间去望岳峰一趟。

“望岳峰?那地方可是……算了,少年你身上有着不少秘密,我也不该多问才是,上来吧,我捎你一段。”

老船夫对于白桦的目的地有些惊讶,但倒也没有追问下去。他慢悠悠收起钓竿,起身迈步踏上客船,准备主动带白桦去望岳峰。

“那就太感谢慎师傅了。”

“可别这么说,您是梁大人的客人,我这老糊涂接风的工作没做好,不被你怪罪已经是万幸了。”

老船夫笑着说道,接着撑起杆子微微一撑,客船便慢悠悠的远离了江边。

虽说尚蜀这城邦在祥和宁静的外表之下汇聚着数股暗流,明的暗的至少存在两三股甚至更多势力,但此刻的白桦一门心思只想先润了再说。

一方面,自己的身份掺和进炎国内部的繁杂琐事,只会导致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另一方面——自己一直作为一个等着死刑的家伙,这心情也是在没办法帮助他人处理任务……

白桦现在想的就是赶紧去和惊蛰汇合,然后是死是活给个痛快话,她那师傅如果真心反对这乍一看确实有点离谱的关系,到时候白桦就只能拼死一搏——用力摇动尾巴试图取悦那位老天师了。

“说起来,那位梁大人在尚蜀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慎师傅您之前说梁大人的名号人尽皆知。”

泛舟路途中,白桦一边欣赏两边的风景,一边询问老船夫关于梁洵的事情。

“没错,自从梁大人上任尚蜀之后,这腹地之城的变革可是肉眼可见。梁大人不仅大兴土木让城邦住起来更加舒适,同时也加大了城镇内部的就业经济,百姓生活变得比以前好上太多,甚至连尚蜀也变成了最宜居城市之一。”

“听起来真厉害啊,梁大人。”

白桦点点头,但心里却有些小小的犯嘀咕。

自己护送的那酒盏里面分明寄宿着一个奇怪的存在,而且因为那酒盏的到来,器伥们也逐渐诞生化形,这些现象对于尚蜀来说绝对算不上是好事。

如果梁洵是老船夫口中那为了当地百姓鞠躬尽瘁的好知府,那为何又要特地护送这么一枚酒盏?

“慎师傅,那关于梁大人身边那位‘宁小姐’,您是否有所了解?”

“宁小姐啊……呵,梁大人虽说在官场雷厉风行,可偏偏遇到那小姐就犯了糊涂,不过因为宁小姐的身份,梁大人也确实没办法直抒心绪就是了。”

老船夫呵呵一笑,接着对白桦解释了关于宁小姐的身份。

正如白桦第一眼时候看到的那样,宁小姐确实也是一位官员,而且还是礼部派来的直属左侍郎。

关于【礼部】,礼部原本是负责祭祀,文化,民族外交的部门,同时也负责处理“岁兽”相关的情况,其麾下掌控着【司岁台】这一分支。

但后来因为一次意外,司岁台得到了更大的权限,从礼部分立而出,依旧掌司管理岁兽和巨兽案件的权利。

在面对炎国境内诸如年夕令这些岁兽的时候,礼部与司岁台的看法截然相悖。礼部行事风格温和,认为岁兽也可以吸纳为大炎所用。

但司岁台则更为激进,主张将岁兽的碎片们全部驱逐消灭,已解心头大患。

也正因如此,司岁台的秉烛人左乐,才会对白桦的态度比较激进。

总之礼部和司岁台的冲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因为高层领袖的制衡,倒也一直没有发生过冲突,彼此相安无事——直到这一次,左乐不知为何出现在有着宁小姐驻扎的尚蜀。

不……其实左乐为何会来到尚蜀,稍微想想就很清楚了:因为尚蜀这大炎腹地,其实一直隐居着一只岁兽,其名为‘令’。

根据那些器伥的话来看,令其实一直都没离开过尚蜀,直到现在也依旧如此。

“慎师傅,关于“令”,这个名字您有所了解么?”

话题谈论到了令,让白桦颇感意外的是,老船夫竟然还真对于那位酒蒙子有所了解,倒不如说和梁知府一样,尚蜀人民在谈论到‘令’的时候,都带有一丝敬畏。

从老船夫的话语中白桦知晓了,令在天天醉生梦死之前,其实一直都在为大炎驻守边疆抵御外敌,而来到尚蜀隐世的时候,还曾有过一次‘向天敬酒’来驱散天灾的行动。

——还以为令姐只是个无业游民酒蒙子,没想到以前竟然这么厉害啊。

但即便这样,司岁台还是打算找麻烦么……?

依靠在船边的白桦一边思考现状,一边被汩汩的流水声放松神经,睡意也不自觉涌了上来。

在叮嘱老船夫“这次不用玩旋风冲锋龙卷风”之后,借由客船的微微摇摆,白桦也进入了梦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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