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卫青，我想打匈奴 第293章

卫青点点头，然后说：“说的没错，但是...还有一句话叫做，想要矫枉必须过正！

如果不过正，那所谓的矫枉基本就等同于面子工程，根本改变不了实质上的结果。

所以这第三派说的确实有道理，但你要知道，说的有道理，不代表做起来就道理。

说和做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处理方式。

我们都知道人应该遵守仁义礼智信，都只要什么是善，什么是恶，知道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但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孔夫子说的那些话句句是经典，但古往今来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有些话听着确实是没问题，但做起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跟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有人跪久了，你把他拉起来的时候，用的力气肯定要大，等他站起来后，再缓缓地收回这股力气。

否则你会发现，跪着的人，肯定会一直跪着，怎么都拉不起来。

同样的道理，所谓第三派的想法，看起来确实没有问题，但实施起来后你会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儿。”

卫青很无奈的摇头说：“其实并不是我想与匈奴蛮族打，我也不希望出现伤亡，我也不希望爆发战争。

你觉得爆发战争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升官发财，拜将封侯？

等真打完你们匈奴，别说拜将封侯了，我若是跑得稍微慢一点，说不定就是兔死狗烹的结局。

可问题是，匈奴蛮族为非作歹几百年，现在突然有些让你们与人族真正意义上的和平共处、平等互惠，你觉得不打一架，不吃点苦头可能吗？别闹了。

当然这里面也是有区别的，区别就是在于匈奴蛮族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可战胜，所以只要人族有一天占据了优势，四百年来受到的屈辱必然会彻底爆发。

报复，自然也会贯彻到底。

到那时候，主战派的声音自然而然的会被主流的民意裹挟，成为主流。”

第十二章：出发，边塞长城

若有所思的阕迦芙考虑了良久才又卫青说：“那这一战，就真的没办法避免了吗？”

也许是因为在人界待了四年，也许是因为对匈奴蛮界确实没有什么感情，也可能是两族真打起来对于她来说，只有坏处没有益处，总之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阕迦芙还是希望这一战不要打起来。

毕竟...对于阕迦芙来说，只要两族开战，若是匈奴蛮族打赢了，她这个长公主最多也就是继续做长公主。

若是输了...自己未来如何，就真的要看天神的心情了。

卫青见阕迦芙这么执着，也静下心来为她思考了良久才说：“打不起来是不可能的，哪怕现在换做是你担任匈奴蛮族的大单于，我来做汉王朝的皇帝，这一战必然还是会要打。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放弃到手的权利和财富，这点哪怕我不说，相信你自己也清楚的很。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点说的再清楚不过了。

再加上匈奴蛮族那霸道的性格，如果不能重新决出雌雄来，这场战争是不可能结束了。

不过假如两族之间能拥有在对方动手之后，拉着对手同归于尽的势力，那么这场仗再怎么打也不至于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很可能双方交手是会交手，但肯定会克制，只要把对方彻底打下去就会点到为止。

倘若两族之间在此基础上，还有大量的贸易往来，那么这场仗很可能只是区域性的摩擦，而不是上升到两族之间爆发全面决战的程度。

可惜匈奴蛮族和人族的经济往来，显然只是零星的点缀。

无论是对人族，还是对匈奴蛮族来说，即便贸易因为战争而终止，对双方的影响其实都不算太大，反倒是那些商人们要死一批了。”

阕迦芙听到这番话，并但没有感到失望，反而是眼前一亮，因为她想到了大杀器“永恒无敌”境界的强者。

考虑到永恒无敌的强者倘若拼着命不要，完全可以杀入对方界域，给对方造成灾难性的打击。

要知道一位永恒无敌，甚至有能力重创一个界域。

换做是人界，起码毁掉一个郡也不是没有机会。

尤其是东躲西藏不打正面的情况下其威胁能力，甚至超过了本身造成的破坏力。

再往深处说，在这方面匈奴蛮族的优势或许更大，毕竟匈奴蛮界拥有压制力，人族的永恒无敌进入了匈奴蛮界实力也会被压制。

然而阕迦芙还没开口，卫青便无情的戳破了她的幻想：“别想了，先不说我有让人族军队进入匈奴蛮界而不受压制的手段，其次...永恒无敌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有威慑力。

就连我自己都有手段，让匈奴蛮族的永恒无敌没办法进入人界撒野，更何况是汉王朝了。

别把这统御亿兆人族子民的汉王朝，当成废物。

如果你真这样想的话，这不是汉王朝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

说出来或许你不信，但我还是要讲，倘若匈奴蛮族的永恒无敌强行杀入人界，在没有匈奴大军接应的情况下，哪怕是我都有足够的把握以微弱的代价，把他们全都留下。”

“你是认真的？”

阕迦芙不敢信，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不可能。

以永恒无敌境界的强者，偷偷杀入人界，等人族的强者反应过来，早就杀的血流成河。

而且就算想追，也是没有那么容易。

再说追上了，也不见得能打得过。

打过了也不见得能杀得死，杀死了也会有百万，千万的百姓为之陪葬...

阕迦芙想着，猛然意识到一个人，或者说一个职业。

相士！

阕迦芙惊愕的说：“你是说通过卜卦之术，提前算出敌人进入人界的位置？然后再提前布置好陷阱，等待敌人自投罗网？”

卫青又拿起了放在书桌上的玉简，语气平和的说：“这或许是汉王朝的手段，我有其他的办法，至于是什么就不方便说了。

想想看吧，倘若人族若是没有对付你们匈奴蛮族强者的手段，按照匈奴蛮族的强盗性格，早就动手了，又岂会什么事情都不做？

所以这一战注定是要打，区别在于打到什么程度罢了。”

卫青的话，让阕迦芙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是呀，若是人族没有些压箱底的手段，匈奴蛮族又岂会愿意跟人族和亲？

早就想奴役其他异族小界那样，开始对人界强取豪夺，又岂会继续呆在匈奴蛮界那种贫瘠的地方。

想到这里，阕迦芙对匈奴蛮界的未来，竟生出一丝不乐观的想法。

......

在太学院内部轰轰烈烈改革的同时，长平号战船的改装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因为卫青给军方争取了五千万金的军费，军方大手一挥，甚至给长平号的防御设备又来了一次免费升级。

按照军方的说法，这时候的长平号甚至可以在虚空中航行。

当然这种航行对战船是有不可逆损伤的，而且战船可以进入虚空，但里面的人想要在虚空中存活，就还得想尽办法。

最直接的手段就是有强者庇护，亦或者穿着特殊材质打造的甲胄。

好巧不巧，军方送给卫青的三千具甲胄也到了。

卫青又花了一大笔钱，将这批甲胄扔给了军方铸甲师进行反工改造。

这使得原本无债一身轻的卫青，又欠了一屁股债。

不过这次吕禄表示不需要卫青还钱，他要人！

大学院培养出的人才，吕禄代表军方开口就要五千，而目前大学院的学子加起来都不足五千人。

军方又不傻，大学院这种模式虽然培养不出来宗师、匠师，但也属于将就能用的那种。

这不是关键的，关键是这群人的出身低微啊！

出身低微意味着可以冒更大风险，甚至可以牺牲。

牺牲一个普通百姓甚至奴隶出身的学子，和牺牲一个老牌勋贵的嫡子，给军方带来的麻烦是完全不同的。

军方并不怕勋贵，但是军方的将军、幕僚们怕呀。

他们也是勋贵，回到府里还是要面临形形色（和谐）色的勋贵。

所以与其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挑点这些出生低微的人来用，甚至更趁手。

虽然很残酷，更不公平，但在汉王朝这种封建统治阶级下，本身就不公平，本身人就被划分为了三六九等。

将相王侯，宁有种乎，这话对也不对。

对是因为身为亭长的刘邦推翻了秦朝，当上了皇帝。

不对则是因为这位亭长不仅是赤帝子，甚至亲手斩杀了白帝子。

而现实更讽刺的是，卫青答应军方要求的原因后，最欣喜若狂的反而是那些学子们。

因为参军入伍杀敌，是他们晋升最快，也是最直接有效，还不用担心自己脑袋不过使的办法。

哪怕是后勤，只要有军功，依旧能让自己摆脱白身，甚至奴隶的身份，跨入士人甚至勋贵的阶层。

无论是卫青兴办的大学院教会了他们技能，还是军方主动要人为他们安排好了职务，对于这些学子们来说，都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至于说很有可能在战争中死掉...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对于这些人来说，拼还有那么一丝机会，不拼就真没机会了。

卫青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这其实也一直符合他的想法。

十月，长平号的设备改造已经进入尾声，十二月大学院第一批学子经过了一年半来填鸭式的教育，开始进入墨家、公输家、徐氏、浦氏等家族产业担任学徒，并且学习专业技能。

除夕夜，又是一年过去，卫青二十一岁了，而战船长平号和甲胄的改造也已经彻底完成，卫青也做好准备，前往万界之上。

刚过元宵节，长安王城的天气还没转暖，纷飞的大雪似乎再预兆今年又是一个好收成。

卫青刚从虎贲营回来，长平号的验收已经完成，后勤补给也都是军方给准备的，反正卫青掏钱就是了。

按照计划，月末便要去边塞长城，去接细柳营的那些学子。

事情已经敲定，卫青也跟阕迦芙那边通了信，教她早做准备。

回到阳信府里，阳信公主见卫青归来，便从屋里出来，帮他解下披风抖落了上面的雪，又叫仆人去烫壶酒，给卫青暖暖身子。

卫青闻言摆手道：“不用了，待会儿我还有事要处理，煮完热汤就好了。”

“最近又忙了？”

去年下半年，卫青到是轻松了段时间，便直接搬回了阳信府，还跟阳信公主圆了房。

按照卫青的想法，这种事情原本是想功成名就之后，明媒正娶阳信公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