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只懂交易
帆子把被父亲训斥的火，打算全撒在宫市莉央身上。
但今天不行，警察在旁边看着呢，这个警察也没被买通，飙演技的时候到了。
“装，接着装！”宫市莉央恨声道：“你敢发誓你从来没有勒索过我吗？我这一年打工的钱，全都给你了，你拿去买饮料，买包，这花的都是我的钱！”
“莉央，求求你了，改过自新吧。”帆子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都是用的自己的零用钱，我不可能把每天的零用钱都给你啊……”
“你给我闭嘴啊！”宫市莉央想冲上去，可她才刚刚站起来就被中年警察按了下去，对她摇了摇头。
宫市莉央又瞪了帆子一眼，继续对质，可对方就是不承认，还把卖惨进行到底。
中年警察要不是见识多了，只是一个小年轻的话，没准还真被帆子糊弄住了。
他能看得出来是因为他这么多年的经验，可民众能看得出来吗？
民众是最容易被欺骗，被带节奏的生物。
只要那媒体有点权威，或者内容让他们感兴趣，他们就愿意相信。
就算是有聪明人，又有几个？
“先生，这几年没有好好的引导莉央走向正路，是我们这些同学的错。”帆子见宫市莉央没话了，不禁站起了身，跟警察鞠了个躬：“当初管我借的那五十万日元，我不要了，只要她能改过自新，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你这个混蛋自首啊！”宫市莉央低吼了一声。
“我知道她有些冲动，抱歉，我这个时候还是别出现在她的面前了，我觉得她的精神不太好，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帆子说完，轻飘飘的走了出去。
看着羽石美帆子离开，中年警察叹息了一声。
“既然这件事一笔勾销了，你这边也算了吧。”中年警察提醒道：“再说下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起码舆论已经出来，她没法明着骚扰你了，等你上大学后……或者工作后，搬个家，好好学学化妆，不要和她接触就好了。”
“算了？”宫市莉央喃喃道：“我该还的钱早还上了，那钱是她找人偷的。结果我的推荐名额没了，母亲被骚扰了，可能会丢掉工作，网上的大家都在讨论我，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都没招惹她，她就毁了我的一切，就这么算了？这……公平吗？”
“……”
中年警察有些无奈，他也知道这个女孩的人生算是被毁了，可他有什么办法？只能算她倒霉。
想帮她吧，没证据啊！
证据这东西太可笑了，就算一些杀人犯，大奸大恶之辈，有些事明知道是他做的，可只要没有把柄，没有证据，警方反过来还得去保护人家。
“不能就这么算了……”宫市莉央的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昨天晚上那个笑容很温暖的大哥哥。
她有种预感，这个人一定可以帮助她。
她要报复，要报复帆子一家，要报复那个记者，要报复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不公！
…………
晚上，雪乃下班的第一时间就来到了洛风的居酒屋。
今天的银子还在请假，雪乃来了的时候，只有洛风一个人在。
“哟，来了。”洛风扫了一眼雪乃，微笑道：“结果怎么样？”
“没什么，之前我想错了，你真的是一个魔鬼。”雪乃恶狠狠的瞪了洛风一眼。
“这件事看来要我这个老板帮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员工收尾啊。”洛风伸了个懒腰：“既然来了，就去工作吧。”
“你要怎么做？”雪乃激动的道。
“先工作。”洛风淡漠的声音响起。
雪乃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本能的走到了洛风面前，拿起了毛巾，然后就像一台机械一样，走到最里面，开始擦桌子。
我，我的身体不受我控制了？这就是契约的约束力？
她不止是不能自由行动，甚至连说话都做不到。
之前几天洛风没找她，找她也没让她做什么，她并没有任何忤逆的行为。
可现在，她的一切都不受她控制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这个魔鬼到底是多么可怕。
他没有用言语和力量威胁，只是用行动来表示，你得听我的。
如果不听的话，契约也会让我听！
这一年，他想什么时候让雪乃做什么，她就要做什么！
雪乃的心思电转，没用十分钟的功夫，就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她张了张嘴，咬了咬牙，继续擦桌子。
这个时候不能和他对着干，不然的话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这种一切都不在自己掌握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恶了！
竟然还以为这个家伙是因为喜欢自己？雪乃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太可笑了。
时间才刚到晚上八点，居酒屋的外面多了一个人影，是那个女孩子，宫市莉央！
“大哥哥……”她的表情很冷漠，仿佛心已经死了一样：“我把事情搞砸了……”
“那么，你想报复吗？你渴望力量吗？”
第058章?生意人
“力量？”宫市莉央有些恍惚：“什么力量？”
如果不是洛风给她的勇气，她这个时候已经崩溃了。
在离开警察局的时候，她知道了洛风和雪乃的对话，知道这里面有很多问题，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顶级杀手的能力。”洛风认真的道：“我是魔鬼，帮人实现愿望的魔鬼，我可以给你力量，报复他们的力量。”
“羽石美帆子，不是她的话，你的人生就不会这么糟糕，她该死吧？”
“她的父亲，如果不是他的话，是不可能教育出这样的女儿的，他该死吧？”
“那个记者，听了你的话，知道你有多痛苦之后，他还是为了钱出卖了自己的良心，他该死吧？”
“那些为她作伪证的人，他们该死吧？”
“该死，他们都该死……”宫市莉央坐在了昨天的位置上，喃喃道：“我要杀了他们。”
“我知道你很痛苦。”雪乃听到这种话后再也忍不住了：“可很多人都是无辜的！他们有错，可罪不至死……”
砰！
“难道该死的是我吗？”宫市莉央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吼道：“我做错过什么啊！”
“这件事，这件事我会继续帮你……”雪之下雪乃咬紧牙关：“我找机会去那边出差，我保证，我一定会找到那个男人的犯罪证据……”
“姐姐，谢谢你，抱歉，我不该对你发火的。”宫市莉央坐了下去：“我知道，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的下场会更凄惨。”
“只是你太冲动了，昨晚也怪我，没有和你约定好行动时间，我想帮你……”
“呵……我是一个普通人，只想活着，只想靠着自己的努力活着，只想靠着自己的能力养家，结婚，生子，过平凡的一生。”宫市莉央有些迷茫的看着雪之下雪乃：“结果，我想要维权，竟然要依靠你的权利吗？法律，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帮助那些坏人的吗？”
“法本身很公正，执法者未必。”洛风轻声道：“靠着那些没用的警察？靠着那些官僚政府？日本的黑社会可都是合法的。想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母亲，你知道应该靠什么吗？靠你自己的手，只有力量是永恒的，只有力量才值得信任。”
说着，洛风走到了宫市莉央面前，坐了下来，微笑道：“只要这个大姐姐同意，我要你三十年的寿命，外加你的灵魂，给你顶级杀手的能力，给你提供武器，保证你有可以复仇的力量。”
“到时候，他们想要报复你，想要拿起法律的武器对付你，你可以回他们一句：证据呢？”
“放心，我给你的不止是力量，还有顶级杀手的经验，保证北海道那些无能的废物查不出什么。”
“不行，你现在太容易冲动了。”雪之下雪乃连忙阻止道：“哪怕主谋真的该死，你也不能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他们……”
“罪不至死？”宫市莉央看向了雪之下雪乃，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噗通一声，一个土下座：“求求您，三十年寿命，我的灵魂，我什么都可以付出，我只想报仇啊！”
“你知道你付出灵魂意味着什么吗？”雪之下雪乃焦急的道：“那意味着你死后会下地狱，永远被折磨……”
“那又怎么样啊！”宫市莉央大喊道：“我只想要力量，求求你了……不然，不然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是个警察，不可能看着你知法犯法，也不可能成为罪恶的帮凶。”雪之下雪乃果断的道。
“警察？罪恶？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啊……”宫市莉央喃喃道：“原来，你要保护的是坏人啊……”
雪之下雪乃听着她的声音，不知道怎么，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我阻碍她报仇……
于情，我不该这么做。
于法，我必须这么做！
以前母亲让她利用职权做一些什么，都没有今天让她这么纠结。
她头一次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两难境地。
她按住了自己的胸口，脸色苍白：“你想交易就交易好了啊，为什么让我做这个决定？”
噗通……
雪乃跪在了地上，没了言语。
“大哥哥，求求你，求求你……”
砰，砰，砰……
她的额头在地面上猛烈的撞，每一下仿佛都用尽了全力。
如果洛风不阻止，她很可能会直接撞晕过去，甚至撞死。
“孩子，她只是一个伪善者，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来做这个决定，她一个警察，除了保护那些恶人，还会做什么呢？”洛风抬手，阻止了磕头的少女：“这种决定，既然她不敢做，既然她没法为平民伸冤，那就让我来吧。”
“雪乃，你现在知道了吗？魔鬼存在的意义。”
“如果一个国家绝对公正，那就没有魔鬼生存的空间了，因为大家有法可依，不会去寻求魔鬼的帮助。”
“可你看看现在？没有魔鬼的帮助，她拿什么复仇？靠你的权利，还是靠着日本的法律？”
“笑话啊……”
宫市莉央的面前出现了一张契约，上面清楚的写了她要付出的代价，还有她能获得的东西。
她看着脑海中那地狱般的景象，浑身颤抖：“羽石美，羽石美会和我一样，永远在地狱沉沦吗？”
“不知道，但我敢保证，被你杀死的人会下地狱，至于罚多少年，和我无关。”洛风轻声道：“你还愿意签吗？”
“我愿意！”宫市莉央咬紧牙关，把手指按了上去。
契约成立！
她感觉一股力量在她的四肢百骸流动，各种枪械的使用经验，各种犯罪技巧，甚至还有洛风额外赠送的冷漠心态，都在刺激着她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