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斯卡文薯条
基尔格雷夫饶有兴致地坐在椅子上看完了整出大戏。
他甚至有一种想要鼓掌的冲动。
这种崩溃，甚至比他当年对年轻的杰西卡做的更加彻底。
更有意思的是，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主动去做，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很有趣吗？”基尔格雷夫听到了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声音。
紧接着，他被人扼住咽喉，连同椅子一起提了起来。
杰西卡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怒火。
“这件事情中最大的错误，不是他做了这个决定。”杰西卡盯着基尔格雷夫的眼睛，“而是做决定的，本不该是他！”
“咔嚓。”
清脆的响声。
基尔格雷夫的脑袋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向一侧倒了下去。
杰西卡就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扔到一旁，然后她提起装满酸液的桶，倾倒在基尔格雷夫的尸体上。
看着对方的身体慢慢被腐蚀。
然后她再拿起油，倾倒，再点燃火柴。
火柴的光明划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
紧接着，熊熊烈火。
“我早该这么做了。”杰西卡的眼中没有一丝喜悦，她只是安静地看着这团火焰。
夜魔侠慢慢走到柯尔特身旁，蹲下。
他伸出手，揽住对方的肩膀。
用无神地双目“看向”那团灼热的物体。
夜魔侠慢慢将柯尔特拉起身。
“走吧，都结束了。”
柯尔特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
已经寒假了，不用上学。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点庆幸，或许是因为不用去面对那些过去熟悉的人。
他再一次地感觉，自己是那么的疏远。
上一次，他仅仅只是感觉自己踏足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充满好奇，试图去了解那些新奇的事物。
而现在，他仅仅只是感觉，自己依然还在那个阴暗的地下军事基地。
“或许我真的就从未离开过。”他想着。
“上次的伤亡，这次的朱迪。”他忽然笑了起来。
什么超级脑力，自己就像是个灾星一样，毫无顾忌地拿别人的生命当做筹码，而仅仅只是在进行一场所谓的英雄游戏。
难道自己没有想过，如果被发现，大首领会借此机会杀人？
难道自己没发现，朱迪的冷漠只是掩饰？
不，其实自己早就明白，只是带着那种自私的侥幸，想着大首领不会发现，想着朱迪或许能够活下去。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自保，为了自己的情绪。
他承认，在被赵找到，在被神盾局招募，被瓦蕾莉亚邀请的时候，他其实很激动。
哪怕他很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哪怕他总是说着，自己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研究员。
可是，谁又没有做一个英雄的梦呢？
他从床头柜里摸出巴斯德大厦的门卡。
看着上面神奇四侠的标志，很明显巴斯德大厦也在利用自己住户的名气。
“或许，我终究就不是一个适合做这种事情的人。”这样的想法，很自然地就出现了。
“也许自己就不该去在图书馆好奇地去接触她。”
忽然，轻声地敲击声从房间的窗户上响起。
柯尔特抬起头，看到一个金发少女小心翼翼地站在窗台上。
他连忙起身，打开窗户。
瓦蕾莉亚有些笨拙地跳了进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柯尔特眉头紧皱。
“我总不能从正门进来吧？”瓦蕾莉亚掸了掸身上的灰，“那就只好让小富帮我送到窗台上咯？”
“我的意思是，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觉得呢？”瓦蕾莉亚看着他的眼睛。
“好吧，我知道了。”柯尔特移开视线，不和她对视，“是我的错，我应该听你的，不去参与这些事。地狱厨房的事情总会变得糟糕变得丑陋，这不是游戏。”
不给瓦蕾莉亚说话的机会，他从床头柜上抓起门卡。
“正好你来了，这个给你。”
瓦蕾莉亚没有伸手去接。
她想了想：“如果你想辞职，要和管事的人说。”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柯尔特问道。
“今天刚回。如果你想辞职的话，我现在可以带你去见他。”
瓦蕾莉亚说着，身旁出现一道裂隙：“小富可以带我们过去。”
“我”柯尔特说着不知不觉捏紧了门卡，“我用常规方式过去。”
“好。”说完，瓦蕾莉亚转身消失在裂缝中。
82 见一个人
柯尔特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巴斯德大厦。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前来时，那种意气风发的状态，他轻蔑地摇了摇头。
穿过门禁，走进熟悉的电梯，按下顶层的按钮。
“该结束了。”他看着手中的通行卡，静静地等待电梯到达。
开门，走进客厅。
平日里经常坐在沙发上闹腾的强尼和富兰克林此时只是安静地坐着，努力作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但是却有忍不住偷偷打量。
苏珊站在门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
柯尔特带着歉意地低了低头，径直走向实验室。
没有换衣服，他敲了敲门。
里德似乎没有继续沉迷于自己的研究，在听到敲门声后，他很快就走了出来。
“对不起。”柯尔特说道，然后将通行卡放在桌上。
“就这样？”里德想了想，开口问道。
“做了错事，就应该承担起来。”柯尔特回答，“很抱歉，我想我大概不配继续留在这里了。”
“你真的这么想吗？”里德问道。
“我承认，我很想留下，我想继续在这里跟着你学习。”他抬起头，直视里德，“但是，我搞砸了，不，甚至不能只说是搞砸了，我毁了一切。她是因为我而死的。
“紫人把她逼上了悬崖，而我，亲手把她推了下去。
“这是我的错，是我杀了她！”
里德的嘴唇动了动，他刚想开口，柯尔特立刻打断了他。
“不要说什么我是出于好心，不要说什么我至少阻止了紫人，至少救下了最后一个人。”柯尔特毫不犹豫地说道，“没有人可以以正义的名义，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哪怕是用正义的名义，罪恶依然是罪恶。”
他最后看了眼里德：“之前我不懂，觉得只要能够解决问题，一切都会回过正常，现在我懂了，错误的方法，不可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说完，他转身离开。
里德突然伸长手，抓住他。
“所以，你选择自我放逐？选择将一切抛开？”他严肃地看着柯尔特。
“说我自我放逐也好，说我逃避也好，我只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柯尔特说道，“银行劫案的受害者，再到这次的朱迪，我到底要因为自己的幼稚与子自私害死多少人？”
他指着桌上的卡片：“真的，我不配。”
里德慢慢松开他：“你确定，你不配？”
“我很确定。”柯尔特说道。
“这样吧。”里德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恐怕很难说服你，而且，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只能说很遗憾。但是，今天我正好要去拜访一个老朋友，我之前和他提到过你，而且告诉他我会带你一起去，所以你看，爽约不太好，要不然，今天陪我走最后一趟？”
“只是走一趟见个人？”柯尔特看着里德的眼睛。
“只是走一趟。”里德回答，“走吧，跟我去车库。”
神奇四侠的交通工具同样也是自行研发的高科技战机，只不过，总型号上来看，和复仇者们常用的昆式不太一样。
柯尔特打量着飞机外部的风景。
“我们这是要去哪？”他很快意识到不对，哪怕仅仅只是目测，他们的飞行距离也已经远得有点过分了，而且，方向也不太对。
“去非洲。”里德让飞机进行自动驾驶，他转过头，“别担心，我们能在纽约天黑前赶回去。”
“你打算让谁来帮你当说客。”柯尔特缩在椅子上问道，“别说没有说客，现在这种情况，你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为了拜访老朋友就带我飞了半个地球？”
“这个嘛。”里德笑了起来，“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很快，战机自动降落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原上。
两人走下飞机。
“运气不错，附近没什么大型食肉动物。”里德打量了一眼周围，远处一小群角马和斑马正在悠闲地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