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知非
如果连这个都要纠结的话，那他也不至于那么快就走到今天。
“以前的你确实不需要纠结，因为你击杀的生灵数量并不多，哪怕你毁灭了整个地球，也算不得什么，宇宙的自我运行会慢慢将那些缺失的灵魂或能量补充回来，而且，你也做了一些让宇宙能量增长的事情，它们是平衡的。”
洪非暗自恍然。
原来做好事得到好处的不止是他自己，还有这个宇宙？
那么他以前所遵循的平衡之道果然是没有问题的。
但自从洪之力完成了力量大一统之后，他就不再需要平衡身体和能量了，好与坏也不用交替着做。
“一开始，你的能力甚至让我曾经以为你是行星吞噬者的一道分身。”
洪非瞪了他一眼。
你才是行星吞噬者！
“如果你吸收了这一次涉及宇宙一半生命的能量，那么当你离开这个宇宙之后，它就等同于永远失去了这一部分生命，它没有足够恢复这些能量的能力，缺失的部分会立刻影响道宇宙的正常运转，宇宙会慢慢走向崩溃。这个时间，恐怕会快得令你难以想象。”
“嗯哼？多久？”
“对我来说，是比瞬间更快速的时间，但按照地球的计算方法，一年内，宇宙中大部分时间会出现撕裂的缺口；三年内，绝大部分生命会随着时空撕裂的直接或间接影响而消失；十年之内，这个宇宙就会彻底毁灭。”
“那么快？！”
洪非有些难以相信，他更愿意认为这是永恒在唬他。
他想了想，说：“以前我也夺走了很多东西，甚至可能从重要程度上来看，已经超越了半个宇宙的生命的价值，但宇宙貌似并没有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
“价值的换算并不是以重要程度来判断，哪怕你拿走了一万倍的龙之力和凤凰之力，对于宇宙来说，负担也远远不及如今这一半的生命。”
洪非转念一想：“因为龙之力不是原生的？”
永恒微微点头。
眼见洪非沉默下来，永恒继续说道：“我没有想要和你动手的念头，因为我认为你的存在，对于宇宙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闻言，洪非挑眉一笑：“怎么说？”
“无限的多元宇宙凭空浪费了太多的能量，从你带回来的那些人身上，我看到了另一种方向。多元宇宙不必无限，也可以足够精彩。”
“你还说你没有偷窥？”
“我不需要偷窥，当他们进入这个宇宙的时候，我不需要探寻就知道他们的一切。而且，多元宇宙正在经历一场更大范围的剧变，越来越多的生命跨过了多元宇宙的壁垒，他们正在让多元宇宙走向未知的动荡。”
“如果你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你可以阻止他们。”
“在真正的破灭危机之前，我不会出现。”
“不会，还是不能？”
“……不能。”
洪非倏地笑了起来。
永恒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少顷，洪非道：“你说服我了，那些能量我不要了，好好保护这个宇宙，这是你的职责。”
“是的。”
“有个问题。每一个宇宙都有永恒，那么你们经历的一切，彼此之间是能够毫无滞碍地瞬间得知，还是需要不同的个体将这一份记忆和认知传输以后才能共享？”
听完以后，永恒沉默了片刻，最终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我是永恒，但永恒不是我。”
第651章 地球清道夫
永恒达成目的之后便离开了，洪非也转回了地球。
战胜灭霸之后，超能基金会对外公布了大批量的影像，向世人们宣告了超能基金会又一次伟大的正义的胜利。
而那些从太空中运输回来的战舰和外星人尸体也侧面佐证了这场战争的真实性。
于是，世界范围内顿时掀起了一场热闹非凡的庆祝，甚至有人提议将这一天定为常态化的节日。
但洪非没有沉浸在喜悦的庆祝氛围当中，他还在思考关于永恒的事情。
永恒是宇宙大爆炸的瞬间诞生的抽象生命，他是一种具象化，一种集合体，也是宇宙的实体化身。
换句话说，这个宇宙的永恒，就是这个宇宙本身。
从这个角度分析，当这个宇宙毁灭的时候，洪非所见的那个永恒也会随之毁灭。
这样思考的话，永恒的出现，不管是为了保存宇宙和所有生命的“公事”，还是避免自身消弭的“私事”，都能够说得过去。
可是说得过去的事情和理由，未必就完全是真实的。
最大的疑点在于，永恒为什么好像对洪非寄予厚望，又说出了多元宇宙未必需要无限。
他想干嘛？
想把漫威的无穷多元宇宙改造成DC那样有实际数量的多元宇宙？
别的不说，要想达成这样的目标，那就势必会有数量极其惊人的宇宙会消失。
这一点和永恒本次出现的原由相互对比。
岂不是形成了悖论么？
所以，永恒到底想干什么？他又想要利用洪非做些什么？
洪非暂时不能理解。
没有爆发大战，是因为永恒不想打，洪非也不是真的想打。
他们现在如果全力出手，那么这个宇宙肯定扛不住，作为洪非已经定下的老本营，他当然希望这里可以长久持续地存在下去。
可是这个永恒的出现，又让洪非觉得这个宇宙实际上也不够安全。
现在的状况，等同于洪非把自己的家业和亲人朋友等等一股脑地放进一个陌生人的家里，在没有合同约束的情况下希冀于对方能够好好保护他的一切。
单是想想就觉得特别扯淡。
今天他和永恒算是勉强谈拢了，但是假设未来两人出现嫌隙，谁又能保证永恒不会以这些东西作为筹码来向洪非施压甚至是强迫他去做事？
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一念至此。
洪非视线穿透空间维度，看向了与自己紧密相连、附着依存的龙之维度。
人，一定要靠自己。
……
次日，洪非站在天空基地上，看着下方满城飘扬着龙旗，人们争相上街参与到了盛大的游行庆祝活动当中。
大头领导的超能基金会，比徐文武那时少了些冷酷，多了些热闹。
他似乎更加希望所有人都能发自内心地将超能基金会视作救世主一般的存在，他更享受别人对他的崇拜，所以他总是喜欢搞出一些全民参与的事情来。
这没有什么不好，毕竟在这个过程里，人们也确实和超能基金会产生了更多的羁绊。
反正但凡是不要他自己去参加的会议和活动，那就一定是好的会议和活动。
身旁，梅扶着栏杆，有一下没一下地探出头去，可匆匆一瞥之后，她有迅速缩回身子，受惊地拍拍胸脯。
“你都会飞了，为什么还要恐高呢？”洪非不理解。
“不一样啊，我现在是站着，又没有飞起来，而且，就算是飞行的话，我也不敢往下面看，我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掉下去。”
“那我建议你可以找彼得聊聊，他每天在城市里拉着蛛丝晃来晃去，连飞行都不是，却从来不恐高。”
说到这个，梅顿时没好气地道：“他太调皮了，完全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他总是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跑出去，然后还在我面前假装一直在房间里写作业。”
洪非忍俊不禁：“那你没有揭穿他？”
梅撇嘴：“我可以那么做，但是有时候我也确实没有找到证据。”
“他很聪明。”
“他更应该把聪明放在学习上。”
“他的学习成绩已经很好了，未来他的成就也不会很低，至少，我觉得他以后能成立一个超越现在斯塔克集团的公司。”
虽然梅觉得这只是洪非的猜想，但这仍然令她感到欣喜：“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我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他的生活了。”
“现在也不用。”
“那不行！”
说到底，彼得再怎么英雄了得，在梅的眼里也还是孩子，事实上他也的确是未成年。
而且，现在看来，彼得没有暴露他跟着一起去外太空打灭霸的事情。
观望间，一道彩虹桥从天而降落到洪非身旁，少顷索尔走了出来。
梅在一旁和索尔打了个招呼，然后退了下去，把空间留给洪非和索尔。
索尔上前来，开口第一句话就说：“外面的世界真的乱了。”
洪非笑了笑，再看下面热闹的景象，突然便有了更多的感触。
是啊，灭霸的响指终究是打出去了。
九界不受影响，但九界在宇宙中也只是沧海一粟，在更多已知甚至未知的地方，有一般的生命已经永远地消失了。
除了那些地方的人能够想到穿梭时空借用宝石来恢复这一切，否则这就是当前宇宙既定且永远不可更改的事实。
九界，阿斯加德、两颗地球以及其他地方都没有受到影响，英雄们大概不会想要还有这种办法。
当然这也并不绝对，比方说，如果某个圣母还活着的话，她大概会回来地球请大家一起帮忙。
还好她早就死了。
“宇宙很大。”洪非忽然说道。
索尔看了过来。
他继续：“能够保护一片区域不受影响已经不容易了，我有自己的目标，那些素不相识的外星生命，不足以让我为了他们的生死而放弃自己的目标。”
索尔恍然，立刻笑说：“当然，我知道，没有人能要求你做什么，我也完全理解你的做法，就好像我可以为了阿斯加德而杀敌，当他们和阿斯加德的利益产生冲突的时候，他们在我眼里就是敌人，而对待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杀了他。”
洪非轻轻点头：“不过等到宇宙中的消息进入地球之后，这个世界上还是会有人对此有所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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