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苇名城走出的无双剑圣 第538章

作者:灰白橘子

在扣押了苇名众,做出了不可逆反之事后,反抗军一个个的都是人心惶惶,从一开始的气血上头,愤怒到失去理智,但后来的冷静镇定,变得懊悔不已。

他们虽然没有对苇名众痛下杀手,但当出手击伤了对方,还逃离了一人之后,也都明白无路可退了。

以苇名众的主帅鬼庭刑部雅孝的脾气,现在怕不是正在整顿人手,前来踏平扫荡他们的路上……

天胡开局,却被他们给玩成了这样,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而除去庵棠剑八与上杉石秀这两名反抗军的正副手以外,反抗军中的三号人物,也是之前下令去围殴苇名众的反抗军,加入过两起反抗军起义的两朝元老,木村林森,此刻正坐在冷清的街道旁,呆若木鸡的抬头看着天。

冷风吹过,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他逐渐意识到,贲业的夜里竟是如此的寒冷,哪怕是距离火盆不远,却也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我都做了什么,竟然敢去招惹比内府军还要可怕的苇名众,究竟是谁给我的勇气?是你们么?剑八,石秀……”

中年人懊悔不已,肠子都青了,不知不觉中,也开始随机甩锅。

但就算是再怎么去甩锅,也终究不能改变眼下的状况,苇名众恐怕再过不久便会大军压境,不去做些什么的话,整个反抗军甚至是贲业平民,恐怕都不会有好道下场。

他好歹也是久经沙场,小有名气的反抗军前辈,如今遇到了问题,主心骨不在,却也从没想过临阵脱逃……

“一人做事一人当,也只能如此了。”

中年人苦涩的一笑,拿起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刀,留恋的回头看了一眼村子,在屋里,有许多年轻的反抗军与平民惶恐不安,被恐惧所围绕着,手指在发抖。

他们不害怕死亡的瞬间,但是却畏惧等死的过程。

因为它总是会让人感觉到压抑以及窒息……

之前是面对内府,现在是苇名众。

“再见了,我的村子。”

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的转身,朝着主城的方向走去,孤独背影融入了黑暗。

他打算独自一人,直面恐惧。

###第570章 人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

马蹄声响,火光冲天,刚刚走上大路的木村林森很快便被团团围住,苇名众赶来的速度,也有些出人意料。

炙热的火光,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吾乃苇名众主帅鬼庭刑部雅孝大人帐下伍长,武则信久,来者何人?”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正是被鬼庭雅孝派来二次探查的苇名众人马。

竟来的如此之快么……

木村林森眼眸微微睁大,头脑一片空白,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当有明晃晃的火把杵在脸前时,他猛地回过神后,下意识的举起了双手,大喝一声,“反抗军木村林森,前来向苇名众的主帅鬼庭刑部雅孝大人请罪!!诸位大人们,此等不幸之事,乃是意外,也将由我一力承担,请就此止步吧!!”

苇名众伍长一愣,跟同伴对视一眼,还有这事?

紧接着,也没有多想,只是勒紧了缰绳,示意苇名众们停下继续前行的脚步。

看了一下眼前村子里的火光,沉吟片刻,便立即沉声道:“带走!!”

一伙苇名众得到了指令,立即上前架起对方,收缴了他的武器,将他暴力扣押了起来。

木村林森被强硬的扣上枷锁,也没有反抗,期间或许是苇名众心中有气,刻意在暗中给了他几记黑手,吃痛之余,也让他喘不过气,整个人也踉跄了一下。

好不容易止住身形之后,又被生拉硬拽持续不停的朝着前方奔跑,跟上队伍。

抬头看着周围的苇名众,微微气喘,但心中却在想着:只要没有波及到反抗军跟无辜的贲业村民就好……

路上,苇名众伍长也放缓了马匹的速度,再次问话,“我们的那名同伴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对他做些什么?”

“没有,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其他的人是无辜的,都是听从我的命令,不得不行事。大人,请带我去面见鬼庭刑部雅孝大人,这一切我自会向他解释。”

木村林森听到了问话,也是很坚决的将一切黑锅揽在了自己头上。

“你倒是硬气的很啊。”

伍长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下,随后又冷然一笑,“至于你说其余所有的反抗军都是无辜的,倒也不见得吧。”

“我们的另一名同伴现如今还躺在病榻上,医师说他差点就没了命。”

伍长眼神变得冰寒,盯着阶下囚,“木村林森是吧?这笔账我会好好的跟你清算。”

“明白。”

木村林森沉声回答,也不做其余的表态,只是说着,“等见到了主帅大人,还有我们反抗军的其余两位首领,我自然会向他请罪,不必大人们担心。”

“冥顽不灵。”

伍长表示自己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明明也只是反抗军在主动挑事。

冷着一张脸转过头去,甩动缰绳,“加快速度!!”

一声怒喝,胯下马匹吃痛,长嘶一声,铁蹄用力践踏地面,驰骋而出。

苇名众也立即加快了步伐。

被前后队伍夹在中间,束缚着双手,走路原本就很艰难的木村林森,也被这股大力扯动,再次踉跄着跟了上去。

一路疾行,他的体力很快便消耗殆尽,开始上气不接下气,腿脚酸麻,然而苇名众却是对此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跟着队伍加快步伐。

木村林森从断断续续的发力,到最后整个人都跌倒在地,失去了自主行动的能力,被束缚双手的绳索拖着一路前行。

石子与锋锐棱角磨破了裤腿和皮肉,血肉模糊,一路上也留下了触目惊心的血痕,饶是如此,他也依旧咬牙切齿,一声不吭,任由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

时间一久,他也变得精神恍惚,流血过多,面色苍白,好几次都昏厥了过去。

最后还是苇名众的伍长回头,不忍看到他这副模样,暗中叫停,减缓了疾行的速度,并派了两名苇名众将他重新架了起来,省得他们还没走到主城,人就死了。

暗自叹息一声,他们还是太心软了,若是换成内府军,对方才不会管民众的死活,估计也早就二话不说,以铁血手段杀入村子里,开始血洗反抗军了,也根本不会因为仅仅只听了对方的片面之词,就停下了前行脚步,继而调头奔赴主城。

没办法,谁让这就是他们苇名众的行事风格。

就这样,苇名众携同着阶下囚木村林森,一路朝着主城的方向赶赴。

在夜间赶路,他们全神贯注,高度集中,在经过一处茂林小路时,两面是堆砌起的高坡,也是很快的便飞掠离开,但在途径那里的时候,他们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呼喊声。

不过由于有要事在身,他们谁也没有去注意,仅仅只是回头看了一下,便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当苇名众离开了高坡地区,两个气喘吁吁的身形从茂林里一头钻了出来,其中一人手里头提着左右晃荡的挂饰,朝着苇名众人马的屁股后面大声呼喊,“人在这里!我们在这里!赶快回头看一眼啊!喂!!!”

嘶吼的声音响起,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铁蹄践踏陆地的声音,以及激荡而起的烟尘,这队人马,眨眼间便不见了身影。

“该死的……”

呐喊的人露出了不甘之色,也非常气馁的转过身,朝着旁侧大树踹了一脚。

“之前骑着马……还没感觉……贲业村子距离主城的路径……竟然有这么远……”

旁侧同样是提着一个左右晃荡的挂饰,握着一把黑色佩刀的身影,也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说话断断续续,扶着树木,弯腰大口的喘息,也是被累的不行。

抬头看着远去的人马,缓了一会儿,这才深吸一口气,“那不像是反抗军的人马啊。”

庵棠剑八对着旁边的树木发泄了一通情绪,听到上杉石秀的话,也看了过去。

眼瞅着火光消失不见,没好气的说道:“八成是苇名众吧,真是小气的家伙,搭个顺风车都这么困难。”

说完,又看了一下自己手里死翘翘了的大鱼,满是不贫,“这下好了,天黑了。还没走到主城,鱼也死了……”

这下子炖出来的鱼汤,肯定就不香了。

真是该死的冥土鬼马!!

庵棠剑八这个气啊,恨不得调头回去找上那匹鬼马,跟它正面干一架!

不同于满脑子都是鱼汤跟报复鬼马的庵棠剑八,上杉石秀冷静下来之后,则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苇名众的人马,不是都驻扎在主城那里么,都这么晚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外出呢?而且看样子,似乎很是匆忙,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更重要的是……他们来时的方向,似乎是从贲业的村子里出来的。”

回头看向了另一个方位,他们的反抗军可就在村子里驻扎着的。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闲的吧。”

庵棠剑八依旧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整个人还没从徒步百里旅行中缓过来,饶是以他的身强力壮,趁着夜色赶路,也着实是被累了个够呛。

他也终于明白雅昭三人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还不是因为人家有万中无一的坐骑!

山川石谷,如履平地。

他果然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了,跑了这么久,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果然,贲业的人还是有些娇生惯养,跟生存在大山里的苇名众完全没得比。

但是当冷静下来之后,庵棠剑八也恢复了理智,开始思考起了上杉石秀提出的问题,“莫非真的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皱起眉头,也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假如刚才我没看错的话,那队人马其中有一个人,模样很像是木村前辈,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上杉石秀仔细的回忆着自己之前的所见画面,也顿时有些担忧了起来,扭头看着庵棠剑八,“会不会是因为我们久久都没有传回音讯,又恰逢苇名众想要找到我们商议大事,乡亲们误以为我们是出了意外,便跟苇名众起了冲突?没有我们在,苇名众的发难根本无人能挡,所以木村前辈便挡在了前面,跟苇名众去了主城?”

一番猜想,八九不离十。

庵棠剑八也明白他们这是又一次跟苇名众擦肩而过,也错过了最佳时机,面色微变,“那怎么办?”

“事到如今,也只有立即追上苇名众,跟其讲清楚一切缘由了。”

上杉石秀思考了一下,便给出了最佳答案,“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阻止木村前辈被苇名众带到主城去,而以木村前辈的脾气来说,恐怕也会发生我们不想要看到的事情……”

同位反抗军,哪怕是后来居上,地位超过了对方,但是他们二人却还是很尊敬对方这个两朝元老的,虽说对方没什么出色的地方,也时常犯糊涂,但老道的经验却也帮助了他们渡过不少次危机。

现如今对方碰到了危机,他们没理由坐视不管,更何况这本就应该是由他们两名反抗军正副手所要负责任的事。

“别闹了,我们怎么可能追的上马?”

庵棠剑八一听他的话,便立即反驳。

上杉石秀沉吟片刻,也觉得以他们两人的速度,追上骑马的苇名众不太可能,紧皱起眉头,“那便只有祈祷木村前辈不会那么傻到再去用言语刺激苇名众了,尽量等到我们赶到主城去。”

“似乎只能如此了。”

庵棠剑八也沉默了下去。

二人对视一眼,又无奈的叹息一声。

今天还真是时运不济,处处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