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零八
chapter89.成功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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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堇压低身子，黑气从掌心浮现包裹住枪身，无形的压力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
盔甲的作用是防御，但代价是会降低她的攻击力。如今褪去盔甲，无论是敏捷还是攻击强度都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解放，而手枪也进化到了最终形态。原本相同样式的武器，如今在造型上有了明显的差别，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子堇扣动扳机，枪口射出的已然不是子弹，而是小段的漆黑光束。光束以远胜过子弹的速度命中细线组成的触手。之前轻易将子弹弹开的触手这次终于没法保证完好无损，在短暂的挣扎后被一口气贯穿。
虽然只是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洞，但也证明了子堇一方有了作战的资本。
而且，两把手枪可不是只能射出一发光束。
连续扣下扳机，子堇一边前冲，一边向扑过来的触手倾斜火力。所有的光束全部命中在一小片区域内，足可以看出她在枪法上的造诣。触手在弹幕下迅速断成两截，抽搐了几下，无力地摔落在地。
“能行。”思雨眼底亮起飞扬的神采，双手举到身前做好出手的准备。
子堇则灵活地穿过触手的阻拦向庞菲接近，如果实在无法闪躲，就用光束射断。
随着距离不断所小，她所面对的压力也成倍增长，触手的攻势愈发凶猛，能够活动的空间也被大幅度压缩。
“差不多就这儿吧。”发出低声的叹息，她开始了横向移动，不断击断触手的同时，还抽空向庞菲发动攻击。
触手们故技重施拦在庞菲面前，然而作用却已经大打折扣，光束一路洞穿阻隔落在女孩身上。
这次，庞菲没法无动于衷了。肩头冒出黑气，她身躯猛地颤抖起来，紧闭的双眼缓缓张开，向子堇投去痛恨的视线。
“又是你，每次都是你，为什么你一定要拦在我面前啊。是不是无论我干什么你都要作对？”
听到她任凭本能驱使宣泄出来的怒火，子堇心头颤抖了一下。纵然知道庞菲已进入无法对话的癫狂状态，她还是轻声叹息起来：“抱歉，是我没照顾到你的情绪。”
她挺起胸膛让空气灌进肺部，瞳孔中倒映出庞菲扭曲的面容：“所以，我会担起责任让你变回去的。”
“你现在没资格对我说教。”庞菲弓着身子探出右臂，细线受到刺激疯狂生长，“乖乖躺在地上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所有的触手都在此刻被调动起来，向子堇鞭笞过去。
面对铺天盖地涌过来的触手，她虽然感到了压力，却没有慌乱，甚至嘴角还扬起了微不可查的安心弧线。
黑色的气流包裹住双枪，她原地站定，在攻击从四面八方降临的情况下竟反常地合上了双眼。
“哪怕还能保证一丝冷静，你也不会做这么蠢的事吧？”
话语轻飘飘地落下，双枪却骤然狂暴起来。随着黑光不断涌进，这对武器在达到某个阈值时自行开始了射击。与此同时，子堇轻车熟路地开始摆动手臂。漆黑的光束360度全方位扫射出去。
打个并不恰当的比方，她现在就像是刺猬一样亮出浑身的尖刺。涌过来的触手根本无法接触到目标，半路上就被打成了筛子。
进攻受阻，庞菲没有选择暂时收手避其锋芒，反而发动了最大的力量制造出更多的触手，试图用数量优势打垮对手。
双方陷入了互相持续消耗的僵局。
度过最初神气十足的阶段，子堇逐渐开始展露疲态，密集的弹幕慢慢降低了威力，最直观的证据就是，通过火力压制形成的空区再被一步步压缩。
不过相对的，庞菲的消耗也同样巨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右臂已经不再有细线冒出，如今在她凝聚出来的触手都是由地上的残骸重组而成的。
随着时间推移，较量进入到最终阶段。子堇的活动空间被进一步压缩，触手什么时候落到她身上都不奇怪。
而另一边，庞菲想要重组出一条触手都要花费之前三倍的时间。
依照眼下双方的衰弱幅度继续下去，子堇多半会率先支撑不住――如果没有第三者在场的话。
“动手。”子堇低沉的命令穿过触手的层层包裹传了出来。
等待多时的思雨没有任何迟疑，全力冲了过去。由于所有的触手都被调集去压制子堇，思雨没受到任何阻拦就冲到了合适的位置。她抬起右臂，手掌前方空间扭曲，橙色的火焰喷射出来。
纵然没有之前火龙的威势，残留的火焰还是展现出了卓绝的效果。
在庞菲惊骇地眼神中，火焰气势汹汹地朝她烧过来。想也不想，她第一时间放弃了对子堇压制，调回所有触手挡在身前。然而毕竟时间太短，只有不到一半的触手成功拦在火焰喷射的路径上。
甫一接触，庞菲的脸色立刻铁青。
论威力，这些火焰还不及消耗巨大的子堇，但火焰与触手之间绝对不能以量来判断。
哪怕只有一只老虎，成群结队的绵羊也只能四散奔逃。天生的压制让火焰轻而易举地吞没了挡前路上的所有障碍，熊熊燃烧的势头一发而不可收拾。
庞菲此刻才想要后退，可惜为时已晚。
橙色的光芒照亮了黑夜，炙热的火焰灼烧着她的身体，任凭她如何翻滚嘶喊，火焰还是自始至终都在无情地给她带来痛苦。
“不会有性命危险吧？”带着满脸的倦容收好武器，子堇走到思雨身边担忧地嘀咕道。
“谁让她对姐姐动手了，活该。”
“虽然做的是不对，但恐怕她也是受到了那道光的影响才会失去理智。”
思雨撇撇嘴：“也就是说她心里还是对我们感到了不满。”
子堇苦笑着挠了挠脸颊没有出声，赞同对方的猜测这件事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在两人谈话间，火焰不知不觉熄灭了。庞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半边身子呈现出焦黑的惨状。
子堇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打算查看女孩是否呼吸尚存。
思雨在远处戒备，注意力全都放在摸上去的子堇身上，没有注意到地上几条细线活动起来，正要悄悄缠上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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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0.糟糕的异变
身子几近断裂，右眼底凶光涌动，残废的左手猛地挥下，头顶扭曲处，两柄长枪交错刺下。
橙色火焰自动从全身升腾而起，长枪还未触及陈禹的身体，就被凶猛地火焰净化得干干净净。
“无聊的小动作。”不屑地挑起眉毛，陈禹手上发力见对方彻底一分为二，同时抬脚将下半截身子踢飞。
看着地上的半截身子，他面无表情地举起长刀：“放心，很快就解决掉你。”
右手再度于视觉层面消失，以惊人的速度在对方身上砍出一道又一道深深的伤口。
武器被折断，身体来不及重组，右连挣扎的资本都消失殆尽，只能眼睁睁看着陈禹以最粗暴的方法找出核心位置。
月光下，一道身影执着地对地面发动斩击，某个瞬间，他猛然停下动作。
“找到了。”望着反射出幽光的核心结晶，陈禹冷冷地开口。
“哎呀呀，看起来我只能拖这么长时间了啊。”右不知为异常何执着于嘲讽，全力修复了牙齿与舌头吐出轻佻的话语，“不过，这么久也够了。”
“在惹人厌恶这点上，你的遗言毫无疑问是成功的。”
“嘿嘿，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我很期待你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咔嚓。
结晶在刀尖下裂成一地的碎片，紧绷的嘴唇也掩盖不住陈禹浑身的敌意：“你没机会了。”
这次，没有任何回应响起，右的身子迅速化作黑气消散。等到地上的身躯一丝不剩彻底消失，陈禹长舒一口气，握住口袋里的阿尔法。
是时候醒过来了。
不消片刻，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然而语气急切万分：“是我大意了，快回家，再晚就出大乱子了。”
陈禹脸色骤变，来不及细问转身全速冲了出去。
夜晚的冷粉静悄悄地吹过大地，满地的结晶碎片像被世界所遗忘般静静地反射着清冷的光芒。
……
直到伸手触碰到庞菲的肩膀都没有异状发生，子堇稍微放下心来，食指探到女孩鼻翼下。
还好，呼吸尚存，虽然很弱，却胜在平稳。
扭头正要转达这一消息，她却惊骇地发现了同伴脚边的异状。
“小心脚下！”她扯着嗓子叫喊的同时迅速抬起手臂射击。
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不妙的思雨立刻低头，就看到红色的细线已经爬上了鞋面。
浑身寒毛乍立，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悲鸣，抬脚想要甩掉缠上来的恶心东西。
子堇射出的光束也在此刻抵达，精准地切断了红线中的一条。思雨也甩掉了绝大部分。
然而，还是有那么一条贴着足跟爬上去的细线接触到了皮肤。
力量瞬间被抽走，思雨只觉得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方栽倒。
“该死。”嗫嚅嘴唇吐出虚弱的咒骂。她尽力想要驱散晕眩感爬起来。可惜事与愿违，困倦感迅速增加，越来越沉重的眼皮已经不是意志能够支撑的了，最终她的意识还是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可恶。”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看到思雨倒下，子堇反手把枪口对准庞菲。她咬紧牙关，眼底闪过痛苦的挣扎，最终还是把从脑袋移开向四肢射击。
庞菲身上被光束击中的位置冒出黑气，不知道是不是射击起了效果，她身子一颤，手指动了起来。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意义不明的叫喊响彻云霄，子堇甚至不得不放弃射击双手捂住耳朵，饶是如此，耳膜还是被震得生疼。
焦黑的右手抬起，深红色的细线与其上生长覆盖，逐渐凝聚成暗红色的巨型手臂。
尚未凝聚成形的五指张开，狠狠拍在地上。
伴随轰然巨响，烟尘布满了子堇的视野，她刚刚捂住口鼻，强劲的气流就迎面扑来。虽然试图俯下身子，但在抓住物体固定住自己之前，她就已经被掀飞出去。
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她重重地摔在地上不住地翻滚，一直撞到墙壁才停下。后背，双臂，身上的许多角落都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她只觉得全身骨骼都要在这股冲击中散架了。
“咳咳。”肺部遭到挤压导致在翻滚过程中进入了轻微的缺氧状态，子堇咳嗽了好一阵才勉强站起身来。
飞扬的尘土遮盖了庞菲的身影，她眯起双眼四下扫视，想要找到思雨的身影――思雨早早就陷入了昏迷，在狂风下肯定也会被吹飞，万一脑袋之类的要害受了伤，那可就糟糕了。
然而在她找到同伴前，冲击中心忽然刮起一道冷风，灰尘被一扫而空。
子堇转首望去，庞菲的模样在月光下清晰地映入眼帘。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说庞菲之前右臂生出细线的样子可以用诡异来形容，那如今这个模样，大概只能被称为恶心或者恐怖了。
暗红色的手臂即使对折也有一人高，手臂表面凹凸不平，像是用生物的血肉组成，却又散发出金属的光泽。奇长的五指末端，指甲如爪子般锋利。庞菲的右脸也被同样的暗红物质所覆盖，只在眼睛的位置露出个大洞，血红的光芒从洞内亮起。
“开玩笑的吧？”费力地咽下唾液，看到那怪物似的身影，子堇感觉到小腿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她把心一横，张口死命咬住嘴唇，鲜血当即流淌下来。在强烈的疼痛刺激下，她终于打起精神，握住武器的双手抬起护在身前。
“咕哈。”发出奇怪的低吼，庞菲转动头颅，右眼的红光一遍遍扫过大地，最后……落到了子堇身上。
“找……到……了。”宛如婴儿般吐出含糊不清的话语，她高举右臂，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在地上。
拳头嵌进地面，蛛网般的裂纹迅速蔓延开来。
庞菲则借此跃上半空，跨域超过十米的距离落到子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