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乱世银娘
李婉言反手搂住了她的腰,这大概是下意识的动作,然后缓了缓,又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啊,有一种和好哥们一起走路的感觉了。”莫雪遥对她给予了十分的肯定。
李婉言的嘴角扬了起来,虽然幅度不大,但还是能感觉到她是在笑。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正反馈?”莫雪遥忽然领悟到了什么,“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李婉言捏了捏她脖颈上的软肉,似乎同样也在给她‘反馈’。
水果店的后面,也就是停面包车的小林子里,母亲正在炒菜,菜香味很浓郁,一闻就知道不是用普通调和油炒的,而是用菜油炒的。
“好香,今天炒什么好吃的啊?”莫雪遥凑了过去,但却被油烟给熏了回来。
虽然是在室外炒菜,但长久以来的油烟,还是把水果店后头的白墙壁给熏黑了,那地方千万不能挨到,黑乎乎的油渍黏到身上,那可是连洗都洗不掉的了。
“哟,不是不回来吃饭吗?”
“你阴阳怪气啥啊——”
“噗。”母亲也忍不住笑了,“炒冬笋,我还想你今天没得吃了呢。”
“哇啊,冬笋!”莫雪遥开始咽口水了,“我最喜欢吃这个!特别是炒的!但是得处理好才行,否则舌头会发麻……”
“这你就放心好了,冬笋很嫩的。”母亲往锅子里倒了点酱油调色,“正好,把盘子端到桌上去,记得把桌上的纸箱盖上,不然很快就凉了。”
“我说怎么桌子上还放纸板箱,原来是这个意思啊。”莫雪遥擦了擦口水,看着母亲将炒好的笋装盘,然后赶忙接过,端到了桌上。
“不准偷吃哦!”
“就吃一个!”
莫雪遥用手抓了三个塞进嘴里,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
今天晚上是全笋宴,有冬笋炒肉、油焖笋、冬瓜笋干汤、笋塞肉。
最有趣的大概就是这道笋塞肉了。
“这是哪里的地方菜?”莫雪遥用筷子指着,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哪的,反正哪儿看到过,自己顺便自创了一点。”母亲搬了个木板箱坐在桌前,“好了,来尝尝看吧——阿利,吃饭了。”
“来了。”莫文利神秘兮兮地将一个小杯子打开,抿了一口,舒爽地长出一口气,“哈,温热的黄酒就是好喝啊。”
“这哪来的?”
“上头老鲁送的。”
老鲁就是鲁程媛的父亲,虽然两家都是水果花店,但自从开始互相交流之后,关系好像也变得不错了。
和一般的电视剧里或者小说中不同,明明应该是竞争对手,却都成了朋友。
“绍兴黄酒?”
“对,他说是老家自己酿的。”
“哦,是了,他家是绍兴的。”
“和鲁迅一个故乡?”莫雪遥摸了摸下巴。
“是啊,也算是个文学之地吧?”
“切,鲁迅最讨厌的就是自己故乡人了,还文学之地呢。”莫雪遥翻了个白眼,“老爸,好喝不,给我点啊。”
“你喝啥,你也有酒瘾啊?”
“咳,没有,就是好奇什么味道的。”
“黄酒的味道呗,还有鸡蛋的味道。”父亲找了个碗,给莫雪遥倒了一点。
“好少。”
“你要多少?”
“再倒点?”
就这样,足足倒了半碗,莫雪遥才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父亲笑骂道:“你这臭丫头,长大后绝对是个酒鬼!”
“啧,就喝那么点可不算酒鬼。”
“婉言喝不?”
李婉言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莫雪遥碗里的,轻声说道:“让遥遥分我点就好。”
“诶——?你找老爸要啦,他那一大杯呢,他就是抠门,不愿意分而已!”莫雪遥捂住了自己的碗,里头的热气升到了她的手心里,让她感到湿漉漉的。
“你喝那么多干嘛,快点分婉言点!”父亲大笑道,“快快快,这样么正好,对吧,你也少喝点。”
“啧,你以为是你啊,酒量那么差。”虽然是这么说着,但莫雪遥还是给李婉言倒了一点。
实际上李婉言是不怎么能喝酒的,哪怕是黄酒,她也只要一小口的量就够了。
如果说莫雪遥觉得用碗喝酒更过瘾,那么李婉言大概就是那种只能用拇指大的酒杯喝酒的人吧。
寒冷的冬夜里,一口温暖的黄酒下肚,先是感觉到了一股咸味,然后才喝出了酒精的味道,如果仔细品尝一下的话,还会感觉很鲜,像是酒里加了味精一样,但又和一般味精的鲜不一样——它这个显得更自然醇厚一些。
“我给你们说哈,以前黄酒可是有钱人才喝得起的,白酒那都是穷人喝的知道不?在以前,这酿造工艺上啊,黄酒要比白酒复杂多咯!”父亲的酒劲一上来,话就变得多了起来。
而莫雪遥这个时候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刚才的那道菜上。
——笋塞肉。
其实也不是很复杂,就是把笋中间的一小部分挖掉,往里面塞了肉末,再放到电饭煲里蒸熟而已。
这盘菜里不仅有笋塞肉,还有青椒塞肉,就是那种灯笼椒,把上面的盖子取掉后就能往里面塞肉,最绝的是还可以把盖子给重新盖回去……
但是相较而言的话,果然还是笋塞肉更好吃一点,而且也同样拥有青椒的解腻功能。
一顿晚餐结束,莫雪遥饱得靠在纸板箱旁一直摸肚子:“好撑……”
“吃饱了就坐,小心胖成猪了。”母亲警告道,“赶紧走动走动。”
“老师说吃饱了不能运动的嘛……”
“那你走一下又不算运动,这叫帮助消化好不?”
“好好好……”
她打了个哈欠,看向了那清冷的星空。
今天夜空里的星辰很少,皎月有些孤零零地高挂着。
莫雪遥几乎快忘了花银银的事情了,感觉像是几天前发生的一样。
“啊,对了,明天花银银……怎么办,我该道歉吗?”她用香蕉拍了拍李婉言的肩膀,问道。
“当然。”李婉言点了点头,反手用另一根香蕉敲了敲对方的脑袋。
“啊……怎么道歉好呢?”莫雪遥也用香蕉敲起自己的头来,“送点东西?”
“重要的是心意。”
“怎么了,和同学闹别扭了?”父亲不知何时站在了俩人的身后。
“老爸你别吓人行不?和个鬼一样。”莫雪遥用手肘锤了一下父亲的小腹,“老爸,道歉送什么好?”
“道歉得看是什么事儿,事情大不大,对方是男是女,是同龄的还是长辈。”
“是同班同学,就是来过我们家的那个啦……花银银。”
“呃?”父亲好像不太记得了。
“就那个胸特别大的。”
“哦——”他顿时就想起来了。
“啧。”
“哈哈,要不,送花吧?”
“老爸明天帮我包一束?”
“嗯,没问题。”
……
第一九七章 雾霾
雾霾这个词语,最早似乎能追溯到伦敦工业时期。
那个时候的伦敦又被称之为雾都。
乍一看好像是一个带着几许朦胧美感的词语,但实际上雾霾和纯粹的雾可不一样,长期的雾霾天气,是会严重影响人健康的。
莫雪遥刚拉开卷闸门的时候,就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咳唔!今天的雾怎么那么大?”
站在水果店的门口,连隔了一条小马路的杂货店都看不清了,只能勉强看到一点模糊的轮廓。
她捂着自己的嘴,将卷闸门拉下来了一点,然后用水杯和水盆在外面接了水,拿到店里洗漱。
早上起来本想出去逛逛的酥糖刚到外面绕了一圈,就又窜回了屋内。
“婉言?今天好大的雾啊。”因为待会儿要等父亲过来包花,所以莫雪遥今天是和李婉言同一个时间起床的。
“是雾霾。”李婉言走到门口,掩着嘴咳嗽了一声,“早上的天气预报说的。”
小房间里,干爹送的索尼磁带机,这会儿正充当着收音机,播报着电台的广播。
清晨的电台,一般会播报一些早间新闻和天气预报。
因为早上收听的人不多,所以天气预报会多重复几遍,好让这个时间段醒来的人都能收听得到。
雾气浓郁得都化不开了,即使有风吹过,也没法让视线变得更清晰一些,莫雪遥试着走下了台阶,发现就像是走在了粘稠的空气中一般。
“咳咳……!有点难受。”她揉了揉喉咙,朝边上吐了一口痰,这才觉得嗓子稍微舒服一些。
“叮铃铃——”
正在此时,水果店的座机响了起来。
就站在旁边的李婉言顺手将它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喂?小遥?”
“是我。”李婉言轻声说道,“干爸,要帮你喊遥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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