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蕾贝卡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在接过试管的时候故意抓住了阿比斯的手。阿比斯感到一丝舒服的柔软和微冷的体温在自己的手背上传来。
“现在我们独处了，而且在这么隐蔽的地方，你就不想对我做点什么？”
蕾贝卡的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看着阿比斯。她的脸本来就非常漂亮，带着东帝国女孩特有的柔美，而那双仿佛装着整片星空的美丽眸子此时更是媚眼如丝，带着能令所有少年都把持不住的强烈魅力。她虽然一辈子都没谈过恋爱，但是作为一个每天都在幻想爱情的花痴少女，她可没少学各种恋爱小技巧，为此她甚至还专门找过一位暗精灵当导师。
“做点什么？”阿比斯看了一眼周围，这里的环境确实不错，便对着蕾贝卡的脸伸出手。
蕾贝卡没想到阿比斯竟然就这样说做就做，一时间还有点紧张，两朵红晕飞上脸颊。
然后，阿比斯就抓住了她脸颊边的一根头发，然后轻轻一用力，将其拔了下来。
“你的黑发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乌黑又闪亮，而且非常柔顺，我一直都很想收藏一根。”阿比斯晃了晃手里那根头发，“抱歉，我没有收集别人身体组织的癖好，只是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头发。以后有机会能让我经常摸一摸吗？”
蕾贝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早该想到的。阿比斯不是假正经，他是真的不会对女孩子产生邪念，完全不像个十六岁的少年——谁不知道男生在这个年龄段最好色，可阿比斯偏偏就不好色。
“随便你怎么摸。”蕾贝卡笑着把头凑到了阿比斯身边，发丝间带来一股清爽的香气。
阿比斯也微笑着让手指在蕾贝卡柔软而微凉的发丝间轻轻划过，问道：“我发现你现在信任我很多了，比你刚刚认识我的时候要好很多。”
“我刚刚认识你的时候不就已经很喜欢你了吗？”蕾贝卡装作不解的样子，对着阿比斯眨了眨眼睛。
“你不是喜欢我，只是太想谈恋爱了吧？”阿比斯也看着她的眼睛，做出看破一切的表情，“我虽然不是很熟悉感情这些东西，不过我能从一个人的眼睛里面看到她的感情。你在刚刚遇到我的时候，确实是很想跟我这个不被你皮肤上的毒素所影响的人建立更亲密的关系，但你同时也是个戒备心很强的人，我说的对吧？你至今都没有把任何一种有危险性，或者能增强力量的药物给其他人，对自己的魔药配方更是守口如瓶。你除了自己熟悉的兰妮斯以外，不信任所有人，但现在，你似乎终于跟我们建立起了信赖关系。”
“……你都看出来了？”蕾贝卡沉默了一下，收敛起脸上调皮的表情，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嗯，没错，我的确不信任别人，尤其是接触不深的人。”
“还好我不是那种喜欢利用别人感情的人。”阿比斯似乎并不觉得这个话题很沉重，他随意地靠在自己所坐的椅子靠背上，“你说，如果我当时仗着你说‘喜欢我’就让你为了我的事情干这干那，你大概会多久选择离开我？”
“两天吧。”蕾贝卡也放松了下来，“我也有我的骄傲，即使你复活了我，我也得想个办法摆脱你的控制。”
“现在呢？”阿比斯又看了蕾贝卡一眼。
“嗯……观察期圆满结束，下面进入试用期。”蕾贝卡给了阿比斯一个大大的笑容，“我现在知道你真的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了。也许陪在你身边，我才会享受到以前享受不到的自由和成就。你的品行，我认可了。现在，只要你向我提出要求，我就可以当你真正的恋人哦，我会逗你开心，还能帮你做事，而且我还很会做饭，一定不会让你后悔的。”
“谈恋爱这件事我现在还没想过呢。”阿比斯耸耸肩，并不因为蕾贝卡的话而感到羞涩或者尴尬，“不过，既然你能够信任我了，可以告诉我你的愿望吗？你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地钻研通往异世界的技术？甚至为此失去谨慎，把性命搭进去？你一定有相应的理由吧？”
“你想知道吗？”蕾贝卡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的愿望可是很难实现哦，即使以你的能力，也很难，很难哦……也许不亚于除掉创世神……”
第一百零七章 蕾贝卡的眼泪
“你尽管说就是了，现在你已经是我的眷属，我会用双手成就你的梦想。”阿比斯用他青色的眸子温柔地看着蕾贝卡，柔声说道，“我是个喜欢挑战不可能的人，你不需要担心。”
“我知道的。”蕾贝卡轻轻点了点头，“我之所以现在打算告诉你，就是因为知道你是一个永远都不惧怕挑战的人。”
说着，蕾贝卡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颗魔法水晶，这正是在那个已经毁灭的异世界里面，大家一起配合着制造出来，能够帮助他们穿梭于世界之间的污染魔法水晶。她原来一直都在身上随身携带着一颗。
“我研究空间魔法，其实并不是因为想要用空间魔法做什么，我的目的要更加疯狂——我想将空间魔法钻研透彻，然后尝试着去到一个更高的境界。”蕾贝卡借着头顶的魔法光芒，近距离观看着这一枚被各种魔药浸泡出了各种色彩，显得瑰丽夺目的水晶，“那就是时空魔法。”
“时间与空间？”阿比斯的眼睛里面流露出兴奋的光彩，“你不仅想驾驭空间，而且想穿越时间？”
“没错。”蕾贝卡目光炯炯，“我想要制造出一种机器，能够穿越时空，改变历史。”
“我记得，这个理论曾经被穿越者提到过——是精灵诸国那位天才德鲁伊的祖先。”阿比斯思考了一下，“他当时给出过两个理由来说明时间旅行不可能实现。第一，神明不会允许人随意逆转时间，这样会破坏世界的平衡，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也许神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但最简单的方式还是解决制造问题的凡人；第二，即使克服可各种不可能条件真的穿越回了过去，那改变的其实也不是现有的历史，而是一条新的时间线，因为时间旅行会触碰因果关系，导致许多事情不会发生，他给这种矛盾起名为时空悖论。”
“嗯，这个我的确也有过研究。”蕾贝卡点了点头。
“但你还是打算试一试，对吧？”
“是的，如果你不嫌我啰嗦的话，我可以给你讲一讲我小时候的故事，那是我的想要制造出的时间机器的原因。”蕾贝卡说道。
阿比斯笑了笑，又摸了摸她柔顺的黑发：“对我的眷属，我永远都有耐心。你说吧，说几天几夜都行。”
“也没有那么长啦。”蕾贝卡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她把自己的椅子向着阿比斯那边挪动了几下，让自己的肩膀靠在阿比斯的胳膊上。这样显得有些暧昧，但两个人谁都没有产生奇怪的遐想，因为他们两个心里都知道，这个倚靠是信赖的表现。
调整好身体的姿势，蕾贝卡轻轻闭上了眼睛，给阿比斯讲了起来。
“我从小，就是一个天才，我真的一点都没有自夸。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对各种炼金术理论掌握得非常迅速。我家是做魔药生意的，家里面有完整的炼金装置，以及整个书房的炼金书籍。我从小耳濡目染，对炼金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经常去书房看书，一看就是一整天，有时都会忘记吃饭睡觉。
“然后结果就是，我没花多长时间，就把书房里面所有的炼金书籍都看完了，当时我母亲还怀疑我只是因为好玩而翻看这些书，就是那种只看插画不看文字的阅读，小孩子常有嘛。但当她随便考我的时候就发现，我根本就不是玩玩而已，我已经把书上的每一个字都分毫不差地记住了，甚至在我将书房中的书读完之后，经过自己的综合判断和偷偷做的实验，还纠正了书本里面的一些错误。
“我妈妈不希望我的才华被埋没，她开始大量地为我购买书籍、各种装置和供我实验用的药材，我也就开始了自己作为炼金术士的道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的生活就顺风顺水，所有人看到我都会称赞我的才智，而男孩们见了我，也会被我的容貌迷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成长在鲜花与赞誉声中，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当然，大人们嘛，没有我们孩子那么单纯，他们很多人称赞我是因为想要争取到我的喜爱和支持，我小的时候一个是为了表现自己，一个是因为他们会给我家一些钱，根据要求为很多人炼制了许多种魔药。有的人使用这些魔药，有的人则是买下我的配方，制造出魔药来出售，我可以从中得到一部分抽成。这让我们家的生活过得非常富足。
“然而，我的人生没有继续一帆风顺下去。有一次，有一个拉瓦锡城帮派成员找到我，要求我帮他们研发一种可以给他们炉子加热的魔药，以帮助他们方便地加热一些需要高温的魔药，而不必雇佣元素学派的法师。他们给的钱不少，我欣然应允，没用多久，就把这种魔药制造了出来，并以一个非常合理的价格将它的配方卖了出去。”
蕾贝卡说到这里，眼中流露出一种强烈的后悔情绪，她用了点力气，将自己的身体紧贴在阿比斯身上，然后抓住了阿比斯的胳膊，好像在寻求一丝安慰。
“然后……他们将我的魔药配方带走，交给了另外一个炼金术士。虽然我有自信强过世界上任何一个炼金术士，但比我弱的人也偶尔有能有将我的配方读懂的。那个造诣同样高深，却没有人性的畜生对我的配方进行了一些修改，然后，为帮派成员们炮制出了一种能够瞬间爆发出高温，造成恐怖伤害的武器。
“紧接着，他们和另一个帮派展开了一场战争。用那种新型武器杀了对方很多人，同时造成了拉瓦锡城内一次大火，有数十个无辜百姓被烧死，同时上百人受伤。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我奔跑在街上，看着那些残垣断壁、被他们烧死的无辜平民已经化为焦炭的尸体、被烧伤还在哀嚎的人以及他们痛哭流涕的亲朋，几乎疯掉。
“大家都不知道是那种魔药的原始配方是我发明的，认识我的人还在求我这个天才救救那些还活着的人……可我算个什么狗屁的天才……我只是个见钱眼开的混账罢了。”蕾贝卡说着，豆大的眼泪从眼中滚滚而下，阿比斯也是第一次见到一直都古灵精怪的蕾贝卡如此悲伤的模样。
第一百零八章 生命中三大幸运
“我拼命制造疗伤的魔药，把那些受了伤的人绝大多数都救活了，大家因此为我歌功颂德，纷纷叫我拉瓦锡城的小英雄，很多人还特意跑到我家，为我送上礼物和祝福。”
蕾贝卡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了，阿比斯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一动不动地让蕾贝卡靠着自己，便将一只手从她身后绕到另一边，轻轻地抱住了她柔软的身体。蕾贝卡被阿比斯这样温柔地搂着腰，身体轻轻地颤抖了一下，随后恢复了平静，自然地将脸贴在阿比斯的胸膛上，轻嗅着他身上的药材香气。
“每一次祝福，都好像在我的心头刺了一把匕首……让我更加痛苦。我不敢告诉大家，那种魔药是我发明的，也不敢告诉大家，是我为了一点钱，把它的配方卖给了黑帮。”蕾贝卡的脸埋在阿比斯的胸膛上，说话瓮声瓮气的，震得阿比斯有些麻痒，“我把这个秘密一直埋藏在心里，不敢对其他人说。只有我妈妈知道这件事，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生怕我被大家所唾弃……一直到她去世。”
“责任在那些用你的魔药干坏事的黑帮，你只是想造福他人罢了。”阿比斯轻声安慰道，“如果你一早就知道那些黑帮是打算用你的发明来打仗，想必你也不会答应的。”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蕾贝卡在阿比斯怀里摇着头，“即使我没有恶意，即使我是被他们欺骗了才贩卖自己的配方……也无法改变那些无辜的人是因我而死的事实。多少个曾经美满幸福的家庭因我而支离破碎，多少个曾经对生活充满了希望的人因我而惨死火中，我无法面对拉瓦锡城的人们，我觉得我是个恶魔……”
阿比斯用脸贴着蕾贝卡的头发，轻抚着啜泣的她的后背，尽量把自己不算高的体温传递给她。
“从此以后，我就一直活在罪恶感中，也再也不敢把我的研究成果交给其他人，这将是我永远的心魔。对那些死难者、受伤者和失去亲朋的人的愧疚永远是我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我也曾试着去忘记他们……但我的良心不允许我这么做。它永远在我心里，用一根蘸了水的皮鞭，狠狠地惩罚着我，轻率、贪心、好出风头的蕾贝卡。我恨透了黑帮，报复他们，惩罚他们，可什么都唤不回那些已经逝去的生命。”
蕾贝卡的哭泣停了下来，她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抽噎，从阿比斯的怀里出来。
“我必须回到过去，拯救这些人，才能摆脱自己永恒的痛苦，否则我永远也原谅不了自己……我之所以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探索异世界，不惜耽搁时间也要做调查，其实也是因为我的畏惧在作祟……我有时也在想，就这么一死了之才好，而我也确实死掉了，但在你把我唤醒以后，我还是想继续我曾经的计划，继续追求魔法的奥秘，直到造出那台时光机器，拯救了那些受害者为止。”
阿比斯用手指帮她揩去脸颊上的泪水：“我会帮你的，无论前途有多少困难，我都愿意为了你而拼。”
蕾贝卡的计划很疯狂，很幼稚，但阿比斯不想否认她。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个疯狂而幼稚的家伙，因为创世神放任世界毁灭，就想杀掉创世神，这简直像是顽童的胡言乱语，可他还是在做这件事，而且取得了一点成就。既然这件事都能做到，那么蕾贝卡的梦想又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
“谢谢你，阿比斯，我永远都能信任你。”蕾贝卡挤出一丝笑容，“有了你们帮我，我一定能找到一条路，帮助那些曾经被我害死的人。”
“这样吧，等我们料理了梦魇之主，然后帮我之前就答应过的莉欧娜解决问题，就去找找那个开创了空间魔法的法师谈一谈吧，我记得他是精灵，应该埋葬在精灵诸国的什么地方，我们可以把他和那位天才德鲁伊一起挖出来。”阿比斯继续帮蕾贝卡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说道，“虽然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尸体不一定还在，但只要我能找到他的灵魂，还是能好好和他谈一谈的。那位前辈如果知道后世有人在深入钻研他发明的空间魔法，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一言为定！”蕾贝卡用力点点头。
在阿比斯跟蕾贝卡聊了关于她愿望的事情之后，阿比斯突然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被打开了一个什么开关一样。一种全新的感觉在他脑内出现，仿佛一间沉闷的屋子开了一扇窗，吹进了外界的新鲜空气一般。他顿时感觉自己的思维灵敏了很多，大量的灵感顿时如春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纷纷绽放出来。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些瓶瓶罐罐和药材，心中就自然生成了许许多多的设计图，每一种他曾经记忆过的药材知识都在此时被再度激活，在他的记忆中化为闪耀着光芒的一等星。
这是死灵法术的纽带起了作用，将蕾贝卡的天赋以力量贡品的形式交给了阿比斯一部分。这说明，蕾贝卡终于向阿比斯敞开了心扉。
她在跟着阿比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也终于愿意相信他，能把自己心底藏着的秘密告诉他了。
阿比斯很欣慰，他也没特别地做什么提高蕾贝卡好感的事情，只是在她面前保持自己的本色，问心无愧而已，这样能取得效果，是阿比斯最想看到的结果。
“既然你已经答应我了，我就不会再担心，这是我对你的信任。”蕾贝卡擦干了眼泪，眼光虽然微红，可目光却变得坚毅，“我也会倾尽全力帮你，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要找梦魇之主的麻烦，我就绝对不要让祂好过，哪怕祂是神明。”
“我能有你在身边，真的是生命中三件最幸运的事情之一。”阿比斯露齿一笑。
“啊……要是你能骗骗我，说我是你遇到的唯一最幸运的事情就好了，虽然对芙萝拉和莉欧娜有点不公平啦。”蕾贝卡也笑了出来，“不过……这才是你嘛。不会对我撒谎这一点，我也很喜欢。”
“这个啊……我有时候也是会撒谎的，但我可以保证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请你永远不要抛弃我。”蕾贝卡又抱着阿比斯的胳膊，“啊啊，我好想给你生个小孩啊。”
“不知道人类和亡灵的小孩会有什么特殊的体质呢。”阿比斯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蕾贝卡脸红了，她拍了一下阿比斯的胸膛：“你倒是害羞一下啊！”
第一百零九章 研究突破
结束了情感交流的两个人很快又把心思转移回了工作上，和之前不同的是，在蕾贝卡对自己敞开了心扉之后，阿比斯感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气氛更加愉快了一些。
以前蕾贝卡确实也很懂得活跃气氛，还会时不时撩阿比斯一下，不过跟如今相比却又是不一样。现在阿比斯能够感受到，蕾贝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散发着一种自然、发自内心的快乐氛围。这种感觉很微妙，只有细腻敏感的人，或者阿比斯这样间歇性细腻敏感的人才会发现。
“阿比斯，把你之前存的那些黑泥给我呗。”蕾贝卡一边忙活着将自己这边用苹果磨成的泥萃取精炼，一边转头对阿比斯说道。
阿比斯直接召唤出魔法鲶鱼，从它的嘴巴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罐子。这个罐子里面装的是阿比斯上次干掉的那个魇灵刺客体内的黑泥，已经被阿比斯用冰魔法牢牢地冻住。阿比斯将其取出来之后，又花了点时间把它解冻，因为这东西的温度实在太低了，接近零下两百度，想让它跟其他魔药反应可没那么容易。
“你打算怎么处理？”阿比斯把已经融化了，正在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的黑泥递给蕾贝卡。
蕾贝卡认真地把它倒进一个圆底烧瓶，说道：“我打算研究综合研究一下梦魇之主生产魇灵用的树木、果实、以及这种成品的黑泥的性质。这样就可以根据这些性质得到魇灵的大概信息，然后我会配制几种针对魇灵的特效魔药，大概效果就是只要沾到魇灵身上就会让它解体吧。如果有了这种东西，我想复国军的战斗会少死很多人，而敌人的军队在自己那边的高手被干掉，化成黑泥之后，也肯定能自己判断出该站哪边，让战斗以更加和平的方式结束。”
阿比斯深以为然，点着头。奥锡王国的军队现在其实有很多都只是不敢跟着吉薇娅公主一起反叛，害怕担上反贼的名号，危害到家里人，要是问他们有多少人是忠于凯文王子的，那可能连两成都不到。仔细想想，谁会闲得无聊去效忠一个都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又冷酷残暴、拽得二五八万的家伙呢？
吉薇娅公主之所以对自己的复国军取胜有信心，就是因为她判断奥锡王国的军队并不会跟她你死我活，只要动起手来，复国军能取得一定的优势，很多人就会主动弃暗投明了。
而如果蕾贝卡的魔药用在了复国军手中，那些本来就不是很忠心的奥锡士兵在看到自己队伍里面那些所谓的高手化为腥臭的黑泥后，也肯定不会愿意继续服务凯文王子。
开什么玩笑，谁会喜欢服务一个让怪物将人类替换，冒充其身份打仗的变态国王，谁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掉的就是他们中的谁呢？
“你在研究的时候要小心一点，我怀疑这些东西不仅有通常的物理与魔法性质，而且还会带有一些神性。”阿比斯叮嘱道，“我不知道跟这种神性太过近距离接触会有什么后果。”
“我觉得没事，你之前召唤出的那个食尸鬼小馋虫不是也能开心地吃邪神秘制小苹果儿吗。”蕾贝卡耸了耸肩，微笑着看了阿比斯一眼，“不过，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或许可以从这东西里面提炼出一些梦魇之主的神力呢……”
“谨慎一点，需要我的帮助就及时说哦。”
“哦对了，阿比斯，麻烦你把我放在那边的那个钢瓶拿来。”蕾贝卡又说道，“记得不要打开，里面的东西不能让你看到。”
“到底是什么啊，我好奇得不得了。”阿比斯随手用了个牵引术，把那个钢瓶拉了过来，不过还是听了蕾贝卡的话，没有打开看看。
“里面是芙萝拉的私密物品啦。”蕾贝卡小声地说道，虽然她就算大叫外界也听不到，“她不让我给你看，你就不能看的。”
“原来如此，你早说我就不好奇了。”阿比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要是在外面跟你说了，芙萝拉会羞死的。这可是她一直贴身穿着的。”蕾贝卡捂着嘴笑道，“你也不许跟别人说啊，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能说出来，不然我要替芙萝拉揍你咯。”
“明白明白……”阿比斯连忙答应着，“啊，这么说，我之前喝下去的魔药里面有一部分成分是……”
“嘘……看破不说破！”
蕾贝卡开始了繁忙的配制与检验工作，阿比斯暂时没有事情做，在一旁一边帮蕾贝卡把一些需要磨成粉的药材磨成粉末，一边思考着如何对付梦魇之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过阿比斯和蕾贝卡都清楚，这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一样，因此不需要担心浪费时间的事情。蕾贝卡也终于得以用自己比较喜欢的节奏做事，随着她的动手操作，一瓶瓶有着各种效果的试剂被装在烧杯里放在桌上，又一瓶瓶试剂被用掉，最后一个小小的瓶子被蕾贝卡拿在了手上。
“阿比斯，快看看！”
那是一瓶发着淡淡白光的透明溶剂，阿比斯能在这瓶溶剂里面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大约只有发丝的直径大小。这个黑点不断地蠕动着，似乎想要挣脱什么束缚，但它周围的液体牢牢地控制着它，不让它随意扩散开来。这东西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