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啊，你们是说这个呀，我的确是使了一点小坏，不过我觉得无伤大雅吧，反正凯萝已经把巴布罗少爷治好了，他现在——你看，已经改邪归正了，这是多好的结果啊。”
阿比斯还在对少女们解释着。
“我还有别的话要说呢。”蕾贝卡这个时候打断阿比斯的解释。
“嗯，又怎么了？你说说看。”阿比斯似乎有些不耐烦，这种极其少见的表情，竟然出现在了一贯云淡风轻的他的脸上。
少女们愈发觉得阿比斯有点变化，而且是那种不太好的变化。
“按你的性格，你怎么会让凯萝看到这种场面？”蕾贝卡质问道，“作为凯萝的师兄，你一向是最照顾她的，如果是正常的你，根本就不会让他看到狮鹫撕咬一个人这么残忍的场面。”
“哎呀，这没什么的，凯萝以前都见惯了。”阿比斯笑着说道，“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个，我觉得咱们没必要讨论。”
“阿比斯，你不对劲。”莉欧娜着急地走上前去，抓住阿比斯的领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怎么了呀？我没什么不对呀？”
“而且你为什么要干扰爱格妮丝安抚两只狮鹫的魔法？”蕾贝卡再次问道，“你以前一向是最尊重我们的选择的，可这次为什么你要出手干涉？”
“阿比斯，自从你吸收了更多神力之后，好像性格出现了一点变化。”芙萝拉这个时候走上前来，看着阿比斯的眼睛，担心地说道，“你到底怎么了？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如果有的话一定要跟我们说。”
“多谢你们的关心，不过我没什么问题。”阿比斯摇了摇头，“可能是我们马上就要跟创世神开战，我现在心里有点浮躁吧。”
“希望如此。”蕾贝卡见阿比斯油盐不进，也不再做徒劳的努力了，“算了，我们继续游览吧。但是我话先说在前面，我希望你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阿比斯，否则你就不要参与这次游玩了。”
蕾贝卡平时都是乐观大方的，今天突然说出这么严厉的话，让阿比斯有些不适应，但在如此严肃的蕾贝卡面前，他也没有办法反驳什么。
“好的好的，都是我的错。”阿比斯像投降一样举起了自己的双手说，“接下来我会老老实实的跟在你们身后的。”
谈话暂时结束了，但是问题还远远没有解决。阿比斯似乎对自己现在产生的变化不以为意，可一向最关心他的少女们，又怎么可能无视这些变化？
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现在变得易怒而且傲慢？
如果抱着这样的心态和创世神诀一死战，那么输的人肯定是阿比斯。连自己的负面情绪都无法控制的人，又如何挑战比自己强大太多的敌手。
虽然没有跟阿比斯说，但是少女们还是偷偷的在思维共享中商量好，在接下来的旅途里面好好调查一下阿比斯究竟是产生了什么变化，要如何解决这种变化。
“是邪神对阿比斯动了什么手脚吗？”蕾贝卡一边走着，一边对其他少女说道，“之前狂欢之主告诉我们，一个邪神就藏在我们中间，那么这个邪神现在究竟躲藏在什么地方，对阿比斯施加这种影响呢？”
大家彼此看了一眼，今天好像不太一样的只有阿比斯，但在少女中间会不会有已经被邪神狸猫换太子的人呢？
第三十九章 测试
阿比斯的反常让少女们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霾，不过好在这次旅行的主角凯萝并没有因此感到难过。
天真烂漫的她，并没有察觉到大家的异常，阿比斯刚才干涉爱格妮丝的魔法的事情，她也并不知情。
“要我说，既然咱们都怀疑我们中间有人已经被邪神假冒了，那么我们不妨彼此做一次测试。”
在凯萝开心地看着哥布林山上的哥布林上蹿下跳去捡游客扔过去的肉的时候，莉欧娜对其他人说道。
“这样做的话，也只能排除那个邪神不知道我们底细的情况。”蕾贝卡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而我觉得这种事的几率很低，如果祂已经完美地隐藏在我们之间了，那么祂恐怕也用什么办法知道了我们中一个人的全部信息。”
“所以说……蕾贝卡你反对这样做吗？”索菲亚这个时候说道。
蕾贝卡朝着索菲亚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现在正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你是觉得我有可能是邪神，所以不愿意进行这样的测试么……的确，现在我们每一个人都不排除是邪神的可能性。那么我不反对这次测试，大家彼此问一些问题吧。”
蕾贝卡并不因为索菲亚的怀疑而愠怒，她现在显得相当冷静。
“那么来吧，先测试一下我吧。”阿比斯这个时候说，“大家也都看到了，我是今天异常最大的人，如果说谁最有可能是邪神假扮的，那么真的有可能是我。”
“那问点什么问题呢？”莉欧娜思考了一下，不知道问什么好。
“我有个想法。”蕾贝卡抬头看着比斯的眼睛问道，“我们前几天是在茜拉的家里住的是吧？而且你跟我是在一个房间里休息的。”
“是的没错，我记得很清楚。”阿比斯点了点头。
“那么我想问你一下，我们两个曾经有过一次深入的对话，那天晚上我偷偷摸了几次你的腰？”蕾贝卡问道。
这个问题一出口可把大家都给镇住了。先抛开蕾贝卡的好色不谈，晚上偷偷摸来几次腰，这种问题到底要怎么回答啊？
“四次。”可是阿比斯的回答相当干脆，“第一次你只用指尖触碰了一下，第二次和第三次你就显得大胆的多，把整只手都放上去了，最后一次你本来是打算摸我的屁股的，但是放弃了。”
“正确。”蕾贝卡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天晚上的确是这样。”
“哇，这种细节你们两个怎么记住的？”索菲亚惊为天人。
“很简单，我们两个都是记忆力非常过人的。我们可以把自己有意识的时候，所观察到的东西完全记录下来。这些小细节自然也不在话下。”蕾贝卡解释道，“比起问一些相对而言抽象的东西，还是这种更加具体的细节更高效。”
“我明白了。”芙萝拉似乎受到了启发，“阿比斯，我也有问题要问你。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曾经在一个小木屋里面度过了一段时间。那次有几个人过来搜查我们，当时有几个圣骑士？”
“一个高阶审判神官，加上六个圣骑士。”阿比斯的回答依然是从容不迫。
芙萝拉的这个问题，历史要更加久远一些，而这个问题也被阿比斯轻松地回答了上来。
“那么我们先停止询问阿比斯吧，我们来互相试试别人。”蕾贝卡对大家说道，“大家都问一些，只有彼此之间才知道的东西，最好是一些细节。”
“我想一想……”莉欧娜思考了一下，然后问芙萝拉道，“我们当时在金狮鹫城的时候，曾经在一起洗过澡。我的后腰有几颗痣？”
“你的后腰上没有痣呀？”芙萝拉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
“嗯，没错，我身上没有痣。”莉欧娜点了点头，“那我先排除你已经被邪神替换的可能——至少以我们当前的测试方法来看，你没有被邪神替换。”
“那莉欧娜，我也有问题要问你。”芙萝拉这个时候反问莉欧娜道，“我的右腿小腿肚后侧上有几颗痣？”
“啊，你问这个问题？”莉欧娜费劲的想了想，“我不知道啊。”
“那就没错了，我们在洗澡的时候一直是坐着的，你根本看不到我的小腿肚后侧。”芙萝拉也点了点头。
见这个办法可行，大家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测试起彼此之间的一些细节记忆。
成为亡灵之后，少女们已经没有健忘这个特性，高阶亡灵是不会忘记事情的。虽然她们不像阿比斯和蕾贝卡一样，可以记住自己所观察到的一切细节，但一些彼此之间相处时共同经历过的事情的记忆，她们还是没有模糊的。
不过和预想中的不太一样，大家这样测试来测试去，也没有一个结果。似乎所有人都清楚的记得彼此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现在或许只剩下凯萝还没有经过测试了。
“凯萝，我有个小问题要问你，方便打扰你一下吗？”莉欧娜这个时候走到凯萝的身边，拍了拍正沉迷在观看哥布林中的凯萝。
凯萝回过头来给了莉欧娜一个灿烂的笑容：“莉欧娜姐姐，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凯萝呀？都可以问的。”
“我记得我以前在永夜城的时候，教过你一些剑术吧。”莉欧娜对凯萝说，“你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一次的时候，你做错了多少次动作吗？”
“凯萝一次都没错。”凯萝非常自豪地回答道，“刘娜姐姐教得很用心，凯萝也很用心的在学。一次都没错，每一次都是照着姐姐的指导来做的。”
“哎，现在看来凯萝也有着以前的记忆。”莉欧娜回头看了大家一眼，“那么是不是说这个办法没法测出我们到底谁被邪神掉包了？”
“嗯，目前看来是这样的。”蕾贝卡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过又很快乐观起来，“这样也好，我们至少知道这种方法并不能测出到底谁被邪神掉包了。”
“那么我们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芙萝拉说道，“我有一个想法，或许邪神不是以调包的方式存在于我们之间的。”
第四十章 两种魔药
芙萝拉的这个想法引起了大家的思考。
的确，如果这种方法检测不出来，到底谁被那个邪神掉包了的话，就要开始考虑其他的可能性了。
而芙萝拉说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或者说可能性比“掉包”还要大。
阿比斯虽然是凡人，但是现在也是可以暂时晋升为神的，如果一个邪神顶替了他或者他的眷属中的一个，这件事迟早要暴露的。
很有可能这个邪神就是在以一种难以被发现的方式隐藏在周围，以某种方法影响阿比斯的思维。
不过猜想归猜想，大家现在也还拿不出什么新的方法来证明，这个邪神是谁？祂有什么目的？祂在做什么？这些大家都不知道。
或许狂欢之主对此知道得更清楚一些，然而这个热爱看热闹的家伙，并没有把这些信息告诉大家，特意只说了一句。
大家也只好先顺其自然，一边陪着凯萝好好玩，一边慢慢想办法。
在离开白临城的时候，一个新的消息从永夜城传过来了。
“永夜城那边的研究人员们说已经分析出那本古籍上面的文字了。”阿比斯在思维共享中对眷属们说。
“古籍上面说了什么？”蕾贝卡马上好奇地问道。阿比斯所说的古籍当然就是之前在吉薇娅的宝库里拿到的那本用精灵的皮肤做成的书。
这本书上所使用的文字谁也看不懂，阿比斯之前没有线索，也就没有浪费时间去破译上面的文字。
而现在有了从坎佩尔大帝那里得到的那些笔记，永夜城的研究人员们很快就找到了这本古籍上面文字的意思。
“这本书并不是记录什么事件的。”阿比斯对大家说，“上面是记载了两种魔药的配制方法。”
“两种魔药？”蕾贝卡挑了挑眉毛。
魔药可是蕾贝卡最擅长的领域之一，谈到这个，她的兴致也马上就上来了。
“是的，两种魔药。”阿比斯点了点头，“这两种模样里面有很多无效成分，不过如果按照上面所说的方法来配的话，其中一种倒是可以发挥特定的效果。”
阿比斯也没有卖关子，给大家讲述起这两魔药来。
他所说的能起到效果的魔药，可以让人进入一种恍惚状态。永夜城的专家们已经对动物进行了实验，发现这种魔药的毒性很大，不过对阿比斯这边的人来说，这都不是问题。
不过这种魔药所导致的恍惚状态，还不知道有什么用，总不会是古代人喜欢用这种毒素来让自己晕乎乎的只为了爽吧？那他们把这种魔药的配方记载在这造价十分昂贵的书籍上，也未免太过奢侈了。
“那第二种魔药呢？”莉欧娜还没有满足，好奇心问道。
“专家们也对第二种魔药进行了实验，不过遗憾的是，还没有试出任何效果来。”阿比斯耸了耸肩，“第二种魔药没有任何毒性，性质很稳定，不容易和其他物质发生反应，喝下去之后也不会被人体吸收，进入人体之后，马上就会化作能量消散掉。总之目前看来就是完全没用。”
“古代的炼金术有很多这样的东西吧？”索菲亚说道，“我记得古代人的炼金术就是把各种东西都扔到锅里煮一下。”
“的确如此，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没用的魔药的话，为什么他们要把这些配方记载到这个人皮书里面？”蕾贝卡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
阿比斯想了想：“或许这些魔药是用在某些特定场合的。”
“嗯，我觉得也是这样。”蕾贝卡看了阿比斯一眼，“或许这些魔药生锈的条件不仅仅是我们把它喝下去，还可能需要某些特殊的魔法阵或者什么额外条件……”
“关于第一种魔药，我还有个想法。”阿比斯说道，“我在一些历史书上了解到，以前会有一些萨满利用魔药，让自己进入恍惚状态，得到所谓的神的意志。”
“那不都是装神弄鬼的吗？”莉欧娜对此嗤之以鼻，“过去那些萨满还不知道九神的存在，他们所谓的神谕其实全是他们自己编的。”
“但是我们这次碰到的萨满不一样啊。”阿比斯笑了笑，“他们所记载的创世神的诅咒确实存在，而所谓的智者也大概率确有其人。如果这个萨满所使用的魔药不是装神弄鬼用的呢？”
“好像有这个可能啊。”索菲亚一拍巴掌，把站在一边的爱格妮丝吓了一跳。
“索菲亚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凯萝正在吃着刚刚从大街上买到的零食，看到索菲亚拍巴掌，好奇的问道。
“啊？啊，是大人的事。”索菲亚连忙摆手，“很无聊的，以后再告诉你也不迟。”
“嗯？”凯萝歪了歪头。
“我们在试图找出某个问题的答案。”阿比斯这个时候笑着摸了摸凯萝的头，“我觉得我们要找的答案，很可能就在我们即将要探索的那个遗迹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