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第八十一章 贤者之血的归宿
阿比斯的内心为自己刚刚得知的历史而惊讶不已，但这种惊讶也不会影响他的冷静。他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就继续读起了手中的日志译文。
“我会在此阐明自己和一众同窗在此守候了十八年的原因：爱格妮丝死后，我们在第一时间收到了她的通知，为了确保如此强大的力量不会落到其他视信条如无物的败类手中，我们日夜兼程来到了这里。”
此处的叙述已经和巴格斯讲给麦琪的历史对应上了。
“我们推测，爱格妮丝的目的就是将自己的力量传递下去，而有能力将她蕴含着超凡力量的血液完美移植进人体的只有死灵术士们。也许在她的眼中，法师并无学派之分，她更在意的是这位法师的心思是否纯洁。”
“爱格妮丝小姐是这样的人吗？”麦琪问自己的师父。
巴格斯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还真是，你母亲的猜测没有错误。爱格妮丝其实对很多东西都是漠视的态度，她完全不在乎那些浮于表面的东西。这也许就是一个超然的强者的心态吧。”
阿比斯听到巴格斯的话，也不禁认真思考，自己也不是很喜欢那些流于表面的东西。那么自己的性格有没有受到爱格妮丝的血的影响呢？
想了一会儿，暂时没有头绪，阿比斯便继续阅读：“爱格妮丝小姐并没有非常草率地将自己的力量托付给所有死灵术士，她并非将自己的血就那么轻易地展示出来供人任取，而是将其藏在德鲁伊们‘圣树’之下的一个空穴中，这个空穴十分难找，而且挨着圣树的根须，用魔法无法探测，因此在起初的一段时间里面，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个空穴，这也无疑给我们争取了相当多的时间来集结。”
“我们一边寻找贤者之血的下落，一边对付那些其他派系的死灵术士们，不让他们有机会来争夺力量。爱格妮丝在全大陆的法师那里都非常有名气，有些死灵术士甚至是孤注一掷来到这里的，我们和他们的战斗不算很容易，他们相当拼命，因此我们不得不杀死了他们中的一部分。确切地说，这并不违反信条，但也令我们十分痛苦。”
“在我们终于得到了贤者之血的确切所在，并将消息传回给老师之后，老师命令我们必须在此驻守，不可轻易拿取贤者之血。这件宝物，将由我们潜力非凡、志虑忠纯的师弟，格拉德带走。”
“我们无条件地执行了老师的命令，一直在此驻守。在这漫长而又短暂的十八年里，我经历了很多。我非常幸运地在此地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爱人；我经历了同窗在贪婪驱使下的背叛；我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可以说，这些年是非常充实的，即使我现在就要撒手人寰，我也不为自己的人生感到悲哀。”
“老师在给我们命令之后的第九年去世，我们没机会回去出席他的葬礼。格拉德与我们失联了一段时间，但在我们守候的第十八个年头，他重新与我们联系上了，他将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了我们：他已经完成了准备，一切条件都已经就绪，他只需要拿到贤者之血，然后将其注入一个绝对不会出错的人体内，就可以完成老师的安排以及爱格妮丝的遗愿。”
“他并没有具体地告诉我们这个不会出错的人是谁，而且他也特意没有说会马上这样做，听上去有些难以确定，但我们依然很高兴，因为我们终于结束了漫长的等待，可以离开这里，追寻自由了。我也本来是打算带着丈夫和女儿去一个美丽的地方定居的。”
“可天不遂人愿，意外还是发生了。我们有一位最年长的大师兄，普罗多，他是老师的第一个徒弟，也是最强的一个，曾经因为性格暴虐违反门规而被逐出师门。他不知从哪个灰溜溜跑回家的死灵术士那里得到了贤者之血在我们手中的消息——这个消息本来只告诉了学派中有头有脸的派系，没有精确到个人，而且大家为了避免争夺，大都守口如瓶。这个败类在得到消息之后，精心准备，意欲夺取贤者之血，并且找到了正在朝我们的方向赶来的格拉德。”
“他与格拉德接踵而至，我们与其展开了大战。最终我受了致命伤，格拉德也受了伤，但普罗多最终惨败，用最后的魔力遁逃。我们取得了胜利。格拉德在我们的带领之下取走了贤者之血——那是一颗椰子一样的果实，我在触摸到它的时候，能够感受到里面传来一种生命的律动，那就是大贤者的力量。现在它已经到了正确的人手中。”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现在我的同窗都各自离开，我也将在自己人生的最后时刻陪伴自己的家人。我现在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心脏已经无法支撑我的正常活动，想必活不了几天了。看到这本日志的人，请记住，普罗多没有死，他也许还在计划着夺取贤者之血。如果你就是继承了贤者之血的人，请听我一句忠告，一定要有坚定的意志，不要被邪恶所蛊惑。你的力量过于强大，海·特维尔文明的兴衰也许就系于你的一念之间。”
“不出意外的话，我的尸体将会被安葬在附近，但我恳请你不要唤回我的灵魂，更不要复活我。我已经将所有有价值的事情都记在日志，请让我安息，给我的人生画上句号。如果你能见到我的女儿，麦琪，请替我告诉她，妈妈永远爱她，希望她以后能快乐地成长，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路。”
日志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里面记载的东西不多，但已经足够阿比斯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麦琪听到自己母亲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终究还是没忍住泪水，思念之情宛如决堤一般涌出来。她轻轻地抽泣起来。
“你的母亲和她的同窗都是英雄，他们做了一件凡人有史以来最正确的事情。”蕾贝卡轻轻地在麦琪耳边说道，“是她守护了阿比斯的诞生。而继承了爱格妮丝力量的阿比斯，将会将我们的世界从被邪神毁灭的阴霾中拯救出来，迈向自由。看着吧，他不会让我们每个人失望的。”
第八十二章 阿比斯的打算
麦琪终究是个坚强的女孩，三位少女轮流安慰她一番，她便破涕为笑了。长久以来的孤独和不公没有将她打倒，而是让她变得更为坚韧。她决定带着母亲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而不是哀怨自己的命运。
“现在还有一个疑点，就是我师父在得到贤者之血之后，干什么去了。”阿比斯将日志放下来，若有所思。
“确实，这其中的时间跨度未免有些太长了。”巴格斯也思索着说道，“老夫记得你说过自己是十六岁，那么也就是说，你的师父在得到贤者之血之后还有十年不知道在做什么。你是十年之后才来到他身边的。”
“嗯……这样看来，现在读完日志之后我心里的疑团数量也没有减少啊。”阿比斯微笑着说道。他并不因为自己猜不透答案而懊恼，反而很高兴，“我的师父也的确是个神秘的人，在他生前，我能看得出他的实力其实非常强，甚至可以在大陆上排的上号。只是与我相比可能要弱很多。”
“话说，你以前以为你师父是解剖尸体时得瘟疫死去的，现在看来事情也没那么简单？”蕾贝卡问道。她曾经听阿比斯讲过自己的故事，也记得阿比斯师父的死因。
“嗯，也许那个叫普罗多的人给他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他虽然没有立即死去但是身体也在逐渐衰弱。”阿比斯点了点头，“这才是他去世的真实原因。”
“那你要去报仇吗？”莉欧娜好奇地问道。按照一般骑士小说的套路，现在的阿比斯应该已经义愤填膺地踏上寻找仇敌的旅途了。
“报仇？用不着。”阿比斯却是满不在乎，“那家伙一定会来主动找我的，他不是想要贤者之血吗，那就来我这里拿吧。我不会浪费时间去找他，因为他迟早会自己送上门来，在那之前，我们应该把精力集中在保护我们的世界上。”
“阿比斯，你还要复活爱格妮丝吗？看上去她的力量现在已经转移到你的身体里了，而且她的遗体已经不复存在，也许已经没有必要了。”芙萝拉在一旁问道。
阿比斯笑着回头看了芙萝拉一眼。
“当然要，而且一定要。”他说道，“芙萝拉，我不认为她的力量是单纯的转移，如果能将她复活，她一定能带给我们惊喜。至于她遗体的问题……我会想办法的，凭空造一个当然不合适，但这位大贤者也许会给我们留下点其他的什么。”
“留下别的什么？”芙萝拉很是好奇。
“你可还记得我之前讲给你们的，在引导圣树周围魔力时所看到的幻觉？我一开始以为那只是一个幻象，但现在我越来越怀疑那根本就不是幻象，而是货真价实的爱格妮丝的灵魂。”阿比斯从窗户里看向圣树，“她的灵魂的确是在沉睡，但并没有安息。如今她的状态和安息时灵魂进入的低能量状态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她这样做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巴格斯和麦琪在一旁听得有些懵，蕾贝卡就简要地将阿比斯一直以来的目标讲给了他们听。
阿比斯也接着蕾贝卡的话说了下去：“刚才蕾贝卡说到我打算与她们成为同伴，尝试得到创世神的力量——爱格妮丝的创世神之力也还在她身上，所以我需要她的支持。”
“创世神的力量……”莉欧娜摸了摸自己，不是很确定地说道，“阿比斯心心念念的力量却从来都没有发挥作用不是吗，我们的位格依然是凡人，会不会是我们身上根本就没有创世神的力量呢？”
“创世神的力量现在在你们身上的体现就是天赋，但我相信，一定有某些手段可以将其激发出来。”阿比斯说道，“创世神应该是没有回收过那些力量的，而你们那些拥有‘系统’的先祖现在也早已化为黄土，你们是血脉延续的最后一代，创世神之力一定就在你们身上。”
“那你为什么没先试试复活我们的先祖呢？说不定从他们身上你可以得到绑定在他们灵魂上的创世神之力呢。”莉欧娜又问道。
“我曾经也这么想过，但我还是放弃了，因为我不敢这么做。”阿比斯笑道。
“还有你不敢做的事？”莉欧娜不可置信地抱着膀子，“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可是我的……你可是连域外邪神都敢当面骂的男人，不要在这种地方让我失望啊喂。”
“因为我目前确实没办法——你们的先祖身上的系统，我推测是直接跟创世神有联系的，甚至有可能创世神就是系统的操纵者。他将你们的先祖从异世界召唤过来是为了玩，也不可能不安放监视手段。”阿比斯轻轻摇着头，“我如果贸然动了你们的先祖，很有可能会被创世神发现，那就等于自己葬送自己的机会了。创世神想让我消失非常容易，我甚至没有任何应对的可能。”
“那我们就没问题了吗？”莉欧娜还是没有完全搞清楚。
蕾贝卡这个时候替阿比斯说道：“很显然我们身上没什么问题，创世神之所以让我们死去，就是因为祂懒得监视我们了。而我们现在得以继续行动，也正说明祂并没有发现我们，或者……”
“或者祂已经发现了，但祂打算观察我们，寻找更多的乐子。”阿比斯笑了，“我们暂时先不用考虑这么悲观的可能性，只需要做好我们当下要做的事情就行了。如果祂真的打算看一场完整的好戏，相信我，我会让祂追悔莫及的。”
莉欧娜愣了一下，随后也展露了笑颜。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贝拉托尔大师？”巴格斯趴在麦琪头顶，开口问道。
阿比斯深吸一口气，抻了个懒腰，然后说道：“今天晚上我真的收获颇丰，但上面记载的大多数东西毕竟是前尘往事，我不会让这些事情影响了我的心情。我这几天要开始寻找复活爱格妮丝的方法、研究动物的变异、顺带还要防备铁百合可能的袭击，我有预感，过不了多久，铁百合的人就会对我们展开袭击了。”
“啊……铁百合……”巴格斯的猫脸上露出了相当明显的厌恶之情，他作为精灵当然痛恨这个屠杀精灵的极端种族主义团体。
“还有，这个铁百合如果只是一个无差别袭击精灵的团体，我觉得是断无可能存在这么久的。现在人类和精灵的矛盾已经大不如前，这些不事生产的暴徒为何还能继续存在？”阿比斯眯起了眼睛，“他们的背后，一定有人出于某种目的在提供经济支持……”
第八十三章 挖掘空穴
“大师在干什么？挖坟吗？”
一个无所事事的村民从田地的方向走过来，好奇地问一个坐在石头上的村民。
在他们视线的前方，是阿比斯和自己的三位眷属。阿比斯正在念着咒语，用魔法将地上的土一点一点地移动出来。土壤在魔法的作用下自己流动着挪开，空缺处形成一个向下的台阶，通往地下的某处。这场面看上去实在是有些奇怪，的确是跟坟墓建造有些相似之处。
“啊，你家田里面也没活儿干了？”被问话的精灵村民悠闲地嚼着一根药材的茎，对刚刚过来的熟人说道，“就在这里站着就行了，别过去捣乱。大师这次专门从德鲁伊集会里面出来，听说是为了寻找当年爱格妮丝大贤者留下来的宝藏……”
“宝藏？什么宝藏？爱格妮丝大贤者还留下来了宝藏？我怎么不知道？用了之后可以长生不老吗？我们有机会尝尝吗？”
“哈，你总是这么猴急。听我说完啊，他是在寻找爱格妮丝大贤者留下来的宝藏曾经所在的地方，但是那个宝藏早就已经被拿走啦。”叼着药材的村民得意地说道，“我刚刚可是问了大师，大师亲口告诉我的。还记得四十多年前的时候吗，一群死灵术士总是在附近转悠，他们甚至还挖了你爷爷的坟来着，那个时候的传闻好像就是他们是在寻找爱格妮丝大贤者留下来的宝物呢。”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个愣头青呢。”刚走过来的村民马上回忆起来，“我就说嘛，那些该死的死灵术士在这里待了十几年之后滚蛋了，应该就是宝物已经被他们拿走了。嘿，那大师为什么要再挖开看看？”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师没告诉我。”叼着药材的村民耸耸肩，“你还真以为咱们有多大面子啊，我跟你讲，德鲁伊集会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制度了，很多东西是不能随便告诉外人的，甚至连级别低一点的德鲁伊都不行。咱们能在这里围观已经不错了。”
“你别说，德鲁伊就连挖土也这么轻松，赶明我去集会请几个德鲁伊过来，帮我挖个地下室种蘑菇好了。”刚来的村民挤了挤坐在石头上的熟人，自己也坐了上去，围观起阿比斯来。
并不因两个围观群众而有丝毫磨蹭，阿比斯还在专心地忙着自己的活。
阿比斯的自然魔法当然都是从德鲁伊们那里偷学出来的，他现在正在现学现卖地用魔法方便地将地上的土石搬到一边去，形成了一条可以很方便地走下去的楼梯。
昨天看到的日志中记载的故事不仅没让阿比斯放弃唤起爱格妮丝，反而让他面对挑战而更加精神。现在的阿比斯，正是打算找到当年麦琪的母亲发现装着贤者之血的“椰子”的那个地穴。
阿比斯并不觉得自己能从地穴里面发现什么贤者之血的其他部分，这没有意义，因为贤者之血现在在他体内流动的可能性已经接近百分之百，他自己就是贤者之血的新容器。现在他只想获取更多的信息。
他有个小小的想法，那就是看看圣树长出了那个装着贤者之血的根瘤的地方，以期能得到一些关于贤者之血的信息——它是怎么长出来的，它从哪里来，爱格妮丝做了什么？
于是，他一大早就带着自己的三位眷属从集会中走了出来，然后在凯歇尔转来转去，靠着自己的天赋直觉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地穴，在挖了几处错误地点之后便来到了这里。
阿比斯念着咒语，在尽量不损害当地生态的条件下一层一层地将土壤挖出来，而莉欧娜则是站在一旁，用脚上穿的皮靴咚咚地踏着地面。
“这里真的有个空洞，而且好像比咱们之前挖的那几个地方都要结实的样子诶！”
莉欧娜惊喜地对大家说道。
“这次不是村民藏私房钱的洞了？”蕾贝卡蹲在一旁，莞尔一笑。
“我觉得不是哦，因为藏私房钱的地方我之前也踩过了，脚感不太一样。”莉欧娜笃定地说道。
“刚才我们把那些箱子挖出来的时候真的好尴尬……”芙萝拉面露疲惫，轻叹着气，“希望这次不会再挖到村民们藏的养老金和私房钱了。”
“嘿嘿，要不是我们有外交官芙萝拉，现在可能已经被村民们讨厌上了。”蕾贝卡赞赏地对芙萝拉竖了竖大拇指，“芙萝拉一道歉，让他们所有人都生不起气来，简直有如神助啊。”
刚刚阿比斯到处挖洞的事情的确引起了一些麻烦，不过芙萝拉的亲和力在这个时候也体现得淋漓尽致。她只是对着那些宝贝被挖出来而生气的村民们赔礼道歉，就完美地化解了矛盾。这还是在她没有使用神术的情况下。
“嗯……看来你们不用担心了，你看，这里的确有一个天然的空洞。”阿比斯突然招呼起三位少女来。
三位少女赶忙凑到阿比斯身边去，顺着阿比斯的目光看去，台阶延伸到地下十几米的深度时，果然有一个空洞显现出来。这个空洞和之前那些人为挖掘的不同，是圣树用自己的树根撑起来的。而且，这个空洞旁边的泥土颜色稍有些不同，这说明这里的确被挖开过，四十多年的岁月没有太多地影响到地下的情况。
“我们快下去看看吧。”蕾贝卡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我也很像知道，当年已经死去的爱格妮丝大贤者是怎样将自己的力量通过圣树输送出来的。”
阿比斯点点头，率先走下台阶。他一边走着，一边念动咒语，洞口的泥土立刻犹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朝着周围散去，露出一个可供人进入的洞口。
跳进洞口，阿比斯便立刻确定，这里正是当年自己的师姑师叔们发现贤者之血的地方。
凭着出色的黑暗视觉，他能看到地面上还有一些凌乱的脚印，这个空穴里面显然是来过人的，而又因为这里的某种特殊性，里面的痕迹过了四十多年都没有被抹平。圣树在此处的根须也许一直都没用动过。
他蹲下去，用手指在地上轻轻捏了一下，将一撮白色的碎末带着一些湿润的泥土从地上捏了起来。
三位少女在此时也进入了空穴，阿比斯便将手中的碎末拿给她们看。
“这是什么？粉笔灰吗？”莉欧娜眨眨眼睛。
“这个应该是骨粉吧？”芙萝拉却是一眼就看了出来，她小声地说道，“阿比斯身上也会带一些，这应该是会白骨魔法的死灵术士的必备品了。”
“答对了。”阿比斯露齿一笑，“这里既然有骨粉，说明有人在这里使用过白骨魔法，我们终于找到地方了。”
第八十四章 圣树的伤口
空穴是被圣树的根须上延伸出来的部分支撑起来的，将地面上的一层湿润的土壤扫开，还能看到圣树树根一部分粗糙的外皮。单是站在上面，都能感受到圣树有力的生命律动，宛如人的脉搏一般，无数魔力从这里流向圣树的树冠，逸散而出的少量魔力也使这里的空气具有一种奇妙的润滑感。
芙萝拉念起烛光术的咒语，一个纯净的白色光源在她的指尖亮起，照亮了空穴中盘虬卧龙般的树根。
阿比斯感谢地对芙萝拉点点头，便开始仔细地观察着空穴中的树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