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第十章 难得的人类德鲁伊
“再往前走大概十公里，就到了我师父所在的地方了，那里有一个小村庄。我来的时候，他告诉我自己要在村庄里面修整，现在应该还在里面呢。他特别黏人，不等我回来是不会走的，你们就放心吧！”麦琪侧坐在东风的背上，对阿比斯说着，“那个小村庄我没进去看过，不过看样子规模挺小的，说到规模小就不得不谈谈我之前去过的一个暗精灵村落，那里的风俗特别特别开放，凡是去做客的女性都可以……”
“请不要再说了，你知道吗，除了我以外，他们几个都是未成年人。”莉欧娜马上止住了麦琪的话头。
“好的。”麦琪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
离开王都没有多久麦琪就变回了人形，德鲁伊的变形术和变换学派法师的变形术有一定区别，但也有一个相同点就是维持变形都要耗费魔力。她变回人形之后就直接轻快地跳到了东风的背上——这匹高大威猛的魔宠骏马力气大得离谱，背上多驼一个轻盈的木精灵完全不费力。
阿比斯其实很熟悉奥锡王国的地形，现在他在奥锡王国布置的那些眼线可还在呢。他虽然失忆了，但是他的亡灵眼线依然可以实时给他提供奥锡王国的完整地形图，前面十几公里的确有一个小村子，大概有几十个人住在里面。阿比斯也便直接驱马朝着小村庄的方向走了过去。
“话说，德鲁伊绝大多数都是精灵，为什么你是个人类啊。”麦琪只安静了一会儿就闲不住了，她好奇地问阿比斯道，“不仅大部分都是精灵，而且精灵里面也大部分都是我们木精灵。因为我们木精灵比较喜欢亲近自然。”
麦琪说的没错，德鲁伊里面的确大多都是木精灵，其比例可以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
大陆上的精灵也曾经有着辉煌的文明，在远古时代，他们是这块大陆的主人。只是，因为后来的多年内战和生育率低下而逐渐变得人口稀少，使人类有机会夺取了世界的霸权，以至于现在大多数纯种精灵都住在精灵诸国这一片面积并不辽阔的土地上，虽然生活过得并不算辛苦，但也绝不如以前那样舒适了。
精灵分为几个种族，有喜欢自然的木精灵，高洁骄傲的灰精灵，放纵欲望的暗精灵，以及在精灵内部不怎么招人待见，有一定人类血统的混血儿光精灵。
麦琪的种族木精灵，就是精灵中一支最复古的种族，在精灵诸国占据人口优势，他们喜欢居住在山林中，与自然风光为伴，打猎和吃野果维生。他们的房屋基本都是在树上建成的，而且一般来说不会因此而砍伐树木，而是利用一些魔法引导藤蔓自然地爬上去而后硬化，形成可供居住的房间。木精灵是全大陆最好的猎人，同时也产生了全大陆大多数的德鲁伊人才。
人类的性格比木精灵要务实得多，大多数的人类都更加相信应该开拓自然、战胜自然，而不是在森林里当野人。因此人类德鲁伊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珍稀物种了，他们出现的比例就像不贪吃的双头食人魔或者爱干净的食尸鬼一样低。
“这个啊，因为我比较喜欢大地和大地深处的东西。”阿比斯想了想，回头对麦琪说道。
麦琪看了一眼阿比斯的眼睛，他的眼神清澈而真诚，完全没有撒谎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难道你是大地流派的德鲁伊？”麦琪点了点头，“我们德鲁伊的四个流派，天空、大地、动物、植物流派中，大地流派的人是最少的，因为大地流派的法术比较难学，明明是个人类却这么喜欢自然吗，真是少见啊。”
阿比斯暗暗点头，这位叫麦琪的德鲁伊小姐脑补能力还是不错的。
“那你们三个为什么跟着他呢？你们也不是他的亲戚吧？”麦琪又问了起来，“之前我一开始看到你们的时候其实产生了一点误会，我以为你们是在房间里面多人运动来着，不过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因为里面并没有多人运动时候特有的味道……哦对不起，我又忘了你们中间有未成年人了。看你们四个关系不错的样子，想必你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难忘的故事吧？”
麦琪之前的确和蕾贝卡聊过很久，但事实上，蕾贝卡在那次聊天中自己所说的东西并不多，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是麦琪在滔滔不绝地扯东扯西，因此她到现在也不知道阿比斯一行人究竟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德鲁伊在大陆上的人缘其实并不是很好，因为他们的生活有太多的清规戒律，而且大多数的德鲁伊都会不遗余力地向其他人推销自己的价值观。教廷没有出手管控德鲁伊们的唯一原因是他们供奉的自然之神也是九神之一。
“我们之间的故事可就多了。”芙萝拉微笑着说道。跟随阿比斯时间最长的她当然有资格说这句话，“我们之间可以说是生死之交了。不过这些故事现在还不是时候讲给你听。”
“我们虽然不是亲戚，但是比亲戚还要亲。”莉欧娜骄傲地回头看了一眼麦琪，“你想想，亲戚是有可能互相背叛的，这种事情可发生得不少。但我们是绝对不会背叛ABC的，而ABC也绝对不会背叛我们。”
“哦我懂了！”麦琪拍着巴掌，“你们果然还是夫妻！放心，我不会歧视一夫多妻的人的！各有各的习俗嘛！虽然你们还没成年，但是感情已经非常好了嘛！”
“你懂了个锤子！”莉欧娜崩溃道。
一座小小的村庄不久就出现在阿比斯一行人的面前，这里就是刚才麦琪所说的师父藏身的地方了。
“嗅嗅……”麦琪用鼻子在空中闻了一会儿，眼睛一亮，“嗯！我找到师父了！跟我来！”
阿比斯四人也从马上下来，跟着麦琪往村子里面走。
走到村口的时候，在五人的眼中，出现了一位美丽少妇。她安静地坐在那里的一个树墩上，抱着一只猫，轻轻抚摸着，好奇地看着这边。
“喏，这就是我师父！”麦琪伸手介绍道。
“你师父是女性吗？那你为什么一直用‘他’这个词来说呢。”莉欧娜有些疑惑地问道。
“谁说老夫是女性了，老夫可是如假包换的纯爷们！”就在这个时候，少妇怀里面抱着的那只猫突然懒洋洋地，用一个老男人的声线吐出了人言。
第十一章 彩虹屁大师
“怪物啊——”少妇扔下手中的猫，尖叫着逃走了。
这个时候，被扔到地上的猫才踩着慵懒的步调，走到了阿比斯的面前，抬头看着阿比斯，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这个时候才说道：“啊，你好，俊美的小哥，如果老夫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就是麦琪此次去王宫寻找的高阶德鲁伊吧？没想到你是个人类，看上去真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啊。这里有很多不懂魔法的村民，为了不吓到他们，老夫就这么跟你讲话了，都是德鲁伊，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阿比斯点点头，他也挺喜欢小动物的，跟一只懒洋洋的老猫聊天并没有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妥。
“嗯，麦琪，老夫让你找一个高阶德鲁伊回来， 你怎么还给老夫带回来三位貌美如花，青春靓丽的妹子啊？”老猫眯着眼睛看了一遍站在阿比斯身旁的三位少女， 满意地说道，“还是你懂老夫啊，小麦琪。这三位少女的容颜真可谓是女神下凡，在老夫的心里宛如清晨的阳光一般暖人心扉。”
“她们是我的人。”阿比斯马上解释道，“抱歉，德鲁伊大师，她们不是麦琪带过来给你的。”
“啊，原来如此。”老猫的眼神依然欣赏地看着被他夸得晕头转向的三位少女，“老夫就说嘛，这样美丽的少女怎么可能会让麦琪这么简单地带过来介绍给老夫呢？老夫虽然配得上最优雅的淑女，配得上最艳丽的美女，却依然配不上她们这样完美的女孩。”
“别见怪……我师父就是这个样子……他说话的时候特别喜欢拍人马屁，其实他因为说话太肉麻反而朋友不多。而且他很好色，特别喜欢撩妹，甚至有时候连我都不放过。千万别让他觉得有机会跟你们约会！”麦琪这个时候小声地贴近了自己身边芙萝拉的耳朵，对她说道。
“嘿！等等！麦琪，你出去一趟怎么就怀孕了？你爱上贝拉托尔先生了吗？”老猫在这个时候突然用爪子指着麦琪的肚皮，“看看你那圆滚滚的肚皮！自然之神在上！你就这么离老夫而去了吗？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一直对你照顾有加的老夫吗？”
“师父……我就是吃太饱了……没怀孕。”麦琪连忙捂住自己明显凸出来的肚皮，“请停止你骚扰自己徒弟的行为！我比你小一百多岁呢！”
芙萝拉马上就明白为什么麦琪这么吵，而她的师父也一直对她不离不弃的原因了——敢情是因为麦琪长得漂亮，她师父舍不得啊。
“那个……我帮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哈。”麦琪走到自己师父的身前，对着阿比斯伸出一只手，“师父，这位就是我从奥锡王宫里面请来的高阶德鲁伊，ABC·贝拉托尔先生。贝卡托尔先生，这条……嗯，这头……这只是我的师父，巴格斯·穆斯塔利安，也是一位高阶德鲁伊，不过是跟我一样生活在德鲁伊集会里面的。”
“啊，ABC·贝拉托尔先生。”名叫巴格斯的老猫对着阿比斯伸出一只前爪，似乎是要跟他握握手，“来之前老夫就在想，能够在奥锡王国作出如此壮举，同时驱使上亿只昆虫的德鲁伊该是个什么样的形象，现在见到果真不凡，年轻有为，如同在太阳辉光下闪烁的钻石一般耀眼。”
“彼此彼此，我在刚刚见面的时候甚至有一瞬间都以为您是真正的猫咪了，您的造诣也如同风暴之海的巨型锯齿鲸的心外膜脂肪一样深厚。”阿比斯蹲下来，用手捏住了老猫的爪子，摇动了两下。
“嗯……你这个比喻很有意思，非常有创意，就像冬日里地上钻出的一朵小花一样令人惊喜。”巴格斯继续习惯性地拍着马屁，他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徒弟，“小麦琪，那三位美丽的女孩呢？快给老夫介绍一下吧，老夫已经等不及了。”
“这位是芙萝拉小姐，这位是莉欧娜小姐，这位是蕾贝卡小姐。”麦琪马上介绍道，“她们因为一些原因不能把姓氏告诉我们，师父你就先叫她们的名字吧。”
人类和精灵的文化有差异。人类注重每个人的个性，而精灵则非常在意家族出身。因此，人类喜欢用名字称呼彼此，而精灵则更加倾向于用姓氏称呼彼此。三位少女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没有把自己的姓氏告诉麦琪。毕竟，芙萝拉的姓是专属于圣女的，而莉欧娜的姓氏也是西帝国的皇家姓氏，全世界独一份，蕾贝卡的祖先也曾经相当显赫，如果就这么告诉了德鲁伊们，他们只需要稍微了解一下外界世界的显赫家族，就会马上知道她们三个是死人——那么阿比斯是死灵术士的事情可就全露馅了。
“很好，很好，三位小姐的名字都非常地动听，宛如清风拂过郁郁葱葱的河畔，又如夜莺在黄昏时的歌声……”
“阿比斯，你有没有办法让这个彩虹屁大师先闭一会儿嘴，怎么感觉他比麦琪还烦人呢……”莉欧娜终于忍无可忍地用思维共享对阿比斯说道。芙萝拉和蕾贝卡也在这个时候附议。
“那个……巴格斯先生，夸赞我的朋友们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边，我现在对德鲁伊们的遭遇很好奇，请问你可以给我们讲一下具体的事情吗？比如圣树附近的动物都有什么怪异的行为之类的。”阿比斯也没办法，只能试图岔开话题，“是圣树的什么力量影响到了那些动物吗？”
“嗯？麦琪，你没有把详细的情况告诉贝拉托尔先生吗？”巴格斯看了一眼麦琪。
麦琪不好意思地挠挠自己橡木色的长发：“我是稀里糊涂地被你带出来的嘛，事先对那些情况也没有过调查，动物们出现奇怪行为的时候我都在玩啦……”
“哦，真抱歉，贝拉托尔先生，我的徒弟实在是太贪玩了。我这就向您介绍圣树周围的动物怪异行为。”巴格斯叹了口气，坐在地上来回摇着尾巴，“其实，不仅是动物的行为出现了转变，它们的形态也发生了变化，我们这些集会中的德鲁伊试过了各种方法，也没能让它们恢复正常……”
第十二章 神奇动物在哪里
“这次，让德鲁伊集会的所有德鲁伊都束手无策的事情有两件，第一件，就是圣树发生的不可逆转的变化。圣树是由曾经的德鲁伊大贤者爱格妮丝·拉法莉娅·黛拉斯提尔亲手种下的，众所周知，黛拉斯提尔小姐……老夫还是用爱格妮丝小姐称呼更符合人类的习惯。爱格妮丝小姐是一位极其强大的德鲁伊，她所使用的魔法令圣树永远都郁郁葱葱，维持着生机勃勃的样子，并且维护着整个精灵诸国地区的自然生态不被破坏。这棵树上携带的强大自然力量至今还在被我们作为研究对象。”
巴格斯坐在地上，一张猫嘴说着流利的通用语，偶尔会在其中夹杂几句精灵语。
“但是最近，圣树却突然出现了一些枝叶枯萎的迹象，有一些树叶变得枯黄飘落。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大贤者是神明赐给我们的第一智者，她留下的东西也是我们的精神支柱，这令许多德鲁伊都陷入了恐慌。”
“我已经差不多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了，抱歉，我还没见过圣树的样子呢。”阿比斯说道。
“啊，这当然没有关系，像你这样不受束缚，志在四方的德鲁伊没有见过圣树虽然很遗憾，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巴格斯点着头，说道，“而且，圣树的问题其实还不是最大的。精灵诸国的生态平衡正常来说没有圣树也可以靠我们德鲁伊来维持，它只是减轻了我们的工作量，它如果枯死，也许会让很多人难过，却不会遭到灭顶之灾。最大的问题在于第二个——动物的变化。”
“动物发生了什么变化？它们变成怪物了吗？”阿比斯歪着头，“是因为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并不是，动物们并没有变成怪物，而是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学会了魔法……”老猫的脸上露出相当人性化的无奈表情。
莉欧娜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动物学会了魔法？这是什么操作？魔法不是需要靠掌握古代语言才能释放的吗？动物们难道都会说古代语了？”
“其实，如果追溯历史的话，凡人第一次掌握魔法的力量，并不是因为我们掌握了能操纵魔法的语言，在古籍记载中，凡人使用出第一个魔法的时间，其实早于我们现在使用的古代语言出现的年代。”博学多识的蕾贝卡在这个时候突然说道，“我们现在所谓的古代语言，其实并不是凡人所使用的最古老的语言，它反而是古代多个语系中，出现比较靠后的一种。”
蕾贝卡所言不虚，现在法师念咒语所使用的古代语言，其实只是在数千年前，由精灵创造出来的一种特殊语言，因为能够与世界的魔法产生共鸣，从而达到引导魔力的目的，所以被广泛采用。后来才因为过于拗口以及语法繁琐逐渐被淘汰，仅供专业人士使用。在这种语言被创造出来之前，大陆上的人使用的语言其实也是百花齐放，法师在那个时代就已经出现了。
这些不使用特殊语言施法的法师有着他们的另一套本领：他们不发出声音，而是用纯粹的意念去引导魔力流动，靠全神贯注使用魔法，这些魔法粗糙、不稳定，却为海·特维尔的远古文明奠定了基础。根据一些考古学家的推测，海·特维尔大陆上文明的出现很可能跟第一个偶然用魔力点燃了火焰的原始人有关。
魔力是天然存在的一种可再生资源，大陆上的每一个凡人都可以使用魔法，现代魔法只是经过了改进，大大提高了安全性和可控性而已。
莉欧娜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曾经上过的历史课，当时她都在溜号，根本没认真听课，所以只有一个模糊的记忆。蕾贝卡这么一说算是把她的记忆重新唤醒了。按照蕾贝卡的思路这么一想，好像动物能使用魔法也没什么不对……
“还是不对啊，动物们为什么突然之间就都会魔法了啊？”莉欧娜皱着眉头，“如果一只两只突然学会了倒可以理解，但是动物们突然都学会了也太怪了，这合理吗？”
“啊，莉欧娜小姐真是冰雪聪明、明察秋毫。一下就发现了问题的重点。”巴格斯马上说道，“动物们的确在突然之间就学会了魔法，最开始只是在几个地区。这个现象很快就引起了德鲁伊们的重视，接着，在其他地区也接二连三地出现了这种现象，如果贤者们的预测没出问题的话，现在奥锡王国境内也很可能出现了这种会使用魔法的动物。”
“真的啊！师父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站在一旁乖乖听话的麦琪这个时候突然一拍大腿，来了兴致，“那些神奇的动物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哦对了， 说到神奇的动物就不得不跟你们分享一下我以前在学习变形术时候的有趣经历……”
“不许说话，麦琪！我们在开会的时候你都在贪玩，还要怪老夫没有告诉你吗！”巴格斯似乎对这种情况非常有经验，他直接命令道，本来刚刚打开话匣子的麦琪直接捂上了自己的嘴。
“嗯……会使用魔法的动物……而且规模正在扩大吗……”阿比斯露出了非常感兴趣的表情，“这些动物现在有什么危害吗？还是说有什么隐患？”
“目前为止还没有造成什么惨剧，但是老夫想很快就会有猎人倒霉了……现在德鲁伊集会已经严格限制了木精灵们私自打猎，搞得怨声载道的。”巴格斯叹着气，“我们其实也是担心，动物们在被猎捕的时候如果使用魔法反抗，会出现相当不妙的事情。再这样下去，各种动物由于掌握了魔法，也一定会将现有的生态平衡破坏掉，那样可就棘手了。”
“我懂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动身吧，可以先找找那些学会了魔法的动物，然后再去德鲁伊集会跟大家商讨一下。”阿比斯马上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决定了要出手帮忙，“巴格斯先生，上我们的马？”
“啊，慷慨的贝拉托尔先生，你的帮助就如同冬夜的炉火一般令人舒心。”巴格斯眯起了猫眼睛。
“哦，对了，你知道尊敬的爱格妮丝小姐被埋在哪里吗？”阿比斯突然问道。
“爱格妮丝小姐？”巴格斯楞了一下，“您是打算……”
“瞻仰一下。”阿比斯肯定地说道。
第十三章 自然生态面临的危险
奥锡王国南部温暖湿润的空气中，一只蝴蝶正在悠哉悠哉地飞行着，艳丽的翅膀扑打间宛如飞花一般轻盈。
但这只可怜的蝴蝶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已经有一双眼睛锁定了它的身体。
蝴蝶飞过的一棵树旁边，有一只变色龙正趴在枝桠上。它的皮肤已经变成了树枝的颜色，很难被发现，只有它不断随着呼吸起伏的身体暴露了它动物的身份。
蝴蝶飞行的速度并不慢，变色龙的眼珠便随着这只蝴蝶的飞舞快速地来回移动着。在锁定了蝴蝶一段时间之后，变色龙便微微张开了嘴巴，露出口中粘稠而灵活的舌头。
接着，变色龙的眼睛突然闪烁出了一丝光芒，那只本来在天空上飞舞的蝴蝶便立刻被一股力量击中，翅膀上的鳞粉被击打得飘出来，在半空中缓缓飘落。而那只突然被无形力量击中了的蝴蝶则是无力继续挥动翅膀，打着转儿掉了下来。
变色龙这个时候才得意地吐出自己长长的舌头，粘住在半空中掉落的蝴蝶，将它卷进嘴巴里面。
蝴蝶不见了，空中只剩下一些鳞粉还在反射着彩色的光芒，缓缓飘落。
可就在这些鳞粉随风飘落到变色龙身上的时候，更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鳞粉接触到了变色龙皮肤的同时便释放出极高的热量，这只倒霉的捕食者甚至都没来得及爬走，落在它身上，密密麻麻的鳞粉就已经从它的后背开始，炙烤着它的身体。
变色龙顿时发出嘶嘶的叫声，身体直接从树上跌落下来，在地面上痛苦地挣扎着，不一会儿就不动了。它刚才饱满还会变色的身体在此时已经被烧成了一块肉干，四脚朝天地死去了。
在这个时候，变色龙失去弹性的腹部被打开一个口子，一对晃动的触角从中探了出来。接着， 刚才被吃下去的蝴蝶就挣扎着从里面爬出，停在变色龙尸体上开合了一会儿翅膀，发了一会儿呆，随后挥动翅膀，再次起飞，和之前一样悠哉悠哉，只不过显得晃晃悠悠的，好像醉酒了一般。
“看见了吗，这就是很典型的动物学会了魔法。”一只老猫趴在阿比斯的肩膀上，对他小声地说道，“这只蝴蝶的魔力并不是很强，但是杀死一只天敌却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