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旅：黑魂 第79章

微微闭了下眼睛，大队长对她的针锋相对不置可否，他从三人身前穿过，径自走到了祭祀场的台阶旁，缓缓的坐下，背靠着台阶，再次一一扫过在场的三人。

“两仪织、晓美焰、朝比奈实玖瑠，从攻略进度来说，你们都还是新人，但三人中已经有两个觉醒成为灰烬，想必实力也不容小觑……你们不要忙着拒绝，因为你们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一只手叠放在翘起二郎腿的膝盖上，一只手搁在台阶上拄着头，他缓缓的诉说着三人的情报，语气从容不迫。

“而且你们以为法兰守卫的职责就仅仅是守着那一亩三分地？不，我们还需要为汇聚得越来越多的灰烬扩张生存空间，薪火世界只是其中一个选择，而灰烬的特性决定了我们能涉足更多的世界。”

“这我可不能当做没有听到，我还以为赫萝遵守着和我的约定，正在遏制你们中的那些家伙对薪火世界的干涉。”

枯朽薪王的声音插了进来，鲁道斯从王位上遥遥俯视着下面的灰烬。

“老先生你的担心是无意义的，我们两种灰烬的联系只可能不断加深，想要遏制谈何容易。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们能去传火吗？而现在薪火的世界还没有垮掉，可是我们的人在提供着燃料。”

大队长完全没有看向王位上的薪王，他只是继续打量着身前的三人，不在意的将薪王的责问顶了回去。

“我们现在正在改变灰烬一盘散沙的状态，因为这个世界的改变已经不可逆转，我们没办法再优哉游哉的通过自己的试炼；你们的世界在向我们释放恶意，我们自己也有人在向我们释放恶意，不抱团的话灰烬的生存已经岌岌可危。”

这些话看上去像是说给薪王的，实则是阐述给眼前的新人的，他的目光一刻不停，似乎已经把三人看透。

“哦~也就是说，各位前辈果然在考虑建设灰烬社会的事情？”

织的突然发问打断了从容不迫的叙述，大队长放下了拄着头的手臂，摆正了坐姿，饶有兴趣的将视线投到了织身上。

“没错，这是金木那小子跟你们透露的吧——详细的我不想多做解释，现在是你们问题，针对我刚才说的，我正在着手组建一个探索薪火外世界的部队，嗯，姑且叫调查兵团吧，而想让你们加入的，就是这个部队。”

“如果加入的话，能够让我们随意探索其他灰烬的原本、间歇世界吗？”

这次发问的是灰烬焰，她显然动心了。

“是的，你们可以把这看成一笔交易，我们提供技术并说服灰烬敞开自己的世界，而你们去完成职责……现在决定权在你们手上，加入或者不加入，由你们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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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间歇的开场

“是的，你们可以把这看成一笔交易，我们提供技术并说服灰烬敞开自己的世界，而你们去完成职责……现在决定权在你们手上，加入或者不加入，由你们决定。”

最后报上姓名，称自己叫利威尔?阿克曼的男人离开了，他提出的交易，最后还是让她们同意加入那个什么调查兵团，而朝比奈的委托也被正式登记，成为了她们这个突然组建的小队，第一个任务，据说成功之后，还会给予她们“狼血剑草”这种通用货币作为奖励。

入队仪式没办法在这里进行，兵长也没有强求她们去一趟法兰要塞，按他的说法，现在一切都刚刚起步，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要不是他有组建调查兵团的预案，也不会专程来找她们。

其实对小焰来说，能够去其他世界探索，就是最大的奖励了。

而织也无所谓，只要能跟随自己的公主就好了，但她表示自己也不是全无愿望，要把太阳的光辉洒遍自己走过的所有角落，并不是她的戏言，因此她专程前往武士样的侍女处，不惜在自己心火里强行加料，习得了洋葱骑士曾经使用过的几种奇迹，以及御坂使用过的雷枪。

“我记得，那个自称侍女的家伙说过，这些力量都是掠夺而来的，你这样强行添加到自己的心火里，不是很危险吗？”

“没问题，反正我自己的内心里还有一个大洞，填充些东西进去，总比让它空落落的好吧。况且，这几项奇迹，可是我用魔眼仔细看过的，也不算纯粹从薪火世界掠夺来的。”

顺带的，织还从老婆婆那里弄来了一个太阳护符，本来她还打算强化一下自己的专属武器，不过，看着又回到篝火旁静静坐着的娇小少女，她也不好意思再让别人等下去了。

小焰也从老婆婆那补充了自己之前损毁的武器装备，于是两人整装完成，重新前往篝火与朝比奈汇合，打算开始她们作为调查兵团成员的第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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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里克高墙，灰烬们正式踏出试炼之路的第一步，那个织不久之前才怀念过的绝景之地，两个灰烬和一个白灵，即将在这里重新签订灰烬誓约。

“我们在此立下誓约，从今以后，晓美焰、两仪织、朝比奈实玖瑠将会一直同行！”×3

白灵开始显现了，只是她身上的火那么的微弱，甚至有一些黑色的东西流淌在其下，这番情景让两位灰烬再次皱眉对视了一眼，织不禁开始担心，这次缔结的灰烬誓约，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娇小的少女却没有这个顾虑，不算在深渊的经历的话，这是她第一次在薪火的世界看到真实存在的灰烬，一时间，她也在好奇的观察着自己身上的变化。

其他两人都沉默的等待着她确认完自己的状态，只因为，接下来的步骤，她们谁也不忍心主动提出来。

“唉哆，接下来，就需要我死亡十次了吧。”

朝比奈也不是笨蛋，从她们的沉默中，她同样读出了两人不愿明说的意思，于是挂上了微笑，有些自嘲，又有些复杂的开了口。

“不用为我担心哦，我已经重复这种行为不知道多少遍了，只是，在同伴面前自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我会到下一个篝火进行这个步骤的。”

她将手放到了篝火上，最后给了在场两人一个微笑的侧脸，便离开了。

壮丽的绝景前，只剩下了两个灰烬相顾无言。

“对了，我还有许多情报没有和小焰你交流呢，趁着这个时间，我说给你听听吧。”

“嗯，好的。”

两人走到了断裂的高墙旁，并肩坐了下来，眼前是宏大的洛斯里克城，真的就像是一幅油画，只是织并没有像自己曾经所想的那样，指点着画面，告诉身边的人，哪里有着最美的景色，而是在跟她讲解，这幅画到底是如何画成的。

再漂亮的图画，把图层一片片的拆分出来，每一层单独看，都不会有任何的美感；织在诉说的内容，就像是把心火世界的画布，一点一点的拆开，将其中最根本，也是最单纯的部分，呈现在了小焰面前。

“总之就是这样，心火里面，似乎还隐藏着许多，我们自己都不了解的东西呢。”

“薪火、心火，火焰、柴薪，还有心火的阴影、以及深渊的彼岸，这些就是我们那复杂多变、晦暗不明的人心写照吧；感觉我们就像是误入了炼金实验室，被掏出了自己的心脏，扔到坩埚里炼制的试验品，所有心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被炼成了一锅不明不白的汤药。”

“是呢，而且这样的坩埚还不只一个，要是不小心打翻了混在一起，那这个世界还真是美妙。”

“那样的话世界会坏掉的吧，被混乱的人心彻底侵蚀。”

似乎有深意，又似乎没有深意，这只是两个暂时无所事事的灰烬，对自己所处的世界发出的毫无意义的感慨，她们只是想在大脑里填充些东西，来回避对某个少女现在所经历的事情的想象。

她们不敢想象，为了拿到通行证，而不断重复十次的死亡，到底算是坚强还是算懦弱；也不敢想象，这十次死亡，会被少女分摊到哪几种死法上面。

人心真的很复杂，明明都没有勇气拿起武器，却能直面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只为了把能拿起武器的人送过去。

这大概就是选择懦弱，而需要支付的代价。

火焰传来了信息，与她们分享了火焰的少女，从这个三人重叠的世界里离开了……或者描述为离开也不对。

觉醒之后的两人又一次窥视到了穿越世界的秘密，上一次，织回到心火世界，感觉到的是自己的心火从内而外发散，把她包裹了进去，她看似由金色的火焰构筑了身躯，而构筑身躯的地方是哪也很耐人寻味。

而小焰是被那个充满血腥味的世界踢出来的，至于踢到了哪里，她也只感觉自己的火焰脱离了束缚，下一刻自己就回到了祭祀场。

而这次他们明确感觉到了火焰之外的共鸣，某个灰烬在她真实存在的位置呼唤着她们过去，就像坩埚里面和坩埚外面，在熔炼自己内心的炼金术士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门外也有着鸟语花香，和温暖的太阳。

两个灰烬对视了一眼，她们不打算拒绝这种邀请，她们要暂时把视野从自己的心火世界里挪开，跟着那个炼金术士去往那个打开的大门外，怀揣着心底那丝明悟。

原来灰烬在作为人类的自己死亡时，并被自己的世界抛出去以后，也不是无根之萍；她们的残渣漂流到了某个世界，被那个世界接纳了，也就在那里确实的存在着；只不过即将熄灭的残渣，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重新点燃自己的本能里，沉浸在心火世界中，而对周围的环境不自知。

在自己的心火试炼中也是会累，而只有疲惫到一定程度时，她们才会把自己的视野从火焰上移开，拖着自己的残渣，领略一番异世界的风景，待疲劳消退后，再次沉浸回自己的心火中，只希望能早日补全自己的灰烬之躯，完成升华。

名叫朝比奈实玖瑠的灰烬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也没有能力察觉到这一点，她只能反复积累疲劳、或者说死亡，才能在自我保护下离开心火，回到自己真正暂居的世界。

只不过这一次，她和其他灰烬交换了火焰，签订了誓约。

心火究竟在哪里燃烧？是人心底？还是在某个高次元？

大概两者都是，如果心底是自己感情沸腾的地方，那个地方在哪里谁也说不清楚；而她们明明处在不同的世界，心火却能靠近，那里的维度肯定和各个世界的都不同；所以姑且做个假设——心火燃烧在心底，而心底存在于某个无法认知的高次元。

交换给朝比奈的火焰成为了坐标，两个觉醒的灰烬目睹了自己的心火如何以那个坐标为依据，将现在她们这具燃烧着的身躯，整个的重新在那边点燃。

所谓的穿越在这时已经完成，入目的是月色下的校园，圆月挂在天上，清冷却明亮，照耀着整个中庭广场，让两个灰烬有了一种回到见泷原中学的错觉。

这里不是见泷原，没有铺满落地窗的教室，也没有布置得像教堂一样的天台。

在月色下这里看起来很普通，更接近织记忆中的岛国高中。

对朝比奈所呆着的世界有了一个第一印象，两个灰烬却又陷入了沉思，因为她们联想到了某个薪王的伎俩。

鲁道斯必然很早就发现灰烬的秘密，他提供的服务本质上只是提炼灰烬残留的信息，从中找到留存的关于原本世界的坐标，有了那个坐标，心火自己就能完成穿越。只不过这个坐标想来也残缺不全，所以回归的时候才可能跑到其他世界线上。

这趟旅程还真来对了，想通了这一层的两个灰烬对视了一样，对着纷繁的大千世界产生了无比的好奇。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所谓无限，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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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歇一 在死不了的世界，死亡是最好的打招呼方式

洛斯里克的高墙在视野中飞快的上升，耳畔是掠过的是风声，以及冰寒刺骨的云雾。

这是第几次从高墙上跳下来了，朝比奈不知道。

她并不需要记数，只是期盼着，在某次穿越云雾之后，眼前腾起的不再是篝火的火焰，而是自己熟悉的，那片蓝天白云。

视野黑了下去，跳崖果然是最好的自杀方式，只要克服了由失重带来的恐惧，在死亡的一瞬间，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痛觉，甚至还能领略，天地在自己身边奔驰的感觉。

思想胡乱的转着，直到视野重新清晰，背部传来了坚实冰冷的触觉，视野中，一轮清亮的圆月，笼罩着寂静的校园。

泪水从眼角涌出，她任由泪滴划过鬓角，滴在中庭的地面上，混合着灰尘，点上点滴的斑驳。

嘴角是笑着的，带着暖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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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烬并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来客，在她们出现的中庭广场旁的教学楼下，也有一个新来者，正在慢慢睁开眼睛。

他迷迷糊糊的起身，迷迷糊糊回忆着自己的情况，却发现记忆迷迷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正纠结得挠头时，闯入视野里的景象立刻吓了他一跳，让他从迷迷糊糊的状态清醒了过来。

在他身旁，一个穿着校服样式的制服，有着紫色齐肩发的少女，正躲藏在花台后面，架着一支M200狙击步枪，瞄准着中庭广场上的某个人。

哦，认出这个支狙击枪型号的可不是失忆的少年，而是在听朝比奈介绍这个世界情况的灰烬。

“唉哆，这个时候应该，对了——欢迎来到我的间歇世界，我们统称这里为‘死后的世界’……至于为什么说是‘死后的世界’，因为我认识的大家都说自己已经死亡，所以……”

“哦哦，那么这里就是传说里经常出现的‘冥界’之类的地方么？”

应该说小焰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在好好听吧，她一直盯着广场的对面，盯着那个紫发的少女，盯着她握着的M200狙击步枪。

“M200狙击步枪，全称CheyTac Intervention M-200，意为‘干预’，.408口径，容弹量7发，在全套射击辅助系统的支持下，有效射程3000码，被誉为射程最远的狙击步枪……”

不止盯着看，她口中还念念有词，似乎在背诵着枪械的性能参数。

“‘冥界’什么的，应、应该不是，这里就像是正常的学校，大家……额，大部分人都正常的上课，正常的下课，正常的吃饭，正常的放学；只是大家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会死’。”

“哈，这么听起来的话，不就跟我们灰烬差不多了吧。”

对面的紫发少女似乎在和那个刚醒过来的少年说些什么，一度离开了架好的狙击枪，任它随意的跌落在一旁。

“喂喂，狙击步枪可是很金贵的，这么扔地上，光学瞄准器会摔坏的。”

口中仍然念念有词，只不过现在变成了对某个少女的抱怨。

“其、其实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他们不会燃起火焰，也没有篝火供他们休息，他们只要在地上躺一会儿就会复活了。”

“嗯，还能原地复活么，比我们方便很多啊。小焰，你怎么看？……小焰？小焰？”

正在正经交流情报的两名灰烬，此刻终于注意到同伴有些不对劲了，织连续招呼了小焰两声也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凑到近前想听听她在自言自语什么。

“目标应该是运动场上的银发少女，目测距离不超过700米，这种距离下，一发就能把她直接撕碎吧，搞什么啊，那个女孩是怪物吗，至于浪费M200的性能在近距离狙击么？”

“所以说！小焰你在发什么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