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旅：黑魂 第299章

“所以我现在改主意了~只许你耍流氓，还不能让我流氓一点了？”

场面实在诡异，在魔兽焰前面的发辫上，一灰烬一魔兽满嘴跑着火车。而这个魔女身上的发辫缓缓起伏着，完全看不透她是否有思想。同样的，此岸魔女也围观着两人的谈话，轻轻的挥动着披风，完全看不透她在搞什么小动作。

“那么回到刚才的猜测。刚才我们提到，你的立场和魔兽们不同，你应该是在利用魔兽？”

“喂喂，那么个鬼啦，上下文根本没有联系好么？我从来没想谈什么猜测，更从来没有利用！”

“哦，你承认利用着魔兽，那么就好猜了。这说明你根本不是魔兽的一员，要推测你的身份，就需要屏蔽掉魔兽的部分。而一旦屏蔽掉这些，你还剩下来的东西嘛……”

“说了我从来没有利用，我就是魔兽圆，我现在想让魔兽焰把你们全部吃掉哦！”

所有被缠绕在发辫里的人员都在围观着这场诡异的谈判。大兵们还好，一边抵抗着诅咒，一边老神在在的等待队长搞定对面。麻美呆在杏子身旁，她急于探查同伴的状态而被缠住了，看着杏子那黑的夸张的灵魂宝石，不住的担忧着。

至于某三人组，他们被以奇怪的造型绑成了一堆，而沙子呆在他们头顶。

“你这个目标超过了能谈判的范围，我们还是来谈谈你剩下的东西吧。比如，那把长弓，不出所料应该是绸带焰‘与圆不愿彼此忘却的思念’产生的那部分力量。这么一考虑的话，你自己某种程度上不也是魔兽焰吗？”

“魔兽焰，动手，吃——”两个都没跟着对方思路走的家伙，又做出了危险的动作。魔兽圆似乎想贯彻她说的话，结果刚下达命令，织的刀就斩了过来。“好啦好啦，开玩笑的~”

黑色翻腾了一下，又停了下来。

“希望你不要挑战我们的底线。”刀再次停在了人偶的脖颈旁，这次织没有收回刀，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接着刚刚的结论往下想，你不属于魔兽的部分还有对我们灰烬的了解。作为这个世界的生物，你是不可能一开始就见过我们的。”

“没错哦，我就是灰烬焰告诉你那个人。”

“综上所述，你应该……拜托，我还没有分析完……”

“都有人告诉你答案了，还有什么好分析的。”

话题又开始跳跃了，魔兽圆存心找茬一样的，直接确认了织还没有说的结论。

“呵，好吧，恶魔。或者，我也应该叫你‘小焰’呢？”

“噫——！别叫得那么亲密，那个家伙可是听着的。”

“行，恶魔。你强行破坏我的谈判节奏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是你的回合。”

跳跃的话题得出了没有挑明的结论，所谓的恶魔，在织眼中指代的会是什么呢？罗德兰中从混沌火焰里诞生的生物？型月世界里的幻想种？还是圆环世界里，那唯一一个，能被冠以恶魔称号的少女？

“很好，你费劲心思确认了我的身份。与之相对的，我就直说我的要求吧。”

浑浊的颜色编织成的杂乱羽毛，隐约飘起在了这个恶魔的身上。

“我要你们灰烬，终止干扰这个世界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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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六十四 在苦难的地狱也要奋力喊出期盼救赎的话语

“我要你们灰烬，终止干扰这个世界的行为。”

黑色覆盖，这是恐怖的色彩。诅咒，恶毒的思念直冲大脑，像是十万个疯子在脑海里狂笑。在这样的状况下，绸带焰很艰难的，才听清楚了魔兽圆和织的交谈。什么谈判、什么威胁，什么恶魔、什么真相，她都不关心，直到灰烬被勒令终止现在的行为，才痛苦的抬起了头。

无差别缠绕活物的麻花辫，自然缠住了徘徊于战斗边缘的少女。

“我们答应了你就会放人？”

“你们离开了，我自然让这孩子收回诅咒。”

“你怎么说服我？”

“很简单，因为……”

失去了魔力让绸带焰的灵魂宝石更容易变黑。她多想像杏子那样直接昏倒，不用经受这诅咒的折磨。但是她不能，她得等着灰烬将她的魔力取回来，等着灰烬再拿出手段击败那个莫名其妙的敌人。可惜她等到的是，灰烬，被要求撤离的条件。

头抬了起来，晃动的视野里充满了怨灵的鬼脸。她知道这是幻觉，诅咒带来的幻觉。她排开幻觉，企图看清楚织的表情，再分析她会不会答应这个条件。

“因为你们的目标达到了不是吗？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但你们还逗留在这个世界，都是为了见那个家伙一面。你们现在随时能见她，你让告诉你真相的那家伙出来，见上一面就赶快回去你们的世界吧。”

看不清楚，绸带焰看不清楚织的表情。不过她不需要看清了。凭感觉，她就能感觉到激动的情绪，在灰烬间沸腾了起来——他们能见到前队长了，没听错的话，织已经联系上灰烬焰了——周围的灰烬传递着这样的情绪，让绸带焰的心慢慢下沉着。

她知道这是事实，她也听到了灰烬焰的声音。

“呵，就像你说的，我们随时能见。”

“所以不着急以此为条件完成谈判吗？然而，你也不希望，带着一堆尸体和她相见吧——哦，我忘了，你们如果死亡，连尸体都不会有。”

正因为清楚的知道灰烬焰的存在，绸带焰脑海里才会充斥着一个比诅咒还要深刻的念头。

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

说不清是期盼，还是浓郁成了诅咒。

“不要怀疑这些诅咒做不到。她应该告诉你了。这些黑色的东西，可是来自整整一个宇宙的魔法少女的绝望啊！”

打刀下的恶魔摊开了手，仿佛要拥抱这混乱不堪的世界。

浑浊颜色编织成的杂乱羽毛散落着，几乎要在她的身后凝聚成翅膀。

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

持续的低语印证着绝望，灵魂宝石黑得更黑。

“……”

“沉默了吗？说明你在考虑了。你们的思考模式我觉得很好，目标很明确，够高效可行。即使在现在的情况下，按你们的思路只能得到一个冷血的决定，也不代表这是不正确的。来吧，你只需要辜负几个少女的期望，就能完成自己期盼已久的愿望！”

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

诅咒能引导绝望，绝望能填充诅咒。被诅咒侵蚀的绸带焰，本已经陷入了随时会崩溃的境地。恶魔的言语无疑是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深深体会到灰烬处事方式的她，已经看到了最绝望的结局。那里，只有无助的魔法少女在黑暗中遭受诅咒。

现在恶魔向灰烬伸出了手，她笑着。而灰烬……

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

“你只会重复这句话吗？你不想改变这个结局吗？”

而灰烬焰的声音，在织给出答复前，又响起在了她的耳畔。

“是谁？哦，是你，那个让灰烬完成了目标的家伙！”

诅咒有了宣泄的目标，她将绝望的言语倾泻向了和她沟通的声音。

“再问你一遍，你不想改变这个结局吗？”

“当然想！但又有什么办法！你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出现！”

“办法自然有，把你的请求大声说出来就行。”

“这算什么办法？他们凭什么因此帮助我？比起你来，我在他们心中又算什么东西？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在这个时候出现！本来我、本来我……”

“本来你也只是在毫无作为的等待奇迹。”

绝望的宣泄暂停了，由于自己的作为遭到了否定。

“不！奇迹……我早就不相信奇迹了！是的，这不是毫无作为。我分析过了，即使我不说出我的请求，灰烬也会顺道消灭魔兽，再帮我夺回魔力……如果没有你出现的话。”

“是吗？错都在我这，所以你把责任推给我，连自己的愿望都可以放弃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愿望，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在逃避，逃避最不愿面对的事实。看看吧，织已经要答复那个恶魔了。”

黑暗的视野瞬间清晰，恶魔向灰烬伸出手的场景倒映眼底。

织的刀放下来了，从恶魔的脖颈放下来了，缓缓的、缓缓的、缓缓的插入了刀鞘。与之相对的，是持刀的右手，缓缓的、缓缓的、缓缓的抬了起来。五指将要张开，张开的五指将要递出去，递出去的手将要——握上恶魔的右手。

恶魔一直笑着。

“不·要·答·应！”

“光跟我在心灵通讯里喊有什么用？大声的说出你的请求啊！”

牙齿咬下，磨碎了嘴唇溢出鲜血。血腥味呛满口腔，带着深深的痛苦，清醒了被诅咒充斥的大脑。她下定了决心，重新张开了嘴巴。血丝粘着牙尖和粘膜，滴落于嘴角。混合着从脸颊滑落的苦咸液体，拉出了凄然的轨迹。

“求求你们了！灰烬！求求你们帮帮我吧！”

从心底喊出的期盼响彻被诅咒的地狱。

将要握上恶魔右手的的手掌停住了。

笑容从恶魔脸上转移到了灰烬脸上。

手掌继续伸出。

一把拍开了恶魔的爪子。

宿命六十五 灰烬焰，呼应着那份请求出现了

恶魔的交易永远是堕落入地狱的捷径。

而拍开恶魔递出的爪子，意味着与地狱抗衡。

浑浊颜色编织成的杂乱羽毛散落着，凝聚成了恶魔的翅膀。

原本的紫色被更浑浊的色彩替代，从长弓上衍生出来，张牙舞爪的如一副抽象画。

打刀不经意间斩过人偶的脖颈，然而小小人偶中释放出来的恶魔，已经不再在意承载之物的完整。人偶的脖颈断了，脑袋却不曾掉落。浑浊的色彩覆盖着人偶的躯壳，连接着她的残骸，她举起长弓，那抽象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箭失，向着灰烬激发而出。

“！！！！”

形容不出来的声响，响彻恶魔的身后，与恶魔一起行动起来的，还有被称为魔兽焰的魔女。诅咒翻涌，黑色覆盖的速度，比浑浊箭失射出的还快。只因为所有被魔女困住的人，都处于她的发辫控制下，顷刻间，暴涨的诅咒就将他们吞没。

可惜没能够侵蚀。

“我那个姐姐挑的时间还真好！”

此岸的魔女扛住了攻击。

小焰从一开始就在做小动作。从她沙漏里溢散的砂砾，很好的填补进了所有人的魔女之吻中。沙漏作为工具是为了计时。计时的意义赋予了砂砾干扰时间的效果。诅咒侵蚀的时间进程被溢出的砂砾搅乱，稍微的迟滞后，灰烬们身上亮出了火焰的光芒。

火光不是此岸魔女的杰作。那是很珍贵的余火，甚至能使普通人成为灰烬的余火。

灰烬们把这些珍贵的道具全部使用了，一簇簇明亮的火焰成了黑暗中的灯盏。

灯盏亮起，浑浊的箭失和金白的打刀在这样的背景下碰撞。心火和另一种从心底产生的力量发生了湮灭。与其说是现实里的攻击，不如说是心灵上的比拼。保持着不同理念的心灵力量，涤荡爆发的火花，如此的耀眼。

“为什么？这并不符合你们的思考模式。”

“有些时候，只需要一个理由，再理智的人都会选择为不相干的人冲动一把！”

被浑浊箭失逼开的织跳跃在魔兽焰的发辫之上。一问一答后，漂浮在空中的恶魔，再次与金白的刀痕相撞。发辫蠕动着想要抽掉灰烬的落脚点，此岸魔女趁势而进，溢散着砂砾扑到了她的身上。披风和发辫纠缠在一起，稳固住了魔兽焰的身形，也让砂砾和诅咒直接接触。

“速度快点，我可撑不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