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旅：黑魂 第273章

这就是麻美说出上面那段话的原因。

“呃……莉莉，我怎么觉得我们面对的局面，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啊。”

“这么一说的话，我确实有可能，不是每次轮回都告诉学姐自己的能力。”

灰烬们缺失了对目前世界线特殊性的认知，而魔法少女缺失了对晓美焰的认知。

两方的信息都残缺不全，他们刚刚开始沟通，就遇到了障碍。

就算是对自己世界最了解的小焰，也只能以自己的掌握的信息进行了不正确的猜测。

“看来，你们也没有掌握所有的信息。这样的话，我们能进行的，就是信息互补了。”

谈话渐入正规，麻美恢复了魔法少女眼中那个可靠前辈的形象。

“同意，话说我们一开始，就是打算找到你们交流情报的。”

认识到局面复杂程度的灰烬们也正色了起来，重新开始了严谨的交流。

和大叔聊了一会儿杏子也与他们汇合在了一起。

于是，知道抵达这个世界的两个晓美焰是什么情况的灰烬，和知道这个世界所有信息却不知道晓美焰相关情报的魔法少女，磕磕碰碰的将各自了解的情报说了出来。他们再根据对方提出的情报进行串联，艰难的理出条条线索，渐渐还原了事情的全貌。

这个世界的灾难一直不曾停歇。

作为背景板的魔兽重新生动了起来，与在这段时间里同样沦为背景板的大兵开始了战斗。

光束编制成了大网覆盖天空，枪炮轰鸣着演奏背景音乐。

唯有战场的中间，像是与外界隔开了一般，进行着不受干扰的交流。

其实又有哪一次的任务，调查兵团是在情报完整的情况下展开的呢？

世界上总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更不要说另一个世界上的事情了。

只是这一次，他们没有一个掌握完整情报的人物、组织能提供直接的调查。

可是，他们这次的任务目标，本身和这个世界并无紧密的联系。

沙子正带着某个三人组，从游戏中心出发，开始寻找能把他们带离这个世界的人物。

这个人物才是关键。莫名的，找与被找之人，都把她当做了行动的方向。

宿命十七 解谜部分，这个世界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呼……聊了那么久，我们终于可以总结一下梳理出来的线索了。”

圆环世界见泷原市区，魔兽数量最多的战场上，灰烬和魔法少女完成了艰难的情报交流。

确实很艰难。先不提那边已经彻底昏头，只是在机械的吃着零食，假装自己也听明白了的杏子。就算是交流的主导者之一，说出上面那句话的麻美学姐也一直在痛苦的揉着额头。

艰难不仅来源于双方信息掌握的差异。更因为其中的一个核心人物，在对她的行为进行分析之时，魔法少女和灰烬各执一词。导致他们耗费了很大的心神，甚至一度争吵了起来，才把与之相关的情报，客观的整理完成。

这样的步骤结束之后，织的眼神也略有些呆滞。倒是小焰在交流途中，除了争吵的时候据理力争外，频频露出兴趣盎然的表情，搞不好又通过这些情报想到了什么坏点子。

“嘛，我果然不适合思考弯弯绕绕的事情。要是能有式的眼睛多好，直接照着情报的死线来上一刀，说不定就把复杂的部分杀死，留下简单的部分了——咳咳，别在意我的牢骚，拜托麻美你总结一下。”

大叔一开始也作为旁听角色在参与讨论，结果到了现在，他还是自觉的跑去指挥灰烬与魔兽的战斗了。越听越听不懂是原因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是由于，魔兽的数量在激战里仍然有增无减，导致大兵的阵地一再缩小。

“如此，我就以时间的先后顺序，开始解说了。”

灰烬们暂时还能顶住。麻美学姐便在轰鸣不断的战场上，用能听清楚的声音说了起来。

“首先，大约一周之前，我们第一次遇到了灰烬焰（情报校验后麻美精确了称呼）。她和我们一起讨伐魔兽。此时她并没有使用盾牌、以及盾牌中存储的武器之外的力量，我们推测她还有其他目的，像是在研究着些什么。

“之后大约四天前，我们发现了巨型魔兽的踪迹，并陆陆续续的和它率领的大群魔兽发生战斗。那会儿的灰烬焰对巨型魔兽显示出了极大的兴趣，我们不确定她是否私下还和魔兽接触过……主要同一时间美树同学出了状况，杏子又和她闹腾不休，导致事情耽搁了下来。”

说到这里，麻美瞪了杏子一眼，导致后者回以了一个嚼着东西的傻笑。

“接着，在前天，美树同学的状况达到了最糟糕的地步，她一个人疯狂追逐魔兽进行战斗，并找到了巨型魔兽，鲁莽的攻了上去。我们抵达支援之时，灰烬焰早已达到战场，但在美树同学她……不在了的现在，我们并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

“我们在这个时间点与巨型魔兽发生了大战，直到此时，灰烬焰她还是没有使用与火焰相关的力量。因此，面对有能力将我们冻住的魔兽，我们打得非常艰辛。战况几经波折，最终美树同学被魔兽捕获，最紧急的时刻到来。”

麻美似乎想到了那天的情景，微微闭上了眼睛，遮住了哀伤的眼神。她如今知道了灰烬焰真正的能力，更与织等人互相补完情报，便把发现灰烬焰见死不救，而和灰烬吵过一次的事实，慢慢讲了出来。

“美树同学被魔兽抽取了情感，几乎陷入绝望，并由于之前疯狂追逐魔兽的举动，导致灵魂宝石污秽到了极限。这样的她，在灰烬焰仍没有出手的最后关头取回了理智，一举击退了巨型魔兽，却也耗尽了最后的力量，迎来了被圆环之理接走的结局。”

杏子的咀嚼停止住了，她远远的看着灰烬与魔兽的战场。

好像把抵挡着一波又一波魔兽的大兵，当成了记忆中的那个身影。

然后她将薯片扔进嘴里，狠狠的咬下。

“……刚才的争吵我就不重复了，我们的结论是，灰烬焰的目的之一正是观察圆环之理的运作方式。她故意放任美树同学耗尽了力量，记录了当时发生的一切。并在我们脱离魔兽的围困之后，作出了‘这里的圆环之理，也不再具有‘鹿目圆’的部分了’这样的发言。”

麻美的总结里，灰烬焰对沙耶香做出的行为就是他们两方争吵的焦点。麻美在这里的用词已经很中立了，这是灰烬们承认他们曾经一员的所作所为，并愿意担当由此引起的一切后果，才达成的互相妥协。逝者已矣，他们两方却还得继续走下去。

正因为这样，讲解进行到这里时，不管是织、还是小焰，都正色肃穆了起来。

她们表达出了对逝者的哀悼，以及扫清这件事首尾的决心。

“下面的内容是另一个重点，也是第二晓美焰——按她的特征暂时称呼她绸带焰——出现的时刻。当时，我和杏子潜意识里都认为她是战斗结束后赶到的，但灰烬焰的存在否定了这样的潜意识，让我们都注意到她是在战斗后突然出现的。

“这里是我们双方情报互补得出的推测，她明显和灰烬焰以及眼前这位魔女不同，不是从你们的世界来到这边的。那么她就是真的穿梭了时间，从未来——还是圆环之理出现前的未来——回到了那个时间点的，本应该融入世界进程的晓美焰。”

这个推测是继争吵后的又一个难点。因为这个特殊的晓美焰，同时存在于灰烬和魔法少女的情报盲区里，关于她的一切，完全是一片空白。他们只能通过排除法，排除了与他们已知的情报相违背的猜测后，得出了上面的推测。

“两个重点都结束了，最后的部分都是以上这些内容产生的影响和后续。灰烬焰和绸带焰的对峙引起了列车站的爆炸，以此为导火索引起了普通人对魔兽肆虐的重视，开始了见泷原全市的避难行动。而我和杏子直到遇上你们之前，一直在寻找击败巨型魔兽的办法。

“顺便，我们没有见过‘紫色长发，眼睛里几乎没有眼白的少女’，反倒在昨天遇上了一个奇怪的三人组，不出所料的话，他们也应该来自你们所说的罗德兰吧。”

揉着额头，麻美结束了长长的总结。

整个事件的脉络已经很清晰了，仍有疑点的，仅剩两个晓美焰在事件后的所作所为。

还有，她们在事件前决策自己行动的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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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十八 解谜后续，这个世界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结果到最后，我们的情报只是填补了你们认为最不可思议的现象——同时出现两个晓美焰——的原因。而你们的情报，完整的告诉了我们事件的全貌。这场交流我们还真是赚了呢。”

覆盖天空的光束，和充斥战场的枪炮声越来越密集。

完成了情报的汇总后，更关键的，是该如何利用它们进行决策。

“不能这么说，要是没有遇到你们，我和杏子就算想破脑袋，都无法想出真相的。”

灰烬一开始就是往魔兽汇聚的地方寻找而来，魔法少女一开始就是在魔兽汇聚的地方寻找目标。魔兽汇聚的地方到底会有什么？除了魔法少女之外，当然就是魔法少女寻找的目标——巨型魔兽了。

灰烬的阵型被压缩到了现代军火能够发挥最大威力的地步。

这代表他们轻松的清扫工作已经完结，现在，是全力以赴的在对抗魔兽。

“那么，我们为达成目标的步骤向前推进了一步，即帮助你们先达成目标。”

“你们愿意帮忙对付巨型魔兽，我们真的很感谢。”

情报得出的决策就是这个。灰烬以此为条件，换取了这个世界特殊力量持有者的支持。

待一切平息，魔法少女会利用她们的资源调查沙子的行踪，并配合法兰可能的后续行动。

当然，更重要的是，既然灰烬焰对巨型魔兽非常感兴趣，那么他们搞不好会遇上。

“各取所需罢了。况且，从小焰踏入这个世界开始、到她的所作所为产生了影响之时，你们的因果已经和我们彻底牵连到了一起。我们灰烬会选择的，也只有正面面对这种情况，并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结果，这一条路而已。”

军火的硝烟外，魔法、奇迹、咒术的光辉同样亮起在了魔兽群中。

特殊魔兽的个体频繁出现，继燃着火焰的修道魔兽之后，又出现了一种连类人的形体都几乎消失的新型魔兽。它们的身躯除了胸口和上臂之外，包括腹部在内的四肢全部化成了飘散的光块。脊柱露出，却像机械的关节扭曲相连。而一个黑色的倒三角替代了头部，成为要害。

如果说修道魔兽是特化了近身战的魔兽，那么这种貌似更高级的悟道魔兽，则特化了光环领域效果——他出现的地方，地面开始风化、金属开始腐蚀、机械开始解体。这样的能力一度破坏了灰烬的枪械，让他们不得不用出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现代战争的模式被倾覆，灰烬们换上附魔的刀剑，开始了冷兵器的拼杀。

“是我们矫情了，那么，就请各位灰烬，助我们一臂之力！”

白热化的战场迎来了又一股力量的介入。

费脑的阶段全部结束，选定目标的双方以完整的态势，一起面对了敌人。

燧发火枪集火攒射，链条长枪突刺冲锋。

金白带起了魔兽群中的刀光，魔女浮现身姿压倒了的战场的天平。

灰烬和魔法少女的联盟，突入了魔兽群的腹地。

这样的光景旁边，白色的小兽晃着尾巴，注视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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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信息掌握的多少，来划分视野的宽广的话。

那么，调查兵团与魔法少女的组合，由于情报的共享获得了广阔的视野。

而独自一人来到这个世界的绸带焰，无疑是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唯一能照亮前路的光芒，来自于一个不明真相的路灯。

那几乎成了驱使她行动的执念，她只想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自己”，连同她带来的不稳定因素，全部驱逐出这个世界，如此便能保护好圆所创造的新规则。

“果然啊，这里的圆环之理，也不再具有‘鹿目圆’的部分了。”

然而，在执念之外，这句让她触目惊心的自言自语，老是会回荡在她的脑海。

甚至那和她自己清冷得如出一撤的声线，每每淡化掉了记忆中的说话对象，把她自己的形象与说话人模糊在了一起，使得她总感觉这句话就是她本人默念出口的。

“圆她究竟怎么了？”

绸带焰不知道答案，因为能解答这个问题的信息，埋藏在路灯尽头的黑暗里面。

“晓美焰囚禁了她？”

她很想笑出声，圆可是神明啊，就凭那个燃着火的晓美焰，她怎么能……

“所谓的晓美焰是我见过的那个吗？”

如果不是那个晓美焰的话，那么圆就真的被囚禁了。

有个声音这么跟她低语着。

内心在浮现愤怒之前，先浮现出了嫉妒——“为什么那个晓美焰不是我？”

这才是她对那个晓美焰拉弦相向的理由吧。